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抱着漏气足球的我出现在他身前。
未等我开口,陈漾白率先出声,
“靠近我,你会被牵连的……”
“我相信陈叔叔,也相信你。”
我打断他的话,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夕阳下,陈漾白抬头,露出努力憋回眼泪而红肿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见陈漾白哭。
他压着声音,趴在我肩膀上,直到下课。
陈漾白说,他会永远记得我的这份相信。
我这份行动并未能改变什么。
陈漾白依旧独来独往,成绩稳定退步在中后游。
直到两年后,市里新安排了一批法医重审旧案。
他们意外在陈父身体里找到了永久墨水写下的字条。
上面写着了警方搜寻多年的制造工厂的分布和准确地图。
陈父沉冤得雪后,所有人对陈漾白一家的态度再次翻转,仿佛之前一切伤害只是一场噩梦。
陵墓的墓碑终于刻上了陈父的名字。
功勋奖章源源不绝送进他家。
之前欺负过他的小孩无一例外被家长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哭着上门赔礼道歉。
得知这件事,我迫不及待找到陈漾白。
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他一潭死水的眼睛。
“晓晓,”陈漾白轻声道,“早在爸爸去世那一周我就联系过法医。”
“他们以人手不够拒绝我。”
“说要把资源用在刀刃上。”
我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
轻飘飘的三句话揭开的是陈漾白人生中最痛苦的两年。
纵使如今再多的经济补贴,也难以抚慰他受到的伤害。
那晚,我和他坚定了以后的道路。
陈漾白选择考入警校,重启了他父亲的警号。
我考入全国top1的医学院,从事法医专业,发誓不会有一具尸体的死亡真相在我手里被沉默。
大三那年,陈漾白接到案子,任务艰险且涉密。
他走那天,没说多余的,只是笑的轻松,
“晓晓,如果我死了,记得用你的法医刀替我说话。”
从他走后,我开始担心送来的每一具裹尸布底下都会是陈漾白的脸。
夜夜梦魇,梦见停尸房里源源不断送来陈漾白的尸体,直至堆成小山。
我每晚必须通过安眠药才能入睡。
陈漾白回来那天,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黑了不止一度的肤色从缝隙露出。
他带领的小队成功将工厂老巢一举拿下。
完成了他父亲的遗愿,脸上终于露出尘封多年的笑容。
见我出来,他手脚紧张得有些僵硬。
从胸口拿出一枚钻戒,陈漾白低声问道,
“迟晓晓,你愿意嫁给我吗?”
片刻愣神,我立刻点头,抬手让戒指戴上我的无名指。
“这枚戒指在我出任务之前就买了。”
陈漾白低头吻上戒环,“我害怕会有危险,让我成为你的阻碍。”
“还好我安全回来……”
话还没说完,我颤着睫毛吻上了他的嘴唇。
婚期定在陈漾白父亲沉冤得雪的那天。
陈漾白说他想带着父亲的期望完婚。
婚礼的布置都由我们亲力亲为。
确保每个细节都安排完整,不会存在任何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