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了，别人是牵了手就能听见婚礼的钟声，到我这儿，

是掀开被子都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丫子。我妈天天催，说再不结婚就只能捡漏了。

我本以为自己这条件，能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就不错了，可当那个叫李娟的女人对我笑时，

我脑子里连孩子上哪个小学的名字都想好了。我豁出命去，借遍了亲朋好友凑够首付，

就想把她风风光光娶回家。可婚检报告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是娶了个媳妇，

我是请了个活祖宗，顺便还想让我当个便宜爹！01“你就是陈阳？搞环卫的那个？

”我刚坐下，**还没焐热。对面那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就开了口。捏着鼻子，

像是我身上有什么味儿一样。这是我妈托隔壁王阿姨介绍的第十二个相亲对象，叫张萌，

在一家小公司当会计。照片看着挺温婉，没想到真人是个“开口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还是挤出个笑脸：“对，我是。我在区环卫中心工作。”“环卫中心？”她嗤笑一声，

身子往后仰，恨不得跟我隔开八丈远，“说白了不就是个扫大街的、收垃圾的吗？

王阿姨也真是的，什么人都介绍给我，她不知道我找对象要求本科以上，有正经工作的吗？

”嘿，我这暴脾气。我放下手里的水杯，水溅出来几滴，也懒得管了。“首先，

我是本科毕业。其次，环卫中心也是国家事业单位，我这是正经的铁饭碗，

比你那不知道明天在不在的小公司稳定多了。最后，扫大街、收垃圾怎么了？

我们城市的干净整洁，就是我们这些你瞧不起的人换来的。你上班那条路，每天凌晨四点，

是我们同事拿着大扫帚一下一下扫干净的。你扔进垃圾桶里的奶茶杯，

也是我们开着车一桶一桶运走的。你享受着我们的劳动成果，回头还骂我们是‘收垃圾的’，

张**，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究吧？”我一番话，连珠炮似的，直接把她给干懵了。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不“舔狗”的相亲男，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一个大男人，说这么多话，真没风度！

”“风度是给有素质的人准备的。”我站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拍在桌上，

“今天这顿算我的，你慢慢吃。出门的时候看着点脚下，

别踩着我们环卫工人刚清理过的地面，弄脏了你的高级鞋。”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叫声。出了咖啡馆，我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晦气。我叫陈阳，

二十九了，长相普通，个子一米七八，在这个城市里，就像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一粒沙。

我的工作确实听起来不怎么光鲜——市环卫数据规划中心的路线规划员。说白了，

就是个高级技术岗，负责整个区环卫车辆的路线优化和数据分析，正儿八经的事业编，

工资待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稳定。可这名头一说出去，别人第一反应就是“收垃圾的”，

我解释过几次，后来也懒得说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回到我那租来的小单间，

手机嗡嗡一震，王阿姨发来一条语音，点开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小陈啊！

你怎么把人家姑娘气走了！张萌都跟我告状了，说你态度不好！你这孩子，都**十了，

怎么还这么倔呢？条件好的姑娘能看得上你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听得脑仁疼，

直接把语音关了。瘫在床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爹妈都是普通工人，

倾尽所有供我读完大学留在这座城市。眼看就要三十而立，我却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

更别提房子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李婶。“小阳啊，

我这儿有个姑娘，条件特别好，照片我发你看看。人家是空姐，长得跟仙女儿似的，

就是……要求有点高，想找个有房的。我寻思着你这孩子实诚，要不你们先见见？

”我本想直接拒绝，可点开那张照片，我承认，我那沉寂了二十九年的心，

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照片上的女孩叫李娟，笑得比我这辈子见过的所有阳光都灿烂。

她穿着一身制服，身姿挺拔，眉眼弯弯，简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儿”这个词，

一点都不夸张。鬼使神差地，我回了两个字：“见见。”02见面的地点是李娟选的，

一家格调很高的人均消费四位数的西餐厅。我提前到了，把旧夹克脱下来，

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局促地坐在柔软的沙发座上。这里的刀叉都晃得我眼晕，

我甚至不知道待会儿该先动哪一个。李娟比照片上更耀眼。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长裙，

款款走来的时候，整个餐厅好几个男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她身上。她朝我这边笑了笑，

那笑容差点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的声音又软又甜。“没，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我紧张得有点结巴。落座后，她熟练地点了菜，

还体贴地问了我的口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和见惯了大场面的从容。相比之下，

我就像个刚从村里进城的土包子。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找话题：“听李婶说，

你在环卫中心工作？那挺好的，很稳定。”她的语气很真诚，没有丝毫看不起的意思。

这和上次那个张萌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心里一暖，对她的好感瞬间又多了几分。“嗯，

就是个普通的技术岗，负责后台数据。”我尽量说得体面一些。“挺厉害的呀。

”她歪着头笑，眼睛亮晶晶的，“我从小就佩服理工科的男生，觉得你们特别聪明。

”一顿饭，我被她夸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似乎对我印象也不错，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她喜欢旅游，去过很多国家；喜欢看画展，

能说出好几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画家的名字。她就像一个发光的宝盒，我接触得越多，

就越被她吸引。饭吃到一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阿姨走了过来，穿着打扮很是讲究，

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她径直走到我们桌边，对着李娟说：“娟儿，妈不放心，过来看看。

”李娟站起来介绍：“妈，这是陈阳。陈阳，这是我妈。”我赶紧起身，

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阿姨好。”李妈妈上上下下打量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坐吧。”她态度很冷淡，在李娟身边坐下，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小陈是吧？

听我们家娟儿说，你条件不错？”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李娟跟她妈是怎么说的。

李娟赶紧打圆场：“妈，我们就是见个面，吃顿饭。你别问这么多了。

”“什么叫别问这么多？”李妈妈眼睛一瞪，“结婚是人生大事，能不问清楚吗？小陈啊，

阿姨就直接问了，你别介意。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家里是干什么的？这城里有房子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现实，一个比一个尖锐。我尴尬得脸都红了，

硬着头皮回答：“我一个月工资加班奖金什么的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出头。爸妈是普通工人，

都退休了。房子……还在攒首付。”话音刚落，李妈妈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没房子？

”她声音拔高了八度，“没房子你相什么亲啊？我们家娟儿是空姐，

追她的人从这里能排到法国！哪个不是开豪车住别墅的？你一个收垃圾的，

一个月挣万把块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这话骂得太难听了，

旁边的桌子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都涌到了头顶。“妈！

”李娟又急又气，拉着她妈的胳膊，“你胡说什么呢！陈阳是环卫中心的技术员，

不是收垃圾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跟垃圾打交道吗？”李妈妈甩开她的手，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告诉你姓陈的，我们家娟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

我不可能让她跟着你租房子住！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没房子，

这事儿免谈！”她说完，拉着李娟，看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气扬地走了。李娟被她拖着，

回头给了我一个充满歉意和无奈的眼神。我一个人僵在座位上，

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嘲笑和同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服务员走过来，

礼貌地问：“先生，需要现在买单吗？”我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昂贵菜品，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结了账，这顿饭花了我将近半个月的工资。走出餐厅，外面的冷风一吹，

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掏出手机，

想把李娟的微信删了，这个“仙女儿”不是我这种凡人能肖想的。可就在这时，

李娟发来了微信：“陈阳，对不起，我妈那个人就那样，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看着这条信息，我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大半。我回了句：“没关系，

阿姨也是为你好。”“她也是被那些有钱人惯坏了，觉得没房子就没法过日子。

”她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踏实、稳重。”她这句话，

像一剂强心针，让我那颗几乎要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我咬了咬牙，

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如果我买了房子，阿姨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03李娟那边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复，准备彻底死心的时候，

手机又震了一下。“你别冲动，买房子不是小事。”她的语气里透着关心，

“我知道现在房价多贵。”“我不冲动。”我盯着屏幕，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扎了根，

“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为了你，我愿意去拼一把。”是的，

我沦陷了。在遇到她之前，我觉得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可是在遇到她之后，

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叫不顾一切。我**十岁的人生，

第一次这么想为了一个女人去疯狂一次。李娟又回：“那你……真的能买得起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我。是啊，买房？我拿什么买？我全部的积蓄加起来，

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我会想办法的。”我回了这几个字，像是对自己说，

也像是在对她承诺。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李娟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系。

她会跟我分享她飞到哪个城市，吃了什么美食，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她朋友圈里的她，

永远光鲜亮丽，永远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而我，只能在我的出租屋里，对着手机屏幕，

想象着她身边的一切。她妈妈再也没出现过，但那座名为“房子”的大山，

却时时刻刻压在我的心头。一个周末，李娟约我去看电影。那是我第一次和她单独约会。

她穿得很休闲，T恤牛仔裤，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女孩。我们并排走在路上，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电影很无聊，我根本没看进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她身上。黑暗中，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很暖。

我吓得赶紧缩了回来，心跳得像打鼓。电影结束后，我们去吃宵夜。她忽然开口：“陈阳，

我下个月就二十七了。”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喝了一口饮料，

眼神有些迷茫：“我**我逼得紧，给我安排了好几个相亲，都是些有钱的公子哥。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她抬起头看着我，“我觉得他们不靠谱，不像你。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试探着问。“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我有时候觉得，找个你这样踏实的人过一辈子也挺好。但一想到我妈那关，

我就头疼。她那个人，认钱不认人，你要是没房子，她能把我生吞活剥了。”说完，

她拿出手机，假装不经意地给我看她和一个朋友的聊天记录。她朋友问：“娟儿，

你跟那个环卫工的怎么样了？”李娟回：“他人挺好的，就是没房子，我妈死活不同意。

”朋友说：“那就算了吧，你条件这么好，干嘛要扶贫啊？上次我给你介绍那个张总，

人家直接送了你一个爱马仕，多大方。这年头，爱情能当饭吃吗？”我看着那段聊天记录，

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睛。李娟收起手机，叹了口气：“你看，

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快动摇了。”我知道，她在给我施压。那天晚上，

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地想，到底该怎么办。放弃李娟？我不甘心。可不放弃，

我就必须跨过“房子”这道坎。第二天，我红着眼睛，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给我在老家的爸妈打了个电话。04电话接通的时候，

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阳阳，今天休息啊？吃饭没？”“吃了。”我鼻子一酸，

差点哭出来。“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是不是工作不顺心？”我爸在旁边抢过电话。“爸，

妈。”我深吸一口气，“我……我想买房子了。”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

这三个字对我家意味着什么。我爸妈都是工厂退休的，

两个人的退休金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五六千，还一身的病。他们辛苦一辈子，

攒下的那点养老钱，是准备将来进医院用的。“好啊！”我妈的声音突然响起，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兴奋，“想买就买！儿子大了，是要有个自己的家了！你还差多少？

爸妈这里还有点积蓄！”“还差很多……”我声音嘶哑，“首付……大概要六十万。

”“六十万……”我爸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

“没事！”我妈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爸这儿有十五万！我们都给你！剩下的，

你再想想办法！你舅舅那边、你姑姑那边，我们再去借借！总能凑上的！

”“妈……”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那钱是给你们看病的……”“我们身体好着呢！

用不着！”我妈打断我，“儿子结婚是头等大事！你别管了，钱的事我们想办法！

你只要把那姑娘给我看好了就行！什么样的姑娘啊？让你这么上心？

”我跟他们说了李娟的情况，隐去了她妈妈的刻薄和对房子的硬性要求，只说我们很谈得来，

姑娘漂亮又优秀。爸妈听了很高兴，一个劲儿地说我眼光好，让我一定要抓住了。挂了电话，

我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竟然要去掏空父母的棺材本。但我停不下来。第二天，

我妈就把十五万块钱转给了我，银行卡瞬间空了。她说，这是他们全部的积蓄，让我先用着。

剩下的四十五万，我厚着脸皮，开始打电话。我先是打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周浩。

周浩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自己开了个小装修公司，混得比我好。电话里，我还没开口，

他就猜到了：“缺钱了？”“嗯。”我实在说不出口那个数字。“要多少？

”“……四十……四十五万。”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不小。

他刚结婚，老婆刚怀孕，正是用钱的时候。“行。”半晌，周浩说，

“我手头流动资金没那么多，我帮你凑凑。三天，三天后给你答复。”“耗子，谢了。

”我的声音都哽咽了。“跟我客气什么。”周浩骂了一句，“不过你小子可以啊，

平时蔫了吧唧的，为了个妞这么下血本？先把那姑娘带出来给我见见，我帮你把把关，

别让人给骗了。”接下来的两天，我又打遍了所有亲戚的电话。有的直接说没钱，

有的唉声叹气地说了一堆困难，最后勉强借个一两万。人情冷暖，

在这借钱的过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三天后，周浩把一张银行卡扔给我，里面是三十五万。

“这是我能凑到的极限了。”他眼圈发黑，看起来很疲惫，“剩下的十万，

你想想别的办法吧。”加上爸妈给的十五万，还有亲戚们借的五万，现在一共是五十五万，

还差五万。我把主意打到了我那辆开了五年的破现代车上。找二手车商卖了，连卖带抵，

凑了四万块钱。最后的一万块，

是我把我所有值钱的电子产品、甚至是我爸送我的那块手表都当了，才凑齐的。

当我把六十万凑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短短一个星期，我仿佛老了十岁。

我拿着这些钱，找到一个房产中介，看中了一套位置稍偏、但户型还不错的二手房，

总价两百万。付了六十万的首付，签完合同办完贷款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背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未来的三十年，我都将是银行的奴隶。

但看着手里的购房合同，我心里又是满足的。我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去找李娟的妈妈了。

05我给李娟打了个电话，约她和她妈妈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地点还是上次那家西餐厅。

这一次，我有了底气。李娟的妈妈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坐在那里像个太后。“说吧，

又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是还是之前那些陈词滥调，就别浪费我们家娟儿的时间了。

”我没说话，从包里拿出那个红色的文件夹，轻轻地推到了她面前。

李妈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来翻开。当她看到“购房合同”四个大字和我的签名时，

眼睛瞬间瞪圆了。她一页一页地翻看，手指都在发抖。“首付……六十万？”她抬起头，

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你……你哪来这么多钱？”“这个您就别管了。”我淡淡地说，

“总之，房子我买了。就在城东的新区，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们两个人住了。

房本上，我可以加上李娟的名字。”李妈妈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脸上笑开了花，那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哎哟！小陈啊！你看你这孩子，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呢！阿姨我就是个直性子，说话不好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那是考验你呢！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有担当的好孩子！”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

拍了又拍，亲热得好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儿子。李娟坐在旁边，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陈阳，你真的……”“我说过，我是认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满是深情。

那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李妈妈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问我爸妈身体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准女婿。吃完饭，她拉着李娟，对我千叮万嘱：“小陈啊，房子买了，

那咱们的婚事也得提上日程了！彩礼什么的，我们家也不多要，就按我们这儿的规矩，

意思一下就行，十八万八！图个吉利！还有啊，娟儿是我们家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

婚礼可不能马虎，必须得办得风风光光！酒店要五星级的，婚车队头车必须是劳斯莱斯！

”我脑子“嗡”的一声。刚背上两百多万的房贷，

她又狮子大开口要将近二十万的彩礼和一场天价婚礼。“阿姨……”我面露难色，

“我刚买了房，手头确实……有点紧张。”“紧张？”李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买房是你一个人的事吗？那是你们俩的婚房！我们家娟儿跟着你，

难道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不配有吗？传出去我们家脸往哪儿搁？

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女儿嫁了个多没本事的男人呢！”李娟也拉了拉我的衣角，

小声说：“陈阳，婚礼一生就一次，我也不想留遗憾。”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

我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咬咬牙：“行，阿姨，彩礼和婚礼的事，我会想办法。

”从餐厅出来，我感觉自己又被扒了一层皮。房子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了。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不断地接受新的任务，然后拼了命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