第4章
“咚,明日情报如下,华北军区后勤兵胡芳,明日婚礼结束她的新郎会被拷走......”
机器音说完后,李枝脑海里的白光像漩涡一样拉近了她的视野。
李枝回神后木木的,她还在想那条情报的意思。
胡芳看李枝发呆被逗笑了,“长得是真蠢,不像我家未婚夫,长得那叫一个机灵。”
旁边的陈淑听到胡芳说未婚夫,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她一定要拿下闺蜜的男人,证明她比闺蜜漂亮。
李枝没注意到周围,正激动得全身颤抖。
她竟然解锁了情报系统?
就是面前这个胡芳的情报,她明天的婚礼结束,新郎会因为经济问题被戴上手拷带走。
胡芳看李枝胖乎乎的还发抖,她扶着水槽就狂笑。
“哈哈哈哈,你看她呆住了,我就说她看着不聪明吧。”
胡芳笑着笑着兜里照片都掉出来了。
李枝下意识就接住了照片,然后直直地盯着上面的男兵。
她在复盘刚才的情报。
这个男兵眼神机灵,面相却狡猾,长脸细眼,明天进局子......
“你干嘛看我未婚夫照片!还给我。”
胡芳气得朝李枝扑过来,抢过照片就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李枝还在看胡芳手里那张照片,激动得头发丝都从耳边滑下来了。
她能每日得到一条情报,还是第二天的情报。
那她岂不是?
能在这个年代逆袭了?
“李枝,干嘛还要看我未婚夫!”胡芳气得牙齿咯噔咯噔地。
陈淑看热闹不嫌大,赶紧煽风点火激一激胡芳。
于是陈淑双手环胸冷哼,“呵、还看啊,真不害臊,
看人家未婚夫俊就看呆了,亏你才嫁给漂亮的沈营长。”
胡芳退了一步,越想越气,“就是就是、李枝你不要脸,女流氓!”
然后把照片紧紧藏进内兜里,上前又卯足劲推了李枝一把。
李枝这回警惕了,她凭着体重站得稳稳的。
胡芳推李枝时摸到了她腰间的肥肉,“咦......”
胡芳快速收回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好像摸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陈淑赶忙接话,“额,我们胡芳明个要结婚了,
她有点紧张不是故意推你的,李枝同志你初来乍到多担待些。”
胡芳直接啐了李枝一口。
她恶狠狠地说,“谁要她担待了,乡下女流氓骗婚来了,又胖又恶心!”
这时,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可不兴乱说女流氓的啊,这可是大罪哦。”
“就是,女流氓名号可严重的嘞,人家不就看了眼你未婚夫照片嘛。”
“都是新娘子,相隔一天结婚也算缘分,算了算了......”
周围的军官和军官家属总算看不过去,过来帮着李枝说了两句话。
“李枝就是女流氓!听说她在老家故意去沈营长经过的地方洗澡,人家才娶她的!”
“这大胖身子,谁要看啊,就是耍心眼子的女流氓......”
胡芳越说越激动,她反而在为沈寒时打抱不平了,还委委屈屈地嘟起嘴。
“啊......这是真的吗......”
“故意洗澡让人看呀,啧啧啧......”
“咦......沈营长遭了道了”
果不其然,公共洗漱区的军官媳妇些开始低语。
胡芳得意了,但顾及迎面过来了几个指挥部的男军官,她便压低声音朝媳妇们说,
“那可不,咱庄严的军区居然来了她这么个有心机的......”
李枝看着面前的胡芳,她的眼神不再是懦弱和忍让。
什么审时度势,人在屋檐下。
短视频上社会专家的话,她不想再听了。
一身的伤让她痛得觉悟,无论在哪儿,在哪个年代。
都不要无脑善良。
她已一种洞悉命运的怜悯和冰冷的眼神,审视面前嗷嗷嗷八卦的胡芳。
华北军区大院,她初来乍到。
但是她并没有得罪这里的人。
这个胡芳无端挑事,果然是个要守活寡的坏人。
活该明天刚结婚,就圆不了房。
“可怜之人。”她对着胡芳丢下这句话,就冷漠地转过身。
她拍拍身上的泥污,拿着自己的东西就慢慢往回走。
“可怜......说谁?”胡芳指着自己。
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胡芳瞳孔瞬间一扩,一股浓烈的怒气冲上了天灵盖。
她牛眼朝天,猛地朝着李枝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李枝缓慢走到巷子口,远远看到刚才那个戴红头巾的女人。
那女人正站在黑猫营营长江无歇的家门口。
这个黄头巾的女人叫黄云娇。
李枝跟上去,听见院里江无歇轻快的声音:“云娇,十......九......八......七......六......”
黄云娇闻声欲跑又回,她背靠墙壁颤抖着说,“无歇,我藏好了......”
李枝奇怪的看着黄云娇进家,忽然有点瘆得慌。
这时,黄云娇扭头去扣肩膀上的红色蜡渍。
可巧她又对上李枝的视线。
黄云娇神情淡漠,无视了李枝,面如死灰地进屋了。
屋里又传来江无歇阴柔的男声,“真乖......”
而李枝却像窥视“诡异的捉迷藏”被发现一样,见鬼似的逃了。
她光顾着跑,不小心撞到了出现在巷道的沈寒时。
“嘭!”李枝被他的胸肌弹了出去。
这一撞,李枝左胸的肋骨又疼了,李枝喘气好几下才站直。
沈寒时却稳如松树,挺得板板正正的。
李枝嘶嘶地痛着,抬颚看沈寒时,“沈寒时......你怎么来了。”
沈寒时侧对着李枝,眼睛从东面薛洋家转移到远处训练场的新兵,“嗯。”
此时,到处找李枝的胡芳也追来了。
胡芳没看见黑巷里的沈寒时,她把盆夹在胳肢窝就狠狠扯住了李枝的辫子,
“死肥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谁可怜!”
李枝被她手劲拉的身体,“啊疼......啊我的头发。”
胡芳低头看被擒住的李枝,“呀咦肥猪还知道疼吗,我让你阴阳怪气说我可怜。”
沈寒时眉心骤然一聚,心生烦躁。
他立刻闪过去拽开胡芳,手臂一挥就把她甩出去几米远。
“啊唉唉唉——”胡芳身子失衡,踉跄好几圈才站稳。
“谁啊,哪个死鬼在推我。”胡芳头没抬起就张嘴骂人。
沈寒时山峰状的胳膊一伸,挡住了来势汹汹的胡芳。
胡芳一个后仰差点没站稳,“额......沈营长啊......”
他眼神锐利如刀锋,“胡同志,组织上给你的处分忘了?”
这话一出,胡芳立马吓得僵住了。
一阵过堂风吹过来,凉得李枝吸了一口寒气。
沈寒时草绿军装下的肌肉被风吹得膨胀,他带着一身戾气审视着李枝。
他没想到在乡下那么泼辣**的李枝,现在竟然如此软骨头。
还让两个后勤女兵欺负成这样。
李枝被看着纹丝不动的沈寒时,她咬着嘴皮说,“沈营长我没事,你走吧!”
沈寒时没回答李枝的话。
他困惑了,不懂李枝这女人现在如此和气的样子,又是在盘算什么。
巷子的风吹得他刘海乱飞,两只丹凤眼的下眼睑也腥红着。
胡芳有些得意,食指“咣咣咣”地弹着夹在胳肢窝的脸盆,还“咦咦唷唷”地哼起了歌。
见沈寒时这样当着外人不搭理自己,李枝忽觉一阵尴尬。
“噗嗤,”胡芳舔着嘴唇笑喷了。
她凑到李枝耳边悄声说,“瞧,你丈夫都不理你唷,这才结婚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