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那套并非我心仪的礼服回到房间,将它挂起。
指尖划过冰冷的布料,我告诉自己:没关系,陆寒舟。礼服只是外在,真正的较量在舞台上。只要我在后天的比赛中足够耀眼,只要我拿回冠军,他们就会看到我。
那时的我太天真,以为才华可以换来爱。
2
第一天是陆子轩的比赛日。
他穿着那套本该属于我的“深渊”登场了。
深蓝色的面料在聚光灯下确实气场强大,可惜,穿它的人撑不起来。
陆子轩太想证明自己了,他选了一首高难度的拉赫玛尼诺夫协奏曲。
当他弹到一个快速跑动的乐句时,我站在侧幕,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僵硬了。
错音。
一个,两个,连续的节奏混乱。
那种失误对于专业比赛来说是灾难级的。
一曲终了,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那是礼貌性的敷衍。
陆子轩几乎是红着眼眶跑下台的。
后台瞬间乱作一团。
林曼云脸色铁青,顾致远心疼地冲上去抱住他,连声安慰着“儿子别怕”。
陆雅君递水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照顾一个重症病人:“别想了,意外,只是意外,是曲子太难了。”
他们三人紧紧围成一个圈,将陆子轩护在中间,仿佛他是易碎的稀世珍宝。
我就站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像个透明的幽灵。
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一秒钟,转过头来看看我。
没有一个人想起,明天就是他们的亲儿子和亲弟弟登台的日子。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第二天是我的比赛日。
我穿上那套“极光”白西装,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清冷而坚定。
我反复深呼吸,试图将心头那股不断上涌的苦涩压下去。
目光依旧固执地望向入场口。
工作人员一次次的催促,像钝刀子割在心上。
“陆寒舟选手,准备上场了。”
“陆寒舟选手,请到入场口准备。”
直到最后一遍催促,属于陆家的嘉宾席,依旧空空如也。
那片刺眼的空旷,像是一个无声的嘲笑,嘲笑着我昨晚那点可怜的期待。
压下喉头的哽塞,我挺直脊背走上舞台。
灯光打在脸上,有些灼热。
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和严肃的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