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八年没领证,民政局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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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大屏亮起时,我正把离婚协议递到窗口。

“最新司法解释:此类长期同居关系不适用离婚程序。”机械女声回荡在大厅,

我丈夫——不,陈默白立刻抽回签字笔,声音大得让所有人侧目:“既然没结婚,

那就按同居分财产。你名下那二十万存款归我,女儿也归我。”我脑中一片空白。

那二十万是婚后他“孝顺”他妈时我攒的备用金,女儿是我用婚前存款做试管生的。

八年婚姻,三十天冷静期,我在最后一天成了他嘴里的“同居女友”。

旁侧的工作人员小心解释:“您二位确实没有婚姻登记记录……”“不可能!”我声音尖利,

翻出手机里的婚礼视频,“我们八年前就在老家办过酒席!”陈默白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

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酒席算事实婚姻?那你去找村里要结婚证啊。”他凑近我耳边,

热气扑在耳廓上,说的话却像冰锥:“对了,提醒你一下。女儿的出生证明,父亲栏是空的。

你说,要是我现在去验个DNA,法院会把她判给谁?”我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

指甲陷进掌心。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手腕,从包里摸出个U盘,塞进他西装口袋。

“陈默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却带着笑,“三天后,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脸色微变。我松开手,看着这张睡了八年的脸,一字一顿:“这三十天,我等的是离婚。

你等的是……坐牢。”1这一天是离婚冷静期的第三十天。清晨六点,我醒了。或者说,

我根本就没有睡着。窗外的天色呈现出一股死寂的灰蓝,我轻手轻脚地从侧卧爬起来,

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一直钻进骨缝里。我没有开灯,借着这点微光走到书桌前,

把那个已经摸得边角起毛的牛皮纸袋又打开了一次。

离婚协议书、身份证、户口本、孩子的出生证明。所有的文件都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

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葬礼。“妈妈……”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我猛地回头,

看见五岁的念念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房门口,怀里抱着那个旧得掉毛的兔子玩偶。

她看着我,声音软糯却带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小心翼翼:“爸爸今天会回来吗?

”心口像是被生锈的钝刀狠狠锯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早已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

走过去蹲下,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刘海。“爸爸工作忙,但他答应妈妈,

今天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念念乖,去刷牙,待会儿王阿姨送你去幼儿园。

”把念念哄进卫生间后,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垮塌。**在冰冷的墙壁上,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七点整。陈默白的微信准时跳了出来,一如他这个人,精准、冷漠,

像是设定好的程序。【陈默白: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带齐证件,别耍花样。】隔着屏幕,

我都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大概正坐在他那辆迈巴赫的后座上,一边看着财经新闻,

一边漫不经心地给我下达指令。在这个家里,他是高高在上的CEO,而我,

只是一个负责维持家庭运转的高级保姆。我刚想回复一个“好”字,

手指悬在屏幕上却突然僵住了。陈默白的头像变了。过去八年,

他的头像一直是那个黑白的极简几何图形,象征着他所谓的“理性与逻辑”。但现在,

那个黑白图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侧影。那是张抓拍。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夕阳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显得慵懒又贵气。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冰凉。鬼使神差地,

我点进了他的朋友圈。那是对我设置了“仅三天可见”的朋友圈,

此刻却因为也许是忘记分组,或者是觉得都要离婚了无所谓,竟然对我敞开了大门。

第一条就是刚才那个头像的大图。配文是:【三周年快乐,MyMuse。

】发布时间:今天凌晨00:01。我死死盯着那个“三周年”。我和陈默白结婚八年,

念念五岁。这个“三周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的视线像雷达一样在那张照片上疯狂扫射,

试图找出哪怕一丝这只是他商业合作伙伴的证据。然后,我看到了背景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那是一张婚纱照。照片虽然因为对焦在人身上而显得模糊,

但我依然能认出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笑得一脸宠溺的男人,正是我的丈夫,陈默白。

而那个新娘,不是我。血液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耳边传来尖锐的蜂鸣声。

我手指僵硬地放大那张图,每一个像素点的模糊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三年前。

三年前正是念念生那场大病的时候,我在医院守了整整半个月,衣不解带,熬得像个鬼。

而陈默白说公司正在进行B轮融资,忙得脚不沾地,连医院都没来过一次。原来,

他在忙着结婚。和另一个女人。巨大的荒谬感让我甚至忘记了呼吸。我是一个全职主妇,

也是一个掌管家庭开支八年的“账房先生”。我自以为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每一笔家用、每一笔理财我都有记录。他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结婚三年?

除非……手机突然在掌心里疯狂震动起来,黑屏的瞬间映出我惨白如纸的脸。

来电显示:陈默白。那震动声在死寂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道催命符。

我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胃里翻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我接通了电话,

把手机贴在耳边,没有说话。“喂?林知念,你哑巴了?”陈默白的声音透着一贯的不耐烦,

背景音里有汽车行驶的风噪,“看到什么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那么理直气壮,仿佛刚才朋友圈里的那一幕只是我的幻觉。

我张了张嘴,嗓子干哑得像是吞了把沙子:“没什么。只是在想,

今天要不要穿那件红色的裙子。”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随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随便你。记得准时到,我的时间很贵,

没空等你在那儿伤春悲秋。”电话挂断了。我慢慢放下手机,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曾经名牌大学毕业、为了爱情洗手作羹汤的女人,此刻眼眶通红,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妈妈,牙膏挤好了。”念念软糯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将那股想要尖叫的冲动硬生生压回心底。再睁开眼时,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变了。

那种温吞、贤惠、唯唯诺诺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陈默白,

你以为今天只是去换个证吗?我转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紧紧攥在手心。2去民政局的路上,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机械地摆动,发出单调的“嘎吱”声。我就坐在副驾驶上。过去八年,

这个位置是我的专属,我曾在这里喂他吃过早餐,帮他系过领带,听他抱怨过投资人的刁钻。

但今天,我觉得这个座位烫得惊人。陈默白开着车,

手指随着车载音乐的节奏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他今天确实不一样,

穿了一套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剪裁考究,连袖扣都是新的——那是一对宝格丽的玛瑙袖扣,

绝不是我给他买的那些平价品牌。为了跟我离婚,他甚至盛装出席。“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是受不了车厢里压抑的气氛,转头瞥了我一眼,“都要离了,没必要摆着张死人脸。

那一套房不是留给你住了吗?虽然贷款还要你还,但首付可是我出的。”我转过头,

目光落在他那张我爱了八年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曾经我觉得这是精英的象征,现在看来,那全是刻薄的弧度。“默白,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困惑,“我昨天整理东西,

突然想不起来咱们当年领证是在哪个区的民政局了?是老家那个,还是这边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我捕捉到了。

陈默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去调空调的出风口,

眼神飘忽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都八年了,谁还记得那种鸡毛蒜皮的事。到了不就知道了?

问这个干嘛。”“就是觉得奇怪。”我死死盯着他的侧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

“结婚证我也找不到了,咱们补办过吗?”“林知念!”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眉头紧锁,

露出那种他在公司训斥下属时的威严,“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证件都在我包里,

到了办事窗口直接递进去就行,你只要负责签字,懂吗?”他越是暴躁,

我心里的那个黑洞就越深。恐惧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我不是傻子,我当了八年的家庭主妇,

但我也是学会计出身的。八年前在老家办婚礼,他说户口迁移太麻烦,

等买了房再一起迁过来登记,那样孩子能直接落户大城市。那时候我沉浸在新婚的甜蜜里,

又忙着照顾生病的婆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后来就是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

我竟然真的从未怀疑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根本就没有登记过呢?

车子缓缓驶入民政局的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有些阴森。他解开安全带,

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领带,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发型。那种状态,

不像是个来离婚的失意男人,倒像是个即将奔赴庆功宴的成功人士。“下车。

”他冷冷地扔下一句,摔门而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双腿有些发软。

民政局大厅里人不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叫号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哭红了眼,有人面无表情。我们走到离婚登记窗口。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大姐,她接过陈默白递进去的一叠资料,推了推眼镜,

开始在电脑上录入信息。“身份证。”大姐头也不抬地说。我递了过去。陈默白也递了过去。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清脆。哪怕我已经做了无数心理建设,

此刻心脏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一秒,两秒,三秒。大姐敲击键盘的手停住了。她皱起眉头,

盯着屏幕,又重新输入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眼神在我和陈默白之间来回打量,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疑惑。“系统里查不到你们的婚姻登记记录啊。

”轰——脑子里那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手脚冰凉得像是被扔进了冰窖。虽然早有预感,但当这句话真的从官方人员嘴里说出来时,

那种冲击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我们办过酒席的!全村人都知道!孩子都五岁了!”大姐无奈地看着我:“女士,

办酒席不代表法律承认。系统里确实没有。”我猛地转头看向陈默白。他站在那里,

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意料之中的轻松。

他慢条斯理地把那份所谓的“离婚协议”从窗口抽了回来,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哎呀,看来是系统出问题了,或者是当初老家那边没联网?”陈默白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

但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他伸出手,一把揽住我颤抖的肩膀,

那种虚伪的体温让我恶心欲呕。“知念,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他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里透着一股掌控全局的傲慢,“既然系统查不到,那咱们也没法在这儿办。走,

去旁边咖啡厅坐坐,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坦白’。”那个“坦白”二字,

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我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这就是我的丈夫。那个我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时念叨的名字,

那个我省吃俭用给他买第一套像样西装的男人。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这三十天的冷静期,

甚至这八年的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风险控制严密的项目。而现在,项目结束了,

他要来清算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止住颤抖。藏在包里的手,

死死攥住了那个冰冷的U盘。“好啊。”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我也正好,

有话对你说。”3咖啡厅就在民政局隔壁,装潢是那种千篇一律的ins风,冷气开得很足。

陈默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没问我要喝什么,径直给自己点了一杯冰美式。服务员刚走,

他就从那个精致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了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标题,

瞳孔骤然收缩。《同居关系解除及财产分割协议》。没有“离婚”,只有“同居关系解除”。

这几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把过去八年的温情脉脉抽得粉碎。

“这什么意思?”我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陈默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似乎让他很享受。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得像是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字面意思。”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令人发指,“知念,咱们都是成年人了,

有些事没必要装傻。既然民政局都查不到记录,那咱们这就属于非法同居。

法律不保护这种关系,我也没办法。”“没办法?”我气极反笑,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

“陈默白,八年前是你跟我说,户口迁移太麻烦,让我先把酒席办了。是你跟我说,

等买了房再领证。后来买了房,你又说你在创业期,资产公证太复杂,让我再等等。这一等,

就是八年!”“是啊,八年。”他居然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精明,

“你也白住了我八年的房子,花了我不下百万的生活费。知念,做人要知足。

”“那是共同财产!”我压低声音吼道,“那房子首付里有我爸妈给的二十万嫁妆!

这八年家里的每一笔开销、每一顿饭、照顾孩子、照顾你那个瘫痪在床两年的妈,

难道都不是付出吗?”陈默白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法律只讲证据。

那二十万是你自愿给的,转账记录你有吗?备注是借款还是赠与?

至于做家务……那是你作为一个家庭成员的义务,怎么,还要我给你发工资?

”他敲了敲桌子上的那份协议:“签了吧。看在念念的份上,

你名下那张卡里的几万块私房钱我就不要了。女儿归我,你净身出户。毕竟你没有工作,

没有收入来源,法院是不可能把孩子判给你的。”“女儿归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念念长这么大,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她对芒果过敏吗?

你连幼儿园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我有钱。”陈默白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我可以请最好的保姆,送她去最好的国际学校。而你,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我也许会被愤怒冲昏头脑,但我绝不会在孩子的问题上让步。“我去个洗手间。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包就走。我必须冷静下来。我也必须确认一件事。

冲进狭窄的卫生间隔间,我锁上门,颤抖着手拨通了老家民政局熟人的电话。“喂,李叔,

我是林知念……对,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下,八年前我和陈默白……有没有过登记记录?

”电话那头的键盘声响了很久,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凌迟。终于,李叔的声音传来,

带着几分疑惑:“丫头啊,我查了三遍,真没有。你们当时是不是只办了酒席忘了来登记啊?

这可是大事啊!”手机从手里滑落,重重地砸在腿上。没有。真的没有。这八年,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以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他从一开始就在防着我,从一开始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在隔板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但我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手背,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哭有什么用?林知念,哭能把孩子哭回来吗?哭能让这个畜生坐牢吗?我拧开水龙头,

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冰冷的**让我找回了一丝理智。当我擦干脸走出卫生间时,

正好看到陈默白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他背对着我,声音压得很低,

却异常温柔——那种温柔,曾经只属于我。“放心吧,宝贝。已经在收尾了……嗯,

她翻不起什么浪。”我放轻脚步,像个幽灵一样慢慢靠近。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她不会闹吧?

要是闹到公司去……”陈默白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那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像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脏。“闹?她拿什么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她就是一个与社会脱节了八年的家庭主妇。

没钱、没权、没证据。在法律上,她连我前妻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免费保姆。”“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狠,“只要她敢闹,我就让她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那个爱顾家的陈默白死了。或者说,从来就没存在过。眼前这个,

是一个精于算计、冷血无情的怪物。他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了项目,

把我的付出当成了沉没成本,把女儿当成了谈判的筹码。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不光要闹。我还要把你的天,捅个窟窿。我转身回到座位上,将那个U盘紧紧握在手心,

感受着它棱角刺痛皮肤的触感。那是我的武器,也是我八年隐忍记录下来的所有“账目”。

陈默白挂了电话走回来,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考虑好了吗?签了字,

大家体面。”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露出了一个让他看不懂的笑容。“陈总,

”我改了称呼,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法律不承认咱们是夫妻,

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商业合作’的账。”陈默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在这之前,”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咱们还是**政局大厅一趟吧。有些东西,

得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什么意思?”他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没什么意思。

”我拎起包,率先向门口走去,“就是想让你看看,这八年的‘免费保姆’,

到底存了多少‘私房钱’。”我推开咖啡厅的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4陈默白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要求**政局。在他看来,我已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

应该躲在角落里呜咽,而不是昂着头往回走。但他还是跟上来了。因为他自信,

自信到认为无论我做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次回到民政局大厅,气氛比刚才更加凝重。

大厅正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原本在播放公益广告,此刻突然画面一闪,

切入了一则最新的午间新闻。

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最高法发布最新司法解释:针对在此类长期同居关系中,

一方恶意规避婚姻登记以转移资产、逃避抚养义务的行为,将不再适用简单的同居析产原则,

若涉及重婚嫌疑,将从重处罚……”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屏幕。

陈默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他那个完美的“风险隔离模型”,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新闻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

早不发晚不发……”他转过头,凶狠地盯着我,原本的从容荡然无存:“林知念,

既然没结婚,那就按同居财产分割。你现在住的那套房是我婚前买的,你没份。

你名下那二十万存款是你从我这儿一点点抠出来的,必须归我。

还有女儿——”他往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女儿是试管做的,

用的也是我的钱。你是没有经济能力的无业游民,法院绝对会判给我。你最好识相点,

现在就把字签了,否则别怪我让你净身出户,流落街头!”这一刻,

他彻底撕下了精英的面具。我看着他那张因为贪婪和焦躁而微微扭曲的脸,脑海中轰然作响。

二十万。那是这八年来,我省吃俭用,从买菜钱里一块一块扣出来的。

那是为了给念念存的教育基金,也是为了给你妈买进口药的备用金!女儿。

女儿是我打了上百针排卵针,痛得在床上打滚才换来的命!你说女儿是用你的钱买的?

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冷静。我看着他,突然笑了。“陈默白,

”我轻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学会计的?

”他愣了一下:“那又怎样?”“这八年,家里的每一笔开销,大到你的公司注资,

小到买一颗葱,我都记了账。”我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那个黑色的U盘。

我把它举到他面前,银色的金属接口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这里面,不仅仅是家里的流水。

”我凑近他,看着他瞳孔深处开始蔓延的恐惧,“还有三年前,

你为了办那个‘假结婚’证转移资产的记录。还有你那个所谓的‘缪斯’苏晴,

名下突然多出来的几套房产,资金流向很有意思,都是从你公司走的一笔‘咨询费’出去的。

”陈默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来抢U盘。我猛地后退一步,

将U盘攥紧:“别动。这只是备份。原件嘛……已经在去往该去的地方的路上了。

”“你诈我?”他死死盯着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就是一个家庭妇女,

你怎么可能弄到公司的账目?”“你忘了?你为了省事,经常把工作带回家做。

而你的电脑密码……”我嘲讽地看着他,“从来都是念念的生日。哦对,

你连念念生日是哪天都记不住,只知道是那个数字组合。”陈默白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咆哮:“林知念,你这是商业犯罪!是窃取商业机密!

你要是敢发出去,我让你坐牢!”“坐牢?”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陈默白,重婚罪,

加上职务侵占,再加上逃税漏税。咱们俩,到底谁该坐牢?”我上前一步,

将那个U盘轻轻放进他昂贵的西装口袋里,还顺手帮他拍了拍胸口。“这个送给你,

当个纪念。”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三天后,

你那个引以为傲的C轮融资发布会,我会给你送一份大礼。这三天,你最好赶紧搬家,

因为那套房子虽然写着你的名字,但装修贷和共同还款记录我有整整两大箱。”“林知念!

”他在身后怒吼,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没有回头。这一刻,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转的黄脸婆。我是林知念,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

也是一个即将把他送入地狱的复仇者。走出民政局大门,阳光刺眼。我拿出手机,

给身为律所合伙人的闺蜜发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行动开始。

】5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后的虚脱感。刚才在陈默白面前,我像个披荆斩棘的女战士,

可只要那股劲一泄,我依然只是个刚刚失去了“妻子”身份的女人。

雨后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泥土的腥气。我没有立刻打车,而是站在路边的香樟树下,

深深吸了几口冷气,试图让肺部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平复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闺蜜沈曼回的信息:【我在律所等你。见面细说。】简单的八个字,却像是一根定海神针。

沈曼是我们大学同学里最出色的,当年我选择了相夫教子,

她选择了一路杀进红圈所当合伙人。但现在不是去律所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

这个时候,陈默白应该回公司处理那个被我搅黄的心情了,而念念还在幼儿园。我得回家。

那个我已经住了八年,每一块瓷砖、每一幅窗帘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家。

虽然陈默白说那是他的房子,但在那里,

给他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放在保险柜最深处的、记录了他这几年所有灰色收入的真正账本。

那个U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杀手锏还在家里。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熟悉的小区门口。

保安小张像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林姐买菜回来啦?”我勉强笑了笑,刷了门禁卡进去。

走到家门口,我习惯性地去掏钥匙。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纹丝不动。我愣了一下,

以为是自己手滑,又试了一次。还是转不动。钥匙**去一半就被卡住了,

像是遇到了某种坚硬的阻碍。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我抬起头,

盯着那个原本应该是指纹锁的面板。面板上的灯是灭的。我伸出手指按上去,毫无反应。

我开始疯狂地拍门,掌心拍在冰冷的防盗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王姐!王姐你在里面吗?

开门!是我!”门内静悄悄的,只有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我的喊声明明灭灭。过了好一会儿,

门内终于传来一阵拖鞋摩擦地板的脚步声。紧接着,

那个我请了五年、待她如家人的保姆——隔着门板传来的、有些发虚的声音:“太……太太,

您别敲了。”“王姐,开门,我的钥匙怎么打不开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慌乱,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那个……陈先生刚才叫了开锁公司来,把锁芯全换了。

”王姐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他还吩咐了物业,说是……说是您已经不是这里的住户了,

不让您进。”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拍门的姿势,悬在半空。换锁。

就在我和他在民政局对峙的那短短一个小时里,他竟然已经安排人换了锁。好一个陈默白。

好一个雷厉风行、算无遗策的科技新贵。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商业竞争对手在防备,

甚至不惜动用这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手段。“王姐,”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死扣着门缝,

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我的东西还在里面。我的衣服,念念的玩具,

还有我的电脑……”“陈先生说了,”王姐打断了我,声音更低了,“您的私人物品,

他会让人打包好送到您……娘家去。至于其他的,都不许动。太太,您别为难我了,

我也只是个打工的,陈先生说要是给您开了门,不仅要扣我工资,

还要起诉我私闯民宅……”私闯民宅。这四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天灵盖上。

我住了八年的地方,我也曾为了那套红木家具跑遍了建材市场,

我也曾跪在地板上一遍遍擦拭那些缝隙。现在,我成了“私闯民宅”的人。我慢慢放下了手。

隔着这扇厚重的防盗门,我仿佛能看见客厅里那张全家福还挂在墙上,

照片里的我笑得温婉贤淑,怀里抱着念念,旁边站着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讽刺到了极点。

“我不为难你。”我对着门板轻声说,“王姐,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念念的那几盆多肉,

她最喜欢的。”门内传来王姐压抑的抽泣声。我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一点点滑落。我想哭,可是眼眶干涩得厉害。愤怒像是一把火,烧干了所有的眼泪。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沈曼的电话。“我进不去家门了。”我开口的第一句话,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电话那头传来翻阅文件的声音,

沈曼干练的语调传来:“预料之中。知念,我刚查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你以为他只是想把你赶出家门吗?不,他是想让你净身出户,还得背上一身债。

”“什么意思?”“三年前,就在念念生病那会儿,陈默白在我们律所做过一次财产公证。

”沈曼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那是婚前财产公证——当然,

是和他那位‘合法妻子’苏晴做的。协议里明确写着,他名下所有的房产、股份,

都属于他和苏晴的‘婚后共同财产’。而你……”沈曼叹了口气:“而你在法律上,

只是一个长期居住在他名下房产里的‘租客’。而且,我还查到,你们住的那套房子,

虽然房产证上只有他的名字,但贷款合同里,你是作为‘共同还款人’签字的。也就是说,

房子归他和苏晴,但房贷……你得接着还。”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指节发出“咯吱”的脆响。把人吃到骨头渣子都不剩,这就是陈默白。不仅要剥夺我的身份,

还要榨干我的未来。“知念,听我说。”沈曼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现在的关键不是房子,

是孩子。既然他已经撕破脸了,下一张牌,他一定会打念念。”念念。我猛地站直了身体,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对,念念!今天是他来接念念放学的日子,

因为他说要带念念去吃必胜客,庆祝“爸爸出差回来”。我慌乱地看了一眼时间,

十二点四十。幼儿园还没放学。我正要给老师打电话,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那是念念的儿童手表绑定的家长端提示。

【您的孩子“念念”刚刚离开了安全围栏(幼儿园)。】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可能?

离放学还有三个小时!我立刻点开定位,地图上的红点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移动,

显示的不是去必胜客的路,也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一条通往城郊的高速公路。紧接着,

屏幕上跳出一个新的定位终点,显示在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陌生小区。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种冷意比刚才被拒之门外时还要刺骨一百倍。陈默白,你是真的疯了。

我疯了一样冲向电梯,手指颤抖着按下一楼。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手机又震了一下。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想见孩子,来天台路88号。如果你敢报警,我就告诉孩子,

她的妈妈是个没人要的疯子。】6去天台路88号的路上,我报了警。

我没有理会那条短信的威胁。在涉及孩子安全的问题上,相信绑匪的仁慈是最愚蠢的行为。

但警察的回复却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女士,对方是孩子的生父,

根据您描述的情况,目前只能算作家庭纠纷。除非有证据表明孩子受到了实质性伤害,

否则我们无权强制介入。”“他不是要带孩子玩!他是要藏起孩子!”我对着电话歇斯底里,

“我们没有结婚证!在法律上我们没关系!他这是抢夺儿童!”“女士,您先冷静。

您自己也说了,他是生父,出生证明虽然没名字,但如果有亲子鉴定……”我挂断了电话。

透过车窗,我看着这座繁华冷漠的城市,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庞大的规则体系里,

我竟然成了一个“局外人”。没有结婚证,我就不是妻子。没有父亲栏的签名,

我就无法证明他无权带走孩子。而他,只需要一张亲子鉴定,

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念念变成他的“私有财产”。但我还有一样东西。我是林知念。

我是那个在陈默白创业初期,

帮他一笔一笔核对发票、帮他在税务局门口排队三天三夜的女人。

他以为我是只会做饭带娃的保姆,却忘了,这只“金丝雀”在进笼子之前,

也是拿过高级会计师证书的鹰。车子被堵在了高架上。前面的红灯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手机,登录了那个我早已备份在云端的隐秘网盘。

既然法律暂时帮不了我,那我就得自己找武器。我翻出了三年前的那份房屋贷款合同扫描件。

陈默白当时为了骗我签字,说是要加我的名字,结果在最后的一页密密麻麻的条款里,

把我变成了“连带责任担保人”和“共同还款人”。当时我觉得这是夫妻一体的信任,

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杀猪盘。但是,百密一疏。我放大了合同的附件页。

在那张银行流水证明上,陈默白为了证明还款能力,提交了一份“家庭资产清单”。

而在那份清单里,赫然列着一家离岸公司的股权代持协议。那家公司的名字,

叫“BlueWhale”。我记得这个名字。上个月,我在给陈默白整理书房时,

在他碎纸机的废纸篓里看到过印有这个logo的文件碎片。当时我出于职业习惯,

把碎纸拼了起来。那是一份资金转移记录。收款方是“BlueWhale”,

付款方是陈默白现在的公司主体,名目是“技术咨询费”。金额:一千二百万。

而这家“BlueWhale”的实际控制人,虽然用了层层壳公司包裹,

但我顺着股权穿透图查下去,最终指向了一个名字——苏晴。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将这些证据截图、打包,发给了沈曼。【沈曼,帮我查这家离岸公司。

这是陈默白转移婚内财产……不,是转移公司资产、职务侵占的铁证。】沈曼秒回:【**。

知念,你这哪里是家庭主妇,你这是潜伏的特工啊!有了这个,别说离婚官司,

送他进去踩缝纫机都够了!】这就是我的底气。陈默白以为他只是在处理一段失败的感情,

却不知道,他亲手把一个最了解他财务漏洞的会计师逼到了对立面。这时,

陈默白的微信发了过来。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是一张照片。照片里,

念念正坐在一个陌生的客厅里看动画片,手里拿着一个新玩具,旁边放着吃了一半的必胜客。

【陈默白:三天后我来收房,别带走不该带的东西。对了,女儿的幼儿园我转走了。

新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见不到她。】我盯着那张照片,

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甚至不屑于掩饰。他在向我展示他的权力,

他在告诉我:你也配跟我斗?紧接着,那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了一条信息。【他在骗你。

孩子根本不在学校。来天台路88号,顶楼。想不想知道怎么让他跪下来求你?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陈默白的微信是威胁,这个陌生号码却是诱惑。

天台路88号……我查了一下地图,那是陈默白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也是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顶楼,是他的私人领地,据说只有核心高层才能上去。

是谁在这个时候给我发信息?是苏晴?还是陈默白的商业对手?不管是谁,哪怕是龙潭虎穴,

我也得闯一闯。“师傅,麻烦快点。”我对着司机说道,声音冷硬如铁。二十分钟后,

我站在了天台路88号的大堂。前台**刚要拦我,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直接上电梯,

密码8888。】我走进那部专属电梯,按下密码。电梯门缓缓合上,失重感袭来。

随着数字不断跳动,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当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

映入眼帘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办公室,而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复式公寓。落地窗前,

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背影消瘦而挺拔。听到电梯声,她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我在陈默白的朋友圈里见过。

苏晴。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目光清冷地看着我,没有敌意,也没有轻蔑,

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同类的锐利。“你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她的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