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姐姐对我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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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柳如烟在月光下偷吻了我的额头。她说会永远陪我,眼神温柔得像要化开。

十二年后,她成了我的无处不在的影子。直到我发现,

她电脑里存着我所有的生活轨迹——而我,甘愿做她最完美的囚徒。第一章晚上七点,

爸妈的电话又打不通。我趴在阳台栏杆上,盯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

第三个空可乐罐在脚边滚了半圈,卡进排水沟的铁栅栏缝里。

他们说好六点前回来陪我拼新买的星空拼图,可天都黑透了。客厅电视还开着,

动画片里的人笑得刺耳。我关掉电视,屋子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夜风有点凉,

我抱紧怀里那个毛线织的企鹅——那是去年生日如烟姐送我的。楼道传来脚步声。

我猛地转身,膝盖撞到花盆架。脚步声经过我家门口,继续往上,

最后是楼上邻居关门的声音。“骗子。”我说得很小声。阳台和隔壁只隔了一米二。

去年夏天如烟姐说这个距离她能跳过来,我不信,她就真的扒着栏杆作势要翻,

吓得我差点哭出来。今年她十二岁,上初中了。我妈说她现在是大姑娘,

不能总和我这个小学生瞎闹。但今晚,我特别希望她能再吓我一次。又过了二十分钟,

隔壁阳台的推拉门响了。我抬头,看见柳如烟穿着浅蓝色睡衣,头发松松扎在脑后,

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白色小碗。“小文?”“……姐。”我的声音有点哑。她走到栏杆边,

手肘撑在上面,牛奶的甜味飘了过来。“你爸妈还没回来?”“嗯。”“吃饭了吗?

”“吃了泡面。”她沉默了几秒。我低头抠企鹅玩偶松动的眼睛纽扣。“等着。

”她说完转身进屋。再回来时,她手里多了两本书和一个小铁盒。

她把东西放在隔壁阳台的小圆桌上,后退两步,看了看两个阳台之间的空隙。

“姐你别——”话没说完,她已经踩上栏杆旁的花架。睡衣下摆被风吹起,她单手撑着栏杆,

身体轻盈地荡过来,落地只发出很轻的嗒一声。我张着嘴。她拍了拍手上的灰,

端起小碗递给我:“先喝掉。”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碗壁烫手,但我没松。喝了一口,

甜得发腻,胃里却暖和了一点。她拉过小板凳坐下,把我按在另一张椅子上。铁盒打开,

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伸手。”我伸手,她倒给我三颗。糖纸在月光下反着光。

“你爸妈公司有事,刚给我爸打电话了,说大概十点才能回来。”“……哦。”“生气了?

”“没有。”“撒谎。”她戳我额头,“嘴撅得能挂油瓶了。”我把脸别过去。

她又戳我另一边脸颊,这次我没躲。“转过来,给你讲故事。”“不要,我又不是小孩。

”“那糖果还我。”“……讲就讲。”她笑了,抽出一本《小王子》,书页边缘磨得发毛,

里面夹着很多彩色便签。“那就讲小王子遇到狐狸那段。”她的声音比平时低,

像广播里的主持人。“狐狸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

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我慢慢喝着牛奶,听她念。夜风偶尔吹起书页,

她就用食指按住。读到驯养这个词时,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我。“小文,

你知道驯养是什么意思吗?”我摇头。“就是建立联系。比如现在,整个城市有好多阳台,

但对我来说,只有这个阳台是特别的。”“为什么?”“因为你在这里啊。”她说得很自然,

继续低头念书。我盯着她垂下的睫毛,忽然觉得心跳快了一点。牛奶喝完了,我捏着空碗,

等她念完那一章。“……你要永远对你驯养过的东西负责。”她合上书,“好了,今天结束。

”“还没十点。”“那再聊会儿。”她把书放在腿上,“你期中考试数学多少分?

”“九十四。”“错的那道题我上周刚给你讲过同类型。

”“粗心了……”“粗心是能力问题。下周开始每天多做五道计算题,我检查。

”我哀嚎一声,她笑着用书轻轻拍我脑袋。九点半,我开始打哈欠。

她摸摸我的额头:“困了?”“有点。”“进屋睡。”“我想等他们回来。

”“他们回来会叫你的。”她站起来,拉我进屋。我的房间窗帘没拉,月光洒了半张床。

她让我躺下,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闭眼。”“姐,你会一直陪我吗?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我睁开眼,看见她正看着我。月光落在她侧脸上,

表情柔和得有点陌生。“嗯。”她说,“永远。”然后她俯身,嘴唇很轻地碰了碰我的额头。

那个触感软软的,温温的,带着水果糖的甜味。“睡吧。”她说。我闭上眼,

听见她起身的声音,听见她轻轻带上门。额头上那个触感迟迟没散,像印上去了一样。

后来我真的睡着了,只记得梦里有一片月光,还有一个很轻的声音说永远。

第二章晚上九点整,手机准时震动。我把物理卷子往左边推了推,点开微信视频通话。

屏幕上跳出柳如烟的脸,她身后是大学宿舍的书桌,台灯光线柔和。“今天晚了三分钟。

”“老师拖堂了。”“作业进度?”“数学写完了,物理还剩半张。

”这是我们高一开学以来的固定流程。柳如烟考上大学后提出这个方案,

理由是高中关键期需要监督。我爸妈举双手赞成。视频通常持续两小时。

前半小时她会问我当天的课程内容,中间一小时我们各自学习,最后半小时检查我的作业。

但最近我发现一些规律。比如她要求我必须把手机放在固定位置。有一次角度偏了,

她立刻指出。比如她偶尔会让我移动摄像头,拍一下书架或窗台。

“你左边书架第二格新放了什么?”上周三她问。“同学借我的漫画。”“什么漫画?

”“《灌篮高手》。”“谁借的?”“周浩。”她点点头,没再追问。后来我才想起,

周浩就是坐我后面的男生。此刻视频里很安静。我低头写物理题,

第三道力学分析图画到一半,笔没水了。我拉开抽屉找新笔芯。“找什么?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笔芯。”“左边抽屉第二格应该还有。”我愣了愣,

拉开左边抽屉。确实有一盒没开封的笔芯。“姐你怎么知道?”“上次视频看你妈放进去的。

”她说完就继续看书了。我换好笔芯,重新画图,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十点十五分,

视频卡顿了。画面定格在她低头的瞬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声音变成断续的电流声。

我看着定格的屏幕。柳如烟的脸停在某个微妙的表情。她的嘴角微微抿着,

眼睛看着屏幕下方。然后我注意到了。她的右手抬在半空,食指伸出来,

指尖正轻轻点在屏幕上——点在我的脸颊位置。我盯着那个动作。画面里她的手指悬停着,

指腹贴着冰凉的手机屏幕,眼神专注得像在触碰什么易碎品。

那种专注里有一种我不熟悉的东西,柔软得有点过分。三秒后,视频恢复了。“刚才卡了。

”她说,手已经收回去了。“……嗯。”“物理写完了吗?”“马上。”我低头继续写题,

但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那个定格画面在脑子里反复播放。第二天课间,

周浩趴在我桌上问:“昨晚那本漫画第几卷了?”“第二卷。”“明天带第三卷呗。

”我点点头,随口问:“你觉不觉得,有人盯着你学习会特别别扭?

”“你姐还在天天视频查岗啊?她也太负责了吧。”“太负责了?”“我妈管我都没这么细。

不过也好,你成绩确实上来了。这次月考你班排第几?”“第七。”“看吧。

”周浩拍拍我肩膀,“忍忍,考上大学就自由了。”自由。

这个词让我想起柳如烟填报志愿的那天。她可以选更好的学校,但最后选了本市这所211。

当时我以为她是舍不得家人。现在突然觉得可能不是。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班主任李老师走到我座位旁:“秦小文,来办公室一趟。”办公室里,

李老师说:“你姐姐联系过我,想了解你在学校的整体状态,方便在家辅导时更有针对性。

这是她建议我做的课堂效率记录表,让我每周填一次反馈给她。”表格很详细,

分上午、下午、晚自习三个时段,每节课有专注度评分栏。我盯着那张表,手指有点凉。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没有。”我接过表格,“谢谢老师。”回到教室,

周浩问:“老师找你干啥?”“没什么,问学习进度。”“哦。”他背上书包,“对了,

明天周五,晚上网吧开黑去不去?新赛季了。”“去不了。”“又是因为你姐?”“嗯。

”周浩啧了一声:“你姐管得比我妈还严,以后你谈恋爱怎么办?

她是不是还得面试你女朋友?”我心里突地一跳。“胡说什么。”“本来就是。”他走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夕阳把课桌染成橘红色。我拿出手机,

微信置顶聊天是柳如烟。最后一条消息是今天中午她发的:“食堂的糖醋排骨不错,

周末做给你吃。”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然后打开对话框,打字:“姐,

你怎么知道李老师电话的?”发送。等了三分钟,回复来了。“家长群里有通讯录。

”我又打字:“班主任今天给我看了那个记录表。

”这次她回复很快:“那个表对你有帮助吗?”我没回答,而是问:“姐,

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不行?”发送完我就后悔了。但撤回来不及了。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快一分钟。最后发来的是一段语音。我点开。

她的声音很平静:“小文,是你离了我不行,还是我离了你不行,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

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想做。还有,今晚视频提前到八点,

我要看你上周的化学错题。”我把手机扣在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教室彻底暗下来了。

我想起那个视频定格的画面。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物。

而我突然意识到,在那个画面里,她触碰的不是摄像头,而是我。

第三章柳如烟十八岁生日那天,拒绝了所有同学聚餐的邀请。“你来我公寓。

”她在电话里说,“就我们两个。”周六下午四点,我带着礼物敲开柳如烟公寓的门。

她系着围裙,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脸上有淡淡的笑意。“进来。”公寓不大,一室一厅,

收拾得很干净。空气里有炖肉的香味。“你在做饭?”“试试。”她转身回厨房,

“最后一个汤,很快。”料理台上摆着四菜一汤。她正在搅一锅奶白色的汤,

侧脸在厨房灯光下看起来很柔和。“不用帮忙?”“坐着等。”我退到客厅。

墙上挂着一幅素描,画的是两栋相邻的居民楼阳台,一个小男孩趴在栏杆上。

那是我家和她家。画右下角有铅笔写的日期:三年前。“吃饭了。”她端着汤出来,

我起身帮忙摆碗筷。四菜一汤上桌,还有两碗米饭。“尝尝这个。

”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我碗里。我咬了一口,肉炖得很烂,咸甜适中。“好吃。

”她笑了笑。我们安静地吃饭,偶尔聊几句。一切都平常得像过去无数个周末的家庭聚餐。

直到她起身从冰箱里端出甜品。玻璃碗里是切成块的水果——草莓、芒果、奇异果,

浸在深红色的汤汁里。她往碗里放了两把勺子,推到我面前。“红酒煮水果捞。

酒精煮过就挥发了,放心,就是带点酒香的甜品。”我舀了一勺。

水果被红酒汁浸泡成暗红色,味道很特别。“挺好喝。”“那就多喝点。”我吃了大半碗。

开始觉得脸有点热,以为是暖气开太足。但很快,视野开始轻微晃动。

柳如烟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她说话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传过来。“小文?”“嗯?

”“头晕吗?”“……有点。”她起身走过来。我抬头看她,她的脸在旋转,一分为二,

又合二为一。她伸手碰了碰我的额头。“脸很红。是不是暖气太闷了?”我点点头。

她扶我起来,我的腿有点软,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去沙发坐会儿。”我被她带到沙发边,

坐下时整个人陷进靠垫里。天花板在转,灯变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她蹲在我面前,

手放在我膝盖上。“姐姐……”我说,“你怎么有三个?”她笑了,笑声很轻。

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梳理。“因为小文喝醉了。”“我没喝酒……”“嗯,

你没喝。”她的手停在我后颈,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是水果里的酒精没挥发完,怪我。

”我努力想看清她的脸,但眼皮很重。她身上的香味飘过来,是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混合着一点水果的甜。“睡会儿吧。”她说。我倒进沙发里,意识像沉进深水。

最后记得的感觉是她的手覆在我眼睛上,掌心温热,还有她很低的声音,像是在说给谁听。

“这样多好。”再醒来时,我在床上。不是客房的床——柳如烟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

我躺在她的床上,被子盖到肩膀。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帘缝里透进一点路灯光。头很痛。

我想坐起来,发现腰上有重量。低头看,一只手横在我腰间,手指松松地扣着。

柳如烟睡在我怀里。她的呼吸很轻,吹在我胸膛的皮肤上。她的脸贴在我肩胛骨的位置,

整个人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我一动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和她平稳的呼吸。她动了动,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我睡衣领口露出的皮肤,

发出一声很轻的梦呓。“小文……”我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开始泛白。

我感觉到她醒了——她的呼吸频率变了,身体有轻微的紧绷,然后慢慢放松。

她的手从我腰间移开。我继续装睡。听见她下床的细微声响,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一点窗帘,晨光漏进来。然后她又走回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她俯身,嘴唇很轻地碰了碰我的耳朵。那个触感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

接着是额角,然后是一缕垂在我眼角的头发。每一次触碰都很轻,轻得像羽毛拂过。

最后她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门。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耳朵上那个触感还在发烫。

半小时后,我走出卧室。柳如烟在厨房煎蛋,头发重新扎好,围裙系得整齐。她回头看我,

笑容和往常一样。“醒了?头疼不疼?”“……有点。”“我煮了蜂蜜水。”她递过来一杯,

“昨晚你吃了那碗水果捞就醉了,吓我一跳。”我接过杯子,温水润过干涩的喉咙。

“我怎么……怎么睡床上了?”“沙发睡不舒服。本来想让你睡客房,但我这儿没有,

就把你放我床上了。”她说得很自然,“我睡沙发的,刚起来。”我看向客厅。

沙发上确实有毯子和枕头。“过来吃早饭。”她说。我坐下,咬了一口煎蛋。她坐在我对面,

小口喝牛奶。晨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她脸上镀了层淡金色。一切都正常得不像话。

“以后那种带酒精的甜品,我还是不做了。要是让你爸妈知道,非得骂我不可。

”“他们不会知道。”我说。她抬眼看了我两秒,笑了:“嗯,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吃完早饭,我帮她洗碗。她擦盘子时突然说:“对了,

下个月你们学校不是有家长开放日吗?”“你怎么知道?”“李老师跟我说的。

她说想请我去做个学习经验分享。”“想去吗?”她问。“你去吗?

”“如果你希望我去的话。”我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手。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光了,

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随你。”我说。她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挂好。

然后抬手,很自然地把我额前翘起的一缕头发抚平。“那就去。顺便看看你在学校的样子。

”她的指尖蹭过我额头皮肤,和昨晚黑暗中那些轻吻落在不同的位置,但触感同样清晰。

我看向她。她的眼睛在晨光里是浅棕色,里面映着我的脸,很小,但很清楚。“小文。

”她忽然说,“昨晚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句梦话。”“我说什么了?

”“你说……”她顿了顿,笑了,“算了,不告诉你。”她转身去收拾餐桌,

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窗外的鸟叫了一声,又一声。第四章期中考试成绩公布那天,

我盯着排名表看了很久。班级第十七名。物理跌出前二十,数学刚过平均线。

李老师把我叫到走廊:“秦小文,这个月你状态不对。”“对不起。”“家里有事?

”我摇头。“你姐姐上周还问我你的情况。我说你最近上课容易走神。”我接过试卷,

最后一道大题空着,只写了解字。“先**室吧。调整好状态,月底还有一次月考。

”下午最后一节课,周浩用笔戳我后背:“你姐来了。”我抬头。柳如烟站在教室后门,

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外套,头发束成低马尾。她朝李老师点点头,老师就让她进来了。

全班安静了一瞬。她走到我座位旁,声音不大:“出来一下。

”我跟着她走到走廊拐角的楼梯间。窗外在下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成绩我看到了。”她转过身。“嗯。”“为什么?”**着墙,盯着自己的鞋尖。

“家里的事?”她问。“不是。”“那是为什么?”我抬起头。她的表情很平静,

但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她往前一步,离我很近。“秦小文。你早恋了?”我愣住。

“我问你是不是早恋了。”她又问了一遍,声音压低。“……没有。”“那你告诉我,

为什么成绩掉成这样?”她的手抬起来,停在半空,最终落在我的肩上,力道有点重,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要考来我的学校,你说要——”“我爸的公司出问题了。”我说。

她的手僵住。雨声突然变得清晰。水痕顺着玻璃窗往下淌,一条条歪歪扭扭的痕迹。

“上个月开始,他晚上都在书房打电话。我妈上周去了三趟银行。家里的车卖了,

换了一辆二手的小轿车。”柳如烟的手从我肩上滑下来。“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听见了。

供应商在催款,银行在谈延期,还有……”我没说下去。上周末我爸坐在客厅发呆,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为什么不告诉我?”柳如烟问。“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你可以什么?”我打断她,“你也是学生,你能做什么?

”楼梯间陷入沉默。远处传来放学的**。“你在这等着。”她说。“姐——”“等着。

”她转身下楼,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我站在原地,雨声填满耳朵。二十分钟后,

她回来了。手里拿着我的书包,还有一把伞。她把书包递给我:“回家。”“你去哪了?

”“打电话。”她撑开伞,“走。”雨不算大,但很密。她撑着伞,我走在旁边。伞不大,

她半边肩膀露在外面,毛衣很快湿了一小片。“我跟我爸说了。”她突然开口。“说什么?

”“你家的事。他认识几家银行的负责人,也跟你爸的行业有往来。”我停住脚步。

她也停下来,伞面倾斜,雨丝飘到我脸上。“你爸……答应了?”“嗯。”她转回身继续走,

“条件是我毕业后进集团核心部门,从底层做起,五年内不能调岗。”我追上她:“五年?

你不是想读研吗?”“计划可以改。”“但那是——”“秦小文。”她打断我,声音很轻,

但在雨声里异常清晰,“有些东西比计划重要。”到家时,雨停了。夕阳从云层缝隙漏出来,

把湿漉漉的地面染成金色。我爸妈都在客厅。茶几上摊着文件,我爸的眉头紧锁,

我妈眼睛红肿。看见我回来,他们立刻收起桌上的东西。“小文回来啦。”我妈挤出笑容,

“饿不饿?妈去做饭。”“妈。”我说,“柳叔叔那边……”两人同时愣住。

我爸先反应过来:“如烟跟你说了?”“嗯。”他叹了口气,靠进沙发里。

“你柳叔叔愿意帮忙,但这次欠的人情太大了。”“是因为姐姐毕业要去他公司?

”“你知道?”我爸看向我,眼神复杂,

“如烟那孩子……她爸本来给她规划了出国读研的路。”晚上九点,视频通话准时响起。

柳如烟那边还是宿舍的书桌,但她今天没看书。屏幕里只有她的脸。“事情解决了。

你爸刚接到电话,银行同意延期三个月,新的供应商也谈妥了。”“……谢谢。

”“不用谢我,是你柳叔叔的功劳。”我们沉默了几秒。她身后有室友经过,

笑着说了句什么,但她没回头。“小文。”她忽然叫我的名字。“嗯?

”“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在阳台哭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

“我说永远。”她没等我回答,“现在我要再说一次。”她往前倾了倾身体,

整张脸几乎占满屏幕。眼睛直直地盯着摄像头,像在透过屏幕看我。“秦小文,”她说,

“你也不想你爸爸妈妈再伤心吧?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屏幕暗下去。

她挂断了。我坐在书桌前,手机屏幕变黑,映出我自己的脸。窗外有车驶过,

车灯的光扫过墙壁,一闪即逝。微信亮了一下。柳如烟发来一条消息:“月底月考,

我要你回前十。”我盯着那句话。然后打字回复:“好。”发送。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一张照片。她宿舍窗台上的一个小盆栽,绿油油的叶片上挂着水珠。“刚养的。

叫小文竹。”我笑了。笑完又觉得喉咙发紧。点开通讯录,找到周浩的电话,拨过去。“喂?

”他那边很吵。“周浩。”“咋了?”“帮我个忙。从明天开始,放学后给我补物理。

”“啊?”“按市价给你课时费。”周浩沉默了几秒:“你受**了?”“算是吧。

我得考回前十。”“因为你姐?”“因为很多事。”挂断电话,我打开物理课本。

上次没做的那道大题还空着,我抽出草稿纸,开始列公式。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写到一半,手机又亮了。柳如烟:“晚安。

”我停笔,回复:“晚安。”发送完,我对着那句话看了很久。然后继续写题。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永远下不完。第五章周一早上进教室时,

我发现旁边座位换了人。原本坐在那里的男生调到了第三组,

现在位置上坐着个扎马尾的女生。她抬起头看见我,笑了笑。“秦小文?

”“你是……”“林晓晓。李老师说这周开始我们坐同桌。”我放下书包,

周浩从后面戳我:“新同桌啊。”林晓晓转过头:“你是周浩吧?听说你物理很好。

”“还行。”“年级排名表上看过。你上次月考物理单科第七。”早读课开始,

林晓晓的英语发音很标准。她读完一段,侧头看我。“你英语成绩很好。上次138,

作文只扣了两分。”我盯着课本,没说话。下课铃响,林晓晓递过来一个笔记本。

“能借我看下上周的数学笔记吗?我请了三天假。”我把笔记本推过去。她看完,

指着其中一页:“你写的这个解法比老师讲的简单。”“自己想的。”“厉害。

”她合上笔记本还给我,“谢谢。”中午在食堂,周浩端着餐盘坐我对面。“你那新同桌,

挺有意思。上来就报我物理排名,跟查户口似的。不过她成绩确实不错,上次年级三十九。

”“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周浩突然说。我被米饭呛到。“你想多了。

”“女生主动要求换座位跟你坐同桌,还提前研究你成绩。这不是明摆着吗?

”“李老师安排的。”“李老师安排的?”周浩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林晓晓碰了碰我胳膊,压低声音。“这道题,能讲一下吗?

”我看向她指的题目,是上周物理卷的压轴题。我抽出草稿纸,画出示意图,

一步步讲了解法。她听得很认真。“所以这里用动能定理比用运动学公式简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