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毁了美术馆那尊价值三百万的雕塑时，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从三十楼跳下去，要么穿上女装，当女主播。我选了后者。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爽文+搞笑+直播】第一章“林宇，合同签了，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们公司的主播‘莉娜’了。”经纪人王胖子把一份散发着墨香的合同拍在我面前，

脸上的肥肉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

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人”。及腰的黑色长发，精致得看不出毛孔的脸蛋，

还有那双因为戴了美瞳而显得水汪汪的大眼睛。要不是喉结还在，我自己都信了。“胖子，

我们再商量一下，我觉得我还可以去工地搬砖，或者去会所当男模，不一定非要走这条路。

”我做了最后的挣扎，发出的声音却因为变声器而变得甜腻娇嗲。我浑身一哆嗦，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胖子一脸“你别不知好歹”的表情。“搬砖？

你这小身板一天能挣几个钱？男模？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路人脸！”“三百万！

你得播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他说的对，我无法反驳。起因是我在美术馆**，

一个熊孩子追着打闹，撞倒了名为《母亲的凝视》的雕塑。熊孩子家长耍赖说雕塑自己倒的，

监控又坏了。年轻的我，就这样背上了三百万的巨额债务。就在我准备重开人生时，

王胖子找到了我。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毕业后进了一家直播公司。他说，

只要我肯男扮女装当主播，债务公司那边他来搞定，我只需要用直播收入慢慢还。

他的理由是，我骨架小，皮肤白，长得虽然普通，但可塑性强，是天生的女装好苗子。

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答应了。“好了，别墨迹了，马上到你首播时间了。

”王胖-子把一个粉色的耳机戴在我头上，“记住人设，

高冷、甜美、多才多艺的艺术系女神！”我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摄像头前。内心一片死灰。

直播间开启，稀稀拉拉进来了几十个人，大部分还是平台给的机器人。【哇，

好漂亮的**姐！】【新人主播吗？关注了关注了。】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

结果脸上的粉底太厚，笑得比哭还难看。“大家好，我叫莉娜。”我一开口，

那甜到发腻的夹子音让直播间瞬间安静了。【这声音……是认真的吗？

】【主播是声带里含着糖吗？甜得我有点齁。】我：“……”王胖子在旁边疯狂打手势，

示意我表演才艺。才艺？我一个学油画的，能有什么才艺？当场画一幅《呐喊》吗？

我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给大家画个画吧。”说着，我打开了电脑里的画板。

十分钟后，一幅栩栩如生的……派大星，出现在屏幕上。直播间更安静了。

【……这就是艺术系女神的实力吗？】【我上幼儿园的侄子画得都比你好。】【主播，

你是不是对艺术有什么误解？】眼看直播就要黄了，王胖子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光一闪，

在提词板上写下两个大字：【唢呐】！我愣住了。对，我确实会唢呐。

那是我乡下爷爷教我的，以前村里红白喜事都找我。

可这玩意儿跟“高冷女神”有一毛钱关系吗？王胖子还在疯狂使眼色，一副“你快上啊，

不然大家一起死”的表情。我认命了。“咳，其实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我面不改色地把派大星删掉，“我真正的才艺，是民族乐器。”我从床底下，

掏出了我那把尘封已久的唢呐。当那金光闪闪的大家伙出现在镜头前时，直播间炸了。

【**！唢呐？！】【**姐你要送谁走？我身份证号码报给你！】【这画风不对啊！

刚才不还是甜美小公主吗？怎么突然变黑白无常了？】我没理会弹幕，调整了一下呼吸，

对着麦克风，吹响了那首我最熟悉的曲子。《好汉歌》。

高亢、嘹亮、充满了乡土气息的唢呐声，瞬间响彻了整个直播间。我吹得格外卖力，

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的憋屈全都吹出来。一曲毕，我放下唢呐，气喘吁吁。直播间里，

弹幕已经刷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人没了，你直接吹这个送我走吧！

】【本来是来看美女的，现在感觉像在村口吃席。】【主播太牛逼了，粉了粉了！

】礼物的特效开始刷屏，从几毛钱的小心心，到几百块的火箭。

一个ID叫【晓风残月】的用户，直接刷了十个嘉年华。整个平台的首页都出现了横幅。

【“晓风残月”在“莉娜”的直播间送出嘉年华X10！】王胖子在旁边激动得快要厥过去，

抱着我的大腿喊：“宇哥！火了！我们火了！”我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礼物和弹幕，

内心毫无波澜。我只想知道，一个嘉年华三千块，十个就是三万。扣掉平台分成，

我能拿到一万五。距离还清三百万，还差二百九十八万五千。唉。人生无望。

第二章首播的意外成功，让我和王胖子都始料未及。**着一手唢呐，

在甜美主播遍地走的平台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的粉丝们亲切地称我为“唢呐女神”、“送葬主播”。每天的直播内容，

就是我面无表情地用唢呐吹各种流行歌曲，从《小苹果》到《学猫叫》，

主打一个阴间又上头。而那位叫【晓风残月】的富婆大姐，成了我的榜一。

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我直播间报道，刷礼物从不手软。这天，我刚下播，正准备卸妆，

就收到了她的私信。【晓风残月】：莉娜，在吗？我心里一咯噔。来了，

主播最怕的环节——和榜一大哥（大姐）的亲切互动。我捏着嗓子，

用变声器回了条语音：“在的呀，晓晓姐，怎么啦？”【晓风残月】：没事，

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唢呐吹得真好，我爷爷以前也喜欢这个。我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非分之想。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她叫苏晓晓，

是个爽朗又有点天然呆的富家千金。她说她最讨厌那些装腔作势的绿茶主播，

觉得我这种“表里如一”的“汉子婊”特别真实。我：“……”谢谢您的夸奖。聊到最后，

苏晓晓突然说：【莉娜，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加微信？我的微信头像是柯南，朋友圈全是吐槽和沙雕表情包，这要是加上，

我“高冷女神”的人设当场就得崩。王胖子在旁边也听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

想个办法拒绝她！”他压低声音说。我脑子飞速运转。直接拒绝肯定不行，

会伤了榜一大姐的心。必须找一个合情合理，又能让她信服的理由。有了！我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带着点忧郁和脆弱的语气回复道：“晓晓姐，对不起啊……我……我不用微信的。

”苏晓晓果然很惊讶：【为什么啊？现在还有人不用微信吗？】“因为……”我停顿了一下，

酝酿情绪，“我……我对男人过敏。”苏晓晓：【？？？

】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的，你没听错。我得了一种怪病，

只要看到微信里有男性好友的头像，或者朋友圈有男人点赞，我就会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所以为了安全，我戒掉了所有社交软件，平时只用这个直播平台的私信和人联系。

”我说完，自己都快信了。苏晓晓那边沉默了很久。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不信。

王胖子在旁边已经开始拜我了，嘴里念念有词：“宇哥，你是神！”终于，苏晓晓回复了。

【天啊！莉娜，你……你太可怜了！竟然有这种病！】她的语气充满了同情和心疼。

【怪不得你这么高冷，原来是在保护自己！我懂了！我全都懂了！】我：“……”【你放心，

莉娜！】苏晓晓发来一个“抱抱”的表情，【我以后就是你最好的姐妹！

我手机里的男人都删了！我为你守身如玉！】我看着屏幕，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事情好像往一个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王胖子则在一旁兴奋地分析：“宇哥，高啊！

实在是高！你这不仅拒绝了加微信，还顺便立了一个‘为情所伤，

远离男人’的痴情女子人设！这下粉丝粘性更高了！”我看着他崇拜的眼神，

只想说一句：我真的只是想让她别加我微信而已啊！

第三章自从立下了“男人过敏”的人设后，我的直播间氛围变得更加诡异了。粉丝们，

尤其是女粉，对我充满了保护欲。弹幕里一片和谐。【保护我方莉娜！男人退散！

】【莉娜老婆别怕，我们都是你的好姐妹！】而我的榜一大姐苏晓晓，更是化身护卫队长，

但凡有男观众说句骚话，她立刻就是一个禁言套餐。这让我省了不少心，但也让我压力山大。

我总觉得，我正在一条欺骗纯情少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而，树大招风。我的爆火，

很快就引起了平台一姐，乔薇薇的注意。乔薇薇走的是甜美可爱风，

靠着撒娇卖萌稳坐一姐宝座。我的出现，无疑是抢了她的风头。这天晚上，

我正在直播吹唢呐版的《忐忑》，吹得正嗨，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连麦PK的邀请。

发起人正是乔薇薇。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宫斗剧经典桥段。直播间瞬间炸了。【**！

一姐来查房了！】【这是要正面开战了吗？】【莉娜不要怕，我们支持你！

】王胖子在旁边也紧张起来：“宇哥，别接！她肯定没安好心！她是才艺主播，

跳舞唱歌样样精通，你跟她PK不是找死吗？”我当然知道。可现在几万观众看着，我不接，

就是怂了。我心一横，点了接受。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我面无表情的脸，

右边是乔薇薇那张甜得发腻的笑脸。“莉娜妹妹，你好呀。”乔薇薇嗲声嗲气地开口，

“早就听说你了，今天特地来看看。妹妹唢呐吹得真好，

就是……有点不太适合我们这种青春活力的平台呢。”话里有话，暗讽我阴间。我还没开口，

我的粉丝先炸了。【什么叫不适合？唢呐是国粹好吗？】【就是，

比某些扭来扭去的烧鸡舞高雅多了！】乔薇薇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妹妹别误会，姐姐没有别的意思。PK嘛，总得有点彩头。这样吧，输的人，

就给对方刷十个嘉年华，怎么样？”十个嘉年华，三万块。她这是笃定我输了。我一个新人，

粉丝基础肯定没她厚。“好啊。”我淡淡地回答。反正输了也是公司出钱，我怕什么。

PK开始，乔薇薇率先表演。她跳了一段时下最火的韩舞，动作标准，表情到位，

引得她直播间的粉丝嗷嗷叫。轮到我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能表演什么？继续吹唢呐吗？

不行，太单调了。王胖子在提词板上疯狂写字：【讲故事！讲你那个为父还债的悲惨故事！

】我嘴角一抽。那个故事是我瞎编的，现在讲不是时候。

我看着屏幕里乔薇薇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突然计上心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吧。

”我缓缓开口。【魔术？莉娜还会魔术？】【期待期待！】乔薇薇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我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鸡蛋，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一个普通的生鸡蛋。”然后，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塞进了鼻孔里。没错，一个完整的鸡蛋，

被我硬生生塞进了一个鼻孔里。直播间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手绝活给镇住了。

乔薇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弹幕在沉寂了三秒后，彻底爆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魔术？这是杂技吧！】【我的妈呀，

我笑得把床捶烂了！人才啊！】【这姐们能处，有绝活她是真敢上啊！】我淡定地对着镜头，

然后用力一吸，鸡蛋又从鼻孔里滑了出来，掉在我手里。“谢谢大家。”我面无表情地说。

PK条上，我的票数开始疯狂飙升，瞬间反超了乔薇薇。

苏晓晓的嘉年华特效更是刷满了整个屏幕。

【晓风残月：哈哈哈哈哈哈莉娜你是什么宝藏女孩！爱死你了！】最终，

我以压倒性的优势赢得了PK。乔薇薇的脸，黑得像锅底。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自己精心准备的才艺秀，会输给一个鼻孔塞鸡蛋的“魔术”。她咬着牙，

不情不愿地给我刷了十个嘉天降，然后光速下播了。我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钱，

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我的鼻孔有点疼。第四章鼻孔塞鸡蛋事件，让我一战成名。

我“沙雕女神”的名号，彻底打响了。粉丝数一夜之间突破百万，连带着王胖子走路都带风。

但我也知道，我把乔薇薇得罪惨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

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黑我的帖子。【惊爆！

百万粉丝主播“莉娜”竟是AI换脸，背后是抠脚大汉！】帖子里图文并茂，

分析得头头是道。说我的脸部表情僵硬，比例不协调，是典型的AI合成特征。

还放出了几张我直播时面无表情的截图作为“证据”。一时间，舆论哗然。

我的直播间涌入大量黑粉和吃瓜群众。【骗子！还我礼物！

】【我就说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奇怪，原来是假的！】【技术宅出来分析一下，

到底是不是AI？】苏晓晓第一时间发私信安慰我：【莉娜别怕，我相信你！

这些喷子就是嫉妒你！】王胖子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啊宇哥？这招太狠了！这要怎么澄清？

我们总不能真把身份证拿出来吧？”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恶毒言论，出奇地冷静。愤怒吗？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AI换脸？他们想象力还挺丰富。“慌什么。

”我白了王胖子一眼，“开直播。”“还开？现在开不是找骂吗？”“就是要现在开。

”我重新坐到摄像头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直播。直播间瞬间涌入十几万人，

弹幕铺天盖地，全是骂我的。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旁边拿起一瓶卸妆水和一包卸妆棉。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开始卸妆。【她要干什么？】【破罐子破摔了？

】【这是想证明自己不是AI？】在几十万人的注视下，我先擦掉了口红，

然后是眼影、眼线、粉底……随着妆容一点点褪去，我原本“精致”的脸庞，

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皮肤没那么白了，眼睛没那么大了，甚至还能看到几颗淡淡的痘印。

最关键的是，我那精心遮盖过的喉结，也隐隐约约地显现了出来。直播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我的操作惊呆了。【……这，这是素颜？】【好像……跟化妆没差多少啊？

还是挺好看的。】【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的喉结！】【**！

莉娜难道真是男的？！】就在弹幕即将爆炸的时候，我拿起了眉笔，

开始当众表演我的独门绝技——“无中生有”。只见我手起笔落，几分钟之内，

一个完整的、精致的妆容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从一个素面朝天的普通人，

变回了那个“高冷女神莉娜”。最后，我对着镜头，

用镊子夹起一根刚从下巴上拔下来的……胡茬。“AI，能长胡子吗？”我淡淡地问。

直播间彻底疯了。【神！这TM是邪术吧！】【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这是换头术啊！】【美妆博主都得给你跪下！求教程啊女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那个胡子是点睛之笔！笑死我了！】造谣我是AI的帖子，

不攻自破。我的粉丝数，经过这一场风波，不降反升，直接冲向了三百万。

“莉娜神级化妆术”这个词条，甚至冲上了热搜。我看着后台暴涨的数据，内心毫无波澜。

只是觉得，下巴有点疼。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乔薇薇看着手机屏幕，

气得把一千多块的口红都掰断了。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莉娜，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第五章“AI换脸”风波后，我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乔薇薇消停了几天，

大概是被我的“神操作”给整不会了。而我的榜一大姐苏晓晓，

对我的崇拜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她现在不叫我莉娜了，改口叫我“莉娜老师”。

每天追着我问各种化妆技巧，什么“如何用阴影画出卧蚕”、“如何徒手画出微笑唇”。

我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每次都只能硬着头皮，凭着我画素描的功底，胡乱教她一通。

偏偏她还悟性极高，一点就通，画出来的妆比我还好看。这天，

平台发布了一个新活动——户外主播嘉年华。要求所有头部主播都参加，

在一个度假村进行为期三天的户外直播。我看到通知的时候，头都大了。户外直播？

那不是意味着我要二十四小时保持女装状态？

吃饭、睡觉、上厕所……这马甲被戳穿的风险也太高了！“胖子，这个活动能不去吗？

”我问。“不能。”王胖子斩钉截铁地摇头，“这是平台的强制活动，不去要赔天价违约金。

”得，又是违约金。我认命了。出发前，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买了三顶不同款式的假发，

几十片超强力双眼皮贴，还有一堆有的没的。

我甚至还准备了一个秘密武器——一个可以伪装成口红的微型电击器。谁要是敢动手动脚，

我就让他尝尝“爱的电击”。活动当天，我穿着一条仙气飘飘的白色长裙，

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出现在了度假村。乔薇薇也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的红色短裙，

看到我，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莉娜妹妹，你这身打扮，可真够保守的。

”我懒得理她，找了个角落的躺椅就躺下了。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背景板，混过这三天。

然而，天不遂人愿。下午，主播们在沙滩上玩游戏。一阵妖风突然吹过，把我头上的草帽，

连带着我的假发，一起吹飞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那光溜溜的……不，是只有一层板寸的头顶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芭比Q了。我社会性死亡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乔薇薇第一个反应过来，

发出了夸张的惊呼：“天啊！莉娜！你的头发！”她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直播我手机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幕。弹幕瞬间爆炸。【**！！！！假发！！！

】【我的高冷女神竟然是个秃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人设崩塌现场！太**了！】王胖子在场外急得快哭了。我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

马上就要画上句号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向了那顶在空中飞舞的假发。

“我的头发——！”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一个飞扑，

在假发即将落入海里的前一秒，把它捞了回来。我抱着失而复得的假发，激动得热泪盈眶。

然后，我转过身，对着镜头，一脸严肃地把假发重新戴回头上。“朋友们，看到了吗？

”我义正言辞地说，“当代年轻人压力大，脱发问题日益严重！我们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头发，

保护发际线，人人有责！”“今天，我，莉娜，就要为所有脱发少女代言！秃，

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提前感受到了智慧的光芒！”我说得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所有人都愣住了。乔薇薇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直播间的弹幕，

在沉寂了十秒后，画风突变。【说得好！秃头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呜呜呜，

莉娜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就是因为脱发自卑，今天被治愈了！】【莉娜老师人美心善，

格局打开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秃头姐妹！

】一场足以让我身败名裂的危机，就这么被我用一种离谱的方式化解了。我不仅没掉粉，

反而还涨了一波“秃头粉”。我看着不远处目瞪口呆的乔薇薇，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笑。而我的榜一大姐苏晓晓，更是直接在直播间刷了一百个火箭。

【晓风残月：我的天！我的高冷女神姐姐原来是个秃头？更爱了！这种反差萌谁懂啊！

】我：“……”你们城里人的爱好，可真奇怪。第六章假发事件后，

我在度假村的地位变得超然。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从看一个美女主播，

变成了看一个行为艺术家。乔薇薇几次想找茬，都找不到切入点。毕竟，

一个连自己秃头都能拿来当梗的人，心理防线得有多强？活动第二天，是慈善晚宴。

所有主播都要盛装出席，并且捐赠一件私人物品进行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给山区儿童。

我看着衣柜里那几件仙女裙，陷入了沉思。穿高跟鞋，是我最后的底线。那玩意儿，

比酷刑还难受。最终，我选了一条最长的拖地长裙，然后在里面，穿了一双……人字拖。

反正裙子长，没人看得到。晚宴上，我穿着人字拖，混在一群踩着恨天高的女主播里，

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乔薇薇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礼服，端着红酒杯，

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她走到我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脚，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莉娜妹妹，你可真是……特立独行。”“还好。”我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