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寿宴我直播净身出户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我确诊绝症那天,我老公的银行卡余额是520.14,收款人是他妹。

他正为他妹抢到最新款的手机沾沾自喜,全然不知我刚从医院的冰冷长椅上站起来。

婆婆的寿宴上,小姑子故意打碎了我准备的传家玉镯,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一个镯子而已,你跪下给莉莉道歉,这事就算了!

”老公也拉着我:“妈年纪大了,你就服个软。”我看着这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吸血鬼,笑了。

我没跪,而是打开了手机直播,摄像头对准了他们错愕的脸。“各位网友,

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叫‘现场净身出户’。”我从包里拿出那张诊断书,

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了婆婆面前。“妈,这镯子,就当是我提前给您和爸买的墓地钱了。

另外,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1张翠芬的六十大寿,我在厨房里炖汤。花胶鸡,

从早上五点就开始泡发,处理,炖煮。骨头汤的奶白色滚着金黄的鸡油,

香气一个劲儿往外窜。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是我婆婆张翠芬最爱的家庭伦理剧。

她和我小姑子高莉的笑声,混着电视剧里女主角凄厉的哭喊,传进厨房,有点魔幻。

我老公高远探头进来。“姜弥,那个澳洲龙虾做了没?我妈念叨好几天了。

”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应该是刚从公司赶回来。领带歪着,头发有点乱,

看着人模狗样的。我指了指旁边水槽里还在吐泡泡的大龙虾。“最后做,现在弄了,

等下上桌就凉了。”“行,你快点啊,亲戚们都快到了。”他转身就要走。我叫住他。

“高远,你把这碗汤先给你妈端出去,暖暖胃。”他看了一眼那碗汤,眉头皱了皱。

“那么烫,我怎么端?你自己等下端出去不就行了。”“我手上都是油,不方便。

”“那你先洗手啊。”他说完,不等我回话,脚底抹油一样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那点火苗,“呲”地一下,被一盆冷水浇灭了。结婚三年,他永远是这样。

使唤我的时候理直气壮,让他搭把手,比登天还难。我关小了火,擦干净手,

把那碗汤小心翼翼地盛进一个白瓷盅里,用托盘端着。客厅里,张翠芬正靠在沙发上,

高莉在给她捏腿。看见我出来,张翠芬眼皮都没抬一下。“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都慢。

饿死我了。”我把汤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妈,先喝碗汤,这个养胃。”高莉停了手,

瞥了一眼那碗汤,撇撇嘴。“嫂子,你怎么就炖了一碗啊?我也想喝。

”张翠芬立刻瞪了我一眼。“怎么办事的?不知道莉莉也爱喝吗?赶紧再去盛一碗!

”我站在原地,没动。“锅里还有,你自己去盛吧。”高莉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嫂子,

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客人吗?还要我自己动手?”“你不是客人,但你也不是没长手。

”我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的笑声瞬间停了。高远从他房间出来,正好听见这句。

他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姜弥,你怎么跟莉莉说话的?”张翠芬也坐直了身子,

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高远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还没死呢,

她就敢这么对我女儿了!”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个鼻孔出气。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三年,

我到底在图什么?图他们家房子大了,还是图他们家人多了,过年吵架热闹?

我没理会他们的叫嚣,转身回了厨房。身后传来张翠芬的骂声。“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高远,你管不管!”高远跟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姜弥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妈过生日,你非要闹不痛快是不是?”我甩开他的手,油差点溅到他上万块的西装上。

“是谁在闹不痛快?**没手吗?想喝汤自己不会去盛?”“她是我妹!

你当嫂子的让着她点怎么了?”“我让得还不够多吗?她上个月买包的钱,是不是我出的?

你妈上周去看牙,两万块的种植牙,是不是刷的我卡?这个家,到底谁欠谁的?

”我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高远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他大概是没想到,

一向任劳任怨的我,会突然爆发。厨房的门没关。客厅里的张翠芬和高莉听得一清二楚。

“叮咚——”门铃响了,是亲戚来了。高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今天我妈生日,

我不跟你吵。你给我注意点,别在亲戚面前丢人!”他走出去,脸上瞬间堆满了笑,

去开门了。我看着锅里那只还在挣扎的大龙虾。它好像在说:跑啊,快跑啊,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刀。今天这顿饭,怕是不能善了了。

但我没想到,大戏来得这么快,这么猛。2亲戚们陆陆续续都到了。

高家在本地也算有点脸面,七大姑八大姨坐了满满一客厅。我把一道道菜端上桌。

清蒸石斑鱼、蒜蓉粉丝扇贝、白灼虾、还有那只压轴的芝士焗龙虾。满满当当一大桌,

都是我一个人忙活的成果。他们吃得赞不绝口。“翠芬,你家这媳妇娶得真值,手艺太好了。

”“是啊,现在这么能干的姑娘可不多了。”张翠芬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嘴上却谦虚。“嗨,

一般般吧。我们家高远不挑,她做什么他都爱吃。”一句话,就把我的功劳全抹了,

变成了我为了讨好她儿子。高远在一旁给他妈夹菜,笑得像个傻子。我坐在桌子的最角落,

面前只有一碗白米饭。油烟闻多了,一点胃口都没有。高莉坐在我旁边,不停地刷着手机,

嘴里发出夸张的笑声。突然,她把手机凑到我面前。“嫂子,你看,我同学新买的镯子,

卡地亚的,二十多万呢!好看吧?”屏幕上,一个女孩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金色的手镯,

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点点头。“好看。”“你也给我买一个呗?”她脱口而出,

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你帮我递一下纸巾”。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大姨先笑了。

“莉莉,你这可就为难你嫂子了。二十多万呢,又不是二十多块。”高莉不以为然。

“我嫂子有钱啊。她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听说一年挣不少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我放下筷子,看着高莉。“我挣的是不少,

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想要,自己挣钱买。”高莉的脸又垮了。“嫂子你真小气。

我哥那么能挣钱,你还自己出去工作,抛头露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养不起你呢。

”这话就诛心了。高远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当初开工作室,他就不太同意。

觉得女人家家的,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没必要那么拼。是我坚持,他才勉强答应。

但条件是,家里的所有家务,孩子的教育,都得我一个人负责。我呵呵一笑。

“你哥是能挣钱,但他的钱,不都花在你跟你妈身上了吗?”我话音刚落,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张翠芬的脸黑得像锅底。“姜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什么叫高远的钱都花在我们身上了?我们是他的谁?我是他妈!莉莉是他亲妹妹!

我们花他的钱天经地义!”“对,天经地义。”我点点头,“所以,我的钱,我自己花,

也天经地义。”“你——”张翠芬气得指着我,手直哆嗦。一桌子亲戚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出声。高远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打圆场。“妈,妈,您消消气。

姜弥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开玩笑呢。”他又转头瞪我。“快给你妈道个歉!”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没错,不道歉。”这场面,僵住了。就在这时,

高莉突然“哎呀”一声尖叫。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只见她捂着手腕,脸上满是惊恐。

她手边,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那个我一直戴在手上的翡翠玉镯,碎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那是我出嫁时,我妈颤颤巍巍给我戴上的。她说,这是外婆传给她的,现在传给我,

希望我一辈子平平安安。我妈走得早,这镯子,就是她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住了,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两截绿色。

高莉哭了起来。“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镯子,谁知道它那么脆,

一碰就碎了……”她一边哭,一边拿眼角偷瞄张翠芬。张翠芬立刻心领神会,一拍桌子。

“哭什么哭!一个破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你嫂子那么有钱,再买一个就是了!

”她转向我,语气变得刻薄。“再说了,谁让你戴个假货出来丢人现眼的?

一看就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活该它碎!”假货?我爸当年花了将近一百万,

托人找关系才买到的老坑玻璃种。到她嘴里,成了几十块的地摊货。我的心,

随着那个镯子一起,碎了。我慢慢地蹲下身,想去捡起那两截碎片。

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玉石,一只脚就踩了上来。是高莉的脚。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鞋跟正正地碾在我镯子的碎片上。“咔嚓”一声。那声音,比刚刚镯子碎裂的声音,更刺耳。

她还假惺惺地说:“哎呀,嫂子,对不起啊,我没看见。”我抬起头,

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那上面,没有一丝歉意,全是得意的笑。我懂了。这一切,

都是她故意的。从她让我给她买卡地亚手镯开始,就是一个局。我慢慢地站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高远也走过来,拉我的胳膊。“姜弥,算了,一个镯子而已,别让你妈生气。

我回头再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我看着他,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甩开他的手,走到张翠芬面前。

她被我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你……你想干什么?”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

拿出了一样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纸。3那张纸,是今天下午刚从医院拿回来的。

我原本打算,等寿宴结束,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拿给高远看。和他好好谈一谈。现在看来,

没必要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我把那张纸展开,放在了饭桌的转盘上。转盘缓缓转动,

那张印着黑色加粗字体的诊断报告,从每一个亲戚面前划过。最后,

停在了张翠芬和高远的面前。胃癌,晚期。底下还有一排小字:预计剩余生存期,36个月。

整个饭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张纸。高远的脸色,

从不耐烦,到震惊,再到煞白,只用了几秒钟。他拿起那张纸,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姜弥……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也跟着发抖。张翠芬也凑过去看,她不识字,

但她看懂了“癌”那个字。也看到了旁边那张CT片子上,那个狰狞的阴影。她的脸色,

比高远还难看。我没理他们,而是看向了高莉。她也傻眼了,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我朝她走过去。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嫂子……你……你想干嘛?

”我走到她面前,停下。然后,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啪!”清脆响亮。

整个饭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高莉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冷笑一声,“我还想杀了你。”我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手心**辣地疼。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痛快。三年的怨气,三年的委屈,

好像都随着这一巴掌,扇了出去。高远反应过来,冲过来把我推开。“姜弥你疯了!

”他把我护在身后,紧张地检查高莉的脸。“莉莉,你没事吧?疼不疼?

”高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高远怀里。“哥!她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肿了!

”张翠芬也如梦初醒,跳了起来,像个泼妇一样朝我扑过来。“你个丧门星!扫把星!

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几个亲戚连忙把她拉住。“翠芬,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她都要死了,还想拉我们家莉莉垫背!她就是个毒妇!

”她这话一出,所有亲戚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同情,怜悯,还有一丝……恐惧。

好像我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瘟疫。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无比荒唐。我得了绝症。

我的丈夫,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而是去关心他那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妹妹。我的婆婆,

第一反应不是震惊和难过,而是骂我丧门星,怕我拖累他们家。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付出了三年的家人。我突然不想再跟他们说任何一句话了。没意思。

我对拉着我的高远说。“放手。”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高远愣了一下,

松开了手。我走到饭桌前,拿起我的包。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自己的那份碗筷,

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再次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张翠芬。“妈,这镯子,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今天,它碎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顿了顿,看着她惊恐的眼神,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死在你们家,晦气。

”“这镯子,我爸当年花了一百万买的,发票我没有,但可以找人鉴定。你们把它碾碎了,

就按一百万赔吧。”“你们家这套房子,买的时候我也出了一半的钱,五十万。离婚,

房子归你,钱,还我。”“这三年,我给高莉买包,给你买保健品,给这个家买菜米油盐,

零零总总,花了不下二十万。我也不要多了,就算二十万。”“一百七十万。一个星期之内,

打到我卡上。”“不然,我就从你们家楼顶跳下去。遗书我都写好了,

就说你们一家逼死了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我想,到时候记者们,应该会对你们家的故事,

很感兴趣。”我每说一句,高家人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完,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高莉压抑的哭声。我拉开门,准备走。高远冲过来,堵在门口。“姜弥,

你别闹了行不行!我们有话好好说!生病了,我们就治!钱不是问题!”“治?”我看着他,

笑了,“怎么治?把你的肝换给我?还是把**心换给我?”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钱?

”我继续说,“你们家现在,拿得出一百七十万吗?”我知道,他们拿不出来。高远的公司,

去年就不景气了,一直在硬撑。家里的开销,一大半都是靠我的工作室在补贴。

张翠芬的退休金,还不够她自己打麻将。高莉,更是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废物。一百七十万,

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姜弥,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冷,“从我镯子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了。”我推开他,

走了出去。身后,是张翠芬气急败坏的咒骂。“你给我滚!滚了就永远别回来!

我们家没有你这种媳妇!你死在外面都没人给你收尸!”我头也没回。走进电梯,

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的脸。苍白,

憔悴,但眼睛,却亮得惊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要重新开始了。

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再浪费在这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我要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4我没回家,也没去工作室。找了个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最贵的套房。泡在巨大的浴缸里,

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不用再想着晚上给高远做什么夜宵。

不用再担心张翠芬的血压是不是又高了。不用再烦恼高莉又看上了哪个新款的包。真好。

手机一直在响,是高远打来的。我直接关了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

阳光正好。我叫了客房服务,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

全是高远的。还有上百条微信。点开一看,全是道歉和求饶。“老婆,我错了,你回来吧。

”“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莉莉我已经骂过了,她知道错了。

”“一百七十万,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老婆,

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条条看完,面无表情地删掉。

然后,给他回了三个字。“打钱。”没过多久,他又打电话来了。我接了。“姜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带着一丝愤怒。“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

打钱,离婚。”“你非要这么绝情吗?”“跟你们一家人比起来,我这不算绝情。

”“你……”他气结,“那一百万的镯子,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说一百万就一百万?

”“你可以不信,我明天就去找律师,顺便找个鉴定机构。到时候,咱们法庭上见。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你们碾碎镯子的那一幕,大厅的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我们家客厅,

为了防盗,装了个摄像头。这事,他们都知道。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久,

他才说:“姜弥,你变了。”“是啊,”我笑了,“人都要死了,再不变,不就亏了吗?

”我挂了电话。我知道,他们会妥协的。他们最爱面子,最怕丢人。把事情闹大,

对他们没任何好处。接下来几天,我过得很潇E。逛街,购物,做SPA。

把以前想买又舍不得买的东西,全都买了。卡里的钱,是我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

本来打算用来换套大点的学区房。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第四天,高远约我见面。

在一家咖啡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眼窝深陷。他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七十万。房子的钱,还有这些年你花的钱。”“还有一百万呢?

”“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他低着头,声音很小,“那一百万,能不能……分期?

”“分期?”我笑了,“怎么分?等我死了,烧给我吗?”他的脸瞬间涨红。“姜弥,

你别太过分!”“我过分?”我看着他,“高远,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我为你,为你们家,

付出了多少?我怀着孕,孕吐得吃不下饭,还要每天给你妈做三餐。你女儿发高烧,

半夜送急诊,你在哪里?你在外面陪客户喝酒!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你没忘,

你只是觉得,那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的镯子,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物,

被你们家毁了。我只跟你们要一百万,多吗?”他沉默了。“姜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他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红,“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回到从前?

回到那个任劳任怨,被他们一家当成免费保姆的从前吗?我摇摇头。“高远,我们回不去了。

”“那一百万,我也不要了。”他愣住了,抬头看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我要你,和你妈,和高莉,三个人,一起,

去我妈的坟前,磕头道歉。”“磕足一百个响头。一个都不能少。”高远的脸色,

瞬间变得比纸还白。让他,还有他那个高傲的妈,去给我那个早逝的农村母亲磕头?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5“不可能!”高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姜弥,你这是在羞辱我们!

”“是吗?”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我倒觉得,这是你们应得的。”“我妈生前,

最疼我。她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每次你去看她,她都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你。你呢?

你背着我,跟你妈说,我妈是农村来的,身上有味儿,让她以后别老往我们家跑。”“这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高远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件事,是高莉有一次喝多了,说漏嘴告诉我的。

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去找高远对质。可那时候,我正怀着孕,医生说胎不稳,要静养。

为了孩子,我忍了。现在,孩子没了,我也快死了。我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高远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有你妈,”我继续说,“我妈来我们家,

给她带了自己种的蔬菜,她当着我的面,就给扔进了垃圾桶。说上面都是泥,脏。

”“还有**,我妈给她包了五千块的红包,她转头就跟同学炫耀,说是我家的保姆给的。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高远,你们一家,欠我妈的,太多了。

”“现在,只是让你们去磕一百个头,过分吗?”咖啡馆里很安静。高远低着头,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姜弥,一定要这样吗?”“一定。

”“好。”他抬起头,眼睛通红,“我答应你。”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他会宁死不屈。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他说。“说。”“你……能不能,回家再住几天?”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就当……就当是陪陪我。”我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

是我爱了整整五年的人。从大学校园,到步入婚姻。我曾经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没想到,

最后会走到这一步。人心,是真的会变的。我心里,最后那一点点温情,也消失了。“可以。

”我说,“但我不会再进厨房,不会再做任何家务。你们家的人,最好也别来烦我。”“好。

”他答应得很痛快。就这样,我又回到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张翠芬和高莉看我的眼神,

像是看一个怪物。怨恨,恐惧,又带着一丝……讨好。她们大概是怕我,真的死在她们家。

高远把我的诊断报告,还有各种检查单,都拿了回来,堆在茶几上。找了无数个专家咨询。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救了。家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张翠芬不再对我颐指气使,

甚至还会主动问我想吃什么。高莉也不敢再跟我大声说话,看见我就绕道走。高远,

则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加班,不再应酬,每天准时回家。给我买各种各样的补品,

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虽然做得很难吃。他会笨拙地给我**,给我讲笑话。晚上睡觉,

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好像生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如果,这一切发生在我生病之前。

我可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人啊,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可惜,晚了。一个星期后,是我妈的忌日。那天,天阴沉沉的。高远开着车,载着我,

还有张翠芬和高莉,去了墓地。一路上,车里没人说话。张翠芬和高莉的脸色,比天还阴。

到了墓园,我妈的墓碑前。我把带来的百合花,轻轻放下。照片上,我妈笑得很温柔。

我看着她的照片,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妈,女儿不孝,来看你了。”我转过身,

看着身后的三个人。“跪下。”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高远第一个跪下了,没有丝毫犹豫。张翠芬和高莉,站在原地,没动。

脸上满是不情愿和屈辱。“怎么?”我看着她们,“想反悔?”张翠芬咬着牙,瞪着我。

高莉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好汉不吃眼前亏……”最终,

她们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下了。水泥地很硬,她们的膝盖,应该很疼。“磕头。”我说。

高远二话不说,对着墓碑,就磕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很用力。额头很快就红了。

张翠芬和高莉,则像是装了弹簧的木偶,敷衍地动着脑袋。我也不催她们。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百个头,磕了将近半个小时。磕完,高远已经满头大汗。

张翠芬和高莉,则是一脸的怨毒。“可以了吧?”张翠芬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没好气地说。“可以了。”我点点头。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拿到钱,

他们道了歉。我们两不相欠,一拍两散。但我没想到,高远,会给我来这么一出。

6从墓地回来的路上,高远突然说:“姜弥,我们复婚吧。”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我说,我们复舍。

之前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他抓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真诚。“我已经问过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