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知。
在青云宗扫地。
他们都说我是个没有灵根的废柴。
这很好,我很喜欢这个身份。
安静,省事,没人打扰。
直到有一天,宗门的天才师姐,那个叫秦瑶的,一脚踩脏了我刚扫干净的地。
她说,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
我没理她。
因为我发现,这群不肖子孙,好像要把宗门玩垮了。
守护山门的大阵能量即将耗尽,而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去后山,挖开创派祖师的坟。
也就是我的坟。
这下,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开我的坟,又打算怎么求我这个“废柴”出手。
毕竟,暴力和智慧,有时候比讲道理好用多了。
我叫云知。
青云宗,外门扫地杂役。
干这行三千年了。
当然,没人知道。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十六七岁,没灵根,不能修行的可怜虫。
靠着远房亲戚关系才混进仙门,干点粗活,领一份饿不死的口粮。
这个身份挺好。
我喜欢。
每天的工作很简单。
从山门的第一千级台阶开始,扫到宗门大殿门口。
叶子,灰尘,偶尔还有哪个弟子喝多了吐的玩意儿。
扫干净就行。
今天天气不错。
风不急,叶子落得慢。
我扫得很悠闲。
还差最后三级台阶,就能收工回去睡回笼觉。
一双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子,踩在了我刚扫干净的石阶上。
靴子的主人,还故意碾了碾。
把一些碎土和草屑,重新印在了青石板上。
我抬头。
是秦瑶。
我们青云宗百年不遇的天才,掌门的亲传弟子。
长得挺好看,就是眼神不太好。
总喜欢往我身上瞟。
“看什么看,废物。”
她开口,声音跟淬了冰似的。
“我站在这里,碍着你扫地了?”
我没说话。
往后退了一步,把那块脏地方让出来。
我绕开她,继续扫旁边干净的地方。
跟她吵架,浪费口水。
影响我睡觉。
我的沉默,好像惹恼了她。
她往前一步,又踩脏了一块地。
“云知,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她身边跟着的几个小跟班,也跟着起哄。
“瑶师姐,跟一个扫地的废柴计较什么。”
“就是,脏了您的鞋。”
秦瑶很享受这种吹捧。
她下巴抬得更高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死人样子。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混吃等死,还摆出清高的谱给谁看?”
她说着,一脚踢向我手里的扫帚。
想看我出丑。
我手腕一转。
扫帚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从她脚边溜了过去。
她一脚踢空,身子晃了一下。
有点狼狈。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不是害羞,是气的。
“你敢躲?”
她身上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炼气九层。
在年轻一代里,确实算顶尖了。
这股气浪,是冲着我来的。
想把我掀个跟头。
我站在原地没动。
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拿炼气九层的威压,来欺负一个“凡人”?
这丫头的心胸,跟针尖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那股灵力快要拍到我脸上的时候。
一声钟鸣,响彻整个青云宗。
“当——!”
沉重,悠长。
这是召集所有内门弟子和长老议事的“乾坤钟”。
除非出了天大的事,否则不会敲响。
秦瑶的脸色变了变。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算你运气好。”
她收了灵力,理了理衣袖。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副死人脸,我就撕了它。”
说完,带着她那群跟班,匆匆往宗门大殿的方向飞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
摇了摇头。
这丫头,脾气比本事大。
不过,乾坤钟响了。
看来我那些徒子徒孙,又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我慢悠悠地,把最后三级台阶扫干净。
把扫帚放回杂役房。
然后,溜溜达达地,也朝着宗门大殿的方向走去。
不是去开会。
是去大殿后面那片花园松土。
那个位置,听墙角,视野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