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后我继承了他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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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归人深秋的雾裹着寒气,漫过青川镇的青石板路时,沈砚的布鞋已经沾了三分湿意。

镇子比记忆里更安静,沿街的老铺子大多关着门,只有几家早点铺冒着微弱的热气,

蒸笼掀开的白汽混在雾里,模糊了檐角的雕花。他背着一个旧帆布包,包角磨得发白,

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泛黄的《青川风物志》。这是他离开十年后,第一次回来。

十年前,他是镇中学最有前途的学生,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省城的大学。临走时,

父亲沈守义站在渡口,只说了一句“学好了,别回来”。那时的父亲,

还是青川镇唯一的摆渡人,黝黑的脸上刻着江风留下的皱纹,手里的船桨磨得光滑发亮。

如今,渡口的木船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窄窄的水泥桥,桥栏杆上爬满了青苔。

沈砚沿着江边走,雾气中的江水泛着灰绿色,偶尔有鱼跃出水面,

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的枯草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这位先生,可是要找地方落脚?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砚回头,看见一位穿着蓝布衫的老人,

手里牵着一头老黄牛,牛背上驮着两捆刚割的艾草。老人的眼睛浑浊,

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暖意。“张爷爷?”沈砚试探着开口。老人愣了愣,凑近了仔细打量他,

半晌才一拍大腿:“是砚娃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爹……唉,你跟我来。

”张爷爷的家就在江边的坡上,一座低矮的土坯房,院门口种着一棵老槐树,

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八仙桌,

墙角堆着几袋粮食。“你爹去年冬天走的,”张爷爷给沈砚倒了杯热水,声音有些哽咽,

“走得突然,半夜咳得厉害,等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他临走前,

一直摩挲着你小时候穿的那件蓝布褂子,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

”沈砚的手猛地攥紧了帆布包,指节泛白。他以为父亲真的不想让他回来,

以为那些年的杳无音信,是父亲对他的不满。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父亲的“别回来”,

不过是怕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怕他回来后,像自己一样,被青川镇的雾困住一辈子。

“你爹的坟,就在后山的青松坡上,”张爷爷接着说“他这辈子,就守着这江,守着这镇子。

年轻时,他是镇上最能干的摆渡人,不管刮风下雨,只要有人要过江,他从不含糊。

后来修了桥,没人需要摆渡了,他就天天去江边捡垃圾,说要让江水干净些,

给子孙后代留条好路。”沈砚的眼眶发热,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常背着他,坐在摆渡船上,

教他辨认江面上的水鸟,告诉他人要像江水一样,包容万物,也要像船桨一样,脚踏实地。

那时的父亲,是他心中最伟岸的英雄。第二天一早,沈砚带着纸钱和香烛,

去了后山的青松坡。父亲的坟很简陋,一块小小的石碑上,只刻着“沈公守义之墓”五个字,

碑前长满了杂草。沈砚蹲下身,一点点拔掉杂草,指尖触到冰冷的石碑,

仿佛触到了父亲冰冷的手。“爹,我回来了。”他轻声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不该不回来看看你。”雾还没散,阳光透过薄雾,

在坟前投下斑驳的光影。沈砚坐在坟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本《青川风物志》,慢慢翻开。

这本书是父亲年轻时买的,上面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记录着青川镇的风土人情,

也记录着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翻到最后一页,一张泛黄的信纸掉了出来。是父亲的字迹,

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砚娃,爹不是不让你回来,爹是怕你回来后,

就再也走不出去了。青川镇太小,装不下你的梦想。你要好好读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爹会在这里守着你,守着咱们的家。等你累了,倦了,爹还在这里,给你炖你最爱喝的鱼汤。

”沈砚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父亲的爱,就像青川镇的雾,看似清淡,

却无处不在,包裹着他,温暖着他,无论他走多远,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章迷雾在青川镇住了下来的沈砚,暂时接管了父亲留下的那间小木屋。木屋就在江边,

推开窗就能看见江水和远处的青山。他每天清晨都会去江边散步,

沿着父亲当年捡垃圾的路线,一点点清理岸边的杂物。镇子上的人大多认识他,见他回来,

都热情地打招呼。有人劝他,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找个安稳的工作,

在镇上过一辈子;也有人说,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迟早要离开青川镇。沈砚只是笑一笑,

不置可否。他发现,青川镇的雾似乎比十年前更浓了。每天清晨和傍晚,

雾气都会弥漫整个镇子,能见度不足十米。镇上的老人说,这雾是有灵性的,

它守护着青川镇的秘密,也困住了那些不愿离开的人。这天,沈砚正在江边清理垃圾,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正沿着江边奔跑,

脸上满是惊慌。女孩跑着跑着,脚下一滑,摔倒在江边的泥地里。沈砚连忙跑过去,

扶起女孩:“你没事吧?”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眼睛很大,却带着一丝恐惧。

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谢谢你。”“你为什么跑得这么急?”沈砚问。

女孩犹豫了一下,说:“我……我在找我爷爷。他昨天去后山采药,到现在还没回来。

”沈砚心里一紧。后山地形复杂,加上最近雾气浓重,很容易迷路。

他问:“你爷爷叫什么名字?他经常去后山的什么地方采药?”“我爷爷叫李伯安,

他经常去后山的望仙谷采药,那里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我已经找了他一晚上了,

可什么也没找到。”沈砚想起张爷爷说过,李伯安是镇上有名的老中医,医术高明,

为人和善。他对女孩说:“你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找。现在雾气大,两个人一起走,

也能互相有个照应。”女孩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我叫李念。

”沈砚和李念沿着后山的小路往上走,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树木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李念手里拿着一个指南针,可在浓雾中,指南针的指针也变得有些不稳定。“我爷爷说,

望仙谷里有一棵千年古松,松树下有一眼清泉,”李念边走边说,“他每次采药,

都会在清泉边休息,我们先去那里看看。”走了大约一个小时,

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棵高大的古松,松树的枝干粗壮,枝叶繁茂,即使在浓雾中,

也能感受到它的苍劲。古松树下,果然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见底,冒着淡淡的热气。

可泉边并没有李伯安的身影。“爷爷!爷爷!”李念大声喊着,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却没有任何回应。沈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忽然发现泉边的泥土上,有一串脚印,

脚印朝着山谷深处延伸。他对李念说:“你看,这里有脚印,应该是你爷爷留下的。

我们顺着脚印往前走。”他们沿着脚印继续深入山谷,雾气越来越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忽然,李念停住了脚步,

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说:“你看,那是什么?”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巨石旁边,躺着一个人影,正是李伯安。他连忙跑过去,发现李伯安还有呼吸,

只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爷爷!”李念扑过去,抱住李伯安的胳膊,泪水直流。

沈砚检查了一下李伯安的身体,发现他的腿被毒蛇咬伤了,伤口处已经红肿发黑。

他想起父亲在《青川风物志》中提到过,望仙谷里有一种叫“七星草”的草药,能解蛇毒。

“李念,你在这里照顾你爷爷,”沈砚对李念说,“我去周围找找七星草,记住,

不要随便移动他的身体,也不要让他喝水。”李念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小心。

”沈砚在山谷中四处寻找,雾气中,他只能凭借记忆中七星草的样子,

仔细辨认着每一种植物。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在一块岩石的缝隙中,

看到了几株开着淡黄色小花的草药,正是七星草。他小心翼翼地将七星草挖出来,

快步回到李伯安身边。他将七星草的叶子嚼碎,敷在李伯安的伤口上,

又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李伯安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念和沈砚,

他虚弱地笑了笑:“念念,你终于找到爷爷了。这位是……”“爷爷,他叫沈砚,

是他陪我来找你的,也是他救了你。”李念说。李伯安感激地看着沈砚:“多谢你,沈先生。

若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恐怕就要丢在这里了。”沈砚摇了摇头:“李爷爷,不用客气。

我们还是先把你送回镇上吧,你的伤口还需要好好处理。”他们搀扶着李伯安,

慢慢走出望仙谷。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路上,温暖而明亮。

回到镇上,李伯安的身体渐渐恢复。他对沈砚说:“沈先生,你父亲是个好人啊。

当年我妻子病重,是你父亲连夜摆渡,把我送到县城的医院,才救了我妻子的命。

我一直想报答他,可他却总是说,都是乡里乡亲,不用客气。”沈砚心里一暖,

原来父亲的善良,早已刻在了镇上每个人的心里。第三章秘闻李伯安身体痊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