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快,给你媳妇夹块她最爱吃的糖醋鱼。”“你看你,把我们家小乔都饿瘦了。
”餐桌上,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往乔冷碗里添菜。我温顺地应着,
夹起一块剔好刺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白瓷一样的碗里。“慢点吃,别急。
”乔冷对我羞涩一笑,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轻声说:“谢谢老公。
”多恩爱的一对璧人。可桌子底下,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正死死地踩在我的皮鞋上,
用力碾压。钻心的疼。我却必须对她笑得宠溺又深情。因为这是我们签下的合同,
第一条:在沈家人面前,扮演深爱彼此的夫妻。1家宴终于在九点结束。我搀着乔冷,
跟在奶奶和父母身后,在庭院里散步消食。她乖巧地挽着我的手臂,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小乔啊,你跟小安结婚也快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奶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们。我心头一跳。乔冷的身子也明显僵了一下。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对奶奶笑道:“奶奶,这事急不来。
我们还想再过两年二人世界。”“胡闹!”奶奶佯装生气,“沈家就你一根独苗,
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妈,您就别催了,孩子们有自己的打算。”我妈出来打圆场。
乔冷立刻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奶奶,对不起,是……是我的问题。
”她这副委屈自责的样子,瞬间让奶奶心疼起来。“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奶奶拉过她的手,慈爱地拍了拍,“是奶奶心急了。你们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好。
”我看着乔冷那张写满“愧疚”的脸,心中一片冰凉。她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好到连我都快要分不清,哪一张才是她真实的面孔。送走了长辈,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我替她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顶,等她坐稳。然后自己才从另一边上车。车门关上的瞬间,
隔绝了外面所有窥探的视线。乔冷脸上那副温婉可人的面具,也在同一秒碎裂。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别碰我。”她的声音,
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我收回手,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今天谢谢你。”我开口,
打破了车厢里令人窒息的沉默。“谢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如果不是为了那笔投资,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种人演戏?”她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早已习惯了。从一年前,我们签下那份荒唐的结婚协议开始。“沈岸,
”她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们立刻离婚。”“到时候,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我没有反驳。因为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场为期一年的交易。她帮我稳固在沈家的继承人地位,安抚长辈。
我帮她拿到乔家梦寐以求的那笔,来自沈氏集团的巨额投资。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只是她不知道,这场交易里,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车子一路疾驰,
回到了我们“爱”的婚房。一栋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顶层复式公寓。进门后,
她径直走向二楼的主卧。我跟在她身后,在她将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伸手抵住了门板。
“你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今天奶奶说的话,你听到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孩子。”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瞬间炸毛。“沈岸,你疯了?!”“你别忘了协议上写了什么!我们只是假结婚,
不包含任何身体接触!”“想要孩子?你去做梦!”她用力想把门关上,但我纹丝不动。
“乔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奶奶的身体不好,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抱上重孙。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是假结婚,她会承受不住。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她毫不退让,“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绝对不可能!
”“那就用别的办法。”我盯着她,一字一顿,“比如,试管。”她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方案。“你……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收回手,
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我不需要你,只需要你的卵子。这样既能满足奶奶,
也不会违背我们的协议。”我看到她漂亮的脸蛋上血色尽失,一片惨白。
她大概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一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说只需要她的卵子,
而不需要她这个人。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必须用这种方式,刺痛她,也刺痛我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我那颗早已失控的心上,
再加一把锁。“沈岸,你**!”她终于爆发,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我的脸颊**辣地疼。但我没有躲。“你考虑一下。
”我平静地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向了一楼的书房。那里,才是这一年来,我真正的卧室。
身后传来她压抑着怒火的喘息。我知道,她被我激怒了。但我也知道,她会同意的。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想拿到那笔投资。为了那笔钱,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的尊严。
关上书房的门,**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抬手,轻轻触摸着被打的脸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我自嘲地笑了。
沈岸啊沈岸,你真是没救了。2.第二天我醒来时,乔冷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还是温的。这是协议里的另一条: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为妻子准备早餐。即使她从来不吃。我将那份她永远不会碰的早餐倒进垃圾桶,换好衣服,
开车去公司。沈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我刚坐下,助理就敲门进来。“沈总,
乔氏集团的乔总来了,说想见您。”我翻看文件的手一顿。乔总,乔正国,乔冷的父亲。
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很快,一个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
立刻堆起一脸谄媚的笑。“沈总,百忙之中打扰了。”“乔总有事?
”我示意他在我对面坐下。“是……是关于那笔投资的事。”乔正国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
“之前说好的,这个月就该到账了,可是……”“乔总,”我打断他,“合同我看过,
上面写的是,一年婚期内,沈氏会完成注资。现在距离一年之期,还有两个月。”言下之意,
不着急。乔正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想反悔?
”“乔总多虑了。”我合上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只是觉得,
我和小冷结婚快一年,乔总作为岳父,似乎对我这个女婿,还不太满意。”“怎么会!
”乔正国立刻否认,“沈总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小冷能嫁给您,是她的福气,
也是我们乔家的福气!”“是吗?”我玩味地看着他,“可我怎么听说,
乔总最近在外面放话,说等投资一到手,就让小冷跟我离婚,
然后把她嫁给王氏集团那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乔正国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没……没有的事!这都是谣言!是谁在您面前胡说八道!”“是不是谣言,乔总心里清楚。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我沈岸的人,不是谁都能觊觎的。”“乔总,你说对吗?
”我的声音很轻,但落在乔正国耳朵里,却不亚于惊雷。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沈总,我……我……”“乔总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很忙。
”我下了逐客令。乔正国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办公室的门关上,
我脸上的冷意才褪去。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帮我查一下,
王氏集团最近有什么动向。”放下手机,我看向窗外。乔冷,你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吗?
你想利用我,拿到钱,然后一脚把我踹开,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偏不让你如愿。这场游戏,
既然已经开始,就必须由我来喊停。晚上,我回到家。意外的是,乔冷竟然在。
她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看到我回来,
她站起身。“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事?”我换了鞋,走到她面前。
她将那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我同意了。”我垂眸看去,
是一份关于“辅助生殖技术”的同意书。右下角,是她龙飞凤舞的签名。乔冷。“想通了?
”我拿起那份文件,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只有一个条件。
”她看着我,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说。
”“拿到钱,我们就离婚。孩子归你,我净身出户,从此跟你,跟沈家,再无任何瓜葛。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斩钉截铁。像是在宣誓,也像是在告别。“可以。”我点头。
这也是我想要的结局。长痛不如短痛。等她离开,我或许就能从这场可笑的独角戏里,
彻底解脱。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看来,你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怕一开口,
就会泄露我内心深处那点卑微的不舍。“明天我会安排医院。”我转移了话题,
“你准备一下。”说完,我便转身想回书房。“沈岸。”她突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为什么?”她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南城那么多名门淑女,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是啊,
为什么是她?一年前,当我知道家族要为我安排联姻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
就在那份长长的名单上,圈出了她的名字。乔冷。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空有美貌,
家世平平的女孩。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放着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千金不要,
偏偏选了一个最没有价值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选的不是价值,而是我深埋心底,
长达七年的暗恋。从我十六岁那年,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后,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
抱着一只流浪猫,哭得像个孩子的女孩起。我的心,就遗落在了她身上。这些话,我不能说。
永远都不能。“因为你最听话。”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调说。“也最便宜。
”3.身后是长久的死寂。我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大概是震惊,屈辱,
然后是滔天的恨意。很好。恨吧。恨我,总比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要轻松得多。
我没有再停留,径直走进了书房。第二天,我带乔冷去了沈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院长亲自接待,为我们安排了最顶尖的专家。一系列繁琐的检查过后,医生告诉我们,
乔冷的身体很健康,随时可以开始促排。整个过程,乔冷一言不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由医生和护士摆布。我知道,我昨天的话,伤到她了。从医院出来,我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乔冷。”我先开了口。她没有反应。
“关于孩子的事,如果你……”“闭嘴。”她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两个冰冷的字眼。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闭上了嘴。车里的气氛,比冰点还冷。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主卧,
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我也乐得清静,在书房处理了一天的工作。晚上,我正准备休息,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我有些意外。打开门,乔冷站在门口。她换了一身衣服,化了淡妆,
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手包。“陪我出去一趟。”她说,是命令的口吻。“去哪?
”“一个慈善晚宴。”她言简意赅。我明白了。又是那种需要我们“秀恩爱”的场合。“好。
”我换了身西装,跟她一起出了门。晚宴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
名流云集。我们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和他的那位神秘的美**子。“沈总,沈太太,晚上好。”不断有人上前来打招呼,敬酒。
我一一应付,游刃有余。乔冷也配合得很好,始终挽着我的手臂,
脸上挂着得体又疏离的微笑。她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供人观赏,却无人能靠近。忽然,
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乔冷挽着我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男人,我也认识。林逸。我们大学的校友,也是当年公认的校草。
更是乔冷追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我清楚地记得,毕业典礼那天,乔冷穿着学士服,
在全校师生的见证下,向林逸告白。结果,被他当众拒绝,颜面扫地。从那以后,
乔冷就再也没提过林逸这个名字。我以为,她已经放下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林逸显然也看到了我们。他拨开人群,径直朝我们走来。“沈岸,乔冷?
”他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客气地点头。乔冷却垂着头,
没有说话。“没想到你们俩……”林逸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
最后落在我揽着乔冷腰间的手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结婚了?”“是。
”我将乔冷往我怀里又带了带,宣示**。“恭喜。”林逸举了举杯,笑容却不达眼底,
“乔冷,你终于得偿所愿了。”他这话,意有所指。他说的是,乔冷终于嫁入了豪门。
乔冷的身体一颤,脸色更白了。“林学长说笑了。”我替她回答,“是我得偿所愿,
能娶到小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说着,低头在乔冷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动作,亲密又自然。引来周围一片艳羡的抽气声。林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不给他面子。“是吗?”他很快恢复如常,
只是话语里多了几分嘲讽,“看来沈总是真的很爱沈太太。”“就是不知道,这份爱,
能有多真。”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岸,别演了。
我知道你们是假结婚。”我的心,猛地一沉。4.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笑了一下。
“林总真会开玩笑。”“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清楚。”林逸也笑,
只是那笑意带着几分阴冷,“乔冷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当年她能为了奖学金,
诬陷同学作弊。现在,为了你们沈家的投资,跟你假结婚,又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话,
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来回地割。诬陷同学作弊?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我看向怀里的乔冷。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污蔑我的妻子,
对你没什么好处。”“是不是污蔑,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林逸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问问她,当年那个被她害得退学的贫困生,现在怎么样了。”说完,他便转身,
融入了人群。我怀里的乔冷,身体已经冷得像一块冰。“我们回去。”我低声对她说。
她没有反抗,任由我带着她,穿过人群,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宴会厅。回到车上,
她就甩开了我的手。“刚才,谢谢你。”她说,声音沙哑。“林逸说的是真的吗?”我问,
没有理会她的道谢。她沉默了。这种沉默,就是默认。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为什么?
”我追问。“不为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却异常平静,“就像他说的,为了钱。
”“那笔奖学金,是我弟弟的救命钱。”我愣住了。弟弟?我从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弟弟。
我查过她的所有资料,她的家庭成员里,只有父母。“我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
需要一大笔手术费。那笔奖学金,是唯一的希望。”她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那个被我诬陷的同学,家里很有钱,奖学金对他来说,
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对我来说,是救命稻草。”“所以,我做了。”“我没有后悔过。
”她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如刀绞。我无法想象,当年那个刚刚成年的女孩,
是如何背负着这样的秘密和压力,做出那样的选择。“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我艰难地开口。“死了。”她说。“手术很成功,但他有排异反应,没撑过去。”车厢里,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我有很多话想问。想问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想问她,为什么一个人扛下所有。但最后,我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她转过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第一次有了除了冰冷之外的情绪。那是,一种彻骨的悲伤。“你跟他们一样,都觉得我卑鄙,
下作,为了钱不择手段。”“不是的。”我急切地否认,“我没有……”“不用解释了,
沈岸。”她打断我,唇边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反正,
你很快就可以摆脱我这个卑鄙的女人了。”她又变回了那个浑身是刺的乔冷。用冷漠和刻薄,
将自己层层包裹。不让任何人,窥探到她内心的脆弱。回到家,
我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她回她的主卧,我回我的书房。井水不犯河水。只是,
我一夜无眠。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她那句“死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那笔救命的奖学金,那个被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原来,
这才是她拼了命也想要拿到那笔投资的原因。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弥补。
弥补她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弟弟。弥补她那段,用谎言和牺牲换来的,沉重的过往。第二天,
我让助理去查了当年的事。很快,资料就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跟乔冷说的,基本一致。
但有一点,她没说。那个被她“诬陷”的同学,叫张浩,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也是林逸的跟班。而事实上,作弊的人,是张浩自己。他买通了评委,
想抢走本该属于乔冷的奖学金。乔冷只是在忍无可忍之下,将他准备好的作弊证据,
匿名交给了校方。她没有诬陷任何人。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拿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而那个所谓的“贫困生”,也并非真的退学。事发后,他的家人就为他办理了转学,
去了国外一所更好的大学。这一切,林逸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却当着我的面,颠倒黑白,
字字诛心地往乔冷身上泼脏水。我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烧起。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林逸的电话。“林总,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5.我们约在一家私人会所。
林逸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半瓶威士忌。“沈总心情不好?”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给自己倒了一杯。“林总倒是心情不错。”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还好。
”他晃着杯里的冰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毕竟,很快就能看一出好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