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收到的礼物是老婆的一纸离婚协议。和一份孕检报告。别人的。
可我还没来得及签字，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您是苏语沫的家属吗？她出了车祸，失忆了。
”我赶到病房时，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的冰山女总裁，
正怯生生地望着我。“阿辰，我们才谈了两天恋爱，你怎么就不理我了？
”我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再看看手里的离婚协议。笑了。这婚，还离个屁。
【第一章】“签了吧，江辰。”苏语沫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我等了一天，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却等回了她本人，和一份离婚协议。
桌上，我亲手做的四菜一汤已经凉透了。就像我的心。“别墅归你，另外，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她将一份文件和一张黑金卡推到我面前，
姿态优雅，却也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我没有去看那张卡，
目光死死地锁在另一份文件上。一份孕检报告。上面的名字，不是我的。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疼得我瞬间无法呼吸。三年的婚姻，我为她收敛了所有锋芒，甘愿当一个被人嘲笑的赘婿，
换来的就是这个？好。真好。我拿起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尊严，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江辰，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苏语沫见我迟迟不动，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
“当初爷爷病重，我们才协议结婚。现在，也该结束了。”“赵天宇比你更适合我，
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赵天宇。那个三天两头以“男闺蜜”身份出现在她身边的富二代。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正要落笔。
“嗡嗡——”苏语沫的手机在桌上剧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皱了皱眉，
接了起来。下一秒，她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你说什么？
天宇他……怎么会！”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就要冲出去。我下意识地拉住她：“出什么事了？
”“放开！”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双眼通红，声音尖利。“江辰！你满意了？
天宇为了给我买纪念日礼物，出了车祸！现在生死不明！你这个废物，你只会待在家里做饭，
你凭什么！”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我看着她失控地冲出家门，
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缓缓坐下，
看着桌上那份刺眼的孕检报告和离婚协议。原来，礼物是给她的。我算什么？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拿起笔，这一次，再没有丝毫犹豫。江辰。两个字，龙飞凤舞，
带着一股压抑了三年的戾气。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时，我的手机也响了。同样是陌生号码。
我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您好，请问是江辰先生吗？苏语沫女士出了车祸，
就在城东的盘山公路上，您是她的紧急联系人，请立刻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来一趟！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第二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飙车到医院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我一把抓住一个护士。“苏语沫！刚刚车祸送来的苏语沫在哪？
”“在三楼抢救室！”我冲上三楼，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亮得刺眼。走廊的长椅上，
坐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苏语沫的母亲，我的丈母娘，柳玉梅。她一看到我，
立刻冲了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侧身躲过，眼神冰冷。“你这个扫把星！废物！
你还来干什么？”柳玉梅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你这个废物没用，
沫沫怎么会去找天宇？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我懒得跟她废话，
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我跟柳玉梅立刻围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
柳玉梅立刻喜笑颜开：“我就知道我女儿福大命大！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病人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
但最主要的问题，是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他顿了顿，看着我们。
“她可能会出现……记忆障碍。也就是，失忆。”失忆？柳玉梅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则愣住了。这是什么狗血情节？“什么意思？医生你说明白点！我女儿会不认识我吗？
”“这个不好说，要等病人醒来才能确定。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过度**她。
”说完，医生便离开了。护士将苏语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转入了特护病房。她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痕，像个破碎的洋娃娃。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柳玉梅在旁边哭哭啼啼，一会儿骂我，
一会儿又祈祷苏语沫千万别把她忘了。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离婚协议还在我口袋里。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出车祸，现在又失忆了。
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盛满冰霜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茫然和脆弱。“沫沫！你醒了！
妈在这！”柳玉梅立刻扑了过去。苏语沫的目光扫过她，带着一丝困惑，最后，
落在了我的脸上。四目相对。下一秒，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
嘴角委屈地撇了下来。她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哭腔的、软糯的、撒娇的语气，
开口了。“阿辰……”“我们才谈了两天恋爱，你怎么就不理我了？”【第三章】一句话，
让整个病房瞬间死寂。柳玉梅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从狂喜到错愕，再到不可置信。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我，声音都变了调。“沫沫……你说什么？他是阿辰？我是谁？
我是你妈啊！”苏语沫被她尖锐的声音吓得缩了一下，往我这边靠了靠，
眼神里满是依赖和委屈。“阿辰，她是谁啊？好凶……”我看着她这副小鹿般受惊的模样，
再想想她平时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的记忆……回到了什么时候？谈了两天恋爱？那是大学的时候。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两天。
那时候的她，确实是这样，会脸红，会撒娇，会叫我“阿辰”。而不是后来，
冷冰冰的“江辰”。“胡说八道！你这个废物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柳玉梅终于反应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就要开骂。“苏语沫我告诉你，你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
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天宇的……”“闭嘴！”我猛地一声低喝，打断了她。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让柳玉梅瞬间噤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个在她眼里窝囊了三年的上门女婿，
竟然敢吼她？我一步上前，挡在苏语沫和她之间，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医生刚刚说什么，你忘了？”“病人不能受**。
”“你想让她下半辈子都记不起你这个妈吗？”我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柳玉梅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看着苏语沫那茫然又害怕的眼神，终究是不敢再说什么。
可她不甘心，指着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江辰，你别得意！等沫沫恢复记忆，
你看她怎么收拾你！”我扯了扯嘴角，没理她。我转身，对上苏语沫那双清澈又依赖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住我的衣角。“阿辰，我……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头好痛，
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们昨天才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确定关系。
”“你怎么……好像变了好多？”她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好奇和一丝丝的陌生。是啊，
变了。三年的隐忍和折磨，足以改变一个人。我收敛起眼底所有的复杂情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没事，你只是生了场病，睡了很久。”“这位是……阿姨，
她是你妈妈，只是太担心你了，所以语气有点急。”我指了指柳玉梅。
苏语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阿姨好。”柳玉梅的脸，
瞬间从白变成了青，又从青变成了紫。精彩极了。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会用这么客气的称呼喊她。“阿辰，我肚子饿了。”苏语沫拉着我的衣角晃了晃，小声说。
这一下，彻底击碎了我心里最后那点壁垒。曾经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此刻，
就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好，我去做给你吃。”我揉了揉她的头发，
动作自然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她的发丝很软，带着淡淡的清香。她的脸颊，
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江辰！你敢！”柳玉梅见我要走，又急了。“你要去哪？
沫沫现在这样，你还想把她拐走不成？”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平静。“第一，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照顾她，天经地义。”“第二，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你在这里大吵大闹，不合适。”“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如果还想让她恢复，
就最好配合我。否则，后果自负。”说完，我不再看她铁青的脸色，转身走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着冰冷的墙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口袋里的离婚协议，硌得我生疼。
老天爷，你到底想干什么？是给我一个报复的机会？还是……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四章】我没回家，直接在医院楼下的超市买了点简单的食材。借用护士站的微波炉，
熬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端回病房的时候，柳玉梅已经不见了。只有苏语沫一个人，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神茫然地看着窗外，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兽。听到开门声，
她猛地回头。看到是我，眼睛瞬间就亮了。“阿辰！”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却因为动作太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我连忙放下粥，几步上前扶住她。
“别乱动。”我的语气有些严厉。她却一点也不怕，反而顺势靠在我怀里，仰着小脸，
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胸口，痒痒的。
我身体一僵。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离我这么近了。我扶着她重新坐好，把小桌板架在床上，
将粥碗放在她面前。“快吃吧，还热着。”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口，吹了吹，
放进嘴里。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哇！阿辰，你还会做饭？好好吃！
”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有些失笑。想当初，我为了学做饭，
讨她欢心，差点把厨房给点了。可这三年来，无论我做什么山珍海味，
她都只是淡淡地应付一口。没想到，一碗最简单的小米粥，却让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人生，
真是讽刺。她吃得津津有味，小嘴一动一动的，像只小仓鼠。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的坚冰，
似乎在一点点融化。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沫沫！
”一个嚣张而急切的声音传来。赵天宇来了。他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西装革履，
人模狗样。只是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他看到苏语沫，
立刻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可当他的目光扫到我，以及苏语沫脸上那满足的笑容时，
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江辰？你这个废物怎么会在这里？”他把花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扔，
几步冲到床边，指着我质问。苏语沫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碗一晃，粥都差点洒出来。
她皱起眉头，往我身后躲了躲，小声问我：“阿辰，这个人是谁啊？他好没礼貌。
”阿辰……又一声“阿辰”，让赵天宇的脸彻底黑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苏语沫，又看看我。
“沫沫，你……你怎么了？我是天宇啊！你不认识我了？”“还有，你叫这个废物什么？
阿辰？”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他配吗？”我眼神一寒。没等我开口，
我身后的苏语沫，却先一步探出头来，一脸认真地反驳道：“他是我男朋友，当然配！
你才不配！你快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女朋友？赵天宇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苏语沫这样维护我。“沫沫，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你马上就要跟这个废物离婚了！你忘了吗？我们……”“这位先生。”我站起身，
挡在他和苏语沫之间，身高上的优势让我可以俯视他。我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却不容置喙。
“我女朋友需要休息，请你出去。”“你女朋友？”赵天宇气笑了，“江辰，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他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苏家马上就是我的了，苏语沫也是我的！你，给我滚！
”我没有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抓住了他指着我的那根手指。轻轻一用力。“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病房。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冷汗涔涔而下。
“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放开！废物，你快放开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咔吧。”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赵天宇的惨叫戛然而止，
疼得直接翻了白眼。我松开手，他像一滩烂泥一样滑倒在地。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第一，她叫苏语沫，不叫苏家，更不是你的东西。”“第二，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废物’两个字，断的，就不是一根手指了。”“第三，”我抽出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滚。”【第五章】赵天宇连滚带爬地跑了。
临走前，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不在乎。一只只会狂吠的狗而已。身后，
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苏语沫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我的腰。
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声音闷闷的。“阿辰，你……你刚刚好吓人。
”“但是……”“好帅。”我身体一僵。背后的温软触感，和她话语里的崇拜，
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我转过身，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辰的眼睛。“吓到你了？
”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有点。你好像……跟我认识的那个阿辰不一样了。
”“我认识的阿辰，很温柔，会脸红，打架也……也没这么厉害。”她仰着小脸，满是好奇。
我心中一动，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人总是会变的。我不厉害一点，怎么保护你？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像个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那你……以后都会保护我吗？”她小声问，眼神里全是期待。“会。”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以前，我没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商场上厮杀，看着她被各种人算计。现在，
不一样了。我看着她，认真地说：“只要你愿意，以后，我护你一世周全。”这句话，
我说过。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
她只是冷淡地回了我一句：“管好你自己就行。”而现在，她却红着眼圈，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旖旎。为了打破这该死的暧昧，我清了清嗓子。
“医院住着不舒服，我们……回家吧。”“回家？”她眼睛一亮，“回我们的家吗？
”我们的家。我脑海里浮现出那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别墅。不。那不是家。
我摇了摇头：“回我住的地方。”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用力点头：“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柳玉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正在给苏语沫办理出院手续。她当场就炸了。“江辰！
你要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她张开双臂，
像个老母鸡一样护在苏语沫面前。“沫沫，跟妈回家，别被这个废物骗了！
”苏语沫却躲开她的手，坚定地站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妈，我要跟阿辰在一起。
”“他不是废物，他是我男朋友！”柳玉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在苏语沫“不跟他走我就不治了”的威胁下，柳玉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把她的宝贝女儿，带上了我的那辆破旧二手大众。车子驶离了市中心繁华的富人区，
一路开进了一片老旧的居民楼。苏语沫好奇地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丝毫嫌弃。“阿辰，
你现在住这里吗？”“嗯。”我把车停在楼下，带着她上了五楼。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老破小，是我三年前，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偷偷买下的。屋子不大，
但被我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还种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苏语沫一进来，就“哇”了一声。
“这里好温馨啊，比我……比我家好多了。”她口中的“家”，
应该是指苏家那栋空旷的别墅。她像一只好奇的猫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里摸摸，
那里看看。最后，她停在我的书桌前，拿起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大学时期的我们。照片上，
我穿着白衬衫，她穿着碎花裙，在樱花树下，笑得灿烂。“阿辰，你看，
这是我们昨天才拍的照片。”她举着相框，献宝似的给我看。
我看着她脸上那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我走过去，
从背后环住她。“语沫。”“嗯？”“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所有事，
你还会……这样对我笑吗？”她在我怀里转过身，踮起脚尖，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只喜欢你。”【第六章】事实证明，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哪怕是失忆的女人。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厨房准备早餐，
就被苏语沫的尖叫声吓得差点把锅给扔了。我冲进卧室，
只见她一脸惊恐地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啊！阿辰！我……我怎么长皱纹了！
”她指着自己眼角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纹，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哭笑不得。
“那不叫皱纹，叫……成熟的韵味。”“不！我不信！”她扑到我怀里，欲哭无泪，
“我才十九岁，我怎么会有皱纹？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我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
“你没得绝症，你只是……睡得太久了。”“那……那睡了多久？”我沉默了。
我该怎么告诉她，她这一觉，睡了整整七年？见我不说话，她更慌了，拉着我的手。“阿辰，
你告诉我实话，我到底怎么了？”看着她那双充满不安的眼睛，我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
瞒不住了。我决定，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告诉她一部分真相。“语沫，你听我说。
你确实生病了，也确实睡了很久。”“你忘了一些事情，包括……你的年龄。”“你今年，
不是十九岁，是二十六岁。”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小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上。
“二……二十六？”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我……我们……”“我们结婚了。”我平静地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
“就在你二十三岁那年。”苏语-沫彻底石化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
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结……结婚了？”“我……我跟你？
”“那……那我们有宝宝了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脸颊绯红。我看着她，
眼神有些复杂。宝宝……我掏出兜里那份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离婚协议，和那份孕检报告。
或许，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残酷的真相了。可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我皱了皱眉，走到阳台接起。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恭敬又急切的声音。“龙主！您终于开机了！”“天都分部这边出事了！苏氏集团，
也就是您夫人的公司，遭到了不明势力的恶意狙击，股价暴跌，几个大项目同时被抢，
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眼神一凛。龙主，
是我在创立那个横跨全球的商业帝国——“龙殿”时，他们对我的称呼。三年前，
为了苏语沫，我将“龙殿”交给了最信任的副手，自己则隐于天都。没想到，
我才沉寂了三年，就有人敢动我的女人？“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初步查到，是赵家在背后搞鬼。尤其是那个赵天宇，他似乎认为苏总失忆，
公司无人主持大局，想趁机吞并苏氏。”赵天宇。又是他。看来，昨天那根手指的教训，
还不够。“另外，龙主……关于夫人车祸的事，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说。
”“那辆肇事卡车的司机，是个人人喊打的赌鬼，他账户里，凭空多了一百万。
而给他打钱的账户，跟赵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有理由怀疑，夫人的车祸，
不是意外。”“是……谋杀。”轰！一股滔天的杀意，从我身上迸发而出。
阳台上的那几盆绿植，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寒意，叶子都卷曲了起来。好。好一个赵天宇。
不但想抢我的女人，吞我的公司，还敢……对她下杀手。你，这是在找死！“我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转身回到房间。苏语沫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阿辰，
出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好难看。”我走到她面前，收敛起所有杀意，
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没事。”“只是有些不开眼的苍蝇，需要处理一下。”我看着她，
微微一笑。“老婆，想不想……去公司看看？”【第七章】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群公司高管，正围着柳玉梅，吵得不可开交。“董事长，现在股价都快跌停了！
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跟我们合作的几个大客户，全都单方面毁约，
指名道姓要跟赵家的天宇集团合作！”“肯定是赵天宇那个小人搞的鬼！
他早就对我们公司虎视眈眈了！”“现在苏总又……唉！”柳玉梅坐在总裁椅上，
一个头两个大。她平时养尊处优，哪里处理过这种阵仗。“吵什么吵！我女儿只是暂时失忆，
又不是死了！公司倒不了！”她嘴上强硬，心里却慌得一批。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我牵着苏语沫的手，走了进来。一瞬间，所有的争吵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震惊，错愕，不解。
尤其是看到苏语沫小鸟依人地靠在我身边，而我这个“废物赘婿”却一脸平静地走在前面时，
他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江……江辰？苏总？”一个副总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们怎么……”“我老婆的公司，我们为什么不能来？”我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拉着苏语沫，径直走向总裁位。柳玉梅看到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瘟神，
表情极其复杂。“沫沫！江辰！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乱着呢！”我没理她，而是扶着苏语沫，
在总裁椅上坐下。然后，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神色各异的高管们。“各位都是公司的元老了，现在公司有难，
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却在这里围着一个不懂业务的董事长吵闹。”“你们觉得，
这样有用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场的高管们，都是人精。
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江辰，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上门女婿，判若两人。那眼神，
那气场……让他们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一个跟赵家走得比较近的股东，冷哼一声，
站了出来。“江辰，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也敢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