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丁克到疯批,只因一张孕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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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和虞晚是圈内艳羡的丁克神仙眷侣。

直到他在她包里摸到一张酒店房卡——和孕检报告。

“沈确的孩子?”他笑着替她抚平衣领,“生下来,我养。”

“晚晚,看这个。”

靳砚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像初春午后晒暖的溪水,漫不经心地流淌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他刚从拍卖行回来,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托着一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盒盖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不是常见的钻石,主石是一颗极其罕见的、切割完美的帕拉伊巴碧玺,浓郁的霓虹蓝绿光芒在顶灯下流转,仿佛将一小片加勒比海的海水凝固在了指环之上,周围密镶的无色钻石如同众星捧月,更衬得那抹蓝绿惊心动魄。

虞晚正蜷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膝盖上摊着一本厚重的珠宝设计年鉴,长发松松挽着,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闻声,她抬起头,目光触及那枚戒指时,眼底瞬间被点亮,像投入了星子的深潭。

“帕拉伊巴?”她放下书,几乎是扑过来的,动作带着一种少女般的雀跃,小心翼翼地接过首饰盒,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宝石面,“天……这个成色,这个大小……砚哥,你从哪儿弄来的?”

靳砚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痴迷,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掌控感。他喜欢看她这样,为他的馈赠而雀跃,为他的能力而折服。这让他感到一种稳固的、令人心安的拥有。

“上个月苏富比日内瓦那场,压轴的。”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微微俯身,下巴几乎要蹭到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我记得你说过,帕拉伊巴的蓝,是造物主最偏心的一抹色彩。看到它,就觉得该是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每一个字都敲在虞晚的心尖上。她侧过头,脸颊蹭过他微凉的西装面料,眼中是满满的感动和依赖:“太贵重了……砚哥,你总是这样。”

“我的晚晚,值得最好的。”靳砚轻笑,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他喜欢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喜欢她此刻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模样。十年婚姻,他们早已是彼此最熟悉的存在,是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事业有成,灵魂契合,最重要的是,他们坚定地选择了丁克,将所有的爱和精力都倾注在彼此和各自热爱的事业上,没有孩子的牵绊,只有纯粹的自由与享受。这份“与众不同”的选择,更让他们显得超凡脱俗,令人艳羡。

“帮我戴上?”虞晚仰起脸,眼中带着期待的光。

“好。”靳砚拿起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执起她白皙修长的左手。她的无名指上,只戴着一枚简洁的铂金素圈婚戒,那是他们结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靳砚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在那枚素圈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将那枚流光溢彩的帕拉伊巴,缓缓套进了虞晚的……中指。

冰凉的金属和宝石贴上皮肤,虞晚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自己左手上指的位置。无名指,象征着婚姻的承诺。中指,则显得随意许多。

“怎么戴这儿了?”她语气带着一丝娇嗔,更多的是疑惑。

靳砚神色不变,笑容依旧温煦,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调侃:“婚戒的位置,独一无二。这枚,是配你的才华和美丽的,晚晚。它该在更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捏了捏她的中指指节,动作亲昵,“况且,你画设计稿时,无名指戴着东西,不嫌硌手?”

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甚至充满了体贴。虞晚看着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那里面是她熟悉的温柔和专注,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心底那一丝微妙的异样感,很快被巨大的喜悦和习惯性的信任冲散了。她举起手,对着灯光转动,欣赏着指间那抹摄人心魄的蓝绿光芒,脸上重新绽开明媚的笑容:“嗯!你说得对,真好看!谢谢砚哥!”

“你喜欢就好。”靳砚直起身,目光在她洋溢着幸福光彩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自然地移开,落在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个米白色Celine经典款手袋上。“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陈姐准备。”

“唔……想吃点清淡的,你定吧。”虞晚的心思还在戒指上,随口应着。

靳砚点点头,伸手去拿她的包,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好,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他拿起包,手指习惯性地探入内袋,想找找她常用的那支护手霜。包里东西不多,触手可及的是她小巧的卡包、车钥匙、还有……一张质地坚硬的卡片。

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陌生。不是护手霜的圆润管身,也不是卡包的皮质边缘。

靳砚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依旧温和地看着正沉迷于新戒指的妻子。但他的手指,却在包里极其精准地、无声地捻住了那张卡片,指腹清晰地感受到卡片边缘的棱角和上面凸起的烫金字体轮廓。

那绝不是一张普通的银行卡或会员卡。

他不动声色地将卡片夹在指间,连同那支护手霜一起带了出来。动作流畅,毫无滞涩。

“护手霜。”他将那支小小的银色管身递给虞晚,声音平稳如常。

“哦,谢谢。”虞晚接过,随意地放在一边,注意力还在戒指上。

靳砚拿着她的包,转身走向厨房方向,步履从容。在即将拐过客厅玄关、脱离虞晚视线的瞬间,他垂在身侧、拿着包的那只手,极其轻微地一翻。

那张被他夹在指间的硬质卡片,暴露在厨房入口处稍显冷调的射灯光线下。

一张酒店房卡。

纯白的底色,简洁的黑色线条勾勒出酒店大楼的轮廓,右下角,一行烫金的英文花体字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TheSerenityGrandHotel。宁静大酒店。本市最顶级的奢华酒店之一,以绝对的私密性和高昂的价格著称。

房卡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房间号:1808。

时间,是昨天下午。

靳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裂缝。他平静地走进厨房,将虞晚的包放在中岛台上,仿佛只是随手放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打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冷气扑面而来,里面食材琳琅满目,摆放得一丝不苟。

他微微侧头,视线似乎落在冷藏室里一盒新鲜的蓝莓上,眼神却穿透了那些色彩鲜艳的蔬果,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厨房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在光里,温润如玉;另一半,隐在冰箱门投下的阴影中,冷硬如铁。那深邃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地碎裂、沉淀,最终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伸出手,拿出那盒蓝莓,指尖冰凉。

“陈姐,”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异样,对着正在一旁整理橱柜的保姆吩咐道,“晚上做清蒸东星斑,配个白灼菜心,再拌个蓝莓山药泥。太太想吃清淡些。”

“好的,先生。”陈姐应声。

靳砚关上冰箱门,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他走回客厅,虞晚还在欣赏她的新戒指,灯光下,那枚帕拉伊巴碧玺在她指间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

“晚晚,”他走过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更深沉的温柔,“这戒指,真衬你。”

虞晚抬头,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是纯粹的快乐:“我也觉得!”

靳砚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依旧。只是那笑意,在触及她无名指上那枚朴素的铂金婚戒时,微微凝滞了一瞬,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那枚婚戒,此刻在他眼中,像一道无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