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傅斯年回到家,大衣都来不及脱就焦急质问。
“南烟,你伤口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
阮南烟放下水杯,轻笑一声。
“不喜欢,小时候我经常被我爸打进医院。”
若是之前,她一定以为傅斯年是太关心她,可现在她知道,他只是怕她被白家发现挡了白若若的路。
为了白若若,他不惜待在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身边七年,真是情深意重。
可这些感情砸在阮南烟心里,却是千疮百孔。
傅斯年怔了一下,心疼的抱住她。
“对不起南烟,是我不好。”
“下一次你受伤我一定陪在你身边。”
阮南烟闻着他身上鸢尾香水的味道,再说不出一句话。
下一次吗?他们没有下一次了。
傅斯年的手机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响起,阮南烟瞥了一眼。
“若若”两个字刺目到惊人。
傅斯年却大方的给她看,眼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是我邻家的妹妹,刚刚从M国回来。”
“不过你别想太多,小时候我落水,是她喊人救了我,所以我们关系亲厚些。”
阮南烟有些恍惚,她想起无意中看到的,傅斯年飞往M国的厚厚一叠机票。
她本以为是为了工作,可原来是为了白若若。
也是,什么样的项目能让傅家的掌权人一年飞上百次呢?
“南烟,想什么呢?”傅斯年亲昵的揉揉她的脸,笑着开口。
“今晚她要请我们吃饭呢,见见你这个准嫂子。”
“嫂子”,阮南烟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傅斯年圈内的朋友都这么叫她,可他们也都知道白若若的存在,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吧。
当晚,傅斯年的劳斯莱斯停在威斯汀门口。
他们一起走进去,傅斯年走的太急,将阮南烟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斯年哥,我好想你!”
白若若飞扑过来,和傅斯年抱了个满怀。
傅斯年本能的露出笑,瞥见阮南烟又不自然的推开她。
“南烟还在呢。”
白若若轻瞥阮南烟一眼,眼底带有一丝敌意。
“长得一般,穿的又这么穷酸,斯年哥你的眼光下降了。”
这话太尖锐,可傅斯年却只宠溺的看她一眼。
“你啊,又胡闹。”
“不是说饿了,赶快去吃饭吧。”
桌上的摆满各类海鲜,傅斯年戴着手套,将海鲜处理好一样样刚进白若若面前,那熟练程度似乎做过百遍千遍。
阮南烟从未见过这这样的傅斯年。
他出身矜贵,一双手在商界翻云覆雨,原来他也会为心爱的人做这些小事杂事。
见阮南烟不动筷子,白若若面露不悦。
“怎么不吃,这家店可是我精心选的。”
“我海鲜过敏。”阮南烟握住杯子的手略微有些发白,强撑着维持表面的体面。
白若若看着傅斯年撒娇。
“斯年哥,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傅斯年的眉心微蹙,他看着阮南烟。
“别这么娇气,你忘了之前你饭都吃不上的日子吗?”
“若若也是一番好意,别让我为难。”
阮南烟自嘲一笑,痛楚从心口弥漫开来。
曾经她无意吃了带着虾粉的料理浑身长疹子,傅斯年急的红了眼眶,彻夜未眠,现在为了白若若,他也全都忘了。
她的痛苦和幸福,全都拜他所赐,真是悲哀。
阮南烟叉起一块虾放在嘴里,脸上迅速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
白若若却得意地笑出了声。
“哎呀,斯年哥你看她像不像泥地里的癞蛤蟆?”
过敏反应太快,阮南烟没听到傅斯年的回答。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