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再下一步棋。"苏时晚指着白板，"他让学员列目标名单，我们给他提供一个'完美目标'。"

"谁?"

苏时晚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名字：林小满。

"我闺蜜，美妆博主，粉丝三百万。"她解释，"单身，有钱，恨嫁。完全符合程远的目标标准。"

"不行!"陆沉反对，"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时晚眼神坚定，"小满不是真上当，她是演员。程远要骗她，就得拿出真东西——合同、转账记录、团伙名单。这些才是证据。"

顾明月犹豫："可万一……"

"没有万一。"苏时晚调出林小满的账号，"她上周刚发视频吐槽渣男，流量爆了。程远一定已经注意到她。我们推一把，他会上钩。"

她给林小满发微信，简单说了计划。林小满秒回："干!老娘早就想收拾这些死渣男了!"

"小满说行。"苏时晚抬头，"陆律师，敢不敢赌一把?"

陆沉盯着她，忽然笑了："苏学姐，你比大学时更疯。"

"不疯，怎么活?"苏时晚把录音文件备份三份，"程远不是爱培训吗?那我们就给他送个'优质学员'，让他亲自教，亲自葬送自己。"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传来程远的声音："时晚?这么晚没打扰吧?"

苏时晚浑身一僵，示意陆沉和顾明月别出声。

"有事?"

"诺诺发烧了，哭着要妈妈。"程远语气疲惫，"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我搞不定。"

苏时晚的心瞬间揪紧。诺诺是她的软肋，是她在程家唯一放不下的。

"我马上来。"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陆沉拦住她："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苏时晚眼睛发红，"诺诺是我女儿。"

她冲出门，打车直奔程远家。路上给林小满发消息："计划提前，你明天就'偶遇'程远。"

林小满回："收到。"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苏时晚看见程远抱着诺诺站在楼下。诺诺小脸烧得通红，在她爸怀里哼哼。

"妈妈……"诺诺伸手要她。

苏时晚接过来，额头抵着女儿滚烫的额头："不怕，妈妈在。"

程远站在一旁，头顶的红色"30"在夜色里格外刺眼。他忽然说："时晚，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还信吗?"

苏时晚没抬头："不信。"

"数字降到15了。"程远苦笑，"昨晚开始，它一直在降。时晚，你是不是能看见?"

苏时晚浑身一震。

"你胡说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

"我能感觉到。"程远声音发哑，"每当你看我的时候，眼神都落在某个地方。一开始我以为是头发乱了，后来我发现了——你在看我的头顶。"

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苏时晚："我头顶，是不是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