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踹掉渣帝当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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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囚笼冷宫的雪,似乎永远都比别处更大一些。楚云羲裹着一件单薄的旧袍子,

坐在窗前。窗户的木棂已经破败,寒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割在她的脸上。国破家亡,

整整三年了。她从大楚最尊贵的长公主,变成了大燕阶下囚。而囚禁她的不是别人,

正是亲手覆灭了她国家的人,大燕太子,萧绝。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雪地上,

带着一种沉稳而冷酷的节奏。不用回头,楚云羲也知道是谁来了。门被推开,

一股暖气伴随着龙涎香的味道涌了进来,与这冷宫的寒气格格不入。萧绝身披一件玄色大氅,

风雪落在他肩头,衬得他面容越发俊朗冷硬。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把这个喝了。”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感情,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楚云羲没有动。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萧绝也不恼,

径直走到她身边,将汤药放在窗台上。“这是补身子的。你身子太弱,怀不上龙嗣。

”“龙嗣?”楚云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萧绝,你觉得,一个亡国公主,

会心甘情愿为你生孩子吗?”萧绝的眼神暗了下去。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转过头来。“楚云羲,你没有选择。”他的手指很用力,像是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三年来,他就是这样。一边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的精神,摧毁她的骄傲。

一边又用最霸道的方式占有她的身体,偏执地赐予她各种名贵的补品,

只为了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说他爱她。这份爱,让她恶心。“我父皇母后因你而死,

我大楚三十万将士的亡魂还在天上看着。”楚云羲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恨意,

“你让我为仇人开枝散叶?萧绝,你做梦。”“是不是做梦,你很快就知道了。

”萧绝冷笑一声,松开手。他将那碗汤药端到她嘴边,“喝下去。别逼我用强的。

”汤药苦涩的气味扑面而来。楚云羲知道,她反抗不了。她垂下眼帘,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她这三年来咽下的所有屈辱。萧绝满意地看着她喝完,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才乖。”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楚云羲偏头躲过。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楚云羲,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

只是我的女人。”说完,他拂袖而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侮辱。门再次被关上,

隔绝了那唯一的暖气。楚云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腹中传来一阵暖意,

她才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知道,萧绝成功了。这个月,

她的月信迟了半个月。宫里的老嬷嬷日日来请脉,那欲言又止的喜悦,她看得分明。

她怀上了萧绝的孩子。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她的心脏。

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绝不能。这是仇人的血脉,是大楚皇室最大的耻辱。夜深人静,

楚云羲悄悄从床底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她用自己唯一的金钗,

跟一个被发配到冷宫的老太监换来的堕胎药。那老太监曾是她宫里的老人,

还认得她这个旧主。她将药粉和着雪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剧痛很快从腹部传来,

像是有人拿着绞刀在里面翻搅。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死死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要清醒地感受着这个生命的流逝。这是她对萧绝,最狠的报复。

血,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父皇母后,看到了大楚巍峨的宫墙。他们都在对她微笑。“父皇,

母后,儿臣来陪你们了……”她笑了,带着一种解脱的快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似乎听到了萧绝惊慌失措的怒吼,和那扇被撞开的宫门。真好。她要让他亲眼看着,

他心心念念的“龙嗣”,是如何被她亲手扼杀的。萧绝,这盘棋,终究是我赢了。

第2章重生夜宴剧痛和冰冷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暖和喧嚣。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醇厚的酒香和食物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楚云羲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所及,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是雕梁画栋的穹顶。宫灯璀璨,亮如白昼。

眼前是衣着华丽的王公大臣,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她坐在高高的凤座之上,

身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父皇和母后。父皇正举杯与群臣共饮,面色红润,意气风发。

母后则含笑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羲儿,怎么了?可是菜不合胃口?

”母后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关切。楚云羲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了那个飘着大雪的冷宫里,死在了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剧痛中。这里是……大楚的皇宫?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坦而温暖,没有丝毫痛楚。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细腻白皙,指甲圆润,哪里有半分在冷宫里饱受摧残的模样。“母后……”她试探着开口,

声音清脆悦耳,是她怀念了三年的少女之音。“傻孩子,发什么呆呢?”母后笑着,

夹了一块芙蓉糕放在她的碟子里,“快尝尝,这是御膳房新做的。”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真实的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高亢的唱喏声。“大燕质子,

萧绝,到——”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楚云羲的脑海中炸开。萧绝!她浑身一僵,

猛地抬头望向大殿门口。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素色衣袍,

在一片锦绣华服中,显得格外扎眼。他面容俊美,眼神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阴郁和冷漠。

他就是萧绝。年轻的,还未成为那个权倾朝野的大燕太子的萧绝。楚云羲的记忆瞬间被拉回。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十六岁生辰那年的宫宴。当时,大燕新败,为了求和,

将最不受宠的七皇子萧绝送来大楚为质。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第一次见到了萧绝。前世的她,

觉得这个质子虽然身份卑微,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屈的风骨。宴会上,

不少王孙公子故意刁难他,她心生不忍,还出言替他解了围。后来,她甚至觉得他可怜,

私下里多有照拂。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可笑!她所谓的“善意”,

不过是农夫对毒蛇的怜悯。她亲手温暖了这条蛇,最终却被他反噬,落得国破家亡,

尸骨无存的下场。原来,老天爷没有让她死。而是让她,回到了这一切悲剧的开端!

楚云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这不是梦。她重生了!

重回十六岁,她的父皇母后还健在,大楚还国泰民安,而她的仇人,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

跪在她的面前。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恨意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萧绝,

你没想到吧?我又活过来了!这一世,我不仅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还要守护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所有前世的债,我要你百倍千倍地偿还!萧绝跪在殿中,

按照礼节行了大礼。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轻蔑或好奇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高座之上的长公主楚云羲身上。他知道她。

大楚最受宠的公主,貌美无双,被誉为“大楚明珠”。此刻,那颗明珠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只是那眼神……很奇怪。不是好奇,不是怜悯,更不是传闻中的娇蛮。那是一种……刻骨的,

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仇恨。仿佛他不是一个质子,而是她的宿世死敌。萧绝微微蹙眉,

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这个长公主,和传闻中不太一样。第3章玉碎“平身吧。

”楚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轻慢。对于这个战败国送来的质子,他并没放在心上。

“谢陛下。”萧绝站起身,垂手立在一旁,姿态不卑不亢。宴会继续。歌舞升平,推杯换盏。

似乎没有人再关注这个角落里的质子。除了楚云羲。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

死死地钉在萧绝身上。她记得,前世的宴会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堂弟,

安乐王世子楚子昂,会为了讨好她,故意刁难萧绝。他会说萧绝一个质子,空手前来赴宴,

是对公主的大不敬,罚他当场作诗助兴。当时的萧绝虽然年少,但胸中沟壑已现。

他作出了一首藏头诗,表面上是赞美大楚风光,实则暗含了“燕将归来”的野心。可惜,

当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察觉。她还觉得他才华横溢,对他更添了几分欣赏。多么愚蠢!

楚云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果然,酒过三巡,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楚子昂站了出来。

“父王,皇伯伯!”楚子昂摇摇晃晃地走到殿中,“今日是云羲姐姐的生辰,

我看这位大燕来的七皇子,一直闷不做声,未免太扫兴了。不如就让他作诗一首,

为云羲姐姐贺寿,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大燕皇子的文采如何?”这番话,明着是助兴,

实则是羞辱。满朝文武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楚皇微微皱眉,觉得有些不妥,

但碍于楚子昂是皇亲,也不好当众驳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萧绝身上。

萧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楚子昂,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正要开口,

一个清冷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不必了。”是楚云羲。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萧绝。

楚云羲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中的楚子昂,眼神里带着一丝凉意。“子昂,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生辰宴,不需要一个质子来助兴。平白辱没了我的身份。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谁都知道长公主虽然娇宠,但心地善良,待人宽和。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楚子昂也愣住了,他本想讨好表姐,

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云羲姐姐,我……”“退下。”楚云羲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楚子昂碰了个钉子,只好悻悻地退回了座位。大殿里一时有些安静。

楚云羲却没完。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裙摆在地上拖曳出优美的弧度。她走到了萧绝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眼神冰冷如霜。一个,是身份卑微的质子,

眼神幽深如潭。“听说,你来我大楚,是你们燕国求和的诚意?”楚云羲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萧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楚云羲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美,却不达眼底。她从腰间解下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玉佩。她记得,前世的今天,

就是在这场宴会之后,她见萧绝衣衫单薄,心生怜悯,便将这块能自行发热的暖玉赠给了他。

这块玉,他一直贴身戴着。直到三年后,他率领大军攻破楚都,她在他怀里看到了这块玉。

当时她还天真地以为他对她有情。现在想来,这块玉,不过是他用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所受过的“屈辱”罢了。“听闻燕地苦寒,你初来乍到,想必很不适应。

”楚云羲拿着那块玉,在萧绝面前晃了晃,“这块暖玉,乃西域贡品,能驱寒保暖。本想着,

赏给你,也算是我大楚的一点待客之道。”萧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前世,

她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语气是温柔的,带着少女的羞涩和善良。而现在,她的语气,

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嘲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将玉佩赏给萧绝时。楚云羲手一松。

“啪——”一声脆响。那块价值连城的暖玉,直直地摔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四分五裂。

第4章你的野心玉碎的声音,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西域进贡的火炎玉,有价无市的宝贝。长公主居然说摔就摔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云羲和萧绝身上。楚云羲看也没看地上的碎玉,

只是盯着萧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本宫想了想,你,也配?”“区区一个质子,

也配得上我大楚的国宝?”“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命,比这块玉更值钱?”她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把尖刀,直直插向萧绝的尊严。这是极致的羞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将他仅剩的颜面,踩在脚下,碾得粉碎。萧绝的拳头在袖中瞬间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死死地盯着楚云羲,

想要从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

平静得近乎残忍。前世那个对他报以同情,甚至赠他暖玉的善良公主,

和眼前这个视他如蝼蚁,极尽羞辱的恶毒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公主说的是。”良久,

萧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是萧绝身份卑贱,

不配得公主赏赐。”他弯下腰,一片一片地,将地上的碎玉捡了起来,捧在手心。

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拾起什么稀世珍宝。楚云羲冷冷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会把这份屈辱,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前世,她赠玉是善意,他尚且能解读为羞辱。这一世,她就是要羞辱他,

就是要让他恨!恨意,是比爱意更强大的动力。她要亲手将这头蛰伏的恶狼,

喂养成一头失控的猛兽。然后,再亲手折断他的爪牙,拔掉他的利齿。“知道自己不配就好。

”楚云羲冷哼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这场生辰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草草收场。回到寝宫,

贴身侍女夏荷一边为她卸下钗环,一边担忧地说道:“公主,

您今天……是不是对那位燕国质子太严厉了些?他毕竟是……”“一个质子而已。

”楚云羲打断她的话,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夏荷,你要记住。蛇,

就算是看着再可怜,也是会咬人的。”夏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楚云羲闭上眼睛,

脑海里开始飞速地运转。仅仅是羞辱萧绝,是远远不够的。那只能泄一时之愤。她重活一世,

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大楚的覆灭。前世,大楚之所以会亡,表面上看是燕国铁骑太强。

但根本原因,却在朝堂内部。父皇晚年,猜忌多疑。听信奸臣谗言,

罢黜了忠心耿耿的护国大将军林威。又重用以丞相张昭为首的主和派,疏于军备,

导致国库空虚,边防松懈。这才给了萧绝可乘之机。这一世,她必须改变这一切。林威将军!

对,她必须保下林将军。林将军是父皇的伴读,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为人刚正不阿,

是大楚的擎天之柱。前世,他被张昭诬陷通敌叛国,最终被父皇一杯毒酒赐死。

他死后不到两年,燕军就长驱直入,大楚再无良将可用。算算时间,张昭构陷林将军,

应该就在半年之后。她还有时间!“夏行,传我的命令。”楚云羲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锐利,

“备车,我要去一趟将军府。”第5章将军府的棋局夜色已深,

长公主的车驾在宵禁的街道上行驶,畅通无阻。林府的门房看到公主仪仗,

吓得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片刻后,年近五十,身形依旧挺拔如松的护国大将军林威,

带着夫人和独子林子昂,匆匆迎了出来。“末将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到访,

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林威跪地行礼,心中充满了疑惑。“林将军快快请起。

”楚云羲亲自下车,虚扶一把,“本宫深夜叨扰,还望将军见谅。”林威将楚云羲迎进书房,

屏退了左右。“公主殿下,可是朝中出了什么变故?”林威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知道,

若非十万火急之事,长公主绝不会深夜造访。楚云羲看着眼前这张忠诚而刚毅的脸,

心中一阵酸楚。就是这样一位国之栋梁,前世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定了定神,沉声道:“林将军,本宫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镇守北疆之时,

可曾与燕国一个叫‘黑鸦’的组织,有过接触?”林威闻言,脸色骤变!

“黑鸦”是燕国最神秘的暗探组织,行事诡秘,手段毒辣。他镇守北疆多年,

曾多次与“黑鸦”交手,但这个组织的名字,除了北疆最高将领和陛下,朝中几乎无人知晓。

长公主是如何得知的?“公主殿下,此事乃军中机密……”“林将军,

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楚云羲打断他,“我只问你,你手中,

可有‘黑鸦’与我朝中官员勾结的证据?”林威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震惊地看着楚云羲,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手中,的确掌握着一些线索。他怀疑,

朝中有人在向“黑鸦”出卖北疆的军防情报。而他怀疑的对象,正是当朝丞相,张昭!只是,

此事事关重大,他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没有上报。

公主她……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看着林威震惊的表情,楚云羲知道,她赌对了。

她当然知道。前世,张昭就是用伪造的,林威与“黑鸦”来往的信件,坐实了他通敌的罪名。

那些信件,她曾亲眼见过。“将军不必惊讶。”楚云羲平静地说道,“你只需告诉我,有,

还是没有。”林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末将手中,有一些线索。但还不足以构成铁证。

”“够了。”楚云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军,你现在立刻将所有线索整理成册。另外,

派你最心腹的人,去查丞相张昭在城外的别院。我记得,他有一位外室,

极爱名贵的珠宝玉器。”林威虽然心中疑云重重,但他看得出,公主并非无的放矢。

“公主的意思是……”“张昭贪婪,却又极其谨慎。他受贿所得的财物,

绝不会放在自己的府中。”楚云羲冷静地分析道,“而‘黑鸦’收买朝臣,

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那些东西,必然藏在一个他认为最安全,又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宠**的梳妆匣,更安全,也更容易被忽略了。林威恍然大悟!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末将明白了!末将立刻去办!”林威眼中重燃希望之火。“等等。

”楚云羲叫住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金令,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公主金令。你的人可以用它,

调动京畿卫。记住,此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林威双手接过金令,

只觉得重如千斤。他看着眼前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公主,眼神沉静,思路清晰,布局周密。

哪里还有半分传闻中不谙世事的模样?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位运筹帷幄的君主。

“公主殿下……”林威的声音有些哽咽,“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从今往后,

我林家上下,愿为公主殿下,肝脑涂地!”楚云羲要的,就是这句话。“将军言重了。

”她扶起林威,“你我君臣,为的都是大楚的江山社稷。只要将军忠心为国,

本宫必保你林家一世安稳。”从将军府出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楚云羲坐在马车里,

闭目养神。扳倒张昭,只是第一步。她真正的敌人,是萧绝。而此刻,

在皇宫角落里一间简陋的质子府内。萧绝正坐在灯下,仔细地擦拭着什么。

那是一堆碎裂的玉片。他将每一片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

试图将它们重新拼凑起来。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主子,

查清楚了。长公主出宫后,去了护国大将军林威的府邸,密谈了近一个时辰。

”萧绝拼凑玉片的动作一顿。林威?那个对他燕国最强硬的主战派老将?

楚云羲深夜去见他做什么?“继续盯紧她。”萧绝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冰冷,

“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黑影领命,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

萧绝看着桌上那堆无法复原的碎玉,又想起了楚云羲那双冰冷又充满恨意的眼睛。

楚云羲……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冷笑。事情,

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第6章丞相的末日三天后,早朝。楚皇高坐龙椅,面色不虞。

这几日,丞相张昭一党和以林威为首的武将集团,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方主张与燕国议和,休养生息。另一方则主张加强军备,严防燕国再次来犯。“陛下!

”丞相张昭出列,痛心疾首地说道,“国库空虚,百姓凋敝,实在不宜再起刀兵。

林将军等人只知喊打喊杀,是置我大楚万千子民于水火而不顾啊!”林威闻言,

气得吹胡子瞪眼。“张丞相!你只知退让,可知那燕国狼子野心!今日割一城,明日让一地,

难道要等他们兵临城下,你才肯罢休吗?”“你……你血口喷人!”“够了!

”楚皇被吵得头疼,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就在这时,

楚云羲带着侍女夏荷,缓缓走进了大殿。“儿臣参见父皇。”“羲儿?你怎么来了?

”楚皇有些意外,“这里是朝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父皇恕罪。”楚云羲福了福身,

目光却直直地看向张昭。“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天大的冤情,要向父皇禀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云羲身上。张昭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哦?

什么冤情?”楚皇来了兴趣。楚云羲不说话,只是对夏荷使了个眼色。

夏荷立刻捧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用红布盖着。“父皇请看。”太监上前,掀开红布。

托盘上,赫然是一堆珠光宝气的首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支通体血红的珊瑚簪。

张昭看到那支簪子,瞬间面如死灰!他认得!那是他送给自己外室的寿礼,

是燕国“黑鸦”用来收买他的信物之一!怎么会在这里?楚皇皱眉,“羲儿,这是何意?

”“父皇。”楚云-羲缓缓开口,“前几日,儿臣宫中的一支金钗失窃。儿臣命人追查,

最后竟在城中一个首饰黑市上,发现了这支金钗的踪迹。而与儿臣金钗一同被查获的,

还有这一整盘来路不明的珠宝。”她顿了顿,目光如剑,射向张昭。“经过京畿卫的盘查,

这些珠宝的来源,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丞相大人在城外金屋藏娇的别院!”轰!此言一出,

满朝哗然!张昭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陛下!冤枉啊!这是污蔑!是**裸的污蔑!

”“哦?是吗?”楚云羲冷笑一声,“张丞相,你可认得这支血珊瑚簪?我听说,

此物产自东海深处,产量极少。而燕国皇室,最喜用此物作为赏赐。不知丞相大人,

是花了多少俸禄,才买到如此珍品,来讨好你的外室呢?”张昭汗如雨下,语无伦次。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没见过?”楚云羲步步紧逼,

“那就有请此案的另一位人证吧!”话音刚落,殿外走进一个浓妆艳抹,浑身发抖的女人。

正是张昭养在外面的外室。那女人一看到张昭,立刻跪地哭喊:“老爷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些首饰都是您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了赃物了?”人证物证俱在!

张昭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陛下!陛下明察!这都是……都是林威!

是林威要构陷老臣!”情急之下,张昭把矛头指向了林威。林威冷哼一声,

出列道:“张丞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林威与你政见不合,

但绝不会用此等下作手段。倒是你,身为百官之首,却与敌国暗探组织‘黑鸦’勾结,

出卖国家情报,你该当何罪!”“黑鸦”二字一出,楚皇的脸色彻底变了。“林威,

你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林威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高高举起,“陛下!

这里是末将多年来搜集到的,张昭与‘黑鸦’往来的部分证据!请陛下降罪!

”张昭看着那本奏折,又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外室,和那一盘要了他命的珠宝,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天衣无缝的局!而设局的人……他猛地看向楚云羲。

只见那位长公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张昭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他完了。“来人!

”楚皇的怒吼声响彻大殿,“将奸贼张昭给朕拿下,打入天牢!抄没家产!所有党羽,

一并彻查,绝不姑息!”一场朝堂风波,以雷霆之势,落下帷幕。楚云羲站在殿中,

看着张昭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下去,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只是个开始。她的目光,

越过人群,落在了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身影上。萧绝。他正看着她,眼神复杂,

充满了探究和警惕。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光火石在闪烁。楚云羲朝他微微一笑,

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下一个,就是你。第7章少年将军张昭倒台,朝堂为之一清。

楚皇对楚云羲大加赞赏,不仅赏赐了无数珍宝,更是破例允许她参与一部分朝政的讨论。

这在大楚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楚云羲知道,这是父皇对她的信任,

也是她开始布局的最好机会。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兵权,牢牢地握在自己人手里。这天,

她在御书房伴驾,看似无意地提起:“父皇,如今张昭一党被肃清,朝中倒是清净。

只是儿臣听说,林将军年事已高,北疆防务繁重,常年风霜,儿臣实在担心他的身体。

”楚皇闻言,也叹了口气。“是啊,林爱卿为我大楚鞠躬尽瘁,朕心中有愧啊。”“父皇,

儿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林将军的独子林子昂,儿臣见过。

他尽得将军真传,小小年纪便武艺高强,颇有将帅之风。不如,将他派往北疆,

跟在林将军身边历练。一来可以为将军分忧,二来也能让他尽快成长,日后好接替将军,

为我大楚镇守国门。”楚皇听了,龙颜大悦。“好!好主意!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子昂那孩子,朕也喜欢。就这么办!”很快,一道圣旨下达。林子昂被封为“威武校尉”,

即日启程,前往北疆军中效力。林威得知此事,对楚云羲更是感激涕零。他知道,

公主这是在为他林家铺路。也是在为大楚的未来,培养下一代的将领。送走林子昂那天,

楚云羲亲自出城相送。“子昂,此去北疆,万事小心。

”楚云羲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叮嘱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的命,

不仅是你自己的,也是林家的,更是我大楚的。”林子昂一身戎装,

对着楚云羲郑重行了一个军礼。“公主放心!子昂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誓死保卫大楚疆土!

”“好。”楚云羲点点头,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一份名单。上面的人,

都是前世……都是我安插在燕国的探子。你到了北疆,想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他们会为你提供燕军的动向。”这当然是谎话。这份名单,是她凭借前世的记忆,写下的。

上面的人,都是后来投靠了萧绝的燕国将领。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未来的“自己人”,

给现在的萧绝,制造一些麻烦。林子昂郑重地接过信,贴身收好。

看着少年将军打马远去的背影,楚云羲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棋子,已经一个个落下。棋盘,

也已经铺开。而就在不远处的茶楼二楼,一双阴郁的眼睛,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萧绝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长公主,送别少年将军。

真是好一出君臣相得的感人戏码。”他身边的黑衣人低声说道。萧绝没有说话。他的目光,

一直追随着楚云羲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街角。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从宴会上的当众羞辱,到朝堂上的雷霆手段。她每一步,都走得精准而狠辣,

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深宫公文。她到底想做什么?扳倒丞相,扶持武将。

现在又把林威的儿子安插到北疆。她是在集权。一个公主,要这么多权力做什么?

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萧绝的脑海中闪过。她想当皇帝?这个念头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