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首席被网暴,我反手炸翻古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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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去储藏室领了那把“红宝石”。

当管理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天鹅绒内衬的琴盒打开时,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琴身在灯光下闪耀着深邃的红色光泽,完美无瑕,像一件艺术品。

我几乎是颤抖着,将它拿了出来。

太美了。

我甚至不敢立刻用它来演奏,只是用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它冰凉的琴弦。

“萧老师,您慢用。”管理员对我毕恭毕敬。

“程老师吩咐过了,这把琴以后就由您专用。”

我抱着琴盒走出储藏室,感觉自己像抱着一个几千万的**包,走路都顺拐了。

回到排练厅,乐团的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

看到我怀里的琴盒,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天哪,那不是……‘红宝石’吗?”

“我没看错吧?她居然能用‘红宝石’?”

“凭什么啊!那把琴连之前的首席都没资格碰!”

“还能凭什么,没看到程老师都为她破例单独加练了吗?”

各种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

其中,最刺耳的,来自第二小提琴声部的首席,林薇。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嫉妒和不屑。

“萧陌然,你还真有本事。这才几天,就把程老师哄得连镇团之宝都给你用了。”

林薇是乐团的老人了,业务能力很强,人也漂亮,一直铆足了劲想当首席。

结果被我这个“关系户”截了胡,心里不爽,我能理解。

“林老师说笑了。”我客气地笑了笑,“这都是程老师的安排,为了乐团的整体效果。我也只是暂时保管。”

“暂时保管?”林薇冷笑一声。

“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给你用‘红宝石’,简直是暴殄天物!”

“就是,也不怕把琴给拉坏了!”她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附和。

我不想跟她吵。

跟这种人争辩,纯属浪费口舌。

我抱着琴,准备找个位置坐下。

林薇却不依不饶,伸手拦住了我。

“怎么,心虚了?不敢说话了?”

“林薇。”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程潇泽到了。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整个排练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薇的脸色一白,悻悻地收回了手。

“程老师。”

程潇泽没有看她,径直走上了指挥台。

他拿起指挥棒,在谱架上轻轻敲了敲。

“全体准备,五分钟后,开始排练《第四交响曲》。”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秒。

那眼神,好像在说:“用你的表现,让她们闭嘴。”

我读懂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首席的位置上坐下。

打开琴盒,我将“红宝石”架在肩上。

周围的目光,有嫉妒,有好奇,有幸灾乐祸。

我全都无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和我手中的这把琴。

我闭上眼睛,试着拉了一个长音。

嗡……

一股温暖而醇厚的音色,瞬间从琴弦下流淌出来。

它不像我之前那把瓜奈利那么刚猛,而是带着一种丝绸般的质感,细腻,绵长,充满了包容性。

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这声音温柔地包裹住了。

太棒了。

程潇泽说得对,这才是适合我的琴。

“开始。”

指挥棒落下。

柴可夫斯基《第四交响曲》那著名的、如同命运号角般的引子,由圆号和巴松管庄严地奏响。

然后,是弦乐声部的切入。

第一乐章,充满了焦灼不安的情绪。

我带领着整个小提琴声部,用一种压抑而痛苦的音色,演奏着那段不断重复的“命运”主题。

“红宝石”在我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它完美地捕捉到了我内心最细微的情绪变化,并将它们转化为动人心魄的旋律。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演奏,而是在倾诉。

倾诉我对命运的抗争,我的不甘,我的挣扎。

我的琴声,渐渐地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成为了整个乐团的灵魂。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我带动了起来。

就连指挥台上的程潇泽,也似乎被我的演奏所感染。

他的指挥动作,变得比平时更加富有**,手臂的挥动幅度更大,眼神也更加专注。

我们之间,再次形成了那种奇妙的、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音色。

我一个呼吸,他就知道我下一句要如何处理。

我们像两个配合了多年的老搭档,在音乐的世界里,尽情地驰骋。

一乐章结束。

长达二十多分钟的演奏,耗费了巨大的心神。

但整个排练厅,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音乐里。

就连刚才还对我一脸不屑的林薇,此刻也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休息十分钟。”

程潇泽放下指挥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下了指挥台,离开了排练厅。

他一走,排练厅里立刻炸开了锅。

“我的天……刚才那是萧陌然拉的吗?”

“太强了……我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的琴声里有故事,我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水平,别说首席了,当独奏家都绰绰有余啊!”

“看来我们都误会她了,人家是真有实力!”

张大力,那个定音鼓手,更是直接冲到我面前,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姐!你就是我亲姐!收下我的膝盖吧!”

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别别别,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你就别谦虚了!”张大力一脸激动。

“刚才我们整个打击乐声部,全都是跟着你的节奏在走!你简直就是第二个指挥!”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转头看向林薇,她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通,我这个她眼里的“三脚猫”,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

我不想理她,起身准备去喝口水。

经过她身边时,她突然开口了,声音又尖又细。

“你别得意!不过是运气好,拿到了一把好琴而已!

有本事,你用你那把破琴,再拉一遍试试?”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刚刚还对我赞不绝口的众人,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这话,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乐器对一个演奏家来说,就像战士的武器。

用好武器打胜仗,不是很正常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林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今天的表现,全是靠这把琴?”

“难道不是吗?”林薇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给你一把几千万的琴,就算是头猪,也能拱出好声音来!”

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声音替我开了口。

“林薇。”

是乐团的经理,一个五十多岁、笑眯眯的胖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程老师让我来通知你,从今天起,你不用再担任第二小提琴首席了。”

经理笑呵呵地说,但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什么?!”林薇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就因为我说了她几句?”

“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经理摇了摇头,“是因为你的演奏。”

“我的演奏怎么了?我今天一个错音都没有!”

“是没有错音。”经理叹了口气,“但是,你也没有感情。你的琴声,是死的。而萧老师的琴声,是活的。”

“一个没有灵魂的乐手,不配坐在首席的位置上。”

“这是程老师的原话。”

林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程潇泽这句话,比任何惩罚都更让她难受。

对于一个职业乐手来说,被评价为“没有灵魂”,是最大的侮辱。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快意。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悲。

一个曾经也对音乐充满热爱的年轻人,是怎样一步步被嫉妒和功利心,腐蚀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程潇泽,你这个男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