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
京城地下世界的销金窟。
重金属音乐轰鸣，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在嘶吼。
舞池里，群魔乱舞。
酒精、荷尔蒙、廉价的香水味，混合成一种令人迷醉的堕落气息。
二楼，至尊包厢。
“砰！”
一个空酒瓶在墙上炸开。
“妈的！都给老子喝！”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手里拎着半瓶伏特加对着一群小弟咆哮。
他**着上身，胸口纹着一只狰狞的狼头。
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他叫李卫。
江湖人称“疯狗”。
京城地下势力的一号狠人打起架来不要命，谁的面子都不给。
唯独对楚凡这个全京城都看不起的废物大少，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愚忠。
没人知道为什么。
“狗哥，少爷真的出来了？”
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这次张家下了死手要把少爷往死里整啊。”
“放屁！”
疯狗李卫眼珠子一瞪，凶光毕露。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张浩那个**崽子算个球！”
“待会儿少爷来了都给老子精神点！谁要是敢对少爷不敬，老子废了他！”
小弟们唯唯诺诺，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不屑。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下世界他们敬畏疯狗的拳头，却看不起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楚家废物。
跟着这种主子，**丢人。
就在这时。
包厢门被推开。
原本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一秒。
楚凡走了进来。
一身黑西装，神情冷峻。
与这充满烟酒气的环境格格不入。
“少爷！”
疯狗李卫眼睛一亮扔下酒瓶，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一样冲了过来。
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憨厚的笑容。
“您可算来了！想死俺了！”
他伸出熊掌般的大手，想要给楚凡一个拥抱。
楚凡没有动。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深邃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疯狗李卫的动作僵住了。
他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眼前的少爷，变了。
以前的楚凡眼神浑浊，步履虚浮。
而现在的楚凡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归鞘的战刀。
虽然没有出鞘，但那股透骨的寒意却让他头皮发麻。
“少少爷？”
李卫试探着叫了一声。
“让你的人，把音乐关了。”
楚凡走到沙发主位，坐下。
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愣着干什么！关了！都他妈关了！”
李卫回头冲着小弟们吼道。
音乐戛然而止。
包厢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少爷，您找我有事？”
李卫凑过来搓着手一脸期待，“是不是要干张浩？只要您一句话我现在就带兄弟们去把张家给点了！”
楚凡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带多少人？”
“五十个！全是好手！”
李卫拍着胸脯，“哪怕张家有保镖我也能给他们冲烂了！”
“五十个？”
楚凡扫了一眼包厢里那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小混混。
有人染着黄毛有人还在偷偷玩手机，有人看着楚凡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一群乌合之众。”
楚凡淡淡评价道。
这句话，像是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炸了。
“草！你说什么？！”
一个染着红毛的小弟猛地站了出来手里拎着酒瓶子，指着楚凡。
“姓楚的，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看在狗哥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们会伺候你这个废物？！”
“还嫌弃我们？你算个”
“砰！”
话音未落。
一声闷响。
没人看清楚凡是怎么动手的。
只见那个红毛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五米开外的电视墙上。
液晶电视轰然碎裂。
红毛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滑落下来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个依旧坐在沙发上，仿佛从未动过的男人。
楚凡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就像是刚刚拍死了一只苍蝇。
“狗，就要有狗的样子。”
楚凡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那个红毛身上又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主人说话的时候，狗别叫。”
霸道。
嚣张。
不可一世。
李卫也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被人欺负了只会哭鼻子的少爷吗？
这身手比他还狠！
“都他妈聋了吗？！”
李卫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旁边一个小弟脸上。
“给少爷道歉！”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混混，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
刚才那一击，彻底震碎了他们的胆子。
太快了。
太狠了。
“对对不起，楚少”
稀稀拉拉的道歉声响起。
楚凡摆了摆手。
“行了。”
他站起身，走到李卫面前。
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壮硕如熊的汉子。
“李卫。”
“在！”李卫下意识地立正，挺直了腰杆。
“这几年，委屈你了。”
楚凡的声音平淡，却让李卫这个七尺汉子眼圈一红。
他是楚家收养的孤儿，从小跟在楚凡**后面。
楚凡虽然废物，但从未把他当下人看。
为了这份恩情，他甘愿当一条疯狗。
“少爷，俺不委屈！”
李卫抹了一把脸，“只要能在少爷身边让俺干啥都行！”
“好。”
楚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股精纯的内劲，顺着手掌渡入李卫体内。
李卫浑身一震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经脉中的淤塞瞬间被冲开。
力量，在涌动。
“从今天起，别当疯狗了。”
楚凡收回手，转身向外走去。
“当我的獠牙。”
“带上人。”
“去张家。”
李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
他猛地转身，对着那群还在发愣的小弟怒吼：
“都他妈听到了吗？！”
“拿家伙！”
“跟少爷走！”
“是！”
这一次，吼声震天。
那是对强者的臣服。
夜色更深。
数辆黑色的越野车如同钢铁洪流，咆哮着冲出酒吧街。
向着张家别墅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
楚凡闭目养神。
脑海中那个名为“张浩”的名字，已经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叉。
“张家。”
“新手村的第一个BOSS。”
“希望能爆点好装备。”
楚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今晚。
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