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打工还房贷的第十年。我在朋友圈看到儿子丈母娘手上戴着黄金手镯，笑的满脸褶子。

配文：女婿送的纯金手镯，孝心满满！底下是儿子的评论：妈辛苦了，这是儿子应该的！

儿子拿着我的工资卡，每个月只给我转账三百块，却从来没有听到他对我说一句辛苦了。

甚至昨天我让他多转三百块给我看病，他却说自己没钱。怒气上头，

我在留言下回了句：既然如此，你去给别人当儿子吧。1金镯引爆母子战发完，

我把手机重重的顿在床上。没几分钟，手机响了，是儿子赵楚生打来的。他说：“妈，

你也太不像话了！那留言你赶紧删了吧。”“你老糊涂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我冷笑，

我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我问：“你现在在哪？”儿子丈母娘配的图里，除了金镯子，

还有一张一家五口在云南旅游的合影照。可是就在前天，我跟儿子提出想要回家休息几天。

儿子叹了口气说：“妈，军军开学以来，伙食费面包牛奶费，杂七杂八的就花了大几千，

您回来几天，这一来一回就得六七百，不划算。”儿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

元旦到了离过年也没两个月了。”舍不得让我花六百车费回家，

却有钱带着丈母娘去云南旅游！让我越想越气。儿子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他支支吾吾的说：“妈，门票是我们早就买好了的，你突然提出回家，我们就得退票，

退票费也得不少，所以……”所以一早就想好带着丈母娘去旅游，

却从没有打算问过我这个亲妈，甚至担心我打乱他们的计划，拒绝让我回家，

这可真是会省钱的好儿子！我气得脑袋嗡嗡响，深吸一口气，

问出了心里最关心的问题：“你给丈母娘买的金手镯花了多少钱？”赵楚生没说话，

几分钟后吞吞吐吐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没……没，多少，

就一点点小心意……”一个大金手镯，可能是我半年不吃不喝，打两份工，洗几十万个碗，

才能赚到的收入。上个月我工资涨了三百块，我提出多转三百块让我去医院看看，

他却说手里没钱，还说咱们穷人哪有那富贵命去医院花钱。

如今几万块钱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说是一点点小心意！我再也没忍住，寒声追问：“一点？

一点是多少？”那边沉默半晌，赵楚生急切的声音响起：“妈，先挂了，我得去买单了。

”眼看他想要挂电话，我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一字一顿的说：“赵楚生，今天，

你要不跟我说明白，以后你就别叫我妈！”被我的话一激，

电话那头的赵楚生音量拔高了好几度，语气里全是愤怒，

甚至夹着些埋怨：“我不就是给丈母娘买了一个三万块钱的手镯，你至于吗？这么多年，

要不是芳芳他妈帮我们带军军，我们两个人哪有现在的轻松日子？”“你作为军军的奶奶，

你有带过他一天吗？”“我……”我下意识想要反驳，嗓子眼里却像被棉花堵住了似的。

我确实一天都没有带过孙子。当初因为老伴身体不好，

所以我们决定让楚生他爸留在老家帮忙带娃，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还房贷。去年一场感冒，

老伴意外去世，因为楚生和儿媳工作忙，这才让亲家早晚帮忙接送孩子。

2儿媳怒揭年怨没容我想太多，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儿媳芳芳。

“楚生哥给我妈买几万块钱的镯子怎么了？碍你眼了？你酸什么？

”“楚生哥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这么多年在外应酬容易吗？

你不体谅他的辛苦就算了，还每天只知道让他省省省！”我沉声问：“芳芳，

几万块它不是小事，你知道能还多久的房贷吗？”儿媳声线不耐：“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我妈帮了我们多少，你知道吗？自从我和楚生结婚，你有出过钱出过力吗？

你除了一个人在外面潇洒快活，你还做了什么？”“过年，谁家婆婆不是围着厨房转，

你倒好，连过年都在外面躲清闲！”“现在的农村老太太就是爱攀比，比衣服比金首饰，

你也不想想，你配跟我妈比吗？”我配吗？从楚生买房结婚开始，这十年，我一天打两份工，

白天洗碗，其他时间做保洁，从来不敢放松一下，我不明白到她嘴里怎么成了这样。

为了多赚钱，甚至从戴口罩那年开始，连续五年春节我都没有回家，

孤身一人缩在一二十平的出租屋里，吃着半生不熟的挂面。我委屈的不行：“这么多年，

我虽然没有带过军军，房贷难道不是我还的吗？为了多赚一分钱还房贷，我都没有回家过年！

”芳芳听到我的话一下子炸了，恨恨的说：“你还有脸提！

现在哪个父母不是婚前就全款买房买车的，楚生他同事，爸妈给全款买了两百多万的房子，

一辆五十多万的车，孙子刚出生，他们不仅帮忙带，还掏出养老金贴补孙子。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仅让我们背上房贷，还得每个月给三百块养老钱！

”我被她说的心都凉透了。当初为了让儿子能娶上媳妇，我和老头子拿出一生的积蓄，

还借了点钱才买了房凑了首付。儿子刚结婚，说手里没钱，我们背上了一个月四千的房贷。

为了这个家，儿子刚结婚我就外出打工，我每个月工资五千三，一分没花，

全进了儿子的口袋，现在却成了需要儿子儿媳养的累赘。

我气不过说：“以后养老钱我就不麻烦你们了！”3病床前现原形第二天一早，

我把朋友圈的留言删了。睡一觉，气也消了大半。我就赵楚生这一个儿子，

母子哪里还有什么隔夜仇，我也不能跟孩子计较，是不？我打电话给儿子，想要缓和下关系，

手机却响起“嘟嘟嘟”声，电话被儿子拒接。看来这次是惹恼儿子了。

儿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固执，小时候摔碎了碗，我说了他几句，

气的那一天饿着肚子也不吃饭。我只能给儿子发了条消息：“楚生，这次是妈错了，

妈不该把钱看的太重，太过于斤斤计较。妈以后一定改。”消息发出去，仿佛石沉大海。

中午，儿子打来电话。“妈，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既然知道错了，就给我丈母娘道个歉吧。

”“上次你这么无理取闹，我丈母娘听到都不高兴了，万一不接送军军上学怎么办？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为了孙子，我答应了下来。我给亲家打了几十个电话，

却无一例外的被挂断。我只好微信发了个红包过去，那边秒收。再试着打了一次，

这次亲家终于接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哟，我说是谁呢，还以为广告推销的呢！

所以一直没接电话。”我只能陪笑着说：“亲家，上次我说了浑话，你别往心里去。

”芳芳妈冷哼一声：“不是我说你，你这眼皮子也太浅了。”“你瞧瞧，

现在哪有外婆接送外孙上学的？这都是奶奶的责任。”就因为我是娃的奶奶，

所以才得又出钱又出力，做人奶奶就是活该！奶奶就是有罪！为了儿子孙子，

我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芳芳妈继续说：“你要是真心道歉，这样吧，我也不收多的，

按照市场价，以后每个月给我转三千托管费。”“什么？

”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每个月工资都被儿子拿去还房贷，

哪儿再去抢三千块钱给她呢？芳芳妈妈听出我声音里的不乐意，问：“怎么，你不愿意？

行啊，自己孙子自己带吧！”说完电话就被挂断。涉及到孙子，我也急了，

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赵楚生，想让儿子儿媳劝和下。儿子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说：“妈，这都是您自己惹出来的祸，您自己解决！”“这三千块钱，

我不管你是借还是偷或者去抢，那都跟我没关系！”儿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我为了儿子孙子低声下气的给人道歉，却换来一句没关系。我寒声道：“既然没关系，那好，

你把我的工资卡还给我！”赵楚生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他显得难以置信。“什么？

”“工资卡今天就寄给我！”赵楚生恼羞成怒：“我是你儿子，你的钱都是我的！

你别想花我一分钱！”你看，有钱拿就是我儿子，需要掏钱就跟他没关系！

我的工资卡倒是成了他的小金库，连用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可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赵楚生，你现在想起我是你妈了？”“既然你不愿意，行啊，你把工资卡拿着吧，

钱你就别想了。”我放下手机，打算挂断时，听到儿子的怒吼声：“你敢！”我冷笑，

食指狠狠的戳在“挂断”键上。刚放下手机，我脑子里嗡嗡声不断，感觉床也跟着晃动起来，

手脚发麻没了知觉。一股无力绝望感从心头蔓延开来。我眼睛动了动，看向手机，

才发现和儿子的通话还在进行中。我用尽全力喊儿子：“楚生，快给妈打120，

我不行了……”4急救电话藏杀机儿子用狐疑的语气问：“什么？刚刚你不是还挺冲的吗？

你搞什么？不会是装病吧？”我倒在床上哀求道：“打120，快！

妈求你了……”电话那头儿子愣了下，发觉我声音不对劲后，轻笑，似乎有些得意：“唉哟，

现在知道儿子的好了吧，刚才不是挺硬气。”“这样吧，只要你同意每月把工资继续上交，

直到还完房贷，咱们就还是好好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白眼狼？我气得额头突突，

两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晒在身上，

劫后余生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到眉眼。我有些欣慰，儿子到底还是不会对亲妈见死不救。突然，

床头的呼叫铃响了。“七号床，七号床在吗？就诊卡内钱已用完，请再缴费两千！

”我皱着眉头，想到兜里的三百块钱，神色有些黯然。我叹了口气，坐起身，

伸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给儿子打电话。“楚生，妈好多了！还好你报了急救。”“啊？

哦哦，好了就行。”儿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半晌话锋一转道，“没事就好，

不然房贷怎么办啊！”这话听着怪怪的，但儿子说的也是实话，房贷这么高，

儿子要养家压力得多大，所以我没想太多，莞尔一笑说：“等妈好了，

去上班有钱了不就不用担心！”“楚生，这次住院得花不少钱，

刚才医院还催我再交2000呢，你能给妈转两千块吗？”“什么？两千？

”儿子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耳朵嗡嗡作响，我一愣，反应过来后忙把手机放远了些。

“我手里没钱。”这么多年，我的工资除了还房贷，其实还能剩余点，

难道儿子手里真的没两千块吗？我试探着问：“我借，算妈借的行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好一会儿，儿子恍然想起来什么，质问道：“我手里没钱，我不是每个月给你三百块钱？

”“这么多钱，你都大手大脚的花掉，一分没存？以前芳芳总说你不知道心疼儿子，

我还不信。”“现在我看，她说的没错！”一个月三百块能做什么？

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没忍住吸了吸鼻子。“每个月水电燃气费，

米油蔬菜哪一样不要300？”我正打算解释一个月的开销，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了十年餐馆的老东家，王老板。他惊喜的问：“兰姐，你终于醒了？

”我有疑惑的问：“王老板，你怎么过来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住院了？

王老板有些后怕的说：“我看你迟迟没来上班，不放心，去了你住的出租屋，

才发现你昏倒在床上，打120把你送过来的呀！”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我的亲儿子竟然气我不给钱还房贷，而不顾我的死活。我愤怒又绝望，

对着手机吼道：“赵楚生，你还是人吗？仅仅因为我的一句气话，不管亲妈的死活！

”儿子却理所当然的说：“谁让你是我妈呢，打钱给我不是应该的吗？既然你不帮我还房贷，

不管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要管你呢？”儿子甚至有些烦躁：“你再别唠叨了，我没钱，

你自己看着办吧！”电话飞快的被切断，似乎怕极了我再找他。

儿子的言行是彻底伤透了我的心。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