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我是暴君,怎么天天替她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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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风声呼啸。

一名家丁抡圆了膀子,手腕粗的廷杖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沈离的后背狠狠砸下。

这一棍若是落实,寻常人必定皮开肉绽,脊骨断裂。

沈离站在原地,甚至闭上了眼,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挑衅的冷笑。

痛吧。

死吧。

反正这烂透了的人生,早点结束也是解脱。

“啪!”

一声沉闷而结实的巨响,在灵堂内炸开。

木棍结结实实地抽在沈离单薄的脊背上。

粗麻孝服瞬间爆裂,布帛撕裂声刺耳至极。

虽然沈离痛觉迟钝,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去,重重摔在棺材脚边。

……

皇宫,御书房。

“噗——!!!”

原本稍微缓过一口气的萧烬,正被太医扶着喝药。

药碗刚到嘴边,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电劈中。

这一次,不是头。

是背。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棍,裹挟着万钧雷霆,狠狠砸在他的脊梁骨上。

“咔嚓!”

萧烬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脊椎发出的脆响。

剧痛瞬间通过神经末梢传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在这股冲击力下移位震颤。

刚刚喝进去的汤药,混着新涌上来的鲜血,喷了老太医一脸。

“啊——!!!”

萧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从软榻上弹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痛!

痛入骨髓!

这种痛感比刚才的磕头还要强烈十倍!百倍!

萧烬感觉自己的背被人活生生劈开了,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陛下!陛下!”

李福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想要搀扶。

“滚开!别碰朕的背!”

萧烬疼得在地上蜷成一团,冷汗如瀑布般狂涌,瞬间打湿了身下的金丝地毯。

他双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甲崩断,鲜血淋漓。

“谁……究竟是谁……”

萧烬痛得眼泪鼻涕横流,哪里还有半点九五至尊的威严。

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真的要疼死了。

“在打……有人在打杖刑……”

萧烬牙齿咬碎了一颗,嘴里全是血腥味,“还在西边……还是刚才那个位置!”

他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刺杀。

这是一种诅咒!

一种连接!

有人在那个方位受刑,而所有的痛苦,都十倍百倍地报应在了他的身上!

“李福!禁军呢!暗卫呢!”

萧烬嘶吼着,声音因为剧痛而变得尖锐破碎,“让赵无极滚去城西!把那个正在挨打的人给朕找出来!”

“告诉赵无极……”

萧烬疼得两眼翻白,指甲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痕,

“让他给朕护住了!哪怕死一万个禁军,也不能让那个人再挨一下!一下都不行!”

“朕受不住了……朕真的受不住了……”

说完这句话,一代暴君萧烬,竟是疼得两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

侯府灵堂。

沈离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就这点力气?”

她双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后背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渗透了白衣,在背后晕染出一朵凄艳的红莲。

但她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浓浓的嘲讽。

“没吃饭吗?用力啊!”

沈离转过身,目光如狼一般盯着那个手持廷杖的家丁。

那家丁被沈离这不要命的架势吓得后退半步,握着棍子的手都在抖。

这一棍下去,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该趴下了,这女人怎么跟没事一样?

“废物!”

王氏气急败坏,一脚踹开那个家丁,

“既然你们不敢打,那就上夹棍!我就不信她的手指头也是铁打的!”

“上夹棍!”

几个婆子立刻拿出一副乌黑的夹手指刑具。

沈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夹手指?

好啊。

她突然冲向供桌,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

“想夹我的手?”

沈离将剪刀尖端对准自己的咽喉,“不用那么麻烦,我把这双手剁给你们如何?”

王氏吓了一跳:“你个疯子!把剪刀放下!”

她不是怕沈离死,她是怕沈离死得太快,没法折磨出气。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侯府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轰碎。

厚重的木门碎片四散飞溅,几个守门的家丁惨叫着飞了进来,重重摔在灵堂前的空地上,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王氏惊恐回头:“什么人!竟敢擅闯定远侯府!”

烟尘散去。

一队身穿玄铁重甲,面戴黑铁面具的精锐骑兵,如同来自地狱的幽灵,策马踏入侯府。

为首一人,身披赤色披风,腰悬长刀,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正是大梁禁军统领,赵无极。

“奉陛下口谕!”

赵无极声如洪钟,震得灵堂屋顶的瓦片都在颤抖。

“所有人,立刻停手!谁敢再动一下,夷三族!”

王氏被这阵仗吓懵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这位将军,我们只是在教训府中不听话的——”

“闭嘴!”

赵无极根本不听她解释,翻身下马,目光如电般在灵堂内扫视。

他在找人。

找那个让陛下痛得死去活来的人。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了灵堂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身穿染血孝服的女子,发丝凌乱,额头还在滴血,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抵着自己的脖子。

而她的后背,一片血红。

赵无极瞳孔剧烈收缩。

找到了!

就是这位祖宗!

看到沈离手里的剪刀已经刺破了皮肤,赵无极吓得魂都要飞了。

陛下说了,这人要是再伤一点,陛下就得疼死。

陛下要是疼死,他们这群人全都得陪葬!

“住手——!!!”

赵无极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那声音比刚才王氏的惨叫还要凄厉。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沈离,完全不顾统领的形象,在距离沈离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双膝重重跪地滑行过去。

“姑奶奶!祖宗!手下留情啊!”

赵无极双手高举,颤抖着想要去接那把剪刀,却又不敢触碰沈离,生怕弄疼了她。

“这剪刀凉,别冻着您的手!快放下!求您了,快放下!”

满院子的人都傻了。

王氏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那两个拿着夹棍的婆子更是吓得手里的刑具掉了一地。

这可是禁军统领!

是皇帝陛下的亲信!

平日里连侯爷都要巴结的人物,此刻竟然跪在这个弃妇面前,叫她……祖宗?

沈离也愣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跪在脚边,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铁甲大汉,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

“你是谁?也是来杀我的?”

说着,她手里的剪刀又往脖子里送了一分。

“别别别!别动!”

赵无极看着沈离脖子上渗出的血珠,心脏都要停跳了。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宫里那位陛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是来救您的!我是来给您当孙子的!”

赵无极回头冲着傻愣着的禁军怒吼:“都愣着干什么!把地上铺满锦缎!把所有硬的东西都搬走!哪怕是一粒灰尘也不能碰到这位祖宗!”

“那个谁!拿棍子那个!”

赵无极指着刚才打沈离的那个家丁,眼中杀意滔天。

“把他拖出去,剥皮拆骨,剁碎了喂狗!”

“还有那个穿紫衣服的老太婆!刚才是不是她下令打的?”

赵无极站起身,抽出腰间长刀,刀尖直指面无人色的王氏。

“把她的手给我剁下来!记住,别让血溅到这位祖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