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宁，一个在公司里没什么存在感的项目经理。新来的总监王皓，是老板面前的红人，

也是我头顶的乌云。他抢我的方案，泼我的咖啡，当众把我骂得像条狗。

他以为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个有点技术但不懂变通的书呆子。同事们劝我忍，

说他背景硬，斗不过。我确实没跟他斗。我只是，在他准备庆功的那天，把他所有的烂事，

做成了一个PPT。当着集团所有高层的面，在他的庆功会上，公开播放。

1.我桌上的绿植死了我桌上的那盆绿萝死了。叶子黄得像枯草，蔫头耷脑地垂着。

王皓把它摔在我面前的时候，水和泥溅了我一裤子。“姜宁，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见。“一个项目，两个月了，进度跟这盆草一样，

半死不活！”我没说话。我看着我米白色的裤子上那块深色的污迹。心里在计算。

这是他这个月第十五次，在公开场合对我进行人格羞辱。

项目进度报告昨天凌晨三点刚发给他。每个节点都清晰明确，甚至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

他根本没看。“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他用手指戳着桌上的文件。

“别以为你做出点东西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做的这些，都是垃圾。”他笑了，

露出两排被烟熏得有点发黄的牙。“我告诉你，这个项目，下周一，我要看到最终版。

做不出来，你就给我滚蛋。”下周一。今天是周五下午四点。他要我在一个周末里，

完成一个团队两周的工作量。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项目组的几个同事，

头埋得更低了，生怕引火上身。坐在王皓旁边的李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她是王皓的狗。我抬起头，看着王皓。“王总监，这个时间节点不现实。”我的声音很平，

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现实？”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我只要结果。”“如果我做到了呢？”我问。他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起来。

“你要是能做到，这个项目的署名，我让你排第一。”这话说得，好像是天大的恩赐。

这个项目，从立项到核心架构，每一行代码，每一个方案，都是我做的。

我的名字本来就该在第一位。“好。”我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弯腰，把地上摔碎的花盆碎片，

一片一片捡起来。泥土弄脏了我的手。我没理会，

把所有碎片和枯死的绿萝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回到座位上，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倒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王皓，你喜欢玩，是吧？行。我陪你玩。晚上十一点，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把项目最后的核心模块写完，编译，打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王皓以为这需要两周，那是因为他的认知水平，就只到那儿了。对我来说，

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做完这些，我没有发邮件。**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一个黑色的对话框弹了出来。我输入一行指令。很快，

公司服务器的后台日志，像瀑布一样在我眼前流淌。王皓。市场部总监。入职三个月。

履历光鲜，名校毕业，前公司是大厂。老板很看重他，觉得他能给公司带来新气象。

但我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的简历，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假的。

他所谓在大厂带的那个明星项目，他只是个边缘角色。真正的主导者，是我一个老朋友。

这些事，我本来没兴趣管。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他把泥和水，溅到了我身上。

那就别怪我了。我调出了王皓的内部邮箱。收件箱，发件箱，草稿箱，已删除。一览无余。

大部分是工作邮件，冠冕堂皇。但有一封加密邮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发件人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宏远科技的副总，张涛。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串时间和地点。

明天，周六，下午三点，城西的蓝山咖啡馆。有意思。我继续深挖。王皓的电脑权限很高，

但对我来说，和公共厕所没什么区别。我在他的盘深处一个隐藏文件夹里，

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文件夹的名字叫“学习资料”。里面没有片儿，

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包。密码是……他前妻的生日。挺深情啊。可惜了，

他前妻上个月刚在朋友圈里骂他出轨家暴，净身出户。我朋友还把截图发给我，当笑话看。

压缩包解开了。里面是我这个项目的全部核心代码和设计文档。每一份文档的属性里，

作者那一栏，都被他改成了自己的名字。文件创建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就在他摔我花盆，

给我下最后通牒之后。他早就准备好，等我周末拼死拼活把项目做完，他就直接拿走成果，

然后一脚把我踢开。好算计。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打包，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然后，

我清除了所有操作痕迹。服务器日志里，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今晚有一个幽灵，

造访了王皓的秘密花园。我关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灯火。王皓，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你不知道。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早就把你扒得底裤都不剩了。

这个周末，会很有趣的。2.咖啡馆里的“偶遇”周六下午，我没去公司加班。

我睡了个懒觉，起来给自己做了顿不错的早午餐。然后换了身衣服，

和平时上班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一件白色恤，戴了顶鸭舌帽。

我去了城西的蓝山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点了一杯美式。然后打开随身带的平板，

开始看一部早就想看的老电影。我没看王皓。但我知道他来了。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卡座，

戴着墨镜，一副生怕别人认出来的样子。他点的不是咖啡，是一壶龙井。挺有派头。

没过多久，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在他对面坐下。是张涛。宏远科技的副总。

我在行业峰会上见过他照片。我把耳机戴上，电影的声音开得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我听清一些关键词。平板的屏幕是黑色的，息屏状态。但只有我知道，它正在录音。

而且，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摄像头也开着。角度刚刚好，

能拍到他们俩的侧脸和大部分的肢体语言。“王总监，久仰大名。”张涛笑得很油腻。

“张总客气了。”王皓摘下墨镜，也堆起一脸假笑。“东西带来了？”“当然。张总你看。

”王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U盘，推了过去。黑色的，金士顿。

跟我昨天在他电脑里看到的那个压缩包图标，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们那个‘天枢’系统的全部核心代码？”张涛拿起U盘，在手里掂了掂。“不止。

”王皓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还有整个项目的详细设计文档，客户需求分析，

以及我们下一阶段的研发计划。”张涛的眼睛亮了。“王总监，够意思。说吧，什么价。

”“张总，我们都是爽快人。”王皓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五十万？

”张涛挑了挑眉。王皓摇了摇头，笑了。“张总，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的嘴型，

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五百万。”张涛的脸色变了变。“王总监，你这胃口可不小啊。

”“值这个价。”王皓靠回沙发上，胸有成竹，“‘天枢’是我们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

拿下来，至少能给公司带来八位数的利润。你们宏远要是能提前拿到，

省下的研发时间和成本，可不止五百万。”他说得没错。“天枢”项目，确实是公司的命脉。

也是我的心血。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它从一个概念，变成现在的样子。现在，

王皓正在用我的心血，给自己换五百万。我的心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定金一百万，

打到我这个账户。”王皓递过去一张卡。“事成之后，尾款结清。

”“我怎么知道你这U盘里的东西是真的？”张涛还是不放心。“你可以现在验。

”王皓指了指张涛的电脑包，“核心架构的负责人，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技术员，

代码写得一坨屎，但东西肯定是真的。我就是从她电脑里拷出来的。”没什么脑子的技术员。

代码写得一坨屎。嗯，他在说我。我喝了一口咖啡。有点凉了。张涛打开电脑，插上U盘。

他快速地浏览着里面的文件，脸色越来越兴奋。“好，好东西！”他合上电脑，看着王皓，

“王总监，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两个人握了握手，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张涛很快就走了。王皓又坐了一会儿，喝完最后一口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从我身边走过，没有看我一眼。在他眼里，我大概还在公司那个小隔间里，

苦哈哈地为他当牛做马。等他走了，我才收起设备。录音和视频，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云端。

我又坐了一会儿，把那杯凉了的咖啡喝完。然后起身，离开。走出咖啡馆的时候，

阳光有点刺眼。我拿出手机，给我的老朋友，也就是那个明星项目真正的主导者，

发了条消息。“有空吗？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对方秒回。“？”我把王皓的简历截图，

和他今天跟张涛交易的视频片段，剪辑了一下，发了过去。那边沉默了很久。

然后回过来一句话。“这个**的，老子弄死他。”我笑了。王皓，

你以为你的敌人只有我一个吗？你得罪过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3.周一的“惊喜”周一早上八点五十五。我踩着点到了公司。办公室里气氛很紧张。

项目组的几个同事看到我，眼神躲躲闪闪。李薇走到我身边，阴阳怪气地说：“呦，姜宁，

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最终版做出来了吗？别到时候让王总监在会上丢人啊。”我没理她，

打开电脑。李薇自讨没趣，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走了。九点整，王皓夹着电脑，

意气风发地走进会议室。“人都到齐了？开会。”他把电脑接上投影仪，清了清嗓子。

“各位，经过我们项目组全体同仁，特别是姜宁同志周末的奋力拼搏，

‘天枢’项目的最终版，已经完成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

带着一丝嘲讽和胜利者的姿态。好像在说，看，你的功劳，现在是我的了。同事们都低着头。

有几个，脸上露出了不忍和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职场嘛，不都这样。“接下来，

由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我们项目的最终成果。”王皓点开一个PPT。标题是，

“天枢系统——开启智能办公新纪元”。署名，项目总监：王皓。我的名字，

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从项目背景，到市场分析，再到技术架构。

讲得头头是道。可惜，PPT上超过一半的内容，都是错的。他根本没看懂我的设计文档，

只是把里面的图表和名词，生搬硬套地复制了过来。讲到核心算法的时候，他卡壳了。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坐在下面，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他急得满头是汗，最后只能把那页PPT匆匆跳过。“呃，

这个技术细节比较复杂，我们就不在这里赘述了。总之，我们的系统，功能非常强大，

领先业界至少半年。”他强行挽尊。演示完PPT，他打开了系统的演示程序。“大家请看，

这就是我们‘天枢’系统的操作界面，简洁，美观，高效……”他一边说，一边点着鼠标。

但程序运行得非常卡顿，好几个功能都弹出了错误提示。他脸上的汗更多了。“咳咳，

这个……演示版，还有点小bug，很正常，很正常。”他尴尬地笑着。终于，

他拙劣的表演结束了。他关掉投影，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今天的演示就到这里。

虽然还有点小瑕疵，但主体功能已经完成了。大家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王皓很受用，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姜宁，你周末辛苦了。这个项目，

你做得还不错。”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虽然署名不能给你，但奖金，

我不会少了你的。以后好好干，跟着我，亏待不了你。”画饼。威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老套路了。我站了起来。“王总监。”“嗯？”他以为我要感恩戴德。“你的演示，

我看完了。”我平静地说，“一句话总结就是，狗屁不通。”整个会议室，

瞬间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王皓的脸，

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姜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说，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剽窃我的成果，还把它讲成了一坨屎。我为我的项目，

感到丢人。”“你……你放屁！”王皓气得浑身发抖，“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剽窃？

这项目是我领导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是吗？”我笑了。我走到他面前，

拿起他放在桌上的U盘。黑色的，金士顿。“这个U盘，眼熟吗？”王皓的瞳孔猛地一缩。

“周六下午三点，蓝山咖啡馆。你把它，卖给了宏远科技的张涛，开价五百万。

”“你……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瞬间惨白。

“我不仅知道，我还录下来了。”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正是他和张涛在咖啡馆交易的画面。声音清晰，画面高清。“你……你跟踪我？

”王皓的声音都在发颤。“我不需要跟踪你。”我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王皓，

我再送你一个惊喜吧。”我拿出自己的U盘，**电脑。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新的PPT。

标题是：“关于市场部总监王皓，涉嫌职务侵占及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调查报告”。第一页，

是他的假简历和他前同事的证词。第二页，是他剽窃我项目成果的原始文件对比，

包括文件创建时间、修改记录、以及他在背后骂我是“技术员”的聊天记录。第三页，

是他和张涛交易的完整视频，以及那一百万定金的银行流水。第四页，更精彩。

是他在前公司，就用同样的手段，出卖过商业机密，导致那家公司重大损失的证据。这事，

是我那位老朋友帮忙挖出来的。PPT一页一页地播放。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张着嘴，看着屏幕，又看看王皓，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鄙夷，再到恐惧。

王皓已经站不住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姜宁，你陷害我！”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陷害你？

”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王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电脑里那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密码是你前妻的生日，0712。

”“你以为你做得很干净？”“你每一次登录公司内网，每一次拷贝文件，

每一次和张涛的通话。”“我这里，都有记录。”我轻轻敲了敲桌子。“忘了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姜宁。”“在网络上，他们叫我，Nyx。”王皓的眼睛，瞬间瞪到了最大。恐惧，

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Nyx。那个传说中的，白帽黑客。那个曾经凭一己之力，

黑掉过北美最大暗网，并把所有资料交给国际刑警的，网络世界的审判者。他怎么也想不到。

那个被他随意欺凌，骂成狗的社恐技术员。会是她。他完了。彻底完了。

4.审判日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老板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HR总监和两个保安。

他的脸色铁青。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通知他了。也可能，他一直在监控里看着。

谁知道呢。他没有看王皓，而是先看向我。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审视，

还有一丝……忌惮。“姜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证据都在屏幕上。

”我指了指还在播放的PPT，“王皓总监，出卖公司核心机密，证据确凿。”老板的目光，

终于移到了王皓身上。那目光，冷得像冰。“王皓。”他只叫了一声名字。王皓一个激灵，

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老板！我错了！我鬼迷心窍！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他语无伦次，涕泗横流。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嚣张气焰。“机会？”老板冷笑一声，

“你把公司的命脉拿出去卖的时候，想过给公司一次机会吗？”他挥了挥手。两个保安上前，

一左一右，把王皓架了起来。“报警。”老板对HR总监说，“法务部跟进，

告到他倾家荡产，牢底坐穿。”王皓被拖了出去。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咒骂。整个过程，

没有人同情他。李薇坐在角落里，脸色惨白，身体抖得比王皓还厉害。她知道，她也完了。

作为王皓的头号走狗，帮他做了不少脏事。现在主子倒了，她也跑不了。果然，

老板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李薇，你，主动去办离职，还是我让保安请你出去？

”李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瘫软在椅子上。会议室里，很快就只剩下老板、HR总监，

和我。气氛有点微妙。“姜宁。”老板终于又开口了，“你……就是Nyx？”“是我。

”我没有否认。事到如今，也没必要了。老板的表情更复杂了。他给我递了根烟，

被我摇头拒绝了。他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他问。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以Nyx的名气和能力，想去任何一家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

都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会窝在这么一个小庙里？“我累了。”我说的是实话，

“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写代码，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老板沉默了。他看着我，

像是在重新认识我。一个能在网络世界翻云覆覆雨的神，却只想当一个普通的技术员。

这事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王皓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他问。“是他自己找死。

”我纠正道，“我只是把他推下去的悬崖，挪到了他脚下而已。”如果他不来招惹我，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暴露身份。我会继续当我的社恐项目经理。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无聊了，

再换个地方。“公司因为王皓，损失惨重。”HR总监在一旁插话，

“‘天枢’项目的代码已经泄露，我们……”“没有泄露。”我打断他。“什么？

”老板和HR总监都愣住了。“王皓卖给张涛的那个U盘，里面的代码，是假的。

”我平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准确地说，是我上个月淘汰掉的测试版本。

里面有三十七个致命的后门和逻辑漏洞。

”“一旦宏远科技把这套代码用到他们的系统里……”我笑了笑，没往下说。但他们都懂了。

那后果，比直接亏五百万，要严重得多。那会是一场灾难。一场足以让宏远科技万劫不复的，

数据灾难。老板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忌惮，变成了敬畏。

这个看起来文静甚至有点怯懦的女孩，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不是什么小白兔。她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巨兽。“真的代码呢？

”老板的声音有点干涩。“在我这里。”我拍了拍自己的电脑，“绝对安全。”“姜宁。

”老板掐灭了烟，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的CTO，首席技术官。

”“公司的整个技术部，信息安全部，都归你管。”“薪资，翻五倍。

再加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他开出的条件，足够优厚。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他需要留下我。不仅因为我的技术，更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如果我走了，

会不会也给他留一个“惊喜”。我看得出他的想法。我没有马上答应。我看着他，

问了一个问题。“老板，我桌上那盆绿萝，能报销吗？”老板愣住了。他没想到，

在这种时候，我会问这个。随即，他苦笑了一下。“报销。公司所有绿植，以后都归你管。

”“好。”我点了点头。“那我接受。”对我来说，什么CTO，什么股份，都没那么重要。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敢摔我的花盆了。仅此而已。

5.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当上CTO的第一天，没搞什么就职演说，也没开什么全员大会。

我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我把王皓原来的那间，又大又空的总监办公室，

改成了我的“作战室”。里面不要什么红木办公桌，真皮老板椅。

我要了四块拼接起来的巨大显示屏，一台顶配的服务器，

还有一把舒服到能睡在里面的人体工学椅。哦，还有，我在窗边，摆了十盆绿萝。郁郁葱葱，

长得很好。第二件事，我把技术部和信息安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王皓在的时候，

技术部乌烟瘴气。有能力的人被排挤，溜须拍马的反而上位。我直接开了一场技术面试。

所有人，包括几个小组长，都必须参加。题目我出的。半天时间，我就把所有人的技术水平，

摸得一清二楚。两个小组长，连最基础的算法题都写不出来，当场拿下。

换上了两个之前一直被打压，但技术过硬的年轻人。剩下的，该调岗的调岗，该劝退的劝退。

一天之内，整个技术部，焕然一新。哀鸿遍野。但也无人不服。因为我出的那些题，

我自己当场做了一遍。他们花了半天的时间。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在绝对的技术实力面前，

任何不服，都是笑话。第三件事，最重要。我给全公司，都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标题是：《关于建立公司信息安全新秩序的通知》。内容很简单。第一，从即日起，

公司所有员工的电脑，都将安装由我亲自开发的最新一代防火墙和行为监控系统。这个系统，

能有效防止外部攻击，也能……监控内部的所有数据流动。我明说了，

谁敢碰公司的商业机密，我会在他动手之前，就知道。第二，

我公布了一个匿名的线上举报平台。任何员工，如果发现有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

或者遭遇不公正待遇，比如职场霸凌，都可以通过这个平台举报。所有举报，都会由我，

直接处理。我保证，绝对保密，绝对公正。这封邮件，像一颗炸弹，在公司内部炸开了。

大部分员工，尤其是基层员工，欢欣鼓舞。这意味着，他们多了一把保护伞。

再也不用怕被王皓那样的上司欺压了。但也有一些人，坐不住了。那些平时喜欢摸鱼的，

搞小团体的，心里有鬼的。他们觉得，这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