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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已下,乔雨薇平静接受惩罚。
完成愿望,获得自由,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城郊寺庙下,乔雨薇在几名保镖的监视中,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从山脚跪至门前,膝盖渗血,掌心磨破,额头乌青。
她握住毛笔的那只手止不住发颤,发匮发烂的皮肤粘在粗粝的纸上,渗出令人作呕的脓血。
一张…两张…百张佛经抄完,她的手痛到麻木。
等跪完天阶,抄完佛经,天色早已黑透。
乔雨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贺家,进门前,她在日历本上落笔写下“第九百九十八”。
距离一千个愿望,只差最后两个。
贺家别墅内,一同抵达的高僧双手合十站在客厅,指尖点在许青禾眉心,念出一长串神神秘秘的咒语。
“许**乃佛祖庇佑之人,古有一法倒是可以消除她所受病痛,只是得有一人钻进猪肚子里,关上一整日,再将这块猪皮扔进焚炉烧毁,方可灵验。”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许青禾扫过站在角落的乔雨薇,忽然抬眸看向贺庭州,泫然欲泣,眼眶泛红。
“当年我出国时,你承诺此生只爱我一人,如今你却娶妻,我们之间的诺言是不是早就不作数了?”
贺庭州心里一慌,出声解释,“我和她只是父母之命,没有感情。”
许青禾却不依不饶,眼泪哗哗而下,“那你怎么证明?证明你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贺庭州抬手捏捏眉心,语气无奈,“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许青禾想了想,突然开口,“那你让她去钻猪皮,我这伤是乔**造成的,自然由她负责。”
贺庭州脸色微变,皱眉拒绝,“青禾,这太危险了......”
“你不同意?”许青禾声线发抖,难以置信指着他,“贺庭州,既然你心疼她,那我祝福你们!”
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被贺庭州拦腰抱住。
他沉默几秒,最终叹了口气,转身对保镖挥了挥手,“将人塞进猪皮。”
乔雨薇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抽。
她知道贺庭州爱许青禾,为了她什么都能做。
只是没想到,他能狠到这个地步。
可她不能反抗,为了自由,她只能忍。
保镖架着她往外走,贺庭州站在原地没动,眸色晦暗不明。
巨大的腥臭味冲击乔雨薇的天灵盖。
她被塞进一块猪皮中,唯一的出口被针线一针针缝上,就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猪皮上的血一点点砸中她,血腥味**鼻腔,引起猛烈咳嗽。
她拼命呼救,可守在外面的保镖只是冷眼旁观。
她蜷缩起身子,任由鲜血滴落到她的头发,眼睛,手臂和脚腕,擦不净,抹不干。
密不透风的猪皮中,乔雨薇呼吸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父母刚去世那段日子。
为了给妹妹凑齐医药费,她大冬天穿着薄薄的外套,在冰天雪地中发传单。
一天下来,脚底长出新的血泡,回到医院却要擦干泪水,笑脸相迎。
她不能哭,不能累。
这个家,早在父母离世时,所有的风霜雨雪淋淋漓漓洒了她满身。
不知过了多久,乔雨薇终于被拉出来。
她唇色发白,渗出冷汗,已经失去了知觉。
迷糊间,她感觉有人用热毛巾擦拭她的身体,动作难得轻柔。
好像多年前,高烧不退时,妈妈温柔守在身边照顾她。
委屈和依赖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抓住那只手,喃喃自语。
“妈,你放心,很快我就能带着语鸢离开了......”
下一秒,那只手猛地反握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离开?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