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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薇神色虚弱,却异常平静。
第九百九六个愿望,她愿意配合。
哪怕她知道许青禾在栽赃她,可她却不想追究。
乔雨薇闭了闭眼,又轻声说了一遍,“我愿意植皮。”
贺庭州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间,他指尖一顿,盯着她苍白的脸,心底涌出一股异样。
她当真就这般大度?
出神间,许青禾轻轻晃动他的衣角,泪眼婆娑,泫然欲泣。
“庭州你要是心疼的话,那便算了吧,我也没想过要找乔**的麻烦。”
她边说边哭,贺庭州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似是裹了冰。
“装大度博取我的心疼?乔雨薇这又是从哪学来的新伎俩,可惜在我这没用。”
“来人,取她后腰那块最嫩的皮肤为青禾植皮。”
下一秒,乔雨薇被人钳制住,带去了冰冷的手术台。
后背的温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手术刀。
为了让她涨教训,贺庭州特意交代医生不打麻药。
刀口划开后背的皮肤,皮肉逐渐分离,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乔雨薇死死抠住手术台边缘,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喉间溢出痛苦的低吟,一个小时的手术,她晕了又醒,反反复复数十次。
最后,乔雨薇是被疼醒的。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头顶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刺骨的疼就钻入四肢百骸,疼得她嘶出了声。
门外传来护士们的议论声。
“贺太子爷是真宠许**啊,这几日天天寸步不离守着,亲手熬药喂粥,下厨煲汤,几乎把家搬过来了,连睡觉都哄着陪着。”
“要我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空顶着贺太太的头衔,这住院了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同住在一层楼都不见贺太子爷去看她。”
“其实真怪可怜的,恋爱脑都没个好下场。”
议论声渐行渐远,乔雨薇望了眼窗外,树叶凋零,下起了小雪。
又一年冬了。
护士说的那些事,贺庭州从未为她做过。
可乔雨薇并不吃醋,她安静地拿出一本精致的日历,在今天这个日期上画个圈,写下“九百九十六”。
“这是什么?”
不知何时,贺庭州出现在病房,他打量日历本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乔雨薇一顿,将日历本放进包里,不慌不忙说出一个借口。
“过段时间是你的生日,我做个记号,到时候给你准备惊喜。”
“不用多此一举,做好你该做的,别逾矩。”
贺庭州板着脸提醒,低沉的嗓音中却夹着一丝不自然。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标记他的生日?
没有抱怨,没有生气,只是安静地盘算着给他惊喜......
贺庭州心底那股异样又加重了几分。
他破天荒叫来医生为乔雨薇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并吩咐护士买来金贵的祛疤膏。
“一天三次,不会留疤。”
乔雨薇平静接过,说了句谢谢。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许青禾大哭大喊的叫声,贺庭州脸色变得阴沉。
“乔雨薇,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装大度装得这么像,背地里却搞这种小动作。”
“青禾后背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