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灭门当晚,手刃仇人后她自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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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的那天,我正跪在祠堂里受罚。前世,我因心软收留了孤女表妹,

她却害得我家破人亡。父亲被贬流放,母亲悬梁自尽,哥哥战死沙场。而我被卖入青楼,

受尽**,最终从阁楼一跃而下。如今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表妹,我轻轻扶起她跪着的身影。

“妹妹何必行此大礼,城外庵堂清净,明日便送你去静修吧。”在她震惊的目光中,

我转头对父母坚定地说:“此女面带晦气,留在家中恐生祸端。

”———意识在黑暗深渊里挣扎着浮上来。最后停留在身体那瞬间骨头碎裂的剧痛。

还有浓烟呛入肺腑那令人窒息的灼痛。她没有立刻睁开眼。身下是坚硬的青石板,

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凉。膝盖处传来针扎似的密集痛感,是长久维持跪姿带来的麻木。

鼻腔里萦绕着祠堂特有混合了陈年香火和木头腐朽的气味。这种气味,她记得太清楚了。

前世的记忆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咆哮着冲撞着她的脑海。父亲许昌盛被构陷贪墨,

官袍被剥,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病死在流放途中。母亲柳如言不堪受辱,一条白绫,

在自家厅堂悬梁自尽。发现时身体都已经僵硬;哥哥她那鲜衣怒马、年少扬名的哥哥许鹏辉。

本该在沙场建立不世功业,却因一份错误的军情,孤军深入,最终万箭穿心,马革裹尸。

而她自己,许敏,吏部侍郎府的嫡长女。被那个她亲手接进府、百般呵护怜惜的表妹林楚楚。

一碗**送入了京城最肮脏**的暗娼馆子。在那里,她受尽了世间最屈辱的折磨。

曾经的锦绣才名、高傲风骨,被碾落成泥。最后,是在一个同样寒冷的夜晚,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攀上那摇摇欲坠的阁楼窗口,纵身跃下。耳边,

似乎还回荡着林楚楚那娇柔婉转。却淬着剧毒的声音:“敏姐姐,要怪,

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也挡了我的路。”恨意如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她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尝到一丝腥甜,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嘶吼。她回来了。

深深吸了一口这冰冷而熟悉的空气,许敏缓缓抬起头,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有些模糊,

随即渐渐清晰。眼前是许家祠堂肃穆的景象,一排排黑沉沉的祖宗牌位静默矗立,

如同无声的审判。跳跃的烛火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映在墙壁上,宛如鬼影幢幢。

父亲许昌盛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容沉肃,眉头微蹙,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

此刻这威严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女儿的无奈。母亲柳如言站在父亲身侧,

拿着绢帕不时擦拭眼角,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心疼与焦灼。而她身旁,

站着她的兄长许鹏辉,少年俊朗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拳头攥得紧紧的,

似乎随时准备为她争辩。他们的身影,如此鲜活,如此真实。不是风雪中的孤坟,

不是灵堂上的牌位,不是边关送回的血衣。她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这认知让她眼眶骤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她强行忍了回去。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

目光微转,落在了跪在她身旁不远处那个纤细身影上。林楚楚。

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浅碧色衣裙。料子普通,却更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低垂着头,

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发出极力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声。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前世的她,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在父母兄长因林楚楚商贾出身,

门第不高而有所迟疑时。力排众议,执意将这个父母双亡、前来投奔的表妹留了下来,

亲自安排起居,嘘寒问暖,待之如亲妹。结果,竟是亲手在自己和家人心头,

埋下了一条致命的毒蛇。“姑父,姑母。”林楚楚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哽咽,

带着十足的怯懦与哀求。“都是楚楚的错,是楚楚不该来投奔,

给府上添麻烦了求姑父姑母千万不要为了楚楚责罚姐姐,楚楚这就离开,

绝不敢让许家因我蒙尘。”她说着,便要磕头,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前世,

就是这番以退为进的话,让本就心软的自己更加不忍。也让父亲母亲觉得她虽出身商贾,

却懂事知礼,反而坚定了留下她的心思。许昌盛果然叹了口气,开口道:“敏儿,

你…”“父亲,”许敏打断了父亲的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不再跪着,而是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地、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膝盖传来刺骨的酸痛,

让她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她很快稳住了。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一直低泣的林楚楚也忘了表演,愕然抬头看向她。许敏没有看林楚楚,

她的目光迎向父母和兄长。清晰地说道:“楚楚表妹说得对,她确实不该留在我们府上。

”祠堂内霎时一静。林楚楚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连伪装都忘了。

许敏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转过身,走到林楚楚面前。微微弯下腰,

伸手扶住了林楚楚的手臂。她的动作看起来轻柔,指尖却带着冰冷的力度,

不容拒绝地将林楚楚也从地上搀了起来。“妹妹何必行此大礼?

”许敏的嘴角甚至牵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如同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温度,

“你毕竟是客,这般跪着,传出去倒像是我们许家仗势欺人,苛待亲戚了。

”林楚楚被她看得心底猛地一寒,那眼神太陌生了,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

直视她内心所有不堪的算计。她下意识地想挣脱,那看似轻柔的手却像铁钳一样,

让她动弹不得。“姐姐”她怯生生地唤道,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许敏却已移开目光,

重新看向父母。语气沉稳而果决:父亲,母亲,女儿方才跪在祖宗牌位前,仔细思量过了。

表妹父母新丧,身带重孝,此乃大晦。我许家虽不惧这些,但父亲身为朝廷命官,

兄长近日亦在考较之期。府中实在不宜留客,尤其是留此带孝之人,恐冲撞了官运文星,

于家宅不利。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楚楚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继续道:况且,表妹心绪哀恸,

留在繁华喧嚣的京城,触景生情,反不利于静心养性。城外南山有一座慈云庵,环境清幽,

庵主师太佛法高深,最是能安抚人心。依女儿看,

不如明日便派人送表妹去慈云庵静修些时日。一则为姑父姑母祈福,

二则也能让表妹远离尘嚣,平复哀思。如此,方是两全之策。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既点明了忌讳,又顾全了情面。更抬出了家族运势和兄长的前途,

将林楚楚可能反驳的路彻底堵死。许昌盛捻着胡须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

他为人清正,但并非不通世故,官场中人,对这些风水运势之说,多少有些忌讳。

此前未曾往这方面想,如今被女儿一提,顿时觉得颇有道理。尤其是关系到儿子的前程,

他不得不慎重。柳如言也止了泪,看着女儿,眼神惊疑不定。

她觉得女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是这番话,确实挑不出错处,

甚至可说是思虑周全。许鹏辉则是直接拊掌道:“妹妹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父亲,

慈云庵确实是个好去处,清净!表妹去了那里,正好可以静静心,也省得在府里在府里闷着。

”他本想说“省得在府里惹麻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林楚楚彻底慌了神,她计划好的一切,她精心准备的以退为进。

在许敏这突如其来冷酷而精准的反击面前,彻底土崩瓦解。去庵堂?

那跟被赶出许府有什么区别?在那荒山野岭的青灯古佛旁,她还能有什么指望?“不姑父,

姑母”她泫然欲泣,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楚楚不怕清苦,只愿能留在府中,

报答姐姐收留之恩,哪怕为奴为婢。”“妹妹此言差矣。”许敏的声音陡然转冷,

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而寒意森森,“你是我许家的表亲,谁敢让你为奴为婢?传出去,

许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让你去庵堂静修,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也是为许家的运势考量。

难道妹妹宁愿为了自己一点恋栈之情,置许家的前程于不顾吗?”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砸得林楚楚头晕眼花,哑口无言。她看着许敏,那双曾经清澈温和的眸子里,

此刻只有深不见底的幽冷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她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许昌盛终于下了决心,沉声道:“敏儿考虑得周全。就这么办吧。如言,你即刻安排下去,

明日一早,多派几个稳妥的婆子,送楚楚去慈云庵。一应用度,不可短缺,但也嘱咐庵主,

不必特殊照顾,按庵里规矩静修即可。”“是,老爷。”柳如言连忙应下。大局已定。

许敏看着林楚楚那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

看着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惶怨毒以及一丝深埋的恐惧,心中没有任何快意,

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这,只是开始。她微微颔首,不再多看林楚楚一眼。转向父母,

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婉,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父亲,母亲,若是没有其他吩咐,

女儿便先退下了。跪得久了,膝盖有些不适。”“去吧,好好休息。”许昌盛挥了挥手,

看着女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许敏行礼,转身,一步步稳稳地走出祠堂。身后,

是林楚楚压抑不住的绝望的低泣,以及母亲低声的安抚,安抚在此刻听来,何其讽刺。

跨出祠堂高高的门槛,外面是暮色四合的庭院。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脸上,

驱散了祠堂内那令人窒息的香火气。她抬起头,看着天际最后一丝残光被墨色吞没,

繁星开始零星闪烁。活着真好。能重新呼吸这自由的空气,真好。

能再次拥有保护所爱之人的机会,真好。兄长许鹏辉跟了出来,走到她身边,

关切地问:“敏儿,你没事吧?刚才你可真厉害,几句话就把父亲说动了。”他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还想帮你求情来着。”许敏侧过头,

看着兄长年轻鲜活充满朝气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前世,他身中数箭,倒在塞外的黄沙里,

连尸骨都是部下拼死才抢回来的,面目全非。她努力压下翻涌的心绪,

露出一个浅浅的、真实的笑容:“我没事,哥哥。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她顿了顿,

声音轻却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许鹏辉怔了怔,

觉得妹妹这话有些奇怪,但看她神色如常,只当她是今日受了委屈,便拍拍胸脯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