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第一天,我和全村最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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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头的夜路不好走,坑坑洼洼,两边的杂草里不时传来虫鸣声。

林婉走得很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知道自己在赌。

赌谢野这个人,虽然名声坏,但信守承诺。

更赌他在这个特定的时间节点,急需用钱。

前世她后来听说过,谢野的爷爷在这个冬天病重,急需一种进口药,只有黑市能弄到,价格昂贵。

谢野为了凑钱,甚至去卖过血。

这就是她的筹码。

十分钟后,林婉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前。

院子里静悄悄的,透出一股萧瑟。

她抬起手,犹豫了一瞬,然后坚定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里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大半夜的找死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野赤着上身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展露无遗,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每一块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林婉,谢野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是你?”

他上下打量着林婉,目光放肆且直白:“小寡妇,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守寡寂寞了?”

他的话很难听,带着故意羞辱的意味。

若是换了以前的林婉,早就羞愤欲死转身就跑了。

但现在的林婉,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

“我来跟你做笔生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谢野嗤笑一声,身子倚在门框上,堵住了大半个入口:“生意?你有什么本钱跟我做生意?”

“我有钱。”

林婉开门见山:“五百块抚恤金,现在还是条子,但我能领出来。只要你帮我,我分你二百五。”

听到这个数字,谢野原本懒散的神情微微一凝。

二百五。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是一笔能救命的巨款。

他收起了脸上的嘲讽,目光变得审视起来。

“进来。”

他侧过身,让出了一条路。

林婉没有犹豫,抬脚跨进了门槛。

屋里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角落里堆着一堆废旧的机械零件,散发着机油味。

里屋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那是谢野的爷爷。

谢野把煤油灯放在桌上,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两条长腿随意伸展着。

“说吧,要**什么?”

他从桌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只是咬着烟蒂。

“帮我保住这笔钱,还有我在厂里的顶职名额。”

林婉站在他对面,虽然身形单薄,但背脊挺得笔直:“张翠花和陈大强想独吞这笔钱,还想把我卖了或者逼我嫁给陈大强。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

谢野冷笑一声:“那是你的家务事,我插手,名不正言不顺。”

“你有办法的。”

林婉看着他:“你是村里没人敢惹的‘混混’,只要你放出话去,说陈大军欠了你巨额赌债,这钱是你该得的,他们就不敢动。”

“呵,让我背黑锅?”

谢野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林婉。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婉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桌子抵住了腰。

谢野双手撑在桌沿上,将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林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小寡妇,你知道跟我做这种交易意味着什么吗?”

谢野低下头,声音低沉危险:“全村人都会以为你跟我不清不楚。你的名声,不想要了?”

林婉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确实有着让人沉沦的资本。

“名声能当饭吃吗?”

林婉反问:“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要名声干什么?再说……”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跟了你,总比被陈大强那个畜生糟蹋强。”

这句话,让谢野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神却亮得吓人。

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露出了尚未长成的爪牙。

这种反差,让他心里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动了一下。

“而且,我知道你需要钱。”

林婉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你爷爷的病拖不得了,那种进口药,只有黑市有,二百五,足够买一个疗程。”

谢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伸手扣住林婉的下巴,力道大得有些失控:“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瞒得很紧,连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是怎么知道的?

林婉被迫仰着头,下巴生疼,却依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我有我的门路。”

她当然不能说是重生的,只能故作神秘:“我还知道,你在偷偷倒腾机械零件。如果你答应帮我,我不仅给你钱,还可以帮你照顾爷爷,给你打掩护。”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良久,谢野松开了手。

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暧昧。

“成交。”

他转过身,声音恢复了冷硬:“明天早上带着钱来找我。还有,别耍花样,不然……”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螺丝刀,猛地**桌面上的一块硬木里,入木三分。

“这就是下场。”

林婉看了一眼那把还在颤动的螺丝刀,轻轻吐出一口气。

“合作愉快。”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

谢野突然叫住了她。

林婉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谢野从墙上取下一件带着补丁的旧外套,扔了过来,正好盖在林婉头上。

“披着。”

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外面冷,别死在我家门口,晦气。”

林婉抓着那件带着男人体温和淡淡烟草味的外套,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这个男人,嘴硬心软。

……

从谢野家回来,林婉的心情比去时轻松了不少。

有了这个强有力的盟友,她终于有了和陈家周旋的底气。

她像只灵巧的猫一样翻回院子,重新推开窗户爬进屋里。

屋里依然一片漆黑。

林婉脱下鞋子,刚准备躺回炕上,突然听到了窗户纸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沙沙沙……”

那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窗棂的声音。

紧接着,窗户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不是谢野。

那个人影比谢野矮壮,而且动作鬼鬼祟祟。

林婉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影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在试图拨弄窗户的插销。

与此同时,一阵刻意压低的磨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是陈大强。

林婉瞬间反应过来。

前世也是这样,陈大强半夜试图摸进她的房间,只是那时候她吓傻了,只会哭喊,引来了张翠花,反而被倒打一耙说她勾引大伯哥。

这一次,他居然还敢来?

或者是……谢野来收“利息”了?

不,不可能是谢野。

谢野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窗户的插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是快被拨开的声音。

林婉没有尖叫,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藏在枕头底下的一把剪刀。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

她死死盯着窗户,呼吸放到了最轻。

来吧。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那今晚就看看,到底谁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