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我是暴君,怎么天天替她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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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皇宫,金銮殿。

气氛肃杀,落针可闻。

年轻的大梁国君萧烬端坐于九五至尊的龙椅之上。

他身着黑底金纹龙袍,冕旒垂落,遮住了那双令满朝文武胆寒的阴鸷眼眸。

兵部侍郎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浑身筛糠般抖动。

“这就是你呈上来的边关布防图?”

萧烬的声音极轻,却透着一股子令人头皮发炸的寒意。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那份奏折,手腕一抖,奏折“啪”地一声摔在侍郎的乌纱帽旁。

“拉下去,砍了。”

轻描淡写,如折草芥。

殿外立刻冲进来两名金甲禁卫,如狼似虎地拖起瘫软的侍郎。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惨叫声在大殿回荡,百官把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喘。

暴君之名,绝非虚传。

萧烬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只看心情。

萧烬重新拿起朱笔,准备批阅下一份奏折。

笔尖刚触及纸面。

异变突生。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撕裂灵魂般的剧痛,骤然从萧烬的额头正中炸开。

“咔嚓!”

萧烬手中的白玉朱笔瞬间被捏得粉碎,尖锐的玉石渣滓刺入掌心,他却毫无知觉。

剧痛来得太过猛烈,萧烬身形猛地一晃,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狂喷而出,将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染得触目惊心。

“陛下!”

站在身侧的大太监李福惊得尖叫破音,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底下的文武百官听到动静,惊恐抬头。

只见那位刚刚还杀伐果断的“活阎王”,此刻正死死捂着额头,整个人从龙椅上跌跌撞撞地站起,随即膝盖一软,单手撑在御案之上,手背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蚯蚓。

“头……朕的头……”

萧烬牙关咬得咯吱作响,视线瞬间模糊,冷汗混着血水顺着下巴滴落。

痛!

“太医!快传太医!”李福扑过去扶住萧烬,却被萧烬一把甩开。

萧烬双目赤红,痛得此时此刻只想杀人。

他拔出腰间佩剑,盲目地挥砍:“谁!是谁在行刺朕!”

剑锋划破空气,砍断了龙椅的一角。

满朝文武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整个金銮殿乱成一锅粥。

……

同一时间。

京城西侧,定远侯府。

白幡飘扬,纸钱漫天。

今日是侯府世子陆文柏的出殡之日。

灵堂内,一口漆黑的楠木棺材停在正中,棺材前摆着牌位。

一个身穿粗麻孝服的女子,正被两名膀大腰圆的粗使嬷嬷死死按在地上。

女子名叫沈离。

定远侯府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真千金,昨日刚被接回,今日就被逼着穿上嫁衣,替那个妹妹,嫁给死去的世子守寡。

“大姑娘,既入了侯府的门,就要守侯府的规矩!”

一名嬷嬷满脸横肉,一只大手如铁钳般扣住沈离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往下压:“给世子爷磕头!这头磕不响,世子爷走得不安心!”

沈离双手撑着地面,指甲抠进地砖缝隙里,断裂出血。

她那张布满灰尘的小脸上,没有眼泪,只有一抹近乎疯癫的笑意。

“磕头?他也配?”

沈离猛地抬头,一口唾沫啐在面前的牌位上。

“放肆!”

另一名嬷嬷大怒,抬脚狠狠踹在沈离的膝盖弯处。

沈离身形一歪,那按着她脑袋的嬷嬷趁机发力,借着体重的优势,对着那坚硬青石板地面,猛地按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沈离的额头重重撞在石砖上。

粗糙的石面瞬间磨破了娇嫩的皮肤,鲜血顺着眉骨流下,糊住了她的左眼。

**辣的疼。

但沈离没叫,她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痛苦。

从小到大,她这具身体就怪得很,痛觉迟钝得不像话,受了伤也只是麻木。

“继续按!夫人说了,要磕满九十九个响头!”

嬷嬷见沈离不服软,狞笑着再次抬起手,准备按第二次。

……

皇宫,御书房(已从大殿转移)。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穿透了厚重的宫门。

萧烬此时毫无帝王威仪,正毫无形象地在地上翻滚。

太医院院判带着十几名太医跪了一地,一个个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陛下脉象平稳,气血旺盛,这……这实在查不出病因啊!”院判哆哆嗦嗦地回话。

“庸医!全是庸医!”

萧烬痛得浑身痉挛,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外力,正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次又一次地往“地上”撞。

每一次撞击,脑浆都仿佛要被晃出来。

接着是摩擦。

那粗糙的触感,清晰地反馈到他的额头皮肤上。

不是病。

绝对不是病!

萧烬猛地撑起上半身,一把揪住李福的领子,双目充血,犹如厉鬼:“查!给朕去查!”

李福吓哭了:“陛下,查什么呀?”

“查有没有人在磕头!”

萧烬吼出这句话时,额头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仿佛皮肉被生生撕开。他痛得眼前一黑,指甲深深陷入李福的肉里。

“西边……在皇城西边!”

痛感的方位很清晰。

“有人在受刑……伤的是额头和膝盖……去找!翻遍全城也要把这个畜生找出来!”

萧烬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龙袍。

那种痛感又来了。

一下。

两下。

萧烬痛得蜷缩成一只煮熟的大虾,嘴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让他停下……朕要把他碎尸万段……停下!!”

……

侯府灵堂。

“砰!砰!砰!”

沉闷的磕头声还在继续。

沈离额头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面前的一小块地砖。

“大姑娘骨头还真硬,都这样了还不哼一声。”嬷嬷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有些诧异地看着地上的沈离。

沈离晃了晃脑袋,眼前一片血红。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腥,突然发出一阵渗人的低笑:“呵呵……呵呵呵……”

两个嬷嬷被她这笑声弄得背脊发寒。

“你笑什么?”

沈离猛地抬头,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笑你们,没吃饭吗?”

沈离猛地暴起,谁也没看清她的动作,她竟直接一头撞向那个按着她的嬷嬷。

“啊!”

嬷嬷惨叫一声,鼻梁骨被沈离的脑袋当场撞断,捂着脸仰面倒下。

沈离趁机挣脱束缚,一把抓起供桌上的铁烛台。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手中的烛台挥舞得呼呼作响,逼退了另一个想冲上来的嬷嬷。

“来啊!继续打啊!”

沈离将烛台狠狠砸在楠木棺材上,发出一声巨响,棺材盖上被砸出一个深坑。

“我不活了,大家谁也别想活!”

“我这就送这死鬼再死一次!”

她高高举起烛台,对着那价值千金的牌位就要砸下去。

“住手!你这个疯妇!”

一声厉喝从灵堂门口传来。

侯府主母王氏,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怒气冲冲地跨过门槛。她一身华贵的紫衣,发髻高耸,与灵堂的萧索格格不入。

王氏看着满地狼藉,还有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嬷嬷,气得浑身发抖。

“沈离,你敢在灵堂行凶?这是对死者大不敬!”

沈离转过身,烛台尖端滴着烛油,也滴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大不敬?”

沈离歪着头,目光死死盯着王氏,嘴角裂开一个夸张的弧度:“我没把这棺材点着取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王氏指着沈离,手指上的金护甲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来人!请家法!”

王氏一声令下,身后立刻走出来两名手持廷杖的家丁。

那廷杖足有手腕粗,上面还带着暗红色的陈旧血迹,显然不知打残过多少下人。

“给我打!打到她服软为止!”

王氏恶毒地盯着沈离的脊背,“既然额头磕不响,那就打断她的腿,让她跪一辈子!”

沈离看着那粗壮的木棍,不仅没躲,反而扔掉烛台,张开双臂。

“来。”

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是对死亡的渴望,也是对这个操蛋世界的嘲弄。

“往死里打。打不死我,我就把你们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