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丁克到疯批,只因一张孕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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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会不断扩散,最终暴露出水下的暗礁。

靳砚的耐心和细致,在古玩行当里打磨了十几年,早已融入骨髓。他像最老练的猎人,布下陷阱,然后退到暗处,冷静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虞晚的谎言被戳破后,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她变得比平时更“乖顺”,对靳砚的关心回应得更加热切,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闪躲。她开始更频繁地“加班”,或者去“工作室处理紧急事务”,但每次出门前,都会主动报备行程,甚至分享定位——一个只对靳砚可见的定位。

靳砚照单全收,脸上永远是那副温和包容的神情。“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是他不变的叮嘱。

他不再碰她的手机。那太低级,也太容易引起警觉。他选择了更隐蔽、更高效的方式。

一个周末的午后,虞晚靠在沙发上看一本时尚杂志,手机随意地放在旁边的抱枕上。靳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尝尝,新到的晴王葡萄。”他语气自然。

“嗯,谢谢砚哥。”虞晚放下杂志,伸手去拿葡萄。

就在她注意力转移的瞬间,靳砚极其自然地俯身,像是要去拿茶几另一头的遥控器,手臂“不经意”地轻轻带了一下那个抱枕。抱枕上的手机,顺着光滑的丝绒面料,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啪”地一声轻响,屏幕朝下,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哎呀!”虞晚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我来。”靳砚的动作更快,先她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屏幕朝上,指尖在侧边的音量键上“无意”地快速按了几下。屏幕亮起,显示着锁屏界面——一张他们两人在瑞士滑雪时的合影。

“没摔坏吧?”靳砚将手机递还给虞晚,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应该没有,地毯挺厚的。”虞晚接过手机,检查了一下屏幕,松了口气。

靳砚点点头,拿起遥控器,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零点几秒,他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已经捕捉到了锁屏界面上方弹出的最新一条通知预览:

【沈确:下周三晚7点,老地方?】

发送时间:一分钟前。

沈确。

老地方。

两个词,像两道惊雷,无声地在靳砚脑海中炸开。他握着遥控器的手指,指节因为瞬间的用力而绷紧发白,但脸上的表情,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依旧是那副温和专注的样子,仿佛真的在认真挑选着电视节目。

沈确。

这个名字,像一块早已沉入记忆淤泥的石头,此刻被猛地打捞上来,带着陈腐的泥腥味和尖锐的棱角,狠狠砸在靳砚的心上。

虞晚的初恋。那个在她青春岁月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男人。靳砚记得这个名字,也记得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那段过往。那是他未曾参与、却始终像一道若有若无的阴影横亘在他完美婚姻之前的岁月。他以为那早已是翻篇的旧事,被时间冲刷得只剩下模糊的印记。

原来,从未过去。

原来,那个“1808”的男人,是他。

“老地方”……是宁静大酒店1808吗?靳砚的思维冰冷而迅捷地运转着。下周三晚7点。时间、地点、人物,瞬间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虞晚似乎并未注意到那条一闪而过的信息预览,她解锁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大概是在回复。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工作状态的专注,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个普通客户的预约。

靳砚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财经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他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剥开薄薄的果皮,露出里面翠绿饱满的果肉,递到虞晚唇边。

“甜吗?”他问,声音温柔依旧。

虞晚就着他的手咬下葡萄,汁水在她唇边染上一点亮色,她满足地眯起眼:“嗯,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