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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语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天,烧才退了,整个人恢复了一点清明。
这期间,沈宴京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全是护工在陪伴着她。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沈宴京出现在门口。
“看来你好了,是该回家了。”
不等她反应,保镖就冲进了病房,将她拽下了床。
正好到了苏瓷语换药的时间,护士拿着药进来了,连忙阻止,“你们这是干什么?病人还没康复,不能出院!还需要住院观察!”
沈宴京一把按住护士,“出了事,由我全权负责。这里没你的事。”
苏瓷语想要挣扎,可压根不是高大威猛保镖的对手。
她被拖拽着出了病房,硬塞进了一辆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驶入了别墅。
苏瓷语独自一人下了车,【沈宴京,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弄我回家,到底是要做什么?】
沈宴京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硬将她拉回家的人不是他一般,“没什么,你该回家好好修养。这个家里不能少了沈太太的角色。”
苏瓷语带着自己的东西,往家里走去。
刚推开门,“哗啦”一声,一盆冰水兜头淋了下来。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哗啦”,又是一盆冰水。
苏瓷语被淋得头脑一阵发懵,根本来不及反应。
直到第三桶,第四桶......
她浑身都湿透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耳边似乎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好了,十桶就够了。”
陆知遥喊停了泼水的保镖,“大病初愈从医院回来,身上带着医院的病气,太晦气了。这么干可以去去晦气。这也是第五十条家规上写着的。”
她故意捂着嘴,假装怯生生道:“我这么做,夫人不会生气吧?”
苏瓷语牙齿还在打颤,不想理会陆知遥,踉跄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走两步,她又被保镖按住了,将她直接丢进了佛堂。
陆知遥站在门口,目光恶毒,“家规第十条,今天初一,你作为佛女,必须在佛堂跪一个通宵,为宴京诵经祈福。”
苏瓷语挣扎着起身,【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没法在这里跪上一夜,放我出去!】
陆知遥只静静地看着她,“夫人,你又想要违反家规吗?”
家规,又是该死的家规!
明明她才是沈宴京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要听一个管家的话?!
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终于引来了沈宴京。
他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又在吵什么?”
苏瓷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指了指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陆知遥要我跪着通宵诵经祈福,可我的腿根本没好,这么做,我的腿会废掉的!】
陆知遥却是适时上前,挽住了沈宴京的手臂,“宴京,别听她胡说。这都是家规上写着的,每逢初一,佛女在家彻夜诵经,可为家主祈福。”
“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呀。只有你好了,我们家才会好。”
沈宴京没有说话,目光在苏瓷语绑着绷带的身上流连。
苏瓷语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出声道:“是家规,就要遵守。不过一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他伸手亲自关上了门。
苏瓷语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不住地往下沉。
佛堂里有两个保镖,轮流看守着她。
只要她稍稍挪动一下身体,或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保镖就会扬起手上的长鞭。
苏瓷语第一次发觉,原来一夜是那么的漫长。
等到天边晨光熹微,黑暗彻底吞噬了她,她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