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吃一碗三十块的麻辣烫。结账时,我老公周宴迟的电话打过来,“三十块?徐妍,
你能不能别这么浪费?”挂断电话后,他反手就给他那远房表妹转了一千块生活费。
只因他表妹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哥,食堂的饭好难吃,我又想家了。
”周宴迟以为我还会像过去一样,默默忍受这种双标。我却笑了。默默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找个女孩,要和照片上这个人长得越像越好。”既然他这么喜欢妹妹,
那我就送他一个真的。1“你怎么又吃这种不干净的东西?
”周宴迟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我端着刚选好菜的餐盘,
愣在麻辣烫店嘈杂的人群里。这家店是我大学时最爱来的,今天特意绕远路过来回味。
“周宴迟,我只是想……”“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能不能注意点?三十块钱够买多少菜了,
非要去吃这种垃圾食品?”他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语气像是在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紧接着,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哥,你别生嫂子的气……都怪我,
我不该跟你说我想吃肉的。”是他的好表妹,沈月月。周宴迟的语气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月月乖,跟你有什麽关系。想吃肉就去买,哥给你转钱。
”我清楚地听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沈月月带着哭腔,声音却藏不住得意。
“谢谢哥……可是嫂子会不会不高兴啊?她本来就好像不太喜欢我……”“她敢!
”周宴迟的冷声呵斥。“徐妍,你听着,月月刚来大城市,无依无靠,你多担待点。
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们没完!”若是从前,我大概会气得立马回去和他吵架。但今天,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看着碗里那几颗我最爱吃的鱼籽福袋。想起我生日时,
周宴迟为了陪沈月月看流星雨,将我一个人丢在预定好的餐厅。我生病发烧,
他却因为沈月月一句害怕打雷,彻夜陪在她身边。原来,心死只在一瞬间。“好啊。
”我对着空气轻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哥哥,那我就帮你一把。
”2我转身走出麻辣烫店,拨通了**的电话。挂断电话后,我点开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沈月月发的。九张精致的**,配上她刚收到的转账截图,
金额那一栏被一个可爱的贴纸挡住。文案写得绿茶味十足:【好想家,
还好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在。不像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连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都不愿意为哥哥做呢~】周宴迟在下面秒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我看着他们在这廉价的虚拟世界里上演着兄妹情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我点开和侦探的聊天框。一张张照片传了过来。是沈月月和不同男人的亲密合照,
时间线从高中一直拉到大学。她口中那个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单亲母亲”,
其实在老家有夫有子,生活美满。而她不过是那家人的一个远房亲戚,
因父母早逝被短暂收养过几年。我将其中一张沈月月学生时代最青涩的照片,
发给了另一个人。【按照这个样子找,找到了联系我。】三天后,就是周家的家庭聚会。
周宴迟,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深夜十一点,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我猛地打开门,对上周宴迟那双写满怒火的眸子。“徐妍,月月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你就不能给她拿床被子?”自从沈月月住进我们家,周宴迟就以“方便照顾妹妹”为由,
搬进了书房。他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和沈月月的聊天界面。我揉着惺忪的睡眼,
还没开口,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刻意压抑的咳嗽。沈月月裹着一件单薄的羊绒衫,
蜷缩在沙发上,小脸冻得发白,看上去楚楚可怜。“嫂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只是觉得客厅的沙发好软,
躺着比客房的床舒服……”她抱着膝盖,眼神却不安分地瞟向我身后的主卧大床。
周宴迟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傻丫头,怎么不早说。
”他回头瞪着我,那份温情瞬间转为严酷。“我早就说过,月月从小身体就弱,都怪你,
非要占着主卧不放。”“你现在,马上去客房睡。”我差点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笑。
这栋别墅明明是我婚前父母送我的陪嫁,他自己家那套老破小,连这里的厕所大都没有。
见我站着不动,周宴迟的耐心终于告罄。“你是不是聋了?非要看着月月生病你才高兴?
”他一把推开我,径直走进主卧,抓起我的枕头和被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走廊的地板上。
我的香水被嫌弃地丢进垃圾桶,衣帽间里我的衣服被粗鲁地堆在地上。
就连床头我父母的照片,也被随手塞进了床底的缝隙里。我看着这满室的狼藉,
看着那张我睡了三年的床,此刻正被沈月月迫不及待地占有。要是以前,
我绝对会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再质问周宴迟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但现在,
我只是平静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既然妹妹这么喜欢这张床,那就好好睡。
”3为了不打扰他们兄妹团聚,我甚至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不过这床我睡了几年,
妹妹皮肤那么娇嫩,可千万别过敏了才好。”说完,我没去看周宴迟那张铁青的脸,
径直走向了客房。我站在冰冷的走廊里,还没走几步。“啊——!
”主卧里突然传来沈月月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周宴迟惊慌失措的呼喊。“月月!
你怎么了月月!”我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愕,转身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房间里,沈月月正坐在床上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胳膊和脖子。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
此刻竟冒出了一片片指甲盖大小的红疹。“哥!
我好痒……我是不是要死了……嫂子说的过敏是真的……”她哭得梨花带雨,
一边哭一边往周宴迟怀里钻。周宴迟抱着她,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一抬头看见我,
怒火瞬间喷薄而出。“徐妍!一定是你干的!你是不是在床上放了什么东西!
”他表情恨不得立刻将我撕碎。**在门框上,环抱着双臂。“周宴迟,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这床我睡了三年都没事,怎么妹妹一躺上去就出问题了?”我慢悠悠地走过去,
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沈月月身上的红疹。“哎呀,这看着可不像是普通的过敏。
”我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以前在书上看过,
有一种很罕见的‘异体蛋白排斥症’,就是会对别人长期接触过的物品产生强烈过敏反应。
尤其是……体质特别虚弱的人。”周宴迟愣住了,显然是被我这套现编的医学名词唬住了。
沈月月的哭声也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继续加码。“这种病可大可小,
最好还是去专门的私立医院做个彻底的过敏原筛查,光是检查费就得十几万吧。
不过为了妹妹的健康,这点钱肯定不算什么,对吧?”我看向周宴迟,笑容温婉又体贴。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十几万的检查费,
对他这个靠着我娘家扶持才坐稳总监位置的人来说,无异于割肉。“滚出去!
”他最终还是恼羞成怒地冲我吼道。我耸了耸肩,目的已经达到。转身离开时,
我清晰地听见沈月月压低了声音的抱怨。“哥,我好像……没那么痒了。
”第二天就是周家的家庭聚会。可从我一上车,周宴迟的脸就没好看过。沈月月坐在后座,
大概是昨晚的红疹还没消,戴着口罩和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车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徐妍,”周宴迟终于还是没忍住,
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等会儿到了地方,你把你脖子上那条项链给月月戴。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那串温润的珍珠项链。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周宴迟的语气不容置喙。“月月第一次参加我们家的正式聚会,
总要打扮得体面些。你那条项链配她今天的裙子正好。”“再说了,她是**妹,
戴一下你的东西怎么了?”又是这套强盗逻辑。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底一片冰凉。
“那是我妈的东西。”“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计较的?”周宴迟不耐烦地一打方向盘。
“徐妍我警告你,今天爸妈和亲戚们都在,你别给我耍大**脾气,让我在家人面前丢脸。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为了所谓的夫妻情分,忍气吞声地妥协。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的脸面,如此轻描淡写地践踏我母亲的遗物。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人已找到,照片确认无误,
随时可以安排见面。】我嘴角的弧度,在周宴迟看不见的角度,缓缓上扬。我抬起头,
迎上后视镜里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忽然笑了。“好啊。”我轻快地答应下来,
甚至主动解开了项链的搭扣。“既然妹妹喜欢,那就拿去戴吧。只要她戴得安稳。
”4可当我到达聚会的老宅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这哪里是家庭聚会,
分明是沈月月的个人表彰大会。周家的长辈们围着沈月月,嘘寒问暖,
各种名贵的礼物像不要钱似的往她怀里塞。沈月月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粉色小礼裙,
手里端着果汁,满脸羞涩又得意地依偎在周宴迟身边。“嫂子,
我不是故意要穿这么隆重的……是哥非要给我买的,他说我第一次见长辈,
不能失了礼数……”她低下头,眼眶又开始泛红。周宴迟立刻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
回头看我时,眼神里全是警告。“你看她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威胁道。“徐妍,
今天所有亲戚都在。月月脸皮薄,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给我摆脸色,
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又是威胁,永远都是这套说辞。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表妹,
他要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踩进泥里。我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甚至主动上前帮沈月月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宴迟你放心,有我在,
保证让妹妹今天高高兴兴的。”周宴迟皱了皱眉,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
但见我没有发作,便也不再多言,拉着沈月月走进了人群中央。“来,月月,我给你介绍,
这是大伯,这是三婶……”那些曾经对我客气有加的亲戚们,
此刻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打量着我。“周太太,听说这位沈**是宴迟的表妹?
真是出落得水灵啊。”如果我说实话,我连她家祖上十八代干什么的都查清楚了。
但我只是端着得体的笑容,“是啊,月月从小就聪明伶俐,我们全家都很疼她。
”我一边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场面话,一边用余光看到沈月月在人群中被捧得像个公主,
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她大概真的以为自己能靠着周宴迟飞上枝头。聚会进行到一半,
我借口去洗手间,躲在角落里透气。
周宴迟那个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堂妹周思思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徐妍,为了保住你周太太的位子,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忍了。
”她用高脚杯轻轻碰了碰我的杯沿,眼神里满是轻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你也由着她作威作福?看来我们周家的米饭是真养人,把你一身的傲气都给磨没了。
”周围几个沾亲带故的女人也跟着附和,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可不是嘛,听说那沈月月都住进主卧了……宴迟哥也真是糊涂。”“什么糊涂,
我看就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徐妍也是惨,娘家那么有钱,还不是得受这份气。
”周宴迟就在不远处,正满脸宠溺地给沈月月夹她最爱吃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