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我所有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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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我以为自己是单向奔赴,

却不知他高中时就注意到那个总在篮球场边假装路过、实则偷看他打球的小女孩。大学重逢,

他冷淡如常,却在我发烧时背我去校医院——那是他第一次背人,连他亲妈都没享受过。

1他修灯时,我修了八年的心十五岁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见到林骁。那天我背着书包,

站在哥哥家玄关处,汗水顺着额角滑进了衣领。空调冷气还没来得及吹散暑气,

客厅里却传来低沉的男声:“线接反了。”我探头望去——他蹲在旧沙发旁,

正拆一盏铜色台灯。白T恤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紧绷的肌肉线条,手指沾满了灰尘,

动作却极轻,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阳光从纱帘缝隙里漏了进来,落在了他低垂的睫毛上,

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骁哥,你歇会儿,让我妹来泡茶。”哥哥笑着招呼我。

他闻声抬头。那一眼,像有根针,猝不及防的扎进我的心脏。我慌忙低头,

盯着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去烧水。”“**妹?

”他忽然问。哥哥笑:“叶晓晚,刚中考完,闷葫芦一个。”他没再说话,

可我分明感觉那道目光在我后颈停留了三秒——足够让我耳根烧起来。那晚我躺在客房床上,

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窗外蝉鸣响的撕心裂肺,我起床从抽屉摸出日记本,在泛黄的纸页上,

一遍遍描摹“林骁”两个字。写到第三十遍时,月光正照在笔尖,

我忽然想:如果他能记住我的名字,该多好。回校后,我像着了魔般。打听他的消息,

终于我打听到他在高二(3)班,并且周三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于是我每周三放学,

我“恰好”绕远路经过那栋红砖教学楼。都能看到他从走廊尽头走来,肩宽腿长,

校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却掩不住那份清冷的少年气。我蹲在铁丝网外,

假装系鞋带——其实鞋带根本没松。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只敢用余光看他。

有一次他突然停了下来,和旁边的同学说话,我吓得僵住,连呼吸都不敢。

可就在我转身要逃时,他的目光扫了过来,短暂停留,又漠然移开。我骗自己:他没看见我。

但其实,我多希望他看见。高二那年冬天,我攒下了整整一周的早餐钱,

就是为了买一颗草莓硬糖送给他,是粉色的,包装纸亮闪闪,十分好看。午休时,

我趁没人时溜进了车棚,轻轻塞进了他单车的车筐。然后躲到梧桐树后,屏住呼吸,

想看到他看到糖果的表情,于是,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他来了。取车时,他的手指碰到糖,

微微一怔。他拿起糖,低头嗅了嗅,忽然勾了下唇角——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我捂住嘴,

转身狂奔,马尾在风里甩出弧光。当晚,我在日记里写:“他今天笑了,因为我的糖。

”而林骁,回到宿舍后,把那张糖纸小心抚平,夹进了物理笔记的第47页。

那页讲的是“动量守恒定律”——可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早就不守恒了。

后来我迷上篮球。每周五放学,我都“顺路”经过球场。其实我家在东门,球场在西角,

我绕了整整两公里。只为看他投三分。他起跳时背肌绷紧,手臂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球“唰”地入网。围观女生尖叫,他却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有一次,他进球后忽然回头。

目光穿过了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我慌乱转身,假装去看公告栏。可心跳声震耳欲聋,

连公告栏上“期中考试安排”都看不进一个字。当晚,

我在日记本角落画了个小小的背影——是他投篮的姿势。下面写:“他今天看我了。

”而林骁那晚躺在宿舍床上,脑海里全是那个扎马尾的背影。他记得她第三次路过时,

左边鞋带松了,却没系;记得她总穿那双白帆布鞋,

鞋尖有点磨旧;记得她笑起来右边有个酒窝,像藏着一颗糖。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没人知道,那个总被叫“高岭之花”的林骁,其实早就记住了一个小女孩的所有“巧合”。

而我,还在傻傻地以为,这是一场只有我一个人的奔赴。2他看见我了,

却装作没看见九月的A大,梧桐叶刚染上了浅金。迎新日人潮涌动,

我攥着录取通知书站在东门,手心里全是汗。不是因为热,是因为——他在这里,

我又可以见到他了。林骁。A大计算机系大三,校篮球队主力,

传说中拒了保研直博、只因“不想被束缚”的男人。而我,叶晓晚,拼了命考到全省前五十,

只为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我远远就看见他了。他站在新生接待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

正帮一个女生搬行李箱。阳光穿过他指缝,照得骨节分明。七年过去,他更高了,

肩线利落如刀削,眉眼更冷,可那股沉静的气场,却比少年时更让人挪不开眼。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林骁学长,好久不见!”他抬眼。

目光落在我脸上,停了两秒——足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可下一秒,他只淡淡“嗯”了一声,

便转身去接另一个箱子,仿佛我不过是空气里一粒尘。笑容僵在脸上,我站在原地,

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来,他真的不记得我了。可我哪知道,他走出十米后,

手已捏皱了手中的矿泉水瓶。瓶身发出细微的“咔”声,像他压抑的心跳。他没回头,

是因为怕一回头,就控制不住问她: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当晚,宿舍分配名单公布。

我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突然瞪大眼睛——东苑7号楼303?

那不是……正对林骁所在6号楼的位置吗?我冲到窗边,推开玻璃。对面六楼,

第三扇窗亮着灯。窗帘没拉严,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坐在书桌前,低头写字。我捂住嘴,

眼泪差点掉下来,心里止不住的激动,终于我又可以见到他了。

这是命运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可我根本不知道,三天前,林骁坐在院长办公室,

声音平静:“我有睡眠障碍,对噪音敏感。西区宿舍靠近施工地,申请调至东苑6号楼。

”院长皱眉:“东苑满员了。”他递上一份打印好的睡眠监测报告,

眼神坚定:“那栋楼安静,而且……离图书馆近。”其实,

他只想正对着7号楼三楼第三扇窗——那是他托叶晨打听到的,叶晓晚的宿舍。此后一周,

他养成一个习惯:每天清晨六点,站在窗边背英语。目光总会“不经意”掠过对面阳台。

而我,正对着那扇窗,贴上了高中时**他的模糊背影——那是我唯一一张他的照片,

画质差得几乎看不清脸,可我视若珍宝。有一次,我晾衣服时抬头,正撞上他站在窗边。

四目相对。我慌乱低头,手里的衣架差点掉下楼。他却没躲,就那么静静看着我,

直到我逃回屋里,脸烫得能煎蛋。那天晚上,我在日记里写:“他今天看我了,

是不是……也记得一点点?”而林骁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旧铁盒。

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糖纸——粉色的,边角已磨毛。他指尖轻轻摩挲,低声道:“叶晓晚,

你终于来了。”但他等这一天,已经七年。3他背起我时,

说出了我藏了七年的秘密自从开学后,我加入了社团策划部,连续三天熬夜改社团策划案,

正好又赶上了秋雨突至,我淋着雨从教学楼跑回宿舍,当晚就发起了烧,烧到39.2℃。

室友小雨摸我额头,惊叫:“晓晚!你烫得像火炉!

”我昏昏沉沉摇头:“没事……睡一觉就好……”可刚起身去倒水,眼前一黑,膝盖一软,

整个人栽倒在楼道里。意识模糊中,听见小雨打电话:“叶晨哥!晓晚晕倒了!

在东苑7号楼……对,快叫林骁!你不是说他是紧急联系人吗?”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只觉有人猛地撞开宿舍门,脚步声沉而急。下一秒,一双手穿过我腋下,

毫不费力地将我背起。那背很宽,很烫,带着熟悉的雪松味。“林……骁?”我气若游丝。

他脚步没停,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震出来:“别说话。”夜风灌进楼道,我冷得发抖,

下意识往他背上缩了缩。他察觉到,右手托住我腿弯,左手迅速脱下外套裹住我,

动作又稳又轻——像怕弄碎什么。“放我……下来……”我虚弱挣扎,“你不嫌麻烦吗?

”他忽然停下。路灯昏黄,照着他半边侧脸。他没回头,

声音却沉得让我心颤:“你高二那年,塞糖进我单车筐,手在抖。”我愣住。“上周三,

你在图书馆睡着,空调开太低,我调了三次。”“你每次路过我教室,鞋带根本没松。

”一句比一句轻,却像锤子砸在我心上。原来……他都知道?眼泪瞬间涌上来,

滚烫地砸在他颈后。“你记得这些……干什么?”我哽咽。他沉默几秒,脚步重新迈开,

声音轻得像叹息:“因为每次你出现,我都在看。”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

哭得像个迷路七年的孩子。他身体明显一僵,随即,右手往上托了托我,掌心贴着我后背,

隔着薄薄衣料,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校医院空荡荡,值班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

他一直站在床尾,没坐,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你为什么……一直不说?”我虚弱地问。

他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怕你说我自作多情。”我苦笑:“那你现在不怕了?

”他抬眼,目光深得像海:“现在怕你走。”我怔住。

他忽然从口袋掏出一颗糖——粉色包装,和七年前一模一样。“今天路过便利店,看见这个。

”他递过来,耳尖微红,“……还喜欢吗?”我接过糖,指尖碰到他掌心,烫得像火。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我那些卑微的“巧合”,从来都不是独角戏。而他,

也终于不再沉默。4他说好要陪我看展,却在那天消失不见自那夜他背我去医院,

林骁像是卸下了什么。他开始“恰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周一晚,我在图书馆赶论文,

眼皮打架。一杯热美式悄然放在手边,杯底压着张纸条:“别看太晚了。”我没回头,

却感觉他站在我身后看了很久,才轻轻离开。周三辩论赛,我作为三辩上场。

观众席黑压压一片,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可当我无意扫过最后一排——他坐在角落,

脊背挺直,目光沉静。整场他没鼓一次掌,可散场时,他递来一盒润喉糖,

低声道:“第三段逻辑很稳。”我笑得眼睛弯起:“你听懂了?”他耳尖微红,

只“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可那晚我才知道,他提前查了整套辩题资料,

就为了听懂我在说什么。最让我心跳的是,我随口在食堂提了一句:“市美术馆新展,

据说超美,可惜没人陪我去。”他搅着汤,头也没抬:“周六上午,校门口。

”我差点被饭呛住。那晚我翻遍衣柜,试了五条裙子,

拍了二十张**发给小雨:“哪条最不刻意?”其实我知道,我不是为了好看。

我是想让他觉得——值得。而林骁那晚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亮着一封未发送的邮件,

标题是《关于沈家联姻建议暂缓的说明》。他反复修改措辞,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却迟迟未按。最后,他关掉页面,打开日历,在“周六”那天画了个红圈,

旁边写:“陪晓晚看展。”他甚至偷偷查了展票价格、交通路线、附近咖啡馆。他以为,

这次他能为自己活一次。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洗头、吹干、喷淡香水,

穿上那条浅蓝色连衣裙。六点四十,我提前一小时到校门口,捧着两杯热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