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回金科奖,家人却逼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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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夏,你那破奖杯到底值多少钱?你表弟结婚就差三十万,你这个当哥的,难道眼睁睁看着?”

“妈,那不是钱,那是荣誉……”

“我不要听这些虚的!我就问你,这笔钱你出不出?不出,你就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陆知夏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捧着刚刚颁发的“金科奖”魁首奖杯,奖杯是鎏金的,沉甸甸的,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周围,是所谓的“家人”。

奶奶拄着拐杖,满脸刻薄。

叔叔婶婶抱着胳膊,眼神像是在估价一件货物。

而他们身后,表弟王浩正搂着他的未婚妻,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

这里不是欢迎英雄的殿堂。

这里是审判他的刑场。

陆知夏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里,始终低着头的父母身上。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为难,却连一句为他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了冰窟。

他花了整整五年。

五年时间,把自己关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阁楼里,没日没夜地研究着濒临失传的“云锦”古法织造技术。

为了复原那失传的“妆花”工艺,他熬了多少个通宵,查阅了多少古籍,失败了多少次,双手被丝线和染料磨出了多少茧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他成功了。

他带着省里最高级别的科技创新奖,带着那份足以光宗耀祖的荣誉回了家。

他以为会看到家人骄傲的笑脸。

可他只看到了贪婪。

“三十万?你们知道这个奖代表什么吗?”陆知夏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代表什么?不就是个破奖杯吗?”婶婶撇了撇嘴,语气尖酸,“知夏,不是我说你,你都二十五了,整天捣鼓那些没用的破布,能当饭吃吗?你看看你表弟,虽然没你聪明,但人家找了个好工作,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才是正事!”

表弟王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哥,话不能这么说,你那个奖……听起来是挺厉害的。要不这样,你把奖杯卖了?说不定哪个冤大头喜欢收藏呢?”

他身边的未婚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脸的鄙夷。

卖了?

这奖杯,是无数个日夜的心血凝聚,是华夏古老技艺的传承与新生,是他在这个领域立足的根本。

在他们眼里,却只值三十万的彩礼钱。

何其可笑。

“这个奖,不会卖。”陆_夏淡淡地说道,“里面的项目专利,后续的投资价值,也不是三十万能衡量的。”

他本不想跟这群人解释,但看着父母那哀求的眼神,他还是多说了一句。

“投资?专利?”叔叔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搓着手走上前来,“知夏,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很值钱?能值多少?”

“叔,这不是钱的问题。”

“怎么不是钱的问题!”奶奶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陆知夏,我告诉你!你是我孙子,你的一切都是我们陆家的!你表弟结婚是天大的事,你这个当哥的就必须帮忙!”

“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这三十万,我就当没你这个孙ua子!你和你那没用的爹妈,都给我滚出这个家!”

这话一出,陆知夏父母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个家,是奶奶的名字。

她真的做得出来。

“奶奶,您这是逼我?”陆知夏的眼神冷了下来。

“逼你又怎么样?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家里的?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就不愿意了?”奶奶的声音越发蛮横。

“我吃的喝的,是我爸妈给的。我研究的经费,是我自己打零工赚的。”陆셔夏一字一句地说道,“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叔叔陆建军怒吼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小白眼狼!要不是我们一家人收留你们,你们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人了?”

“收留?”陆知夏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叔叔,你是不是忘了,这房子,当年我爸也出了一半的钱,只是因为奶奶偏心,才只写了你的名字?”

这是陆家多年来的禁忌,没人敢提。

今天,陆知夏把它撕开了。

陆建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恼羞成怒,竟然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来抢陆知夏手里的奖杯。

“你给我拿来!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金疙瘩!”

他的手又粗又壮,带着一股蛮力。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奖杯,就被一只手稳稳地钳住了。

是陆知夏的手。

那只手,看起来白皙修长,像是艺术家的手,此刻却像一把铁钳,让陆建un军动弹不得。

“你……你放手!”陆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这个整天埋头故纸堆的书呆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陆知夏没说话,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他常年操作沉重的古法织机,手臂的力量远超常人。

“哥,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爸!”表弟王浩见状,也冲了上来。

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带着哭腔的呐喊响起。

是陆知夏的母亲。

她冲过来,挡在儿子面前,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知夏,算妈求你了……你就帮帮你表弟吧……我们不能被赶出去啊……”

父亲也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ciężko地叹了口气,“儿啊,忍一时风平浪静……”

看着父母卑微的样子,陆知夏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散了。

他不是不懂父母的难处。

但他更明白,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索取。

今天他们要三十万,明天就敢要三百万。

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了。

“妈,爸。”陆知夏缓缓松开了钳制着叔叔的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如果这个家,需要我用尊严和心血去换取一个住的地方。”

“那这个家,我不住也罢。”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捧着他的奖杯,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别回来!”奶奶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咆哮。

陆知夏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拉开门,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有些刺眼。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咒骂和哭喊。

世界,清静了。

他站在老旧的居民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很蓝,云很白。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的郁结之气仿佛吐出了一半。

他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城西,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工业区。

这里有一间他租下的旧仓库,也是他的工作室。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但陆知夏却觉得无比亲切。

这才是他的世界。

他小心翼翼地将奖杯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打开了旁边一台蒙着布的机器。

那是一台巨大的织机,结构复杂,木质的机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痕。

这是他花了三年时间,从一个老匠人手里淘来,又亲手修复的“大花楼”织机。

只有这台机器,才能织出他想要的“云锦”。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金科奖”组委会留给他的,说是后续会有合作方联系。

电话很快接通了,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

“您好,是陆知夏先生吗?我是‘金科奖’项目扶持计划的负责人,我姓张。”

“张主任,您好。”

“陆先生,恭喜您获得本次大赛的魁首。您的‘古法云锦妆花工艺数字化复原与创新’项目,专家组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我们已经为您匹配了数家有合作意向的投资方,其中,实力最雄厚的是来自江南的‘苏氏集团’。”

苏氏集团?

陆知夏心里一动。

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国内丝绸纺织业的龙头老大,旗下拥有数个奢侈品品牌。

“苏氏集团对您的项目非常感兴趣,他们希望能与您进行一次深度会谈。另外,关于您获奖的五十万奖金,以及后续三百万元的无息创业扶持基金,将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您的账户上,请您注意查收。”

三百五十万?

陆知夏愣了一下。

他只知道有奖金,却不知道除了五十万的奖金,还有一笔高达三百万的扶持基金。

组委会为了鼓励科技创新,真是下了血本。

挂掉电话,陆知夏看着那台冰冷的织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三百五十万。

而在他那群“家人”眼里,他所有的心血,只值三十万。

多么讽刺。

他正沉思着,仓库的铁门突然被人“哐哐哐”地砸响了。

声音粗暴而急切。

陆知夏皱了皱眉,谁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