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雕花木床的纹路陌生又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与她熟悉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脑海中涌入陌生的记忆,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穿越了——成了沧都苏家庶出的三**苏慕鸢,因生母早逝,
在府中备受欺凌,前几日被嫡姐苏婉柔推下荷花池,高烧不退,原主竟一命呜呼,
让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历史系研究生占了身子。01“三**,您醒了?
”贴身丫鬟绿萼端着药碗进来,见她睁眼,眼眶瞬间红了,“您要是再不好,
绿萼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清鸢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绿萼放下药碗,扶她坐起,“这三天,夫人只让厨房送了两回稀粥,
若不是柳妈妈偷偷接济,您……”苏清鸢心中一冷,原主的继母刘氏和嫡姐苏婉柔,
当真是蛇蝎心肠。她摸了摸腰间,原主仅有的一点私房钱早已被克扣干净,如今身无分文,
连看病抓药的钱都没有。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赚钱,脱离苏家这个火坑。
现代的她从不向困境低头,如今换了身份,更不能任人宰割。她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疼痛让她更加清醒:这一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体面,为原主讨回公道。“绿萼,
你知道沧都哪里能靠才华换钱吗?”苏清鸢问道,她记得原主略通诗词,
而自己在现代可是诗词大赛的常客,或许能靠这个谋生。绿萼愣了愣,
随即道:“风月楼的柳妈妈爱才,常买些新曲新词,只是……那地方毕竟是青楼,
**去那里不太合适吧?”苏清鸢咬了咬牙,眼下顾不得许多:“只要能赚钱,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帮我找件素净的男装,我扮成公子去试试。”她知道,
这一步棋走得险,但只有先赚到钱,才有资本和苏家抗衡。02换上男装的苏清鸢,
束起长发,眉眼间添了几分英气,倒真像个清秀的书生。她让绿萼留在巷口等候,
自己独自走进了风月楼。楼内丝竹声不绝,香风阵阵。苏清鸢找到柳妈妈,表明来意。
柳妈妈见她虽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便让她试唱一曲。
苏清鸢选了一首自己改编的古风歌曲,歌声婉转悠扬,歌词清丽动人,听得柳妈妈连连点头。
“公子好才华!”柳妈妈递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买你两首曲子的钱,
若公子还有佳作,日后可再来找我。”苏清鸢接过银票,指尖传来纸张的厚重感,
心中松了口气,有了这笔钱,至少能解燃眉之急。她正准备离开,
却被一个突然冲出的胖子撞倒在地。那胖子一身肥肉,醉醺醺的,
嘴里还嚷嚷着:“年少荣算个屁!他那赛诗大会的第一,是请人写的!
”胖子身后的小厮赶紧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苏清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定睛一看,这胖子虽醉态可掬,衣着却十分华贵,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她本不想多事,
可对方撞了人还如此嚣张,现代社会的平等观念让她无法忍气吞声。“这位公子,
走路可得小心些。”苏清鸢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那胖子醉眼朦胧地看向她,怒道:“你是谁?敢管本公子的事!
”柳妈妈连忙上前打圆场:“富少爷,这是来卖曲的叶公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清鸢这才知道,这胖子是沧都富绅富老爷的独子富大康。她不想惹麻烦,
拱手道:“在下叶华,无意冒犯富公子,告辞。”可富大康却不依不饶,
抓住她的手腕:“你刚才是不是在笑我?你觉得我不如年少荣?那你敢不敢跟我比作诗?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苏清鸢皱眉,她心中暗忖:这富大康虽鲁莽,却也透着几分单纯,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困境的机会。03苏清鸢被富大康抓得生疼,心中恼怒,
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不宜树敌。她强压怒火,面上依旧平静:“富公子,
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不善作诗,还望公子高抬贵手。”她在试探,
想看看这富大康究竟是真有脾气,还是只是酒后胡闹。“不行!你今天必须作!
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富大康耍起了无赖,周围的人也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有人嘲笑富大康自不量力,也有人好奇苏清鸢的底细。
柳妈妈凑到苏清鸢耳边:“富少爷家势浩大,惹不起,你就顺了他的意吧。”苏清鸢无奈,
只得点头:“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不知公子想让在下以何为题?
”她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搜寻着适合此时此景的诗句。
富大康随手一指走廊花架上的兰花:“就以这兰花为题!”苏清鸢略一思索,
想起张羽的《咏兰花》,缓缓吟道:“能白更能黄,无人亦自芳。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诗句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片叫好声。这兰花的孤高与坚韧,
不正是她此刻心境的写照吗?无人赏识又如何,她自会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富大康愣住了,
随即脸色涨红,他本想刁难苏清鸢,没想到她竟真有才华。可他又不甘心,
拉着苏清鸢往厢房里走:“你这小子有点本事,跟我喝酒去!”苏清鸢想挣脱,
却被富大康死死拽住。她心中焦急,绿萼还在巷口等着,要是迟迟不回去,绿萼该担心了。
可她又不敢硬抗,只能跟着富大康进了厢房。走在走廊上,她看着两旁热闹的景象,
心中却越发清醒: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掌握主动权。
04厢房内,富大康的狐朋狗友们纷纷起哄,陪酒的姑娘们也围着苏清鸢劝酒。
苏清鸢以不会喝酒为由推脱,目光却在屋内扫视,寻找脱身的机会。
她不喜欢这种喧闹又虚伪的场合,只想尽快拿到报酬,远离这些是非。“叶公子,
你真觉得我之前作的诗不好吗?”富大康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把诗送给降雪**,她不仅不喜欢,还让丫鬟把我赶了出来。”苏清鸢这才知道,
富大康口中的降雪**,是近日从京城辞官归田的余大人的孙千金余降雪。
富大康对余降雪一见钟情,可余降雪喜爱风雅,看不上胸无点墨的富大康。她心中一动,
一个念头闪过:富大康想追求余降雪,还想参加赛诗大会夺魁,自己或许能帮他,
从中赚取更多的钱。这不仅能解决生计问题,还能借助富家的势力,对抗苏家的欺压。
“富公子,降雪**喜欢吟诗作对,您若想讨她欢心,得用点心才行。”苏清鸢趁机说道,
语气诚恳,让人看不出她的盘算。富大康眼睛一亮:“叶公子有办法?你快教教我!
”苏清鸢微微一笑:“我可以帮公子作一首诗,送给降雪**赔罪。至于赛诗大会,
若公子信得过我,我也能帮公子一把。”她知道,这是一场赌注,赌富大康的诚意,
也赌自己的未来。富大康大喜过望:“真的?叶公子,只要你能帮我追到降雪**,
夺下赛诗大会的魁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苏清鸢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李白的《秋风词・三五七言诗》,又在诗后题注:“时值初春,
然余心凉如秋,自作《秋风词》”。笔锋落下,
她心中却有些复杂:用古人的诗句来换取利益,算不算一种亵渎?可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
生存才是首要的,只有先活下去,才能谈其他。富大康看着诗,激动得手都抖了:“太好了!
这首诗写出了我的心里话!叶公子,赛诗大会的事,就全靠你了!
”05苏清鸢从风月楼出来时,天色已黑。绿萼见到她,赶紧迎上来:“**,
您可算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两人回到苏家,刚进院门,就被嫡母刘氏拦住。
刘氏斜着眼睛打量苏清鸢,阴阳怪气地说:“哟,三**这是去哪了?一天不见人影,
莫不是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了?”她早就看苏清鸢不顺眼,如今见她竟敢独自外出,
更是想借机发难。苏清鸢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母亲说笑了,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
”她知道,和刘氏硬碰硬没有好处,只能先稳住阵脚。“散心?
”刘氏一把夺过苏清鸢手中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五百两银票。
她眼睛瞪得溜圆:“你这钱是哪来的?你一个庶女,哪来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来的?
”苏清鸢一把抢回银票,冷声道:“母亲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自己的本事赚来的。
我卖了两首曲子给风月楼,柳妈妈赏的钱。”她挺直脊背,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现代的她,早已习惯了为自己争取权益,如今在这个封建家庭,更不能任人污蔑。
刘氏根本不信:“你还敢狡辩!风月楼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那种地方,
还敢说靠本事赚钱?我看你是不知廉耻!”“母亲!”苏清鸢提高声音,
引得周围的丫鬟婆子都看了过来,“我去风月楼是卖曲,光明正大,何来不知廉耻之说?
倒是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难道这就是大家闺秀的教养?还有,女儿卧病在床时,
母亲只给两回稀粥,若不是柳妈妈接济,女儿恐怕早已没命了。
母亲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庶女吗?”她字字铿锵,将刘氏的刻薄与冷漠一一揭露。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低下头,不敢出声,却也在暗中议论。刘氏被苏清鸢怼得哑口无言,
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苏慕鸢,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看你今晚别想吃饭了!
”苏清鸢不屑地笑了笑:“不吃就不吃,我自己有钱,想吃什么不行?”说完,
她拉着绿萼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留下刘氏在原地气得跳脚。走在回小院的路上,
苏清鸢心中畅快不已,这是她穿越过来第一次正面反击,也让她明白,
一味忍让只会换来更多的欺负。06距离赛诗大会还有两天,富大康每天都派人来请苏清鸢,
让她帮忙准备参赛的诗作。苏清鸢也不含糊,帮他写了几首意境优美、格调高雅的诗,
还教他如何吟诵,如何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从容不迫。在教富大康的过程中,
她发现富大康虽然有些纨绔,但学习很认真,也没有富家子弟的坏脾气,
心中对他的印象渐渐改观。这日,苏清鸢正在富府教富大康作诗,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年少荣来了。年少荣是沧都有名的才子,去年赛诗大会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