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不离等着过年吗!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苏晚指尖的温度,抵不过香槟杯壁凝结的冷霜。水晶杯折射着宴会厅的鎏金灯光,

晃得人眼晕,可对面陆时衍的脸,却始终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他抬手碰杯时,

动作漫不经心到近乎敷衍,酒液撞在杯沿溅出的水花,像极了这三年婚姻里,

她一次次踮脚伸手,却终究落空的期待——她记得他不吃香菜,

记得他西装要搭意大利手工领带,记得他睡前要喝温牛奶加半勺蜂蜜,可他连她的生日,

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司仪的声音裹着暖腻的交响乐飘过来,

尾音还带着刻意煽情的颤音:“请新人共饮交杯酒,从此三餐四季,

不离不弃——”交杯的弧度刚在空气中描出半道弧线,苏晚忽然松了手。“哐当”一声脆响,

水晶杯砸在银质托盘里,琥珀色的香槟泼溅而出,在陆时衍定制的深灰色西裤上,

晕开一片狼狈的湿痕。她抬手扯下无名指上刚戴热的铂金戒指,往托盘里一扔,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瞬间压过了全场的窃窃私语:“这婚,我不结了。”陆时衍的脸,

霎时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苏晚,

你闹够了没有?”“闹?”苏晚弯腰,从手包最底层抽出一份折得整齐的离婚协议书,

“啪”地甩在他胸前。纸张散开,末尾她的签名龙飞凤舞,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陆时衍,你昨天抱着苏晴进私立医院的照片,我手机里存了三张高清版。

你以为删了朋友圈就没人知道?医院护士偷**给我的时候,还说‘陆总对女朋友真体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陆家父母,声音又冷了几分:“三年前我瞎了眼,

以为嫁个心里装着白月光的男人,能靠真心焐热一块冰;现在才知道,

有些人的心是裹着冰壳的石头,就算我把自己的热乎劲全耗光,也暖不透半分。

你陆时衍想要的是‘听话的陆太太’,不是我苏晚,那我们就别互相耽误了。

”麦克风把她的话清清楚楚传到宴会厅每个角落,宾客席里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中,

陆家父亲气得手都在抖,指着苏晚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苏晚俯身,

脱下脚上那双价值六位数的水晶高跟鞋——那是陆时衍随手丢给她的“婚礼配饰”,

连试穿都没让她试过——拎在手里赤着脚踩过红毯。玫瑰花瓣粘在她的脚心,带着细碎的痒,

却远不及心里那股“终于解脱”的痛快。裙摆扫过陆时衍僵在原地的腿,

又添了一道淡淡的香槟渍,那是她给这场荒唐婚姻,最后的告别礼。走出酒店旋转门的瞬间,

晚风裹着初秋的凉意扑在脸上,苏晚才敢让憋了许久的眼泪掉下来。她蹲在路边的梧桐树下,

指尖划过手机里三年前的朋友圈:“今天嫁给了陆时衍,往后余生,满眼都是你。

”配图是她穿着婚纱的侧脸,背景里陆时衍的背影模糊,却占了画面大半。

下面只有一条点赞记录,来自陆时衍,时间永远停在结婚当天。

黑色的奔驰SUV悄无声息停在面前,车窗降下,林薇带着怒气又心疼的脸探出来:“上车!

我带你去个地方,别在这儿跟自己较劲。”车子最终停在老城区一栋loft公寓前。

推开门的刹那,苏晚愣住了——整面墙贴满了她大学时的设计稿,从最初稚嫩的铅笔线稿,

到后来拿国际青年设计师银奖的“共生”系列彩图,

连她自己都忘了的、画在草稿本角落的小设计,被林薇一张张裱好,按时间线排得整整齐齐。

“我去年帮你搬陆家储物间的东西时,偷偷把这些都运过来了,

”林薇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杯壁印着她当年最爱的设计师logo,

“你当年为了嫁陆时衍,把意大利设计学院的offer折成纸飞机扔了,

说‘以后我就是陆太太,不用再画那些东西了’,我就知道你早晚得后悔。现在婚离了,

你的设计梦,也该捡起来了。”苏晚捧着热可可,指尖的温度慢慢渗进心里。是啊,

她当年可是A大服装设计系的状元,毕业设计被导师夸“有改变行业的潜力”,

怎么就心甘情愿围着一个男人转了三年?那些画设计稿到天亮的日子,

那些为了一块面料跑遍半个城的热情,明明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怎么就被“陆太太”这个头衔,压得连影子都没了?第二天一早,

苏晚在理发店剪了留了五年的长发。镜中女孩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里没了过去三年的温顺,

多了几分锐气。她穿上洗得发白的白T恤和牛仔裤——那是她大学时最常穿的衣服,

被她压在衣柜最底层,没敢让陆时衍看见——抱着厚厚的作品集,

站在了“默·设计”工作室门口。创始人陈默是业内出了名的“毒舌伯乐”,

看设计稿时永远皱着眉,却在翻到苏晚“共生”系列手稿时,手指顿了顿。

稿纸上用荧光笔标注的植物染配方旁,还写着“可替换为本地艾草汁,成本降30%,

且更环保”的小字,连不同面料的垂坠度测试数据、水洗后的颜色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这组设计,理念比三年前还超前,”陈默放下手稿,推了推金丝眼镜,“虽然空了三年,

但对设计的敏感度没丢。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工资按正式设计师算——我不养闲人,

但也不亏待有本事的人。”苏晚原以为自己会紧张,可当她坐在靠窗的设计台前,

握着马克笔在画纸上落下第一笔时,突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她每天泡在工作室里,

画稿、选料、跟工厂对接版型,连午饭都是捧着设计杂志,就着外卖吃。以前在陆家,

她要记着陆时衍的所有喜好,要在他回家前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支数、色彩的Pantone色号、不同水洗工艺对图案的影响——这种为自己而活的踏实,

比任何**版包包都让她安心。入职半个月,

苏晚就接到了一个“硬骨头”项目——为国内知名女装品牌“觅色”设计秋冬系列。

品牌方要求“既有东方韵味,又能适配职场场景”,前三个设计师的方案都被打了回来,

连陈默都觉得“有点难搞”。苏晚却熬了三个通宵,把苏绣的缠枝纹拆成简约的线条,

绣在羊毛大衣的袖口和领口,

又选了低饱和度的莫兰迪色——豆沙绿、烟粉、浅灰蓝——既显气质又不张扬,

还在西装的内衬里加了暗纹,让职场装多了点小惊喜。

当她把方案放在“觅色”品牌总监面前时,对方翻了两页就拍了板:“就这个!

我要的就是这种‘藏在细节里的精致’——职场女性不是只有‘干练’一个标签,

她们也需要温柔和小浪漫。”庆功宴上,陈默举着香槟杯走过来,

杯壁上的水珠滴在他的白衬衫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苏晚,你比我想象中更有爆发力。

我原本以为,你需要半年才能找回状态。”苏晚刚想道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陆时衍”三个字,像根刺扎得她眼疼。她直接按了挂断,

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可没过十分钟,工作室楼下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拍照。苏晚走到窗边,

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陆时衍倚在车门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你怎么来了?”苏晚下楼时,刻意放慢了脚步,

指尖在口袋里攥紧了手机——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对着陆时衍发脾气。陆时衍把玫瑰递过来,

脸色比婚礼那天更难看,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跟我回家,我知道错了。

苏晴只是我远房表妹,那天她急性阑尾炎,我送她去医院,被人拍了断章取义。

我已经跟她划清界限了,以后再也不会跟她来往。”“表妹?”苏晚笑了,笑声里带着冷意,

“陆总,你表妹会在你生日时送你刻着‘一生一世’的袖扣?会在我出差时,

把她的护肤品放在我们的浴室里?”她抬手推开那束玫瑰,花瓣落在地上,

被风吹得滚了几圈,“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寄给你律师了,我净身出户,

房子、车子、存款都不要,只求你别再来打扰我。你想要的‘陆太太’,我当不了,

也不想当了。”陆时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抓苏晚的手腕,

却被一道身影拦在了前面。陈默手里还拿着刚从楼上取的面料样品,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陆总,这里是‘默·设计’的办公区,

不是你谈私人恩怨的地方。苏晚现在是我的员工,你再纠缠,

我不介意报警——或者让媒体来评评理,‘陆氏总裁骚扰离职员工’,

这标题应该会很有意思。”陆时衍看着陈默护在苏晚身前的样子,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可最终还是咬着牙转身,把那束玫瑰狠狠扔在地上,开车绝尘而去。

看着宾利的尾灯消失在街角,苏晚松了口气,转头对陈默说:“谢谢你,陈总。”“不用谢,

”陈默递给她一瓶常温的矿泉水——他记得苏晚胃不好,不喝冰饮,

“保护员工是老板的责任,而且,我不希望我的得力干将,被无关的人影响了设计状态。

”接下来的日子,陆时衍像是跟苏晚较上了劲。他每天准时出现在工作室楼下,有时送花,

有时送她以前爱吃的甜品——可他连她现在不吃芒果了都不知道,

送的芒果班戟被苏晚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甚至查到苏晚父母的住址,提着昂贵的补品上门。

苏晚的妈妈打电话来,语气带着犹豫:“晚晚,时衍也不容易,他昨天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

冻得感冒了,还说‘只要晚晚肯回头,我什么都愿意改’……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妈,

”苏晚坐在设计台前,手里握着马克笔,笔尖悬在画纸上,“我跟他在一起三年,

每天都在猜他的心思,看他的脸色,

连买件自己喜欢的衣服都要考虑‘他会不会觉得不好看’。有一次我画了张设计稿,

被他看见,他说‘女人家搞这些没用的干嘛,好好在家待着就行’。妈,

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我想为自己活。”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传来一声叹息:“妈知道了。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以后他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