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咸鱼,我把王朝当买卖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是我的人,阿鸢。

她是我爹留给我的人,也是我在这宫里唯一能信任的人。

名义上,她是我陪嫁过来的二等丫鬟,早就被遣散出宫了。

实际上,她是京城第一商行,“金蟾阁”的二掌柜。

也是我跟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

她提着个食盒,一身粗布衣裳,打扮成送菜的杂役。

“主子,您要的东西。”

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进来吧。”

阿鸢把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几样精致的小菜。

水晶肴肉,蟹粉汤包,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百合莲子羹。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阿鸢在一旁给我汇报。

“城南的米铺已经盘下来了。按您的吩咐,囤了三万石粮食。另外,江南送来的那批丝绸,有几家抢得厉害,价格比预期高了两成。”

我喝了口莲子羹。

“不急,让他们抢。谁出的价高就给谁。”

“是。”

阿鸢顿了顿,看了一眼墙角那堆经文。

“主子,太后那边……”

“哦,这个啊。”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

“你去找苏大家。”

苏大家,是全大周最好的绣娘,一手双面绣出神入化。

一幅巴掌大的绣品,就能在市面上卖出千两黄金。

而且,她脾气古怪,有钱也未必请得动。

阿鸢有些为难。

“主子,苏大家她……未必肯接这种活。”

“她会的。”

我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小小的令牌,递给阿鸢。

令牌是沉香木做的,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柳”字。

“你把这个给她看,她就明白了。”

“这是……”

“我娘的故人。”

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阿鸢不再多问,收好令牌。

“另外,再去找十个京城里最好的书法家,让他们抄写经文。字体要模仿我的。”

我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我以前抄的诗稿。

“照着这个练,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一模一样的笔迹。”

“价钱呢?“

“随便开。”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告诉他们,这活儿干好了,金蟾阁欠他们一个人情。以后在京城,但凡有事,报我的名字。”

阿鸢的眼睛亮了。

金蟾阁的一个人情。

这比千金万银都来得贵重。

“是,奴婢明白了。”

“去吧。”

阿鸢走后,我又恢复了那副咸鱼的样子。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偶尔天气好,就搬张椅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赵美人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欲言又止。

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个放弃治疗的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柳姐姐,你好歹动一动啊。不然……怎么跟太后交代?”

我翻了个身,继续晒我的太阳。

“急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下午,李嬷嬷又来了。

这次,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柳氏,听说你这些天,日子过得挺悠闲啊。”

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托太后洪福。”

“哼,我看你是破罐子破摔了!”

李嬷嬷走到那堆经文前,用脚踢了踢。

“怎么,一笔没动?是想抗旨不尊吗?”

我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嬷嬷误会了。”

我打了个响指。

院门外,阿鸢领着几个壮硕的婆子,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里面是装裱精美的卷轴。

一百零八卷,一卷不多,一卷不少。

李嬷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随手拿起一卷展开。

金丝银线,绣工精巧,佛像宝相庄严,栩栩如生。

背面的经文,字迹娟秀,笔锋有力,跟我的笔迹一般无二。

“这……这怎么可能!”

李嬷嬷一卷一卷地翻看,每一卷都堪称艺术品。

她不信邪,又拿起几卷,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

针脚、墨迹,都毫无破绽。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我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太后恩典,我自然是日夜赶工,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拿起一卷,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刺绣。

“为了绣好这佛经,我每日只睡一个时辰,手指都戳破了好几次呢。”

我伸出我的手。

手指纤长,白皙如玉,连个倒刺都没有。

李嬷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但她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些东西,做得天衣无缝。

“好,好你个柳氏!”

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东西我带走了!太后面前,我自会如实禀报!”

她一挥手,让太监们把箱子抬走。

临走前,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毫不在意地对她挥了挥手。

“嬷嬷慢走,不送。”

等他们走远了,一直躲在屋里的赵美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柳姐姐,你……你是神仙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神仙。”

我重新躺回我的贵妃榻上,拿起一旁的点心。

“我只是比他们有钱而已。”

对付这些无聊的手段,我连脑子都懒得动。

花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这只是个开始。

我知道,太后那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解闷了。

我咬了一口枣泥酥,眯着眼,看着天上的云。

这冷宫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