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榆，一个瑜伽教练。至少在他们眼里是。和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陈然，
在拿到城市户口和公司稳定职位后，提出了离婚。理由是，我只是个瑜伽教练，
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他的家人，那个从老家出来后就住在我婚前房里的婆婆和小姨子，
更是把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我平静地签了字，房子、车子，都留给了他。
他们以为我净身出户，以后只能凄惨度日。他们不知道，我教瑜伽，只是为了活动筋骨。
我的主业，是当所有科技公司都闻之色变的顶级黑客——“尼克斯”。很快，
前婆婆打来电话，让我去参加一场“家庭聚会”。我知道，那是一场为我准备的鸿门宴。
主角是前夫的新靠山，一个据说身价百亿的总裁。他们想看我痛哭流涕，后悔莫及。
他们想用钱，来砸碎我最后的尊严。我去了。因为我知道，当他们炫耀的所有资本，
其底层代码都是由我编写时。这场游戏，会变得非常有趣。1民政局的空调坏了。
空气又闷又粘，像化掉的糖稀。坐在我对面的男人，陈然，我的丈夫，马上就要变成前夫了。
他把一份离婚协议推过来。“温榆，签了吧。”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我拿起来看。婚前那套两居室，归他。我名下那辆开了两年的车，归他。
我们共同账户里剩下的二十几万存款，归他。我，净身出户。“可以。”我从包里拿出笔，
拧开笔帽。我的手很稳，稳得就像在瑜伽垫上做一个高难度的平衡动作。
陈然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他眉头皱了一下，可能是在思考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这人就这样，自己心里全是弯弯绕，就觉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你没什么想说的？
”他问。我想了想。“空调该修了。”我说。他的脸僵了一下。旁边他妹妹陈莉，
我的小姨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她今天特意请假陪她哥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她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被扔掉的流浪猫。“我哥跟你说话呢，
你装什么清高？一个教瑜的，离了我哥你吃什么？西北风吗？”我没理她。我只是看着陈然。
三年前，他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我面前，眼睛里带着小城市青年特有的那种质朴和野心。
他说，温榆，我会对你好的。我相信了。我给他解决了本地户口，
给他找了人脉进了现在这家不错的公司。他很努力，一路爬到了部门主管。然后，
他开始嫌弃我了。嫌弃我工作“上不了台面”，没法帮他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嫌弃我每天不是练瑜伽就是看书，没有“进取心”。“莉莉，别乱说话。
”陈然象征性地呵斥了他妹妹一句，然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悲悯。“温榆，
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们确实不合适了。我的未来，需要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伴侣。
你……太安逸了。”我懂。他说的“并肩作战”，就是能给他带来更多资源的富家女。
我这个“瑜...”哦，不对，他连我到底是教什么的都记不清。我没再废话，低头，
在协议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温榆。两个字，工整，利落。像给这段可笑的婚姻，
画上了一个。。办完手续，走出民政局。外面太阳很大，晃得人睁不开眼。陈莉快走几步，
挎住陈然的胳膊，回头冲我扬了扬下巴。“温榆，我劝你一句，以后找男人眼睛放亮点。
别总想着攀高枝，不是谁都像我哥这么善良，愿意带你这种条件的人几年的。”我没说话。
因为我看见她手机亮着，屏幕上是一个短视频APP的界面。
她那个叫“莉莉在奋斗”的账号，最新一条视频的文案是：【陪我哥摆脱吸血前妻，
开启美好新生活！女人啊，还是要独立，靠自己才最光荣！
】下面已经有几十条评论在骂“前妻”了。陈然拉了她一把。“行了，少说两句。
”他看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大概一千块。“这个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
别说我太绝情。”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钱。红色的，崭新的。像一个耳光。我笑了。“不用了。
”我转身，朝路边走去。身后，传来陈莉尖酸的声音。“哥，你看她，还跟你装呢！
等她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有她哭着回来求你的时候！”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然和他妹妹站在阳光下，像两个得胜的将军。我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加密号码。【Nyx，‘天眼’系统最后一次升级维护完成，
星辰科技那边已经验收。尾款五千万美金已到账。】我关掉手机屏幕，对司机说。“师傅，
去云顶一号。”那是本市最贵的别墅区。我那套用来堆放服务器的房子，也该去看看了。
至于陈然他们……就让他们，再多得意一会儿吧。2一周后，我接到了前婆婆的电话。
电话里，她语气热情得反常。“小榆啊，你和阿然虽然分开了，但毕竟夫妻一场。这个周六，
回家来吃顿饭吧。妈……我还挺想你的。”我差点笑出声。“回家？”我问，“哪个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婚前那套房子，现在姓陈了。“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计较。
”前婆婆的语气立刻变了，带上了往常那种理所当然的指责。“就是你之前住那儿！
阿然也在，莉莉也在。还有……还有阿然的一个重要朋友，也想见见你。”我明白了。
这不是家宴，是鸿门宴。炫耀的舞台搭好了，就差我这个前妻去当背景板，
用我的落魄来衬托他们的风光。那个“重要朋友”，应该就是陈然的新大腿了。“好啊。
”我说，“几点？”前婆Gg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报了时间地点。
挂了电话，我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帮我查一下，星辰科技的CEO，凌峰。】周六，
我准时到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是陈莉。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见我，
立刻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哟，嫂子……哦不对，温榆姐，你来了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白色恤，一条宽松的瑜伽裤。
这是我平时最舒服的打扮。在她眼里，这就是穷酸。“唉，你也真是的，
来做客也不知道换件好点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你了呢。”我没理她，
径直走进客厅。前婆婆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凌峰。
三十多岁，一身名牌，手腕上那块表，我认识，百达翡丽**款，七位数。他长得还行，
但眼神里有种藏不住的傲慢和审视。看见我，他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陈然从厨房里端着果盘出来。看见我，他表情复杂。“温榆，你来了。坐吧。
”他把我让到离凌峰最远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好像我会是什么传染病一样。“这就是你前妻？
”凌峰开口了，语气轻佻，“长得还行。瑜伽教练？身材应该不错。”这话非常不礼貌。
陈然的脸有点红，但没敢反驳。前婆婆赶紧打圆场。“凌总，您别介意，
小榆她……就是个普通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她转头瞪我一眼，“还不快叫凌总！
”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好。”我说，不咸不淡。凌峰显然不满意我的态度。
他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听说，
你跟陈然离婚，是净身出户？”我喝了口水，没说话。“有骨气。”他笑了，
但笑意不达眼底，“不过呢，女人有骨气没用，得有钱。没了陈然，你现在日子不好过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卡片滑过来，停在我面前。“这里面有五十万。
算是我的见面礼。”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拿着钱，
以后离陈然远一点。别再来纠缠他，给他和我们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整个客厅，
安静得可怕。陈莉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那张卡。前婆婆也是一脸震惊，随即转为狂喜，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陈然低着头，不敢看我，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这大概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用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我打发掉。用这种方式，向我，
也向他们的新靠山证明，我温榆，一文不值。我看着那张卡。卡是星辰科技和银行联名的，
上面有他们公司的LOGO。我笑了。“凌总，是吧？”我拿起那张卡，在指尖转了转。
“你们公司的安保系统，是谁做的？”凌峰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是我们花重金从国外请的顶级团队！号称‘天眼’，绝对无法攻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一脸警惕。“哦，没什么。”我把卡放回桌上，推了回去。“就是觉得，你们这防火墙，
漏洞有点多。”我说。“比如，你们的财务系统，有个后门。不出三秒，
我就可以把你这张卡里的钱，连同你公司账户里所有的流动资金，
全部转到任何一个我指定的账户。”“而且，不留任何痕迹。”3客厅里的空气，
像是被我的话冻住了。凌峰脸上的傲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猛地坐直了身体，“你一个教瑜伽的，懂什么叫防火墙？
懂什么叫后门？”“我不懂。”我平静地看着他，“但我知道，
你们‘天眼’系统的核心架构师，代号是Nyx。”凌峰的瞳孔，骤然收缩。Nyx，
这个名字在顶级黑客圈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各大科技公司都想花天价把她挖出来，
但没人知道她是谁，是男是女，在哪里。星辰科技能买到“天眼”系统的使用权，
已经是烧了高香。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最高机密。我，一个外人，一个前夫的落魄前妻，
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惊疑不定。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要在我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你到底是谁？”“我是温榆。”我说，“陈然的前妻。
”我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可能是我看新闻比较多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前婆婆和陈莉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她们只看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凌总，
现在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凌总，您别听她瞎说！”前婆婆急了，
赶紧过来拍着凌峰的胳膊。“她就是嫉妒！嫉妒我们家阿然现在有出息了，
有您这样的贵人帮衬！她就是想搞破坏！”陈莉也跟着附和。“就是！
一个连工作都快保不住的女人，懂个屁的高科技！我看她就是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
想吸引您的注意！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手段脏得很！”陈然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走过来，
压低声音对我说。“温榆，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的老板！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全是责备和不耐烦。他根本不关心我说了什么，
也不关心我说的是真是假。他只关心，我会不会惹恼他的新大腿，影响他的前途。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和一群智商不在一个平面的人周旋，真的很消耗能量。我站了起来。
“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站住！”凌峰也站了起来，拦在我面前。
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轻蔑，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把话说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认为我是在跟他谈判，想用这个秘密，换取更大的利益。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毕竟，你们公司的股价，
看起来不太经得起折腾。”说完，我绕过他，朝门口走去。“温榆！”陈然在后面喊我。
我没有回头。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我听见陈莉还在小声跟她妈嘀咕。“妈，
你看她那得意样！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就在这儿装神弄鬼！”“就是，等凌总反应过来，有她好受的！”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我。”“帮我做空星辰科技。
”“不用太多，先让它跌个百分之十，给凌总提个醒。”挂了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但他们，非要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把他们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了。4第二天是周日。
我一觉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阳光很好。我铺开瑜伽垫，做了一套晨间拉伸。身体舒展开，
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昨晚的事，像一阵风，吹过就散了。我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一些邮件。
刚一上线，我的助理就发来了紧急消息。【Nyx，你看新闻了吗？星辰科技出事了！
】我点开她发来的链接。财经新闻的头条，硕大的黑体字。【星辰科技遭遇恶意做空，
开盘半小时市值蒸发三十亿！】配图是凌峰焦头烂额接受记者采访的照片，脸色铁青。
我笑了笑，回复助理。【知道了。正常市场波动而已。】关掉新闻，我点开了另一个界面。
陈莉的短视频账号，“莉莉在奋斗”。她昨晚又更新了一条。【今天见了个可笑的女人，
明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还在那儿装大尾巴狼。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女人啊，
还是要脚踏实地！】视频里，她意有所指地翻着白眼，配上了悲伤的音乐，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评论区里，一堆不明真相的粉丝在安慰她。【莉莉别生气，
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就是，她肯定是嫉妒你长得好看，你哥又优秀！】【抱抱莉莉，
小人退散！】我看着这些评论，摇了摇头。网络就是这样，总有人喜欢隔着屏幕，
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我本来不想理会。但陈莉在置顶评论里回复了一句。
【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就是替我哥不值。有些人，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还见不得别人好。
】她这是在引导粉丝网暴我。虽然她没指名道姓，但认识我们的人，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好吧，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我调出后台，
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三分钟。我只用了三分钟。我给陈莉的账号，写了一个小小的脚本。
这个脚本的功能很简单。它会自动检索所有浏览过她这条视频的用户，然后，
把她账号里以前发布过的一些“精彩内容”，精准地推送给他们。比如，她三年前发的，
【今天又骗了我妈五百块，买了个新包包，开心！】，配图是她对着镜头比耶。比如，
她两年前考驾照科三挂了五次，发的动态，【这些考官都是瞎子吗？我开得这么好！
肯定是不给我送礼的原因！】再比如，她去年在公司年会上喝多了，
抱着老板大腿哭诉自己工资太低，被人拍下来发到公司群里社死的视频。
还有她那些P得连她妈都不认识的**照的原图。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
出门去上我的瑜伽课。下午，我回到家，才想起来这件事。我重新点开陈莉的账号。好家伙，
评论区已经炸了。风向完全变了。【**，我刚被推送了什么？原来你是个骗子啊？
】【考五次科三不过，还好意思说别人瞎？大姐，你才是马路杀手吧！
】【那个抱着老板哭的视频是我司的，我作证，是真的！她第二天还被我们总监约谈了！
】【P图P得像换了个头，姐们你这技术不去开班可惜了！】【取关了取关了，
原来是个满嘴谎话的普信女！】陈莉最新那条视频下面，全是骂她的。她不停地删，
但根本删不过来。因为我的脚本，还在源源不断地把她的黑历史推送给新的吃瓜群众。
她的粉丝数，从几万，掉到了几千，而且还在持续下跌。她大概是崩溃了，
最新动态变成了一句。【你们凭什么骂我！你们知道什么！】下面最高赞的一条回复是。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大数据知道。】我笑了。这届网友，还挺有才。晚上，
我接到了陈然的电话。他开口就是兴师问罪。“温榆，是不是你干的？
莉莉的账号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你别装了！
”他几乎在咆哮，“除了你，还能有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就是发了几句牢骚吗？
你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她吗！”我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觉得有些好笑。“陈然，
第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就算我知道，那也是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怎么能叫我毁了她？”“是**妹，先在网上引导别人来攻击我。她动手的时候，
就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个世界，是要讲道理的。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温榆，你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委屈？我没忍住，笑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以前，眼瞎。”说完，我挂了电话，顺手把他拉黑了。世界，
清净了。5陈莉的社死事件，像一块石头，在我平静的生活里砸出了一点涟漪，
然后很快就沉下去了。对我来说，这只是随手解决的一只苍蝇。但对陈然一家来说，
这显然是一场地震。两天后，我在瑜伽馆的楼下，被陈然堵住了。他看起来很憔悴，
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也没刮。“温榆，我们谈谈。”我看了看手表。“我只有十分钟，
下一节课要开始了。”我们就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下来。他点了杯最苦的黑咖啡，一口没喝。
“莉莉……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了，谁也不见。”他声音沙哑。“网上的事，
闹得太大了。她那个账号废了不说，连她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现在……没脸去上班了。
”“哦。”我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我的冷淡，似乎刺痛了他。“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她是我妹妹！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能这么毁了她！”他提高了音量。我放下勺子，
抬起头看他。“陈然，我们已经离婚了。**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而且，
我再说一遍，毁了她的，是她自己，不是我。”“如果她发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那她可以去告平台，告网友诽谤。但如果都是真的，那她现在，只是在为自己的言行，
付出代价。”他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他知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舒缓的音乐。他就那么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温榆，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突然问。“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很温柔，
很体贴。我加班晚了，你会给我留一盏灯，一碗热汤。我妈和莉莉刚来的时候，处处挑剔你，
你也从来没跟她们红过脸。”我笑了。“因为那时候，你是我的丈夫，她们是我的家人。
我认为，我有义务去包容和照顾你们。”“但是现在，你们什么都不是了。
”“我的温柔和体包，是很贵的。只留给值得的人。”他的肩膀垮了下来。
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的柠檬水都快喝完了。
“我……我跟那个女人分了。”他突然说。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那个让他下定决心跟我离婚的“富家女”。“为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她家里……不同意。他们觉得我配不上她。”他自嘲地笑了笑。“凌总那边，公司出了事，
现在自顾不暇，也顾不上我了。”“我昨天……被公司辞退了。”原来如此。攀高枝失败，
工作也丢了。所以，他现在是来我这里找安慰，或者说，找退路了？“温榆。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很凉，还带着汗。“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