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我刚刚发的视频,你……你没看到吧?”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柳瑶略带惊慌的声音,
语气中的心虚和颤抖,像是劣质的遮瑕膏,根本盖不住她真实的放纵。背景音里,
是一个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以及海浪拍打沙滩的惬意声响。视频?就在半分钟前,
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段五秒钟的短视频。画面里,她穿着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
侧躺在一家豪华酒店的白色大床上,背景是通透的落地窗,窗外是碧海蓝天,沙滩椰林。
一个戴着劳力士金表的男人手臂,正亲昵地揽着她的腰。她对着镜头,慵懒地抛了个媚眼,
红唇微启,吐出一口暧昧的烟圈。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成了冰。她三天前告诉我,
公司组织高管去普吉岛团建,为期一周。原来,这就是她的“团建”。我还没来得及质问,
那段视频就被她迅速撤回了。紧接着,就是这通自欺欺人的电话。“什么视频?
”**在办公室冰冷的椅背上,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电话那头的柳瑶,
明显松了一口气。“哦,没什么,刚刚不小心按错了,发了个风景视频。没事就好,
老公你还在忙吗?要按时吃饭哦。”她的语气,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体贴,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柳瑶,”我打断了她的表演,
“你身边那个戴劳力士的男人,也是你们公司的同事吗?
”我听到了她骤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就在我以为她会挂断电话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从听筒里清晰地传了过来。“宝贝,看来你老公,没你说的那么好骗啊。”紧接着,
是柳瑶破罐子破摔的叹息声,那声音里,再无半分伪装,
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令人作呕的坦然。“江哲,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大度呢?我这么做,
还不是为了考验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考验我?用出轨的方式,来考验我的爱?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荒唐,也最恶毒的笑话。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
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一点一点地,碾得粉碎。“考验?”我从牙缝里,
挤出这两个字。“对啊,”柳瑶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感情也是需要考验的。你每天在单位里,过着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无聊生活,
你怎么能理解我所处的圈子,每天要面对多少诱惑?”“顾少对我很好,
他成熟、多金、浪漫,比你懂我一百倍。我只是想看看,
当我身边出现一个比你优秀这么多的男人时,你这个做丈夫的,会不会有危机感,
会不会为了留住我,变得更努力,更上进。”“说到底,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她的话,字字诛心。我,江哲,
一个市规划局的小科员,工作稳定,朝九晚五。在外人眼里,
我或许就是那种“无聊”和“平庸”的代名词。我和柳瑶结婚两年,我自问,我为这个家,
付出了我的所有。我所有的工资,分文不取,全部上交。我包揽了所有家务,
让她在这个家里,活得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我以为,平淡是福。没想到,
在我倾尽全力为她构筑的安稳港湾里,她却嫌弃这风平浪静,向往着外面的惊涛骇浪。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才算通过你的考验?”我强压着胸中的滔天怒火,冷冷地问道。
“很简单,”柳瑶的语气,像是在宣布一项对我的恩赐,“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为了挽回我,愿意付出一切,变得更强大的丈夫。
而不是一个只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肚鸡肠的男人。”“如果你做不到,那只能说明,
你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嘟……嘟……嘟……”她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晚霞,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血色。柳瑶,
还有你那个所谓的“顾少”。你们想要考验是吗?好,我成全你们。我江哲,会给你们一场,
终生难忘的,“考验”。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让自己的情绪,从毁灭性的愤怒中,
慢慢平复下来。我没有砸东西,也没有怒吼,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毫无意义。
对付柳瑶这种极度自私和自负的女人,以及她背后那个自以为是的“顾少”,唯一的方法,
就是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和傲慢,付出最沉重的代价。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一个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加密邮箱。邮箱里,静静地躺着几封未读邮件,
都来自同一个人——我的老搭档,林森。“疯子,你真打算在那个小破单位里,
养老一辈子了?”“X财团的防火墙又升级了,除了你,
我实在想不出谁还能悄无声息地进去逛一圈。”“回复我一下,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看着这些邮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疯子(Maniac),是我曾经的代号。
在进入体制内,成为一名“安分守己”的公务员之前,我曾是国内最顶尖的白帽黑客之一。
我和林森,是网络世界里,让无数跨国集团闻风丧胆的“双子星”。
我们曾潜入过五角大楼的内网,也曾瓦解过一个庞大的国际金融诈骗集团。对我来说,
世界上任何一道防火墙,都形同虚设。我之所以选择金盆洗手,回归平凡,只是因为,
我厌倦了那种刀光剑影,如履薄冰的生活。更是因为,我遇到了柳瑶。我天真地以为,
我可以为了她,褪去所有的锋芒,做一个最普通的丈夫。现在看来,我错了。有些利剑,
藏得再深,终究,还是有再次出鞘的那一天。我给林森回了一封邮件。
内容很简单:“帮我查个人,顾凯,以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和公司信息。越快越好。
”回完邮件,我开车回了家。刚一进门,就看到我的丈母娘张美莲,
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指挥着家政阿姨打扫卫生。
看到我回来,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们的江大科长回来了?
今天下班挺早啊。”对于这个丈母娘,我向来是敬而远之。她为人极其势利,
从我第一天和柳瑶交往起,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她总觉得,以她女儿的美貌和能力,
完全可以嫁入豪门,当阔太太。而我这个“死工资”的小公务员,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耽误了她女儿的大好前程。要不是当初柳瑶执意要嫁给我,她恐怕连家门都不会让我进。
婚后,她更是三天两头地来我们家,不是嫌我买的菜不新鲜,就是嫌我的工资太低,
让她女儿跟着我受了委屈。“阿姨,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换着鞋,平静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是我女儿的家!”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扯掉脸上的面膜,
露出一张因为保养得宜而显得比同龄人年轻,但也因此更显刻薄的脸。“江哲我告诉你,
”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瑶瑶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你是不是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她气受了?”原来,
柳瑶已经找好了“援军”。看来,她们母女,是准备联手,来给我上演一出“双簧”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普吉岛,考验我。
”“考验你怎么了?”张美莲的嗓门瞬间拔高,“那是瑶瑶看得起你!是给你机会!
你以为人家顾少是什么人?那可是‘宏盛集团’的公子哥!身家几十个亿!
追我们家瑶瑶的富二代,从这里能排到法国!人家顾少能看上瑶瑶,那是她的福气!
也是你的福气!”“你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这时候该做的,
是赶紧把你老婆的心给拢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跟她置气!”“那依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我看着她,像是真心在请教。我的“顺从”,让她非常满意。她清了清嗓子,
换上了一副“人生导师”的口吻。“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是实力!你看看你,
一个月就那么万把块钱的死工资,你怎么给瑶瑶幸福?你怎么让她在她的姐妹圈里抬得起头?
”“瑶瑶这次回来,你必须得拿出点诚意来。你不是说,你们单位最近有集资建房的名额吗?
你就把咱们家现在这套房子卖了,把钱全都拿去投资!做出点事业来,让瑶瑶看看,
你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到时候,瑶瑶自然就会回到你身边了。顾少那边,
你也不用担心。瑶瑶心里有数,她知道谁才是能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她跟顾少,
顶多就是玩玩,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听着她这番颠倒黑白,
荒谬绝伦的话,我差点气笑了。卖掉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这套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
是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为了让柳瑶有安全感,我在领证后,主动在房产证上,
加上了她的名字。现在,她们母女,竟然开始打这套房子的主意了。她们不是想让我投资,
她们是想,让我把房子卖了,然后,把钱,卷走!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怎么样?
我这个主意不错吧?”张美莲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不错。
”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让她觉得无比满意的,“茅塞顿开”的笑容。“阿姨,
您说得对。是我太糊涂了。”“我,这就去联系中介。”我“幡然醒悟”的态度,
让张美莲和远在普吉岛的柳瑶,都感到非常满意。当天晚上,柳瑶就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视频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
坐在一家看起来非常高级的海景餐厅里。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长相英俊,气质儒雅,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
在灯光下闪烁着昂贵的光芒。他就是顾凯。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
胜利者的炫耀。而柳瑶,则是一副“通情达理”的贤妻模样。“老公,妈都跟我说了。
你能想通,我真的很开心。”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放心,只要你肯努力,
我跟顾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亲昵地,往顾凯的身边靠了靠。
那副绿茶的嘴脸,简直炉火纯青。“我明白。”我对着镜头,
露出了一个憨厚而又诚恳的笑容,“老婆,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太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等我把房子卖了,我一定拿着这笔钱,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
给你买大别墅,买跑车!”我的“豪言壮语”,让他们两个都笑了。那是一种,
看着小丑在卖力表演的,轻蔑的笑。“好啊,”顾凯终于开口了,他拿起桌上的红酒,
对着镜头,向我遥遥一敬,那姿态,像是在赏赐他的臣子,“江先生,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如果你在投资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毕竟,在赚钱这方面,我还是比你,
有那么一点点经验的。”他刻意在“一点点”那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真是太谢谢顾少了!”我立刻“受宠若惊”地说道,“等您回国,我一定登门拜访,
好好向您请教!”一场各怀鬼胎的视频通话,在一种“和谐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挂断视频后,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走到阳台,拨通了林森的电话。“东西,
查到了吗?”“查到了。”林森的声音,有些凝重,“这个顾凯,和他老爹的宏盛集团,
都不太干净。我挖到了一些他们海外账户的非法资金往来记录,
还有几份偷税漏税的阴阳合同。东西我加密发你邮箱了。不过疯子,这些东西,
可都是能让他们牢底坐穿的玩意儿,你,想干什么?”“没什么,”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眼神冰冷,“我只是,想请他们,看一场盛大的烟火。”接下来的几天,
我真的像变了一个人。我找来了全市最好的房屋中介,将我们的房子,
以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价格,挂了出去。同时,我还开始疯狂地,研究各种“投资项目”。
我买来了成堆的,关于股票、基金、虚拟货币的书籍,将它们堆满了整个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