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在升学宴上,当着全村人的面摸了摸我的后背。「姐姐,借你这身皮囊给我挡个天劫。」
亲戚们纷纷称赞,说能为文曲星挡灾是我的几世修来的福报。当晚我浑身剧痛,
后背上裂开一道道腥臭的血口。奶奶拆开继妹送的平安符,里面全是招煞的坟头土。
妈妈跪在继妹脚边磕头:「大师,求您高抬贵手,阿宁她是无辜的。」
继妹冷笑:「当初你为了改运把她卖给我做替死鬼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1章血宴剥皮咒「姐姐,借你这身皮囊给我挡个天劫。」继妹林瑶的声音甜得发腻,
手掌贴在我的后背心,像是一块烙铁。升学宴的圆桌旁,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们。
大伯甚至带头鼓掌:「好啊!瑶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阿宁能给瑶瑶挡灾,
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阿宁这孩子命硬,正好给瑶瑶当垫脚石。」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皮囊而已,又不是要命。」亲戚们的嘴脸在灯光下扭曲,
一张张开合的嘴像是要吃人的深渊。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后背那一块皮肤烫得惊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毛孔往里钻。我想躲,却发现双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林瑶笑盈盈地收回手,指尖还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今晚别睡太死,换皮的时候有点疼。」
我看向坐在主位的妈妈。她穿着暗红色的旗袍,手里捏着佛珠,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妈……」我喊了一声。妈妈手里的佛珠一抖,那是上好的沉香木,
此刻却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腐朽气。「阿宁啊,」妈妈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
「瑶瑶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你就忍忍。」忍忍?忍什么?把皮剥下来给她披上吗?
林瑶考上了顶尖的玄学院,全村都说她是凤凰命。而我,
只是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晦气的「拖油瓶」。宴席散场,我是被妈妈和继父架回家的。
一进房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锁上了门窗,还在门缝上贴了黄符。「这符是压惊的,阿宁,
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声。」继父丢下这句话,拉着妈妈匆匆离开,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我瘫软在床上,后背的灼烧感变成了剧痛。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
在我的脊梁骨上一寸寸地锯。「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反手去摸。
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湿黏。拿到眼前一看,全是黑红色的血,
散发着一股死老鼠烂在阴沟里的腥臭味。我挣扎着爬到镜子前。撩起衣服的那一刻,
我差点吐出来。原本光洁的后背上,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血口。那些伤口像是有生命一样,
正在缓缓蠕动,向两边翻卷。就像是一件衣服的拉链被拉开,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
而在那翻卷的皮肉之下,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正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我。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脑子却异常清醒。林瑶要的不是挡灾。她是真的要扒了我的皮!
第2章夜半索命符夜深了,窗外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我蜷缩在床角,痛得浑身冷汗,
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像是猫走在瓦片上。「大师,时辰到了吗?
」是妈妈的声音,带着颤抖。「急什么,皮肉还没松呢。」这是个陌生的男声,
听起来阴恻恻的。「阿宁她……真的不会死吗?」妈妈又问了一句。「死?」
林瑶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妈,当初你为了改运,
把她的八字卖给我做替死鬼的时候,可没问过她会不会死。」门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原来如此。原来所谓的改运,
就是拿亲生女儿的命去填继女的坑。「我……我那是没办法……」妈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大师说家里阴气重,必须有个至亲的人去挡……」「行了,别在那假惺惺的。」
林瑶不耐烦地打断,「只要过了今晚,我借了她的皮囊渡过天劫,
以后我就是真正的玄门天才,你们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至于姐姐……」她轻笑了一声,
「没皮的人也能活,就是丑了点,像个剥了皮的血葫芦,关在地窖里养着就是了。」
我浑身发冷,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血葫芦?关在地窖?
这就是我的亲妈和好妹妹给我安排的后路。后背的裂口越来越大,
那种皮肉分离的撕裂感让我几欲昏厥。但我不敢。我怕一闭眼,
醒来就真的成了地窖里的怪物。突然,窗户上传来「笃笃」两声轻响。像是有人在敲窗。
我吓了一跳,屏住呼吸看向窗外。贴着黄符的窗户纸上,映出了一个佝偻的影子。
那影子手里拄着根拐杖,头上似乎还戴着什么尖尖的东西。「谁?」我哑着嗓子问。
没人回答。只有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顺着窗户缝塞了进来。那是……平安符?
我认得这个形状。继妹升学宴上,她假惺惺地送了每个人一个平安符,说是她在庙里求的。
但我手里这个不一样。这个符纸泛着陈旧的黄褐色,上面画的也不是通常的朱砂符咒,
而是一种暗黑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纹路。我挣扎着爬过去,捡起那张符。刚一入手,
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钻进了心里。我颤抖着拆开符纸。里面包着的不是香灰,
也不是经文。而是一撮黑色的土。那土里还混着几根断裂的头发,
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这是……坟头土!
而且是那种刚下葬不久、怨气极重的新坟土!这是谁给我的?是要害我,还是要救我?
就在这时,门锁「咔哒」一声响了。第3章金鳞开天眼门被推开,
一股阴风夹杂着檀香味扑面而来。林瑶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和一个瓷碗。她身后跟着那个所谓的「大师」,
是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人,眼神浑浊,透着一股邪气。妈妈跪在门口,头都不敢抬。
「姐姐,疼吗?」林瑶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那抹招牌式的甜笑。
我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别白费力气了,」林瑶伸出手指,
轻轻划过我后背裂开的伤口,「这『剥皮咒』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求来的,
专门针对你这种八字轻的贱骨头。」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伤口时,
那种钻心的剧痛让我忍不住痉挛。「为什么?」我死死盯着她,「我对你不够好吗?」「好?
」林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把好吃的让给我,把新衣服让给我,那就是好?
我要的是你的命格!是你的运势!」她猛地凑近,那张漂亮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那个凤凰命,我不过是个野鸡。」「但只要有了这层皮,
我就能偷天换日,把你的命格彻底变成我的!」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小到大,只要我生病,
她就好运连连。怪不得只要我倒霉,她就能心想事成。原来她一直在吸我的血!「动手吧。」
那个大师不耐烦地催促,「时辰快过了,再拖下去,那东西该醒了。」那东西?我心里一惊。
林瑶点了点头,拿起托盘上的银刀。「忍着点哦,姐姐。」刀尖抵住了我后颈的皮肤。
冰冷的触感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一直跪在门口的妈妈突然冲了进来。「大师!
求您高抬贵手!」她扑通一声跪在林瑶脚边,把头磕得砰砰响,「阿宁她是无辜的啊!
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法子?别剥皮行不行?」林瑶手里的刀没停,反而往下压了一分,
划破了表皮,鲜血渗了出来。「当初你为了改运把她卖给我做替死鬼的时候,
可不是这么说的。」林瑶冷冷地看着妈妈,「怎么,现在想起来她是你是亲闺女了?晚了!」
妈妈脸色惨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滚一边去!」大师一脚踹在妈妈心口,把她踹翻在地。
「别误了正事!」林瑶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力,就要顺着我后背的裂口往下划。
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手里紧紧攥着那包坟头土,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如果是死,
我也要拉个垫背的!就在刀锋即将切入深肉的一瞬间。「砰!」窗户突然炸裂开来。
无数玻璃碎片裹挟着狂风,像暗器一样射向屋内。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风中炸响。
「我看谁敢动我孙女!」第4章龙煞初觉醒这一声暴喝,震得屋里的灯泡滋滋乱闪。
林瑶手里的银刀被一块飞来的玻璃碎片击中,「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个大师更是脸色大变,捂着胸口后退了好几步。我艰难地抬起头。只见窗户的大洞里,
跳进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满头银发,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旧蓝布褂子,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
是奶奶!那个被妈妈嫌弃,早早就被赶回乡下老宅自生自灭的奶奶!「娘……您怎么来了?」
妈妈吓得从地上爬起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奶奶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床边。
她那双平时浑浊的老眼,此刻却亮得吓人,里面像是燃烧着两团鬼火。「乖孙,受苦了。」
奶奶伸出枯瘦的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我的身体,
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不少。「老太婆,少管闲事!」林瑶回过神来,
捡起地上的银刀,恶狠狠地盯着奶奶,「这可是天劫,你插手就是逆天而行,小心遭雷劈!」
「天劫?」奶奶冷笑一声,那笑声沙哑刺耳,像是夜枭在叫,「借命就是借命,
偷运就是偷运,还敢往老天爷头上扣屎盆子?」她转过身,用拐杖指着林瑶,「你这丫头,
心肠歹毒,也不看看自己那副身板,受不受得起这凤凰皮!」林瑶被说到了痛处,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大师!杀了这老太婆!」那个灰衣大师眯起眼睛,手里掐了个诀,
嘴里念念有词。屋子里的温度骤降,墙角开始渗出黑色的水渍。「雕虫小技。」
奶奶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突然伸手,一把抓过我手里攥着的那包坟头土。「阿宁,看好了,
奶奶今天教你第一课。」「这就叫,以煞制煞!」话音未落,
奶奶猛地将那包坟头土朝着大师撒了过去。黑色的土尘在空中散开,却并没有落地,
而是像是有生命一样,凝聚成一张狰狞的人脸,张开大嘴朝着大师咬去。「啊——!」
大师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瞬间出现了无数道血痕,像是被无数只看不见的小手抓挠过。
「这是……这是百鬼土?!」大师惊恐地大喊,「你是……你是那个『守村人』?!」
奶奶没理他,转身看向我。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阿宁,
你以为奶奶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宁』?」「家宅不宁,必有妖孽。」「你的皮,
不是给这野鸡挡灾的。」奶奶的手指缓缓抚过我后背裂开的伤口,那里不再流血,
反而透出一股奇异的暗金色光泽。「你的皮下面,锁着咱们老陈家镇压了三百年的『龙煞』。
」「她们想剥你的皮?」奶奶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那就让她们剥!」「我倒要看看,
这龙煞出世,她们这几两贱命,够不够填牙缝的!」我愣住了。后背的伤口突然不再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饥饿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我体内苏醒。
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原本虚弱的身体此刻充满了力量。我看向林瑶,眼神不再是恐惧,
而是……戏谑。「妹妹,」我歪了歪头,声音变得有些陌生,低沉而沙哑,「刀掉了,
捡起来啊。」「还要剥皮吗?我自己帮你拉开?」
第5章鬼噬亲宴林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退了一步。
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你中邪了?」我没理她,反手摸向后背。
指尖触碰到那翻卷的皮肉,不再是软塌塌的,而是硬邦邦的,带着细密的纹理。
像是……鳞片。「装神弄鬼!」林瑶咬了咬牙,眼里的贪婪压过了恐惧,「大师,
别怕这老太婆,她就一个人!那坟头土也就是吓唬人的!」那个满脸血痕的大师喘着粗气,
从怀里掏出一面黑色的铜镜。「既然是守村人,那就更留不得了!」他咬破舌尖,
一口血喷在铜镜上。铜镜瞬间泛起幽幽的绿光,照向我和奶奶。
那光里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阿宁,别怕。」奶奶拄着拐杖,
稳如泰山,「这只是个用来聚阴的破镜子,比起你背上的东西,连提鞋都不配。」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把衣服脱了。」我没有犹豫。
一把扯掉了身上沾满血污的睡衣。当我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屋子里突然安静了。
死一样的寂静。原本狰狞的血口已经完全裂开,但并没有鲜血淋漓。在那裂开的皮肉之下,
赫然是一大片暗金色的鳞片!那些鳞片随着我的呼吸一张一合,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而在脊椎的正中央,一只竖着的金色眼睛,正在缓缓睁开!「这……这是什么怪物?!」
林瑶尖叫一声,手里的银刀再次落地。妈妈更是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大师手里的铜镜「咔嚓」一声,竟然自行裂开了一道缝。「龙……龙煞显形?!」
大师的声音抖得像是筛糠,「这不可能!这东西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怎么会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谁告诉你绝迹了?」奶奶冷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陈家守了三百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们想借她的皮?好啊。」
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了那只金色的眼睛上。「借给你们!」「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咆哮,从我体内爆发出来。不是嘴里发出的,
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响。那只金色的眼睛猛地完全睁开,射出一道金光,
直直地打在林瑶身上。「啊——!」林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原本白皙的皮肤,
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干枯。像是被火烧焦的纸一样,一块块往下掉。「我的脸!
我的手!」林瑶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指甲抠下来一大块一大块的皮肉,
露出的不是骨头,而是黑色的、像是焦炭一样的东西。「这就是你要的皮。」我看着她,
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报复的**,「怎么,穿着不合身吗?」「救命!大师救我!」
林瑶扑向那个灰衣男人。大师却像见了鬼一样,一脚把她踹开,转身就想跳窗逃跑。「想跑?
」我心念一动,后背那种饥饿感瞬间爆发。「回来。」我轻声说道。
那大师刚跳上一半的身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