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刻白月光后她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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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月,曾经是聚光灯下的焦点,众人追捧的顶流。如今,

我只是一个在异国他乡图书馆里,安静翻阅着哲学书籍的普通学生。指甲划过书页,

留下浅浅的印痕。窗外是伦敦常年的阴雨,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哥特式建筑的尖顶。

就像三年前,那个同样被泪水模糊的夜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浮城》票房大捷,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浮华的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我穿着林夕亲自挑选的高定礼服,站在她身边,扮演着完美女主角的角色。

手心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光鲜之下,

是怎样一颗悬在半空、惴惴不安的心。“江月**真是越来越有‘那个味道’了,

”一个喝得满面红光的投资方,挤到我们面前,目光暧昧地在我和林夕之间逡巡,

最终落在林夕身上,“林导,还是你眼光毒啊!当初力排众议用江月,我就说嘛,她这张脸,

啧啧,简直跟电影学院那个苏晚……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份‘情怀’,绝了!”苏晚。

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心底那扇一直不敢轻易触碰的门。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知情人脸上掠过尴尬,有人试图打圆场。

我感觉到身边林夕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她没有看我,只是端起酒杯,

用一种我听惯了的、清冷又疏离的语调淡淡回应:“王总喝多了。电影选角,只看合适与否。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我们之前的片段,记忆总是先带来甜,才让后来的苦显得愈发刻骨。

那是在《浮城》拍摄最艰苦的时期。林夕在片场是出了名的严苛,尤其是对我。

一个眼神不到位,一句台词情绪不对,都要反复重来。我摔倒在泥泞里无数次,

膝盖磕得青紫,她看着监视器,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冷硬的“再来一条”。

但收工后的世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卸去厚重的戏服和妆容,回到酒店套房,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她会在我累得几乎散架时,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在沙发上,

自己则蹲下身,手法生疏却极其认真地帮我**小腿肚上紧绷的肌肉。她的指尖微凉,

力道却恰到好处。“这里吗?还是这里?”她仰头问我,

素颜的脸上带着平日里罕见的、专注的温柔。顶灯的光线勾勒着她的发梢,

毛茸茸的一圈光晕。我只要点点头,或者轻轻“嗯”一声,她就会更加卖力。深夜,

饥肠辘辘时,她会系上那条我买的、印着小猫图案的围裙,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

为我煮一碗简单的阳春面。那真的是最简单不过的面,清汤,细面,几根青菜,

卧一个溏心蛋,再点缀几粒葱花。但她会记得我不爱吃姜,会把煎蛋的边缘煎得微微焦脆,

那是我最喜欢的口感。我常常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清瘦挺拔的背影,

看着氤氲的蒸汽柔和了她平日里过于锋利的侧脸线条,

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的、令人安心的声音,心里会被一种饱胀的、名为“幸福”的情绪填满。

“林大导演,你这手艺,以后要是不拍电影了,开个面馆肯定也饿不死。”我端着碗,

吃得鼻尖冒汗,忍不住打趣她。她则会用沾着面粉的手指,轻轻弹一下我的额头,

眼里是纵容的笑意:“贫嘴。快吃,面要坨了。”有时候,

我们会挤在套房那张不算太大的沙发里,看一部与工作无关的老电影。

她喜欢看晦涩的文艺片,我却常常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头不知不觉枕上她的肩膀,

她能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准确无误地调整姿势,让**得更舒服些。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混着一点摄影机金属的味道,成了我那时最安心的催眠曲。

有一次,我半梦半醒间,感觉她在轻轻拨弄我的头发,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她正低头看着我,

眼神复杂,里面有我看不懂的、类似于眷恋和……挣扎?但当我完全醒来,对上她的视线时,

那里又只剩下清晰的温柔。我把它归结为工作太累的错觉。片场有时也会有意外的浪漫。

有一次拍摄一场夜戏,需要等一个特定的天光,全组人都在熬夜。后半夜,气温骤降,

我裹着厚厚的军大衣,靠在躺椅上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给我掖了掖衣角,

然后一个温热的身躯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条还带着她体温的羊毛毯子盖在了我们俩身上。我微微睁开眼,看到林夕也裹得严严实实,

靠在我旁边的椅背上,仰头看着星空。郊外的夜空,因为没有光污染,星子格外明亮璀璨,

像一把碎钻洒在了墨蓝色的天鹅绒上。“看,北斗七星。”她忽然低声说,手指向天空,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柔和。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柄熟悉的勺子。

“小时候,我奶奶说,迷路的时候就看北斗星,它能指引方向。”她继续说,

语气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属于过去的怀念。我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从厚重的毯子下伸出手,

摸索着,找到了她同样有些冰凉的手指,然后紧紧握住。林夕微微一顿,

随即反手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住,揣进了她大衣温暖的口袋里。

我们两人的手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交握,分享着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两人就那样,

在寒冷的冬夜里,并肩看着浩瀚的星空,听着远处田野里不知名的小虫鸣叫,

谁也没有再说话。那一刻,天地很大,我们很小,但手心的温度却真实得让人想落泪。

我甚至希望,这场等待可以再漫长一些。还有一次,我生日,正好在剧组度过。

我本以为忙碌的拍摄会让这个生日草草而过,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那天收工后,

林夕却以讨论剧本为由,把我“骗”上了车,

然后一路开到了离影视基地很远的一片空旷的海滩。冬日的海滩空旷无人,

只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而永恒的呜咽。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暖金色,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夕从车后备箱里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蛋糕,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月亮生日快乐”,还有一束被保护得很好、我最喜欢的白色郁金香。

“生日快乐,江月。”海风吹起她额前的短发,她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

带着一点难得的、属于年轻人的腼腆和期待。我惊喜地捂住嘴,眼眶瞬间就湿了。我没想到,

在这样紧张的拍摄周期里,在片场对我要求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她,竟然记得我的生日,

并且精心准备了这些。我们就在空旷的海滩上,点燃蜡烛,她轻声为我唱了生日歌。

海风很大,蜡烛几次被吹灭,我们又笑着重新点燃。那一刻,我们不是导演和演员,

只是两个普通的、陷入热恋的年轻人,在天地之间,分享着最简单的快乐。许愿的时候,

我偷偷睁眼看她。跳跃的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将她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渲染得无比温柔。

我在心中无比虔诚地默念:“愿岁月静好,愿身边人常伴。”吹灭蜡烛后,

林夕送给我一条项链,链坠是一个小小的、造型别致的月亮,

内侧刻着两个细小的字母:L&J。“月亮,”她为我戴上,冰凉的链坠贴上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后颈,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像你一样,独一无二。

”我摸着颈间的月亮,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被温柔的月光充满了,柔软而明亮,几乎要溢出来。

我主动踮起脚尖,吻上她的唇,在海浪的伴奏下,

交换了一个带着咸湿海风和蛋糕甜味的、漫长而缠绵的吻。那一刻,海风,星空,海浪,

蛋糕的甜,她唇上的温度,

还有颈间冰凉的月亮吊坠……所有的一切都交织成我此生最幸福的画面。我无比确信,

林夕是爱我的。爱的是我江月,鲜活、生动、会哭会笑的我,不是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那些关于“替身”的传闻,在此刻显得如此荒谬可笑。我甚至开始规划未来,

想着等电影上映,找个合适的时机,或许可以向最亲近的朋友透露我们的关系。

这些细碎的、真实的、充满烟火气的甜蜜,像一颗颗莹润的珍珠,

被我精心收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串成了我勇敢面对一切流言蜚语和拍摄艰辛的铠甲。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然而,这串用极致甜蜜编织的项链,终究在刚刚,

被那一个突然出现的名字瞬间扯断,珍珠散落一地,蒙上尘埃,再也拾掇不起。

当那个醉醺醺的投资方代表,拍着林夕的肩膀,

用那种了然又轻佻的语气提起“苏晚”的名字时,我感觉自己精心构建的、充满幸福的世界,

从地基开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的声响。轻描淡写的,避重就轻的。

可她那一瞬间的僵硬,和她没有立刻、坚决否认的态度,像一根烧红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我自欺欺人吹胀的气球,发出“噗”的、令人心碎的漏气声。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她偶尔透过我看向远方的恍惚眼神,

对我某些特定神态、眼神近乎偏执的要求,

还有她书房里那个永远上锁的抽屉……此刻全都呼啸着涌回脑海,带着狰狞的面目,

争先恐后地告诉我一个我不愿相信的事实。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精致的、被用来复刻回忆的仿制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借口补妆,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喧嚣。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像是我骤然被掏空的心。我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凭着一种自毁般的冲动,

走向林夕在酒店顶层的专属休息室。那个地方,她从不允许外人轻易进入,

我曾以为那是她的私人领域,需要尊重。现在想来,那里或许藏着她不欲人知的秘密,

关于苏晚的秘密。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走廊里放大成轰鸣。我从晚宴包最隐秘的夹层里,

摸出一把小巧的、冰凉的黄铜钥匙。那是很久以前,我帮她整理行李时,

从她一件旧风衣口袋里掉出来的。当时鬼使神差地,我没有放回去。潜意识里,

我是否早已预感到这一天?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像命运齿轮无情咬合的宣告。抽屉里东西很少,整齐得近乎刻板。几本边缘磨损的笔记本,

一叠用褪色丝带仔细捆好的信件,还有一本厚重的、封面是软羊皮却已明显旧损的相册。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带着一种近乎凌迟的勇气,翻开了它。第一页,是一个女孩。

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电影学院门口的老槐树下,回头浅笑。眉眼清澈,

气质干净温婉,像清晨沾着露珠的栀子花。呼吸骤然停止。

那张脸……除了眼神更为青涩柔和,

眉宇间少了我惯有的、被媒体称为“具有攻击性”的明艳,

几乎与我有着惊人的、令人绝望的相似。我一页页往后翻。女孩在图书馆窗边凝神看书,

阳光洒在她柔软的发梢;女孩在简陋的片场踮着脚打灯,

侧脸专注;女孩在漫天樱花雨中张开双臂奔跑,笑容纯粹得不染尘埃……每一张照片旁边,

都有林夕熟悉的字迹,标注着日期,记录着琐碎而温柔的话语。“晚,

你说这棵槐树像不像守护神?”“晚,今天你的灯光打得真好,画面活了。”“晚,

春天和你,一起来了。”字里行间,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纸张的深情与欣赏。

直到最后一页。女孩躺在惨白的病床上,瘦得脱了形,脸色是透明的苍白,却依旧对着镜头,

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照片下方,林夕的字迹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支离破碎的悲痛,

写着:“晚,春天还没来。”日期,是七年前。苏晚。林夕的初恋。

电影学院公认的天才学姐。因病早逝。所有拼图的碎片,在这一刻,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

为什么林夕会在茫茫人海中选中当时还籍籍无名的我;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时而炽热专注,

时而又像穿透我在凝望另一个灵魂;为什么在《浮城》片场,

她对我演技的要求总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对某种特定神韵和眼神的追寻,

达不到她要求时,

里会闪过我无法理解的失望与焦躁;为什么在我无数次旁敲侧击、甚至鼓起勇气直接追问时,

她总是用亲吻、用拥抱、用含糊的“因为你最适合”来搪塞过去……我以为的宿命相逢,

我以为的知遇之恩,我沉溺的温柔瞬间,我付出的全部、毫无保留的真心……原来从头到尾,

都笼罩在另一个逝去之人的阴影下。我所有的价值,都源于这张酷似他者的脸。冰冷的绝望,

夹杂着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像无数细密冰冷的针,从心脏最深处炸开,

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站在原地,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残叶,相册从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砸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沉闷得像我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林夕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走进来,

顺手按亮了门口的开关。灯光大亮,瞬间驱散了满室昏暗,也让我无所遁形。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书桌旁、脸色惨白如纸的我,以及,

散落在地毯上的、摊开的那一页页属于苏晚的青春和她的深情。她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

几乎是失声惊呼:“江月!”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她。曾经,这双眼睛只要看到她,

就会不由自主地盈满星光和爱意。此刻,却只剩下一片被碾碎后的荒芜和冰冷。

我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嘲讽的笑,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林夕,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空洞,却又像淬了毒的冰棱,一字一句,

扎向她也扎向我自己,“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只是你回忆里的一个替身?

”我举起手中死死捏着的那张苏晚在槐树下浅笑的照片,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着,

几乎要将相纸捏破。“是因为这张脸,对吗?你回答我啊!你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拥抱我,

亲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看到的,到底是谁?是被当作替身的江月还是你亲爱的晚?

”林夕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慌乱,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狼狈?她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

看到了那个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她的沉默,像一把钝刀,

在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上反复切割,凌迟。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看着她眼底的挣扎,看着她最终归于一种疲惫的、近乎默认的回避。那一刻,

我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可笑的希望,彻底熄灭了。连一个答案,她都不屑于,或者说,

不敢给我。我点了点头,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万念俱灰后的平静。“我明白了。”没有哭闹,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所有的力气,都在看**相的瞬间被抽空了。

我只是轻轻地将那张承载了她所有青春爱恋的照片,放回旁边的桌上,

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东西。然后,我挺直了背脊。

这身昂贵的礼服此刻像沉重的枷锁,提醒着我在这场虚假关系里扮演的、多么可悲的角色。

我一步步,从她身边走过。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清冷的松木香气,曾经让我无比眷恋,

此刻却只觉得刺鼻。“江月!”她猛地回神,伸手想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肌肤相触的瞬间,带来的不是以往的悸动,

而是钻心的刺痛和屈辱。没有再看她一眼,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

似乎传来她更加急切的呼唤,还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决绝地,

走进了门外那片再也无法弥合的黑暗与冰冷之中。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拉紧所有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手机被打爆,信息堆满屏幕,有经纪人的,有助理的,

有朋友的,当然,也有她的。她的信息从一开始焦急的“江月,你在哪里?接电话!

”“我们谈谈好不好?”,到后来带着疲惫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