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我在他面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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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风灌满我的口鼻,像无数把刀子割着我的肺。我最后看到的,

是蒋川那张写满震惊和错愕的脸。他冲到窗边,只来得及抓住一片我裙角的碎布。

他身后的白月,捂着嘴,眼中却藏不住一丝得意的笑。就在几秒前,

蒋川还死死掐着我的脖子,猩红着眼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恶毒,要去害他心头肉的孩子。

“温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是啊,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我不再解释,

只是冲他笑了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桎梏,翻身坠入这十九层楼高的深黑夜色里。

“蒋川,祝你们……百年好合。”身体失重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任务失败,能量耗尽。】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01“……瑶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的惨白,也不是地狱的幽火,而是我和蒋川住了五年的家。

蒋川正站在我面前,眉心微蹙,身上还穿着那件我最讨厌的灰色高领毛衣。他伸出手,

想探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向后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躲什么?”我没说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死亡的失重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脖子上也依稀留着被他掐住时的窒息痛感。

我不是……从十九楼跳下去了吗?就在这时,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系统重启中……能量回充1%。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开启“新生”模式。

】【任务世界:倒数计时十天。】【主线任务:完成与此世界的彻底剥离。

】【当前剩余时间:9天23小时59分。】我回来了。重生回到了十天前,

系统第一次通知我可以“回家”的那一天。上一世,

听到可以离开这个让我痛苦了三年的世界,我欣喜若狂。我以为只要熬过这十天,

就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那个没有蒋川,没有他出轨,没有无尽争吵和眼泪的世界。

所以我选择了最消极的方式——忍耐。我忍着他夜不归宿,

忍着他把我们的纪念日忘得一干二净,

忍着他将我最珍视的项链转手送给了那个叫白月的女人。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不再爱他,

不再在乎,就能平静地度过这最后的十天。结果,我换来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

和从十九楼坠落的粉身碎骨。“温瑶,我跟你说话呢!”蒋川的不耐烦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这张脸,我曾爱了八年。从校服到婚纱,我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

直到三年前,他功成名就,遇到了他的“灵魂伴侣”白月。“没什么,”我扯了扯嘴角,

声音沙哑得厉害,“就是做了个噩梦。”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奇奇怪怪的。

”蒋川收回手,不再看我,径直走向玄关换鞋,“我今晚不回来了,白月那边有点事,

你自己早点睡。”又是这句话,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上外套,

拿起车钥匙。上一世的我,听到这句话后,冲上去和他大吵了一架,

质问他到底把这个家当什么,把我们的婚姻当什么。而他只是冷漠地推开我,“温瑶,

你能不能别这么歇斯底里?我们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是啊,没什么意思了。这一次,

我没有动。只是在他即将开门离开的瞬间,我轻声开口:“蒋川。”他停下脚步,

不耐地回头:“又怎么了?”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特别是……过路口的时候。”蒋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我笑容不变,“温馨提示而已。”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低声的咒骂和用力的关门声。**在门后,缓缓滑坐到地上,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冷汗浸湿了后背。重生不是恩赐,是让我再经历一次地狱。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蒋川,白月……还有那个所谓的“孩子”。

这一世,我要把所有真相都挖出来。然后,送他们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我拿起手机,

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睡意惺忪的男声:“喂?哪位啊?”“**,陈兵?”我压低声音,

“我有一笔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02陈兵是我大学师兄,毕业后没走正道,

干起了**的行当,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上一世,我不是没想过找他。

可那时候我还对蒋川抱有幻想,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最后还是自己咽下了所有苦果。“哟,

是温瑶师妹啊,”陈兵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不少,“怎么想起找我了?你家那位没欺负你吧?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师兄,帮我查个人。”“谁?”“白月。

”我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她最近的行踪和身体状况。”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温瑶,你确定吗?

这种事一旦查了,就没回头路了。”“我确定。”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行。老规矩,

定金打我卡上。不过师妹我得提醒你一句,蒋川这几年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他护着的人,

不好动。”“我知道。”挂了电话,我将这些年存下的所有私房钱都转给了陈兵。

看着账户里瞬间清零的数字,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钱,

大部分还是蒋川意气风发时给我的。他说,让我随便花,想买什么买什么。

可我一件奢侈品都没买,总想着为我们的未来多存一点。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做完这一切,

我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破碎。

这是被蒋川和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折磨了三年的我。我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脖子,

那里还残留着上一世的幻痛。在镜子前,我看到自己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这是两年前,

我和蒋川因为白月吵得最凶的一次,他失手将我推倒,我的手撞在了茶几的尖角上,

血流不止。他当时吓坏了,抱着我冲去医院,反复道歉,说再也不会了。我信了。

可从那以后,他只是把争吵变成了冷暴力。我盯着那道疤,忽然笑了。

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笑,眼神却冰冷得吓人。温瑶,你真是个傻子。第二天我醒来时,

蒋川没有回来。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一遍遍地打他电话,只是平静地起床,

给自己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可我知道,

这平静之下,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暗流。刚吃完早餐,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他不是唯一一个对你说谎的人。

”我盯着那条短信,心脏猛地一缩。这是谁?他知道什么?我试图拨打这个号码,

却提示是空号。这是个警告,还是个圈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谁,

这都证明了我的猜测——蒋川的出轨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下午,

陈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效率高得惊人。“瑶瑶,你要的东西有点意思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那个白月,对外宣称自己是孤儿,一个人打拼,

清纯小白花人设。但你猜怎么着?我查到她有个姐姐,叫白薇。”白薇?这个名字很熟悉,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白薇,五年前因为学术论文抄袭,被咱们学校通报开除,

当时闹得还挺大的。据说,举报人就是你。”我的脑子“嗡”地一声。我想起来了。

大四那年,我参加一个全国性的设计大赛,白薇是我的主要竞争对手。

她的作品和我构思了近半年的作品高度雷同,只是在细节上做了修改。

当时所有人都劝我算了,因为白薇家境优越,在学校里人脉很广。可我咽不下那口气,

花了一个星期搜集证据,最后在答辩会上当着所有评委的面,揭穿了她的抄袭行为。

白薇因此身败名名裂,被学校开除,后来听说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没多久就……自杀了。

这件事曾让我内疚了很久。现在想来,白月接近蒋川,根本不是什么偶遇,也不是为了钱。

她是为了替她姐姐报仇。“还有个更有意思的,”陈兵继续说道,“你说要查她的身体状况,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她上周确实去医院做了检查,挂的……是精神科。”我愣住了。

“精神科?”“对。而且我找人拿到了她的就诊记录,她有严重的遗传性精神病史。

”我瞬间明白了上一世的那个“孩子”。一个有严重精神病史的女人,

怎么可能被允许怀孕生子?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一个用来彻底毁掉我的工具!

而蒋川,他到底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帮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在这时,

别墅的门开了。蒋川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

“你怎么还在家?我不是让你去医院看看吗?”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问他去医院看什么,他说我精神状态不好,总是胡思乱想,疑神有其。原来,

他们早就开始布局,想把我逼成一个真正的“疯子”。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好啊,

那你陪我一起去。”03蒋川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愣在原地,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我今天很忙,公司一堆事。”“是吗?”我走到他面前,

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喉结。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是公司的事忙,

还是白月的事……更忙?”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温瑶,你又在发什么疯!”“我发疯?”我直视着他,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卑微和祈求,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蒋川,我们八年了,

你觉得我疯不疯,你不知道吗?”我的冷静让他有些心慌。他甩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走。“等等。

”我叫住他。他回头,眼中满是不耐。我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我。“离婚协议,”我平静地说,“我已经签好字了。

你不是觉得我们这样没意思吗?我成全你。”上一世,我为了不离婚,哭过闹过,

甚至用自杀威胁过他。我以为只要留住婚姻的空壳,就能留住他的人。现在我明白了,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是错。蒋川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整个人都懵了。

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温瑶,你玩什么把戏?”“没玩把戏,”我坐回沙发,

给自己倒了杯水,“房子、车子、存款,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天就去办手续。

”我的干脆利落,让他彻底乱了阵脚。他拿着那份协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后烦躁地把它摔在桌上。“我不会离的!”“为什么?”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

“你不是爱白月吗?你不是觉得她才是你的灵魂伴侣吗?我给你自由,你为什么不要?

”“我……”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

只有无尽的悲凉。这个男人,既想要红玫瑰的热烈,又放不下白玫瑰的纯洁。他谁都爱,

又或者说,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蒋川,”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径直上了楼。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离婚。至少,在白月的计划成功之前,他不会。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妻子的身份,才能成为他们计划里最完美的靶子。果然,那天晚上,

蒋川没有再提离开的事。他睡在了客房,我们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我按照约定时间到了民政局门口。我没指望他会来,我只是要做个姿态。九点半,他没出现。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看来你还没考虑好。”然后,

我打车去了另一个地方——城西的一家私人心理诊所。陈兵给我的资料里,提到了这家诊所。

白月是这里的常客。我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静静地等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了白月的身影。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看起来柔弱又无辜。她走进诊所后不久,另一个男人也行色匆匆地赶到,左右看了一眼,

也闪身了进去。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张医生。蒋川的家庭医生,

也是上一世,鉴定我“精神失常”的那个医生。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我的心一点点变冷,变硬。我拿出手机,对着诊所门口拍了几张照片。然后,

我拨通了蒋川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喂?”“蒋川,

”我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语气说,“我好像看到张医生了,就在城西这边。

他不是说他老家有事,请假一个月吗?怎么会在这里?”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04“你看错了吧。”过了好几秒,蒋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镇定。

“是吗?可能吧。”我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闲聊,

“不过我刚才还看到一个女人,长得跟你的白月可真像啊,她也进了那家诊所。啧,

你说巧不巧?”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蒋川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温瑶,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气和一丝恐慌。“我没想干什么啊,

”我故作无辜,“我只是在这里等朋友,随便看看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

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加重了“秘密”两个字。“你别胡说八道!

”他急忙否认,却显得欲盖弥彰。“行吧,我不胡说。”我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

“蒋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离婚协议,你到底签不签?”他沉默了。我知道,

我今天的这通电话,已经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他或许爱白月,

但他更爱他自己亲手打造的事业和名声。他是个极度自负且多疑的人。

白月和他的家庭医生私下见面,这件事足以让他寝食难安。“温瑶,我们……我们谈谈。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好啊,”我看着诊所的门,“今晚回家谈。”挂了电话,

我没有立刻离开。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医生和白月一前一后地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白月眼眶泛红,似乎哭过。而张医生则一脸凝重,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白月接过纸袋,

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然后上了一辆网约车离开。我的目光,

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牛皮纸...袋。如果我没猜错,里面装的,

是上一世用来“证实”我罪行的关键证据——那份伪造的、显示胎儿因药物损伤的B超报告。

只是这一世,它出现得……似乎早了点。我没有去跟踪白月,

而是将镜头对准了正准备离开的张医生。我将他的照片发给陈兵,附上了一句话:“查他,

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晚上,蒋川准时回了家,

手里甚至还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蛋糕。他把蛋糕放在桌上,

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今天路过,顺便买的。”我看着他,心里觉得可笑。三年来,

他第一次主动给我买蛋糕,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心虚和恐惧。“谢谢。”我没有拒绝,

拿起叉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奶油甜腻,却掩盖不住我心里的苦涩。“瑶瑶,

”他坐在我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白天……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张医生和白月只是普通朋友,正好在那边遇到而已。”“是吗?”我抬起眼,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普通朋友会一起去看心理医生?”他的脸色一白。

“她……她最近压力大,睡眠不好,张医生是陪她去咨询一下。”“哦,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可真是‘栓Q’了,你们的友谊真让人感动。

”我用了一个网络热梗,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蒋川的表情更难看了。他知道我根本不信。

“温瑶,你别阴阳怪气的。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可以啊。”我放下叉子,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蒋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我缓缓地笑了,那笑容在他看来,却带着几分诡异,“你敢不敢玩?

”05蒋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没说敢,也没说不敢。我也不逼他,只是站起身,

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第一个问题,我问你。

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问的不是“出轨”,而是“对不起我”。

这是一个更宽泛,也更诛心的问题。他全身都绷紧了,呼吸都重了几分。

“除了……白月的事。”我补充道,堵死了他唯一的借口。客厅里陷入了死寂。

吊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映出他变幻不定的神色。良久,他才沙哑地开口:“没有。

”他说谎。我笑了,直起身子,重新坐回他对面。“好,我相信你。”我的轻易相信,

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我的表情太平静了。“该你了。”我说。他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斟酌该问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