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大乾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圣眷正浓,前途无量。我的未婚妻是当朝宰相的独女,
林晚卿,我们是京城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大婚前夜,我因「通敌叛国」被打入天牢,
证据是我写给敌国的亲笔信。朝堂之上,林晚卿亲身指认,一字一句,
如刀刺骨:「我亲眼所见,沈聿通敌叛国。」我万念俱灰,等待三日后的处决。
可就在行刑当日,消息传来,林晚卿一袭嫁衣,自刎于城门之上,只留下一个血字——「冤」
。1.「沈大人,大喜啊!」天牢里最阴湿的角落,狱卒尖利的声音刺破了我的昏沉。
我抬起头,铁链随着动作哗哗作响。喜?我一个三日后就要问斩的叛国贼,何喜之有?
狱卒满是横肉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将食盒放在栏杆外:「您的未婚妻,宰相千金林晚-卿,
今儿个穿着大红嫁衣,在承天门为您殉情了!一刀封喉,当场毙命,还给您留了个**,
就一个字——冤!」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晚卿……殉情了?那个在金銮殿上,
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亲口指证我,将我推入深渊的女人,为我殉情了?
我踉跄着扑到栏杆前,死死抓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狱卒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兴奋地说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说沈大人您是被冤枉的,不然宰相千金怎么可能为您做到这个份上?陛下已经下令,
暂缓行刑,重审此案!」荒谬,何其荒谬!我忘不了她在大殿上的眼神,冰冷、决绝,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她说:「沈聿亲笔所书,字字确凿,臣女不敢欺君。」那一刻,
我只觉得天塌地陷,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因为这致命一击,
来自于我最爱、最信的枕边人。我以为她是为了家族荣华,为了与我划清界限,才如此狠心。
可她现在,却用最惨烈的方式,为我喊冤。我心中翻江倒海,那份被背叛的彻骨之痛,
此刻竟被一种更深的迷茫和剧痛所取代。晚卿,你到底想做什么?
2.我的案子果然被重审了。林晚卿的死,像一颗巨石投入京城这潭深水,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即将成为国贼之妻的女子,若非有天大的冤屈,何至于在大婚之日,
以如此刚烈的方式结束生命?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原本铁板钉钉的案子,
瞬间变得疑点重重。宰相林甫在朝堂上哭得老泪纵横,口口声声说着女儿痴傻,被我蒙骗,
却也无法阻止皇帝重审的决心。我被从天牢转移到了刑部大牢,待遇天差地别。
不再是馊饭冷水,而是有酒有肉。审问我的,是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刑部尚书,郑凛。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审视,有怀疑,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同情。「沈聿,林晚卿的死,
你怎么看?」我垂着眼,声音沙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我脑中一团乱麻,
无数个念头在冲撞。背叛我的是她,救我的也是她。她到底是真的爱我至深,
发现错怪我后追悔莫及,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郑凛似乎对我的答案并不意外,他换了个问题:「那封信,真的是你写的?」「笔迹是我的,
但内容不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有人模仿我的笔迹,栽赃陷害。」
郑凛敲了敲桌子:「整个大乾,能将你的书法模仿到足以乱真的地步,不超过三人。
一个是早已归隐的先朝太傅,一个是你自己,还有一个……」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就是你的未婚妻,林晚卿。」3.我如遭雷击。是啊,
晚卿自幼便临摹我的字帖,我们时常一起练字,她对我的笔法、习惯,了如指掌。若说模仿,
她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可这个猜测太过残忍,我不敢深想。「郑大人,晚卿已经……」
我艰难地开口,「死者为大。」郑凛冷哼一声:「本官办案,只讲证据,不讲情面。沈聿,
你最好想清楚,你和林晚-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为何要在大殿上指认你,
又为何要为你殉情?」我沉默了。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是青梅竹马,是彼此的初恋,
是京城最契合的灵魂。出事前三天,我们还在一起。那天她有些反常,心事重重,
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阿聿,如果有一天,为了更大的目标,我不得不伤害你,
你会原谅我吗?」当时我只当是她婚前紧张,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我们之间,
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现在想来,那句话,字字都是伏笔。更大的目标?什么目标,
需要用我的命去铺路?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4.夜深人静,牢房里一片死寂。
**着冰冷的墙壁,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晚卿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聪慧、骄傲,
有着不输男子的见识和抱负。她曾对我说:「阿聿,若我为男子,
定要与你在这朝堂上一较高下。」我当时只觉得她可爱,从未想过,
她的野心或许远超我的想象。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了我的思绪。牢房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动作快如鬼魅。我瞬间警惕起来,全身肌肉紧绷。是灭口?
黑衣人走到我面前,摘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是三皇子,萧决。
萧决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母妃早逝,外戚无力,他向来低调,从不参与党争,
在朝中几乎没有存在感。我与他,也仅仅是君臣之交,并无深交。他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里?
「沈大人,别来无恙。」萧决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三殿下?」
我惊疑不定。「长话短说。」萧决的眼神扫过四周,十分谨慎,「林晚卿的死,不是殉情,
是灭口。」我瞳孔骤缩:「你说什么?」「她知道的太多了。」
萧-决递给我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这是她死前拼死托人送出来的东西,本来是要给我的。
现在,物归原主。」我颤抖着手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私印,
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印章是晚卿的,而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小心我父。」
5.小心我父。林甫,当朝宰相,晚卿的亲生父亲。这个信息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我一直怀疑,晚卿是被逼的。如果逼她的人是她的父亲,
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林甫权倾朝野,又是太子一党的核心。而我,虽然身居高位,
却一直保持中立,不愿站队,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或许,林甫为了巩固太子地位,
亦或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需要除掉我这个不确定因素。而晚卿,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虎毒不食子,可为了权力,他连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先是逼迫女儿指证我,
断绝我的一切希望。然后,在我被定罪后,再将女儿灭口,伪装成殉情的假象,
将这潭水搅得更混。这样一来,既除掉了我,又能借女儿的死,博取同情,撇清自己的嫌疑,
甚至还能引发党争,坐收渔利。好一招一石三鸟!我的心,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
冷得发颤。我所以为的背叛,原来是她无声的求救。我所以为的殉情,原来是她绝望的呐喊。
「殿下为何要帮我?」我抬起头,直视萧决。他既然能拿到晚卿的遗物,
必然早就洞悉了这一切。萧决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沈大人,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即便知道真相也无能为力。
但如果你愿意为我所用,我可以帮你逃出去,给你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这是一个交易。
用我的才智,换他的庇护和复仇的资本。我没有选择。「好。」我点了点头,
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我答应你。」6.在萧决的安排下,我「病死」在了刑部大牢。
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足以让所有人相信,
那个曾经惊才绝艳的沈大学士,已经彻底化为了灰烬。而真正的我,
被悄无声息地带出了京城,来到了萧决位于城郊的一处秘密别院。「从今天起,你叫苏哲,
是我身边的一名幕僚。」萧决递给我一套全新的衣服和一张人皮面具。
我看着镜中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心中百感交集。沈聿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苏哲。
一个只为复仇而存在的鬼魂。萧决给了我一个独立的院子,以及一间堆满了卷宗的书房。
「这些是林甫十年来的所有罪证,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草菅人命……」
萧决指着那半屋子的卷宗,「但这些,都只能让他伤筋动骨,不足以致命。」
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扳倒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必须找到他的死穴。而林甫的死穴,
就是「通敌叛国」。我被栽赃的罪名,才是他真正的罪行。「我要找到那封真正的通敌信。」
我沉声说。萧决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是他最属意的女婿,
也是他最忌惮的对手。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这京城,就是我们的猎场,而林甫,
是我们的猎物。」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埋进了卷宗里。我像一头饥饿的狼,
贪婪地啃食着关于林甫的一切信息。他的政敌,他的门生,他的喜好,
他的习惯……我试图从这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林甫,找到他的破绽。同时,
我也在回忆。回忆我和晚卿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她说「小心我父」,这四个字,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撑。晚卿,等我。等我为你,
也为我自己,讨回公道。7.三个月后,京城传来消息。太子在一次围猎中意外坠马,
摔断了腿,虽无性命之忧,但储君之位已然岌岌可危。朝中风向大变。
原本围绕在太子身边的势力开始动摇,而一直被压制的几位皇子,则开始蠢蠢欲动。其中,
动作最大的,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萧景。萧景为人张扬,背后有强大的母族支持,
一直将太子视为眼中钉。太子一倒,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招揽势力,大有取而代之的架势。
而宰相林甫,作为太子最坚定的支持者,自然成了萧景首要打压的对象。「机会来了。」
萧决找到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殿下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没错。」萧决笑道,「二哥头脑简单,正好当我们的先锋。
我们只需在后面,悄悄递上一把最锋利的刀。」那把刀,就是林甫通敌的证据。可是,
证据在哪里?我苦思冥想,忽然,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浮现在脑海。
晚卿生前最喜欢去城郊的「静心庵」上香,每个月十五,雷打不动。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信佛,
但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隐情。一个宰相千金,为何要如此频繁地去一个偏僻的庵堂?
「静心庵。」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萧决。萧决的眼睛亮了:「你是说,
林甫可能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那里?」「很有可能。」我分析道,「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想不到,一个庵堂会和朝堂阴谋扯上关系。而且,晚卿频繁前往,
既可以掩人耳目,也方便她传递消息,甚至……是替他保管某些东西。」
萧决当机立断:「我立刻派人去查!」8.萧决的效率很高。三天后,
他的人就从静心庵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静心庵的主持,静安师太,
竟然是林甫安插多年的心腹。而庵堂的后山,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地窖,常年由重兵把守。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我心中一阵激动。但新的问题也来了。地窖防守森严,
硬闯绝无可能。「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引开林甫的注意力,让他自己把东西转移出来。」
我看着地图,大脑飞速运转。「怎么引?」萧决问。「太子。」我吐出两个字,
「太子现在是林甫唯一的希望。如果太子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林甫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到那时,他可能会动用他所有的底牌。」
萧决皱起了眉:「可是,太子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废掉的太子,才更有利用价值。」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可以制造一场刺杀,嫁祸给二皇子萧景。
陛下本就对萧景的张扬不满,若再添上一个谋害手足的罪名,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而太子,
作为受害者,反而能博得陛下的同情。林甫为了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必然会倾尽全力。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既能打击二皇子,又能逼林甫出手。萧决看着我,
眼神里多了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欣赏。「苏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他沉默片刻,
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9.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让本就暗流汹涌的京城彻底炸开了锅。太子在府邸遇刺,
身受重伤,虽然抢救了回来,但身体更加孱弱。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风头正盛的二皇子萧景。
龙颜大怒。萧景被禁足府邸,削去了一切职权,他背后的势力也遭到了清洗。而林甫,
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日日在陛下面前为太子哭诉,联合一众老臣,
请求陛下严惩凶手,并重新考虑太子的储位问题。就在京城被搅得天翻地覆之时,
我们安插在静心庵的眼线传来消息。林甫,动了。他亲自带着一队心腹,深夜前往静心庵,
从地窖里取走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跟上他!」萧决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一张无形的大网,
已经悄然张开。我们的人一路尾随,发现林甫并没有将盒子带回宰相府,
而是去了城中一处毫不起眼的宅院。「那是他的外室,柳氏的住处。」萧决看着情报,
冷笑一声,「真是个老狐狸,最机密的东西,竟然藏在了一个女人的枕边。」「现在,
我们只需要等着他把东西交出去。」我说道。根据我的推测,那封通敌信,
是林甫和敌国北燕之间最重要的契约。如今他为了救太子,
必然要动用北燕在京城潜伏的力量。而要调动那些力量,就必须出示信物。
那个紫檀木盒里的东西,就是信物。10.三天后的一个雨夜。
林甫再次出现在了柳氏的宅院。他走后不久,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
行色匆匆地从宅院后门离开,手里,正捧着那个紫檀木盒。「动手!」随着萧决的一声令下,
我们的人如鬼魅般出现,将那人团团围住。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那人被制服,
盒子也落入了我们手中。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展开帛书,
熟悉的墨迹映入眼帘,正是那封将我打入天牢的「通敌信」!但与我那封伪造的不同,
这封信的末尾,盖着林甫的宰相大印,以及北燕皇帝的龙印。铁证如山!我拿着那封信,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林甫,你的死期到了!晚卿,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
萧决也难掩兴奋之情:「苏先生,你立了大功!明日早朝,我便将此物呈给父皇。林甫一倒,
太子也就彻底完了。届时,这天下……」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大仇即将得报,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心中反而升起一丝莫名的空虚和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11.第二日早朝。
萧决手持帛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林甫通敌叛国的罪行昭告天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林甫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无往日的威风。皇帝看着那封盖着两国玉玺的信,
气得浑身发抖,当场下令将林甫打入天牢,抄没家产,三日后问斩。太子一党,树倒猢狲散。
曾经不可一世的宰相,转眼就成了阶下囚。我站在人群之后,戴着面具,冷眼看着这一切。
大仇得报,我却笑不出来。晚卿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留下的那句「小心我父」,
她惨死在城门的模样,她冰冷地指证我的决绝……一切都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尘埃落定后,
萧决在别院为我设宴庆功。「苏先生,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萧决的左膀右臂。待我大事一成,
这内阁首辅之位,非你莫属!」萧决意气风发,向我许下重诺。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殿下,沈聿已死,世上只有苏哲。」萧决大笑:「好一个苏哲!来,你我共饮此杯,
为了我们的将来!」酒过三巡,我借口不胜酒力,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夜风很冷,
吹得我有些清醒。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林甫这只老狐狸,
真的会这么轻易就被扳倒吗?他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怎么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将最重要的证据交给一个外室保管?这不合常理。除非……这也是一个局。一个念头,
如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让我浑身冰冷。12.我猛地冲进书房,
将所有关于林晚卿的卷宗都翻了出来。我必须重新审视她。那个我曾深爱,又曾深恨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她提前预言我会被害。她亲手伪造证据指证我。她留下「小心我父」
的警告。她用惨烈的死亡,掀起舆论,让我免于速死。这一切,
都指向一个结论:她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保护我,并引导我去对付她的父亲。
可为什么?如果她真的爱我,为何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如果她恨她的父亲,
为何不直接将证据交给我,或者交给萧决?她选择了一种最复杂,最惨烈,也最决绝的方式。
她到底想做什么?一个更大胆,也更可怕的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我被这个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如果林甫通敌是真,但他并非主谋呢?
如果晚卿留下的「小心我父」,并非是指林甫是最终的敌人,而是在提醒我,
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障眼法呢?如果……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晚卿布下的一个局?
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个念头太过疯狂,太过打败。晚卿,一个深居闺阁的女子,
怎么可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和狠辣的心计?她连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不,不可能。
13.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我想多了。林甫已经认罪,证据确凿,三日后就要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