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领导逼我去相亲凑数。为了让白富美看不上我，我特意打扮成精神小伙。豆豆鞋，
紧身裤，花衬衫，油头锃亮。结果，对面的女神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在放光。不是，
这姐们儿，她不对劲啊。【第一章】我叫陈宇，今年二十七，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当个项目专员，月薪八千，双休。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整理文件，
对接一下客户，准点下班，回家给自己做顿饭，喝二两自己酿的米酒，
然后躺在沙发上刷视频，或者去健身房撸撸铁。这种生活，我称之为“半退休式躺平”。
我很满意。但我的直属领导，王富贵，王主任，对我很不满意。“小陈啊，你看看你，
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王主任挺着他那至少有六个月的啤酒肚，
油腻的指头戳着我的办公桌，唾沫星子横飞。“你这个年纪，正是要拼搏奋斗的时候！
要狼性！懂吗？狼性！”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把一份文件往旁边挪了挪，
免得被他的口水污染。心里想的却是：狼性？狼性就是半夜三点在客户群里发“收到”，
早上七点第一个到公司给您擦桌子，然后三十五岁被优化掉，背着一身病和房贷，
继续当牛做马？谢邀，我选择当个人。王主任见我“孺子可教”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话锋一转。“正好，有个机会，主任我提携提携你。”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一股隔夜饭菜混合着烟草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我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后仰，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周末，我攒了个局，高端人士相亲会。
都是我这些年积攒的人脉，非富即贵。”他挤眉弄眼，“我女儿也去，但我还差个人头凑数，
显得场面好看点。我看你小子长得还行，收拾收拾也能看，就你了。”我大脑瞬间宕机。
相亲？还他妈是高端局？我一个月薪八千的去凑数？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想让我去现场表演一个社会性死亡吗？“王主任，这……不合适吧？”我试图挣扎，
“我这条件，去了不是给您丢人吗？”“有什么不合适的？叫你去你就去！
”王富-贵眼睛一瞪，“这是任务！让你见见世面，
学习学习人家成功人士是怎么待人接物的！再说了，万一哪个富婆眼瞎……咳，
哪个富家千金独具慧眼看上你了呢？你小子不就一步登天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慈父嘴脸。我看着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心里冷笑。提携我？
不过是想找个免费的工具人去撑场面，顺便用我的“普通”来衬托其他“高端人士”的优秀，
好让他那个宝贝女儿有更多选择罢了。至于我？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背景板，
最好还是个能让他随时训斥两句来彰显自己领导威严的活背景板。行，去就去。不过，
你想让我当绿叶，我偏要当一坨谁也无法忽视的……牛粪。周末，我站在镜子前，
审视着自己的杰作。一件印着巨大、扭曲、还烫金的虎头的黑色紧身T恤，
把我的胸肌和腹肌绷得一览无遗。一条浅蓝色的九分紧身牛仔裤，脚踝处还特意挽了两圈，
露出我尊贵的脚脖子。脚上，是一双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粉色豆豆鞋，
鞋面上还有金属搭扣，走起路来闪闪发光。头发用发胶抹得油光锃亮，
每一根都透露着不羁与桀骜，宛如一个坚固的头盔。最后，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是我某个下属送的“土特产”，纯铜镀金，分量十足，
往脖子上一挂。齐活。镜子里的人，散发着一股方圆五里之内人畜退散的强大气息。
我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就这造型，别说富家千金了，
方圆十里之内的正常雌性生物都得绕着我走。任务目标：三分钟内被嫌弃，五分钟内被赶走，
然后回家继续我的躺平大业。完美。
【第二章】王主任订的餐厅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旋转餐厅，格调高雅。
我一脚踏进大门，感觉空气都安静了两秒。门口的迎宾**姐脸上职业性的微笑僵硬了一瞬，
但还是凭借强大的专业素养把我引了进去。一路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
混杂着震惊、鄙夷、好奇和一丝丝恐惧的目光。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主任已经到了，
正陪着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中年男人谈笑风生。他女儿王倩倩坐在一旁，一身名牌，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眉眼间透着一股被宠坏的刁蛮。王主任眼尖，一看到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迅速转为铁青。他几步冲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宇！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故作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王主任，这不挺潮的吗？
我特意为今天这个重要的场合准备的。”“潮？潮你个头！”王主任气得浑身发抖，
“我让你来是长脸的，不是让你来丢人的！赶紧给我滚去厕所，把这身鬼东西换了！
”“可是我没带别的衣服啊。”我一脸无辜。“你！”王富贵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这时，
他女儿王倩倩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捏着鼻子说：“爸，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东西？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熏死我了。赶紧让他走，别在这儿碍眼。
”“听见没？还不快滚！”王主任找到了台阶，立刻对我呵斥道。我心里乐开了花，
正准备顺势告辞。“哎，王主任，别这么大火气嘛。”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过来，长发及腰，皮肤白皙，
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她没有化很浓的妆，只是薄施粉黛，
却比浓妆艳抹的王倩倩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馨香，
像雨后初晴的栀子花。整个餐厅的灯光，似乎都因为她的出现而明亮了几分。周围的男士们，
目光不自觉地都被她吸引了过去。我愣了一下。这……就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开什么玩笑？
这种级别的女神，会来参加这种一看就很功利的相亲局？还被安排给了我这个“精神小伙”？
王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您来了。不好意思，
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们公司一个不太懂事的下属。”“没关系。”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我挺起胸膛，准备迎接她眼神里即将到来的嫌恶和鄙夷。
然而，我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的眼神清澈明亮，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
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眼底深处，
似乎还闪烁着一丝……兴奋？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你好，我叫苏念。
”她朝我伸出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机械地伸出手，和她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一握，
触感温润，仿佛上好的暖玉。“陈宇。”我报上名字，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这剧本不对啊！
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她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天哪，怎么会有这么俗不可耐的男人”，
然后转身就走，留下我潇洒离去的背影吗？“陈先生的这身打扮，很特别。”苏念开口了，
声音带着笑意。王倩倩在一旁嗤笑一声：“特别？是特别土，特别辣眼睛吧。
”苏念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我觉得很好看。这件T恤的印花很有冲击力，
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还有这条裤子，完美地勾勒出了腿部线条。
至于这双鞋……”她的目光落在我的粉色豆豆鞋上，停顿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近乎欣赏的语气说：“大胆的撞色设计，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风格，
一般人可驾驭不了。
”王倩倩：“……”在场所有人：“……”我低头看了看我这一身引以为傲的“牛粪”套装，
又抬头看了看苏念那张真诚无比的俏脸。姐们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说，
你们这些顶级白富美的审美，已经进化到我无法理解的层次了？“苏**，
您……您别开玩笑了。”王主任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小子就是瞎穿的，
他懂什么后现代……”“王主任，”苏念的笑容依旧温柔，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觉得陈先生很有个性，我很喜欢。今天，我就和他聊了。”说完，
她直接无视了已经石化的王主任和王倩倩，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径直走向了预留的两人卡座。我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傻子。
四面八方的目光更加炙热了，从单纯的鄙夷，
变成了混杂着嫉妒、不解、和“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病”的复杂情绪。我深吸一口气，
硬着头皮跟了过去。行，你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上强度了。【第三章】卡座靠窗，
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苏念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好像我是博物馆里新奇的展品。“陈先生，平时也这么穿吗？”她主动开口。“对啊。
”我翘起二郎腿，把我的粉色豆-豆鞋亮出来，还得意地晃了晃，“我，陈宇，
就喜欢与众不同。我觉得，男人，就该活出自己的风采，不能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
”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拿出打火机，
“咔哒”一声，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美女，来一根？
”我把烟盒递过去，脸上挂着自以为很潇洒的笑容。在高级无烟餐厅里抽烟，够没素质，
够讨人嫌了吧？苏念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很好，她要开始反感了。然而，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谢谢，我不会。不过，陈先生抽烟的样子，很有男人味。
”我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在了我锃亮的豆豆鞋上。不是，这都行？
这你都能夸得出口？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新的突破口。“苏**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换了个话题，准备从职业和收入上对她进行降维打击，让她认识到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我啊，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苏念轻描淡写地说。幼儿园老师？我愣住了。就她这气质，
这长相，这谈吐，你说她是哪个上市公司的美女总裁我都信，结果是个幼儿园老师？
虽然职业不分贵贱，但这反差也太大了。“哦，幼师啊，挺好的，工作稳定。
”我故作老成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D转，“就是工资不高吧？一个月能有五千吗？
”我就是要表现出我的肤浅、势利，以及对她职业的“看不起”。苏念眨了眨眼，
似乎在认真思考：“嗯……差不多吧，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嗨，
那点钱哪够花啊。”我大手一挥，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你看我，在公司当项目专员，
一个月八千，虽然也不多，但比你强多了。以后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养你啊。”说完，
我还对她抛了个媚眼。油腻，太油腻了。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苏念终于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眉眼弯弯，像月牙儿，
清脆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好听。“好啊。”她止住笑，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那以后就请陈先生多多关照了。”我：“……”我彻底没词了。这女人是油盐不进啊！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装粗俗，装油腻，装势利眼，结果在她面前，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仅没伤到她分毫，反而被她软绵绵地弹了回来，搞得我自己内伤。“那个……苏**，
说真的。”我决定摊牌了，再演下去我怕自己先精神分裂，“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你看，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抽烟喝酒，没什么品味，配不上你。”“为什么配不上？
”苏念歪着头看我，“我觉得你很好啊。真实，不做作。不像我见过的其他男人，
一个个戴着虚伪的面具，说话做事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趣得很。”她顿了顿，
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我，压低了声音，那股好闻的栀子花香气更加浓郁了。
“而且……”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胸口、腹部扫过，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玩味，
“你的身材，真的很好。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肯定有八块腹肌吧？”轰——我的脸颊，
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这女人……她在撩我？！一个顶级白富美，对着一个“精神小伙”，
说他身材好，还问他有没有腹肌？这世界太疯狂了。“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还行吧，平时喜欢健健身。”“那改天，可以教教我吗？
”她顺势发出了邀请。我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说不出口。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如坐针毡。全程都是苏念在找话题，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八大菜系聊到自酿米酒。我震惊地发现，
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竟然对我那些小众甚至有些“土味”的爱好，了如指掌。
“……所以我认为，黄酒的灵魂在于‘陈’，时间越久，口感越醇厚，不像葡萄酒，
追求的是所谓的年份和产区，华而不实。”我说完我对我最爱的黄酒的看法，
准备迎接她的不解或是不屑。“我同意。”苏念点头，眼中闪着光，
“特别是用糯米和麦曲酿造的绍兴花雕，温一壶，配上几碟茴香豆和盐水花生，
在冬日的雪夜里，简直是人间至味。可惜现在懂的人不多了。”我彻底愣住了。
她……她怎么会懂这些？这已经不是“知识面广”能解释的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都精准地踩在了我的点上，仿佛……她在我脑子里安了监控。一顿饭结束，
我感觉自己被扒光了，不是衣服，是灵魂。
我那些引以为傲的、用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特品味，在她面前，
就像是小学生在大学教授面前炫耀自己刚学会的九九乘法表。“陈先生，今天聊得很开心。
”走到餐厅门口，苏念微笑着对我说，“我能加你个微信吗？”我还能说什么？
我机械地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叮。好友申请通过。她的头像是-只软萌的布偶猫，
昵称就叫“念念”。“那我先走了，微信联系。”她对我挥挥手，
坐上了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小轿车，汇入了车流。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车子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滑稽的装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苏念，绝对有问题。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张。”“老板！
您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又恭敬的声音。“帮我查个人。
”我看着苏念的微信头像，眯起了眼睛。“苏念，女，二十五六岁，职业是……幼儿园老师。
”【第四章】回到我那个一百来平，装修简约但处处透着昂贵的“小窝”，
我脱掉了那身精神小伙战袍，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我倒了一杯自己酿的青梅酒，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脑子里全是苏念的影子。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说的每一句话。太反常了。
一个家世显赫的白富美，就算再怎么追求个性，
也不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打扮得像个小丑的男人如此热情。还精准地洞悉我所有的爱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她是个段位极高的骗子，图我的……图我什么？
图我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图我这身假名牌？要么，
就是另一个更离谱的可能——她早就认识我，并且对我有所图谋。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念发来的微信。【念念】：到家了吗？[小猫探头.gif]我看着那个可爱的表情包，
手指悬在屏幕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想了想，我决定继续维持我“精神小伙”的人设，
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宇哥独领**】：到了，刚跟兄弟们在路边摊整了两串大腰子，
带劲！发完，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一分钟后，苏念回了过来。
【念念】：真羡慕你的夜生活，多姿多彩。我刚备完课，准备睡了。【念念】：对了，
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做了点红烧肉，给你送过去呀？[小熊捧脸.gif]我看着屏幕，
差点把嘴里的青梅酒喷出来。不是吧姐们儿？这就开始送饭了？
这进度是不是快得有点离谱了？我脑海里警铃大作。【宇哥独领**】：别啊，多麻烦。
我们公司食堂伙食挺好的，两荤两素，才十五块。【念念】：那怎么行，
食堂的饭菜哪有家里的香。就这么说定啦，明天中午等我哦。
晚安~[月亮.jpg]她单方面结束了对话。我捏着手机，感觉这玩意儿有点烫手。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神，
都充满了八卦的火焰。王主任更是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小陈啊，
昨天……是主任不对，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本事。那个苏**，到底什么来头？
你怎么勾搭上的？”我一脸“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么牛逼”的表情，
含糊道：“就……人格魅力吧。”王主任噎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强笑道：“行，
你有本事。不过我可提醒你，这种级别的女人，你把握不住。人家就是图个新鲜，
玩玩你而已，你别当真了。”我点点头：“主任说的是。”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玩谁，
还说不定呢。临近中午，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氛。同事们假装在工作，
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门口瞟。终于，那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苏念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仿佛一道光，
照亮了我们这个沉闷的办公室。“哇，好漂亮……”“这就是陈宇的相亲对象？不是吧？
美女配野兽？”“陈宇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窃窃私语声四起。“我找陈宇。
”苏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办公室都听见。所有目光“唰”地一下，
全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顶着巨大的压力站了起来，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
走向苏念。“你怎么真来了？”我压低声音。“我答应你的嘛。”她把饭盒塞到我手里，
笑得眉眼弯弯，“快趁热吃。”这时，王主任腆着肚子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
“哎呀，这不是苏**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说着，
他就要去拉苏念的手。苏念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躲开了他的咸猪手，
笑容淡了些：“我来给陈宇送饭，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不打扰不打扰。
”王主任搓着手，一双小眼睛在苏念身上滴溜溜地转，“苏**真是贤惠啊。
我们公司这帮女同事，就没一个有您这么心灵手巧的。小陈能认识您，
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苏念却先说话了，
她看都没看王主任一眼，只是温柔地看着我，帮我理了理有点乱的衣领。“福气是相互的。
能认识陈宇，也是我的荣幸。”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王主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同事们的下巴掉了一地。我看着苏念那张写满了“我的人，
你少碰”的脸，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软，有点暖。
【第五章】午饭时间，我成了全公司的焦点。我打开苏念送来的保温饭盒。三层。第一层，
是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第二层，是清炒芦笋虾仁，颜色碧绿鲜红，煞是好看。
第三层，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莲藕排骨汤。旁边还配了一小盒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旁边工位的同事小李探过头来，猛吸一口气，眼都直了：“**，
宇哥，这……这是你女朋友做的？这手艺，不去当米其林大厨可惜了啊！
”我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炖得软糯入味，入口即化，甜咸适中，是我最习惯的口味。
我心里又是一震。这口味，和我家那个退休后沉迷厨艺的老爷子，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巧合？我不信。下午，我正在摸鱼，手机又震了。是小张。【小张】：老板，查到了。
资料发您邮箱了。但是……情况有点复杂，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心里一紧，
立刻打开了加密邮箱。附件里是一个文档。我点开。苏念，女，25岁。父亲：苏文山，
苏氏金融集团董事长。母亲：林静姝，著名钢琴家。爷爷：苏振邦，开国将领，已退休。
……我看着那一长串闪闪发光的头衔，从她爹妈到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每一个拎出来都是能在某个领域抖三抖的大人物。而苏念本人，履历更是夸张。
十六岁考入常青藤名校，十九岁拿到经济学和艺术史双学位。精通八国语言，
拥有国际认证的马术、潜水、滑雪教练资格证……文档的最后，附了一张她的生活照。
照片里，她穿着一身飒爽的骑马装，坐在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上，手里拿着一个奖杯，
笑得阳光灿烂。和那个穿着连衣裙，自称是幼儿园老师的温柔女孩，判若两人。文档的末尾，
小张用红字加粗标注了一行字：【经查，苏**名下并无任何幼儿园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