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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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商业联姻是场双赢棋局。直到他在白月光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

却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家族抽身业务那天,我甩出他转移资产的证据:“周慕深,

你净身出户吧。”后来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回头。而我的新男友正轻轻为我披上外套:“周总,

你挡着我未婚妻的路了。”---七月的江州,空气里浮着一层黏稠的热。

可嘉宸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内,中央空调无声吐着冷气,寒意浸到骨头缝里。

林薇将手中最后一页文件轻轻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与光滑的桌面接触,

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嗒”的一声。她没看桌后的人,指尖点了点纸面右下角空白处。

“签字吧,周慕深。”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周慕深靠在昂贵的真皮椅背里,视线从面前摊开的离婚协议书上抬起,落在林薇脸上。

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丝质衬衫,配同色系西装裤,长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属于“周太太”的端庄模样,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得体,

可眼里没了温度,只剩下一片冷寂的琉璃色。他忽然觉得这身打扮刺眼。“林薇,”他开口,

嗓子有点哑,大约是昨晚在“月色”应酬到太晚,喝了太多酒,又或者,

是前天连夜飞去海城探望手术后的苏晴留下的疲惫,“我以为我们谈过,

这件事可以再……”“谈?”林薇终于掀了掀眼皮,

目光掠过他微微泛青的眼圈和松开的领带,嘴角极淡地弯了一下,不是笑,是纯粹的讥诮,

“上周三,结婚纪念日,我等你到凌晨三点,你在哪儿?”周慕深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

似乎花了点力气才想起这个日子。他张了张嘴,想解释那天苏晴情绪不稳定,

刚做完手术很害怕,身边离不开人。但话到嘴边,对上林薇那双了然又漠然的眼睛,

忽然就哽住了。那些理由,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单薄。何况,她大概早就知道了。

她总是什么都知道。“晴晴她当时情况不好,我只是……”“签字,周慕深。”林薇打断他,

没有兴趣听下去,指尖又点了点那份协议,“你我都很忙,别浪费彼此时间。

”那催促的姿态,

他回家、催促他出席某个避不开的家族聚会、催促他履行一个“丈夫”最起码的公开义务时,

并无不同。只是这一次,里面没了那一丝极力隐藏却总被他轻易捕捉到的期盼和忍耐,

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漠。周慕深心里莫名蹿起一股火。她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好像他是什么亟待处理的垃圾。这段婚姻,难道不是林家更需要吗?他身体前倾,

手肘撑在桌面上,试图找回一些掌控感,语气沉了下来:“林薇,别任性。

林氏刚完成业务调整,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这个时候我们离婚,对两家都没有好处。

之前那些事……是我疏忽,以后我会注意。”“以后?”林薇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以后了。周慕深,你搞错了。”她顿了顿,

迎着他骤然锐利起来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是我需要这段婚姻,是你们周家,

需要我林家。现在,不需要了。”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又抽出一个略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放在离婚协议旁边。“签了字,这个,你可以不用看。”周慕深的目光凝在那文件袋上,

心头那点烦躁陡然变成了不祥的预感。他太熟悉林薇了,她从不虚张声势。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猛地伸手抓过文件袋,粗暴地扯开缠绕的线。

里面是一叠复印件和几张冲洗出来的照片。他只翻了两页,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手指捏得纸张边缘发皱。那是过去一年多里,他利用嘉宸集团境外空壳公司,

分批次转移资产、稀释股权的记录。每一笔时间、金额、路径都清清楚楚。

甚至还有他和苏晴在境外购置房产、设立信托基金的凭证复印件,

以及几张模糊但足以辨认出是他和苏晴在海外某度假酒店泳池边的合影。有些事,

他做得隐秘,自信天衣无缝。有些事,他根本就没想瞒她,或许潜意识里觉得,就算她知道,

又能怎样?林家仰仗着周家,她林薇,仰仗着他周慕深妻子的身份。他霍然抬头,

眼底布满红丝,震惊、暴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交织:“你调查我?林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吗?”林薇微微偏头,

窗外刺目的阳光给她侧脸镀了层冰冷的金边,“这些证据,足够你在法庭上净身出户三次。

当然,如果你选择现在签字,协议里的条件,我已经很慷慨了。至少,保住了嘉宸的体面,

也保住了你下半辈子不至于流落街头。”她甚至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苏**那边,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继续养着。只是以后,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最后两个字,

她说得轻飘飘,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周慕深最敏感脆弱的神经。

他一直觉得林薇温顺、识大体,甚至有些无趣。可眼前这个女人,冷静,锋利,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处。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你想毁了嘉宸?毁了周家?林薇,别忘了,林氏能有今天……”“林氏能有今天,

靠的是我父亲三十年的心血,和我过去两年在你们周家忍气吞声换来的喘息之机。

”林薇也站了起来,身高不及他,气势却稳稳压过一头,“当然,也得多谢你。

如果不是你一心扑在苏晴身上,对公司事务诸多‘放手’,

我父亲也没那么容易把核心业务和资产,一点点从嘉宸这艘破船上挪走。”她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周慕深,你以为我每天在书房熬夜,

真的只是在帮你整理那些无关紧要的报表吗?”周慕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境项目审计、她对他有意无意透露的嘉宸内部人事财务动向的格外关注……原来都不是巧合,

也不是她所谓“想替他分忧”的天真。是处心积虑。

是一场持续了两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悄无声息的战争。而他,因为另一个女人,

因为那份早已厌倦的婚姻,成了最昏聩的指挥官。“你……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他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算计?”林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近似于疲倦的神色,但那神色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周慕深,

联姻是你情我愿。我给了你足够的身份,帮你稳住了你父亲去世后摇摇欲坠的董事会,

换来林氏短暂的庇护。合作而已。”她拿起自己的包,将一支万宝龙签字笔,

轻轻放在协议签名栏旁边。“现在,合作结束了。你违约在先,我不过是用我的方式,

拿回我应得的,以及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她看了一眼腕表,

铂金表盘反射着冷光“我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后,我的律师会带着这些材料的副本,

前往法院和……几家关系不错的财经媒体。”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

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敲在周慕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林薇!”在她手触到门把手的瞬间,

他终于嘶吼出声,那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穷途末路的绝望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哀求,

“别走……我们谈谈!晴晴那边,我可以处理!我保证以后……”林薇的手顿了顿,

没有回头。“周慕深,”她的声音隔着几步距离传来,平静得可怕,“你忘了。去年的今天,

也是在这里,你为了赶去陪苏晴过生日,让我一个人面对五位难缠的德国客户。

我当时差点搞砸了,回来问你有没有看过我提前发给你的资料,你说,‘这种小事,

以后别烦我’。”她轻轻转动门把手。“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和你之间,

没什么好谈的了。”门开了,又轻轻合上。将那声困兽般的低吼,

和她曾经小心翼翼捧了两年、最终摔得粉碎的“婚姻”,彻底关在了身后。

走廊尽头的专用电梯无声滑开,林薇走进去,按下地库楼层。金属门倒映出她清晰的身影,

依旧脊背挺直,衣着完美。只有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一丝并不平静的情绪。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都过去了。电梯下行,

失重感传来。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封的湖面,无波无澜。

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父亲林国栋发来的消息:“薇薇,事情办妥了?

晚上回家吃饭,你妈妈亲自下厨,炖了你爱喝的汤。”紧绷的肩颈线条,

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分。她指尖飞快地回复:“刚结束。好,晚上见。”电梯到达地库,门开。

凉意扑面而来。她大步走向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去老宅。

”她坐进去,吩咐道。车子平稳驶出嘉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汇入午后略显慵懒的车流。

阳光透过贴了膜的玻璃,变得柔和。林薇靠在椅背上,侧脸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两年。

七百多个日夜。扮演温柔体贴的妻子,周旋在挑剔的周家长辈和虎视眈眈的股东之间,

忍受丈夫明目张胆的冷落和背叛,同时还要在不动声色间,为林家谋划一条生路。累吗?

岂止是累。但值得。如今,套在父亲心血上的枷锁已经卸下,套在她自己身上的,

也一并砸碎了。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但林薇认得。是顾言舟。

信息很短:“听说林氏顺利上岸。恭喜。不知今晚是否有幸,请林**吃顿便饭,庆祝一下?

”顾言舟。顾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孙,华盛资本年轻的掌舵人。

半年前在一个行业峰会上结识,之后几次接触,都是围绕可能的商业合作。他敏锐、务实,

眼光精准得可怕,对林氏转型中的几个关键节点,曾提出过一针见血的建议。为人处事,

分寸感极佳,从不越界,但也从不掩饰对她的欣赏。林薇看着那条信息,没有立刻回复。

她知道顾言舟的意思。不仅仅是吃饭,更是一个信号。周慕深大概还以为,离了他,

她林薇、林家,便会一蹶不振,至少会艰难许久。可他忘了,或者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她林薇除了“周太太”这个头衔,还是林国栋的女儿,

是LSE金融系以最优异成绩毕业的高材生,是曾让林氏几个元老都刮目相看的“小林总”。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遮风挡雨却布满裂痕的屋顶,而是一个能够并肩、彼此成就的伙伴。

顾言舟,他或许有这个资格。车子驶入林家大宅所在的安静街区。林薇收起手机,

暂时将那个名字和那双沉静睿智的眼睛压在心底。现在,她只想回家,喝一碗妈妈炖的汤。

至于周慕深……想起他最后那副震惊失魂、又试图挣扎挽回的模样,

林薇心底最后一丝涟漪也平息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这里,

连一点余烬都不会给他留下。车子驶入院门,缓缓停下。林薇抬眼,

看见父亲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背着手,正朝这边望来。母亲系着围裙的身影,

在客厅的落地窗后一闪而过。她推开车门,盛夏灼热的风吹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气息。

是自由的味道。林家大宅的晚餐,是久违的温馨。母亲炖的莲藕排骨汤,汤色清亮,

香味醇厚,喝下去,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父亲话不多,只是不住给她夹菜,

眼神里有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也有对女儿的疼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席间,

林薇简单说了与周慕深签字的经过。林国栋沉默片刻,叹道:“到底是我们当年看走了眼,

让你受了委屈。”“爸,都过去了。”林薇放下汤匙,神色平静,“现在的结果,

对我们最好。”母亲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薇薇,以后就按自己的心意活。

妈妈只希望你开心。”开心?林薇想,那或许是一种需要重新学习的感觉。但至少,

此刻的平静和自由,真实可触。她没有提顾言舟的信息,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伙伴的祝贺。

有些事,不必急于宣之于口,尤其在父母面前。她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晚饭后,

她回到自己出嫁前的房间。布置依旧,

只是书架上的专业书籍多了许多金融和商业案例的新著。她走到窗边,

看着庭院里精心打理的花木,在夜色中轮廓模糊。手机屏幕亮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提醒她明天上午林氏新成立的资管公司开幕剪彩流程,以及下午与北美技术团队的视频会议。

很好。生活被切实的、充满希望的事务填满,便没有空隙留给那些沉疴烂账。她回复了确认,

然后点开顾言舟那条未回复的信息。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片刻,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谢谢顾总。剪彩仪式在明天上午十点,林氏大厦。若有空,欢迎莅临指导。

晚饭恐怕暂时排不开,见谅。”礼貌,得体,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给了他一个公开场合见面的机会,也明确表达了私人邀约暂缓的意愿。他若懂,

自然会明白。很快,顾言舟的回复来了,同样简洁:“恭喜。明天准时到。晚餐不急,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四个字,意味深长。林薇放下手机,不再去想。她打开电脑,

开始复核明天要用的讲话稿。灯光下,她的侧脸专注而沉静。---与此同时,

嘉宸大厦顶层,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近乎凝滞的死寂。周慕深维持着林薇离开时的姿势,

僵立在办公桌后,很久很久。桌上,那份离婚协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刺着他的眼睛。

旁边的牛皮纸袋敞开着,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每一张都是他走向绝路的证明。他不敢相信,

那个温顺的、总是在他身后默默处理好一切琐事的林薇,竟然藏了这样一把锋利的刀,

在他最志得意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的时候,狠狠捅了进来,精准地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净身出户?他周慕深,嘉宸集团的执行总裁,周家的继承人,

竟然要被一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女人,逼到净身出户的地步?荒谬!可笑!

一股混杂着暴怒、羞辱和恐慌的邪火猛地冲上头顶,他伸手想抓起那些文件撕个粉碎,

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撕了这里的一份,还有无数份副本,在林薇,

或者她那个精明的父亲手里。他颤抖着手,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辛辣略微压下了喉咙口的血腥味。烟雾缭绕中,他想起苏晴。

那个柔弱善良、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女人。他承诺过给她最好的生活,给她名分,

给她无忧的未来。如果净身出户……他拿什么去兑现承诺?苏晴刚做完手术,还在恢复期,

后续的疗养、她喜欢的那套能看到海景的公寓、她一直想去的环球旅行……怎么办?

还有嘉宸。这份协议一旦曝光,董事会那群老狐狸会怎么看他?那些他费尽心机压制的股东,

会不会趁机发难?资金链……他之前为了给苏晴置办那些产业,动用了不少短期拆借,

原本指望着几个项目的回款……如果林薇真的狠心把证据捅出去,银行还会贷款给他吗?

桩桩件件,都是燃眉之急,都是绝境。不,他不能坐以待毙。周慕深猛地摁灭烟头,

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翻到林薇的号码——那个他曾经设置成免打扰,

只在需要她扮演“周太太”时才偶尔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漫长的等待音,一声,

两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绷紧的神经上。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电话通了。“喂。

”林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安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片空旷的平静。这种平静,

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让周慕深心慌。“薇薇……”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厉害,

努力挤出一丝他自认为柔和恳切的语调,“我们……我们再谈谈,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错得离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协议我们可以改,你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晴晴那边……我会处理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

林薇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很短,很冷,像冰珠子掉进深井。“周慕深,”她叫他的名字,

字字清晰,“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事情,只要你说一句‘错了’,‘保证’,

就可以像用橡皮擦擦掉铅笔字一样,一笔勾销?”“我不是……”“你转移资产的时候,

想过这是错的吗?你在苏晴病床边守了三天三夜却忘了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想过我会难过吗?

你在董事会上否决我父亲提出的合理合作方案,想方设法挤压林氏生存空间的时候,

想过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吗?”她的质问并不激烈,甚至语速平缓,

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周慕深试图维持的体面。“我……”“签字吧。

”林薇打断他试图组织语言的努力,“看在两家过去的情分上,我给嘉宸和你,

留了最后的体面。别逼我把事情做绝。你清楚,我做得到。”“林薇!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周慕深的伪装终于裂开,声音里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戾气和绝望,“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你就没有一点……”“夫妻一场?”林薇重复,语气里终于透出一点真实的、冰冷的厌倦,

“周慕深,别再自欺欺人了。从你决定把苏晴带回江州,

安置在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的公寓开始,

从你在我们的婚床上接到她电话就毫不犹豫离开开始,我们之间,

就没有‘夫妻’这两个字了。有的,只是一场明码标价、各取所需的合作。现在,合作终止,

甲方违约,乙方按照合同条款追索赔偿,天经地义。”她顿了顿,

似乎觉得说得已经足够明白。“我的律师明天上午九点会去嘉宸,处理后续手续。

希望你配合。再见。”“等等!林薇!你别挂!你……”“嘟嘟嘟——”忙音传来,

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周慕深僵在原地,举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办公室冰冷的空气包裹着他,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感,海啸般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