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死的那天,皇帝一夜屠尽了整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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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筝贵妃死的那天,建安城下了一夜的红雨。那不是雨,是血。萧衍,那个爱她入骨的皇帝,

疯了。他屠尽了整座城,为他的爱妃殉葬。而我,是那场屠杀里唯一的活口。

也是亲手毒死荣筝的,凶手。01.血色修罗场雨水混着血水,

从建安城的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成一条条猩红的溪流。

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雨后泥土的腥甜,钻入鼻腔,令人作呕。我跪在尸山血海的中央,

冰冷的铁链锁着我的手腕和脚踝,每一寸皮肤都被雨水浸得冰冷刺骨。周围,

是我曾经熟悉的城。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商贩的叫卖声,

孩童的嬉闹声,都在一夜之间,被碾碎成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缓步向我走来。

黑色的龙纹靴,踩在血泊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我抬起头,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萧衍就站在我面前,一身玄色长袍被血色浸染得看不出原样。

他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溅了几滴温热的血,

衬得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来自地狱的深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痴迷的平静。「姜月初,」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你可还满意?」「你为她屠了一座城,」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像是眼泪,「不知荣筝泉下有知,是该感动,

还是该害怕?」我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伪装的平静。他眼底的疯狂瞬间翻涌上来,

手里的剑猛地一挥,剑锋贴着我的脖颈划过,削断了我几缕被雨水打湿的发丝。

冰冷的剑锋带来一阵战栗。我却笑了。「怎么?想杀我?你舍得吗,萧衍?」「杀了你,

太便宜你了。」他缓缓蹲下身,与我平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

他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颌,强迫我看着他。指腹上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

粗粝地摩挲着我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朕要你活着,」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朕要你看着,朕是如何让你在乎的一切,都为她陪葬。」

「我在乎的一切?」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国,我的家,不都早就被你毁了吗?」

我是前朝的将军,是亡国的俘虏。三年前,他踏破我的故国城池,将我囚于深宫。而荣筝,

我那位同为亡国公主的“好姐妹”,却摇身一变,成了他最宠爱的贵妃。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仇人给予的荣华富贵,穿着我族人用鲜血织就的绫罗绸缎,

对他巧笑嫣然。她是我亡国的耻辱。所以我杀了她。我用一支最普通不过的涂着剧毒的银簪,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刺进了她的心口。我以为我会死,我本就是来求死的。可我没想到,

萧衍会用一城百姓的性命,来为这场我精心策划的死亡画上句号。「不,」他低笑出声,

胸腔的震动通过他的手指传到我的下颌,「你还在乎你自己。」他凑得更近了,

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瞳孔里,我苍白狼狈的倒影。他的视线像有实质一样,

从我的眉眼一寸寸滑落,最后停留在我的唇上,眸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色。「朕要你活着,

日日夜夜,活在朕的身边,」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耳语,

「朕要让你这双亲手杀了阿筝的手,来伺候朕。」「朕要让你这张嘴,亲口告诉朕,

你有多后悔。」他的话语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慢慢收紧。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曾令无数女子痴狂的脸,此刻在我眼中,只剩下恶魔的轮廓。「你做梦!」

我用尽全身力气,偏过头,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那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在他洁白无瑕的侧脸,显得格外刺眼。空气瞬间凝固。我以为他会暴怒,会一剑杀了我。

但他没有。他只是缓缓地,伸出舌尖,将我吐在他脸上的血沫,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那个动作,充满了无法言说的色气与诡异。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

满意地勾起了唇角,那笑容森然而残忍。「姜月初,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说完,

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粗暴地扛在肩上。我剧烈地挣扎,

用被铁链束缚的双手捶打着他坚实的后背。「放开我!萧衍!你这个疯子!」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大步朝着宫城的方向走去。建安城的血雨,还在下。而我,

被这个亲手制造了人间地狱的恶魔,带回了另一个地狱。我的心,比这漫城的尸骸,

还要冰冷。02.荣华殿的囚鸟我被萧衍带回了皇宫,径直扔进了荣筝生前居住的荣华殿。

殿内的一切都保持着荣筝死前的样子,熏香袅袅,暖意融融,

仿佛那个巧笑嫣然的女主人从未离开。可如今,这里成了我的囚笼。「把她洗干净。」

萧衍对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们冷冷吩咐,仿佛我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件沾了泥的脏东西。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上前,试图解开我身上的铁链。「不准解。」

萧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就这么洗。」宫女们不敢违抗,只能架着我,

拖着沉重的铁链,走向浴池。热水兜头浇下,冲刷着我身上的血污和泥泞。

铁链在水中发出哗啦的声响,冰冷地贴着我的皮肤,提醒着我阶下囚的身份。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们摆布。洗漱完毕,她们又拿来一套华丽的宫装。

那是荣筝最喜欢穿的款式,烟霞色的软缎,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图腾。「我**。」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沙哑。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让她穿。」

萧衍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正倚在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眼神玩味地看着我。「我说了,我**!」

我猛地推开身边的宫女,赤着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刚出浴的身体只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和脖颈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消失在衣襟深处。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萧衍,我不是荣筝,永远也不是。你休想把我变成她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他的视线在我的锁骨处停顿了片刻,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他笑了。

「谁说要让你变成她了?」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他比我高出一个头,

巨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带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那股混合着龙涎香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朕只是觉得,」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触感像羽毛,却带着剧毒,「你穿这身衣服,会比她更好看。」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从我的脸颊,慢慢滑到我的脖颈,再到我的锁骨。我浑身僵硬,

强忍着没有后退。「你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比她那副温顺的假面,有趣多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沙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我听到自己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地一声,快要断了。「别碰我!」

我猛地挥手打开他的手。他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顺势捉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不碰你?」他低笑一声,将我猛地拽进怀里。

我撞上他坚硬的胸膛,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凛冽的气息。他的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后腰,

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姜月初,你现在是朕的阶下囚,是朕的玩物,」

他的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疯狂,「朕想怎么碰你,就怎么碰你。

你没有说‘不’的资格。」「你……**!」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屠城的时候,你不说朕**。现在,

你倒跟朕讲起礼义廉耻了?」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朕告诉你,

什么叫真正的**。」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带着浓重的欲望和恨意。我闭上眼,

等待着那屈辱的吻落下。然而,预想中的掠夺并没有到来。他只是用唇瓣,

轻轻地、若即若离地,摩挲着我的唇角。那感觉比直接的侵犯更让人煎熬,

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上反复撩拨,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睁开眼,看着朕。」他命令道。

我倔强地紧闭着双眼。他轻笑一声,惩罚性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朕说,看着朕。」我终于无法忍受,猛地睁开眼,

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四目相对,他的眼底是疯狂的占有,我的眼底是燎原的怒火。

我们像两只互相撕咬的困兽,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不死不休。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安宫一趟。」萧衍的动作一顿,

眼底的欲望和疯狂褪去了一些,恢复了些许属于帝王的清明。他松开了我,后退一步,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野兽不是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把衣服换上。」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荣华殿。我瘫软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短暂的对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看着那件烟霞色的宫装,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萧衍,你想让我当荣筝的替身,你想折磨我,

羞辱我。我偏不让你如愿。03.疯子的博弈我最终还是没有穿上那件属于荣筝的衣服。

我宁愿穿着这身半湿不干的中衣,在华丽却冰冷的宫殿里,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游荡。

萧衍没有再逼我。他似乎很有耐心,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享受着戏弄猎物的过程。

他每天都会来荣华殿,不说话,只是坐在主位上,用那种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目光,

一寸一寸地凌迟我。他命人送来最好的膳食,最华贵的珠宝,最稀有的古玩。

那些荣筝生前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像垃圾一样堆在我的面前。我一样都没碰。

我用绝食来对抗他。第一天,他只是冷眼看着。第二天,他开始皱眉。第三天,

当我因为虚弱而晕倒在地上时,他终于失控了。他冲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

那双一向沉稳的手,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姜月初,你敢死?」

他对着我的耳朵低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我虚弱地睁开眼,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怒火的俊脸,竟然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能让你不痛快,死也值得。」「你!」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然后将一碗参汤粗暴地灌了进来。我拼命挣扎,

呛得不停咳嗽,参汤顺着我的嘴角流下,弄湿了我的衣襟。「喝下去!」他猩红着眼,

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我……不……」话未说完,他突然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我的。

滚烫的参汤,混着他霸道的气息,被他强行渡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吻,没有丝毫情意,只有掠夺和惩罚。他撬开我的牙关,将汤汁尽数送入,

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啃噬般的力道,在我唇上辗转。溺水般的窒息感传来,

我被迫吞咽着那苦涩的液体,还有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凛冽又危险的气息。直到我快要窒息,

他才猛地松开我。我瘫软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脸颊涨得通红。「咳咳……萧衍,

你这个疯子!」我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软弱无力。他捉住我的手,按在他剧烈跳动的心口,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对,朕是疯子。从你进宫的那天起,朕就疯了。」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我?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为荣筝疯的。」我故意提起那个名字,

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听到“荣筝”两个字,

他眼底刚刚升起的那一丝迷乱瞬间被冰冷的恨意取代。他松开我,像丢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又恢复了那种残忍的平静,

「你杀了她,就该用你的一生来赎罪。」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来人,从今天起,

她若再不进食,就给朕撬开嘴硬灌。朕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朕的手段硬。」

门外的宫女和太监立刻跪了一地,噤若寒蝉。「是,陛下。」萧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中一片荒芜。我以为我的绝食能激怒他,

能让他失控,能找到一丝破绽。但我错了。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没有弱点的恶魔。跟他玩心计,我根本不是对手。这场博弈,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从那天起,我放弃了绝食。不是因为我怕了,而是因为我明白,我要活着。只有活着,

才能看到这个疯子众叛亲离,跌入地狱。我要亲眼看着他,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开始吃饭,开始配合宫女们的梳洗。但当我看到她们再次捧来那件烟霞色的宫装时,

我还是拒绝了。「拿走。」「姜姑娘,这是陛下的命令……」为首的宫女战战兢兢。「我说,

拿走。」我抬起眼,目光冷得像冰。宫女被我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劝。就在这时,

萧衍又来了。他似乎算准了时间,每次都在我最狼狈或最不顺从的时候出现。

他看着我身上依旧单薄的中衣,又看了看宫女手里的华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愿意穿?」

他问。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他也不生气,只是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都退下。偌大的宫殿,

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不恼,

自己走到那堆衣服前,拿起那件烟霞色的宫装,然后一步步向我走来。「朕,亲自给你穿。」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压。我看着他手里的衣服,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他却猛地一步上前,将我逼到了墙角。

冰冷的墙壁贴着我的后背,而我的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我们之间的距离,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龙涎香和淡淡铁锈味的气息。「你……你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给你穿衣服。」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墙壁上,

将我完全禁锢在他的臂弯和墙壁之间。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还是说,

你更喜欢朕……把你身上这件也脱了?」04.染血的庇护萧衍的威胁像一条冰冷的蛇,

缠上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手里那件属于荣筝的衣服,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穿上它,就意味着屈服,意味着我成了另一个荣筝。

可**……我毫不怀疑,这个疯子真的会当场撕碎我身上这最后一件蔽体的中衣。

他眼底那疯狂的、跃跃欲试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怎么,想好了吗?」

他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挣扎和屈辱,修长的手指玩弄着那件宫装的衣带,动作暧昧又危险。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我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穿。」他满意地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早这样不就好了?」他退开一步,将衣服递给我。我接过那件柔软却又重如千斤的软缎,

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转过去。」我冷冷地说。他挑了挑眉,竟然真的听话地转过身去,

留给我一个宽阔的后背。我飞快地脱下身上的中衣,换上那件烟霞色的宫装。

衣服的尺寸竟然是刚刚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这个认知让我心头发冷。他到底,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计着这一天了?当我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时,他转过身来。

看到穿着荣筝衣服的我,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而复杂,

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又像是在看一个他幻想了很久的画面。「很美。」他由衷地赞叹,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冷笑一声:「让你失望了,我终究不是她。」

我的五官比荣筝要更凌厉,更具攻击性。同样一件衣服,荣筝穿上是温婉柔顺,我穿上,

却平添了几分冷艳和桀骜。「朕知道。」他缓步向我走来,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的光瞬间冷了下来。「记住你的身份,

姜月初。」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你只是朕的囚犯。」就在这时,

殿外再次传来喧闹声。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皇帝!哀家要见皇帝!」是太后。

萧衍的眉头皱了起来。下一秒,殿门被猛地推开,须发皆白的老丞相带着几个言官闯了进来,

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太后。他们看到穿着贵妃服制的我,先是一愣,

随即老丞相便痛心疾首地跪了下来。「陛下!您糊涂啊!」老丞相声泪俱下,

「为一亡国妖妃,屠戮满城百姓,已是天理难容!如今您竟将害死贵妃的凶手养在宫中,

还让她穿着贵妃的衣服!您这是要将我大萧的江山,置于何地啊!」「请陛下赐死妖女,

以安民心!以慰贵妃在天之灵!」其他几个言官也齐刷刷跪下,声震屋瓦。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就是你这个狐媚子!害死了荣筝还不够,

还要来祸害皇帝!来人,把这个妖女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

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立刻凶神恶煞地向我走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甚至有些期待。

死在太后手里,总比被萧衍这个疯子折磨要好。然而,就在那些太监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

萧衍动了。他身形一闪,挡在了我的面前。「谁敢动她?」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老丞相抬起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陛下,您……您为了这个妖女,要与满朝文武和太后为敌吗?」

「丞相老了,该告老还乡了。」萧衍看都没看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老丞相浑身一震,

面如死灰。一句话,便罢免了三朝元老。所有人都被萧衍的狠戾和疯狂震惊了。「皇帝!

你疯了!」太后气得嘴唇发紫,「她是凶手!是她杀了你最爱的荣筝啊!」「朕知道。」

萧衍缓缓转过身,看着我,眼底是一种无人能懂的偏执,「她的人,她的命,都是朕的。

要杀要剐,也只能由朕来决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

清晰而残忍:「谁再敢对她动一根手指头,朕就让他全家,去给建安城陪葬。」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锁在我的脸上。那不是保护,是宣示所有权。像一头恶龙,

在守护着自己从深渊里抢来的、独一无二的宝藏。我看着他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心中却没有丝毫感激,只有刺骨的寒意。他不是在救我。他只是在告诉所有人,我这件玩具,

只有他能玩。老丞Zhui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某种预兆。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05.梦里的名字那场闹剧以太后被气得昏厥、老丞相被罢官还乡而告终。从此,

再也无人敢在萧衍面前,提起我的不是。荣华殿成了皇宫里的禁地,而我,

成了禁地里那个不能被提及的禁忌。萧衍似乎对我失去了“**”的兴趣,

他不再逼我穿荣筝的衣服,也不再用那种露骨的眼神看我。他只是每天处理完政务后,

雷打不动地来到荣华殿。他不睡在寝殿,而是睡在外间的软榻上。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珠帘,

我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他把我困在这里,

像是在守着一座坟墓。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他不是在囚禁我,而是在用这种方式,

惩罚他自己。日子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皇宫迎来了第一场雪。

那天夜里,我被一阵压抑的、痛苦的**声惊醒。我侧耳倾听,

声音是从外间的软榻上传来的。是萧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外衣,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我看到萧衍蜷缩在榻上,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似乎正陷在什么可怕的梦魇里。「不……别走……」他喃喃自语,

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乞求。那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样子。

这个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的帝王,竟然也会有如此无助的一面。

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也终究是个会做噩梦的凡人。我冷眼旁观,等着看他更痛苦、更狼狈的样子。「阿筝……」

他突然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果然,他还是忘不了她。

他为她屠城,为她疯狂,如今连梦里,喊的都是她的名字。我自嘲地笑了笑,

转身准备回到内室。我跟他置什么气呢?我本就该恨他,巴不得他痛苦。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滚烫得吓人,像是烙铁一样。

「别走……」他再次哀求,眼睛依旧紧闭着,神志不清。我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即便是在病中。「放手!」我低声呵斥。他却像是没听到,

只是死死地抓着我,嘴里胡乱地喊着:「水……水……」我看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

鬼使神差地,竟然真的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竟然在照顾我的灭国仇人,

我的杀父仇人。我一定是疯了。我端着水杯回到榻前,扶起他,将水杯凑到他唇边。

他贪婪地喝着水,喉结上下剧烈滚动,几滴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没入他敞开的衣襟,

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性感。我慌乱地移开视线,心跳漏了一拍。

喝完水,他似乎舒服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他烧得太厉害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我的手灼伤。再这么烧下去,就算他是皇帝,

也得烧成个傻子。我咬了咬牙,认命地去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浸湿,敷在他的额头上。

一夜无眠。我守在他身边,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更换毛巾,听着他因为高烧而发出的胡言乱语。

他一直在喊着一个名字。不是“阿筝”。而是一个我无比熟悉,却又不敢相信的名字。

「月初……」「月初……别离开我……」「月初……我错了……」他的声音那么脆弱,

那么卑微,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月初。是我的名字。姜月初。为什么?他不是爱荣筝吗?他不是恨我入骨吗?

为什么在他的梦里,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俊脸,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个男人,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终于退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我疲惫地趴在榻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三年前,

他率领大军攻破我故国都城的那一天。我作为守城主将,与他阵前对峙。他坐在高头大马上,

银甲黑袍,意气风发。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对敌人的恨意,

反而是一种灼热的、势在必得的占有欲。他说:「姜月初,降了吧。做我的皇后,

我许你一世荣华。」梦里的我,是怎么回答的呢?我说:「痴心妄想!我姜月初,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然后,梦境破碎。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萧衍的怀里。而他,

正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定定地看着我。06.滚烫的试探四目相对的瞬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萧衍的眼底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和疯狂,而是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

以及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的眷恋。他的手臂还环在我的腰上,

姿态亲密得像一对相爱多年的夫妻。我触电般地从他怀里弹开,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看你发烧了。」我慌乱地解释,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他没有说话,

只是撑着手臂,缓缓地坐起身。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吃力。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让他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多了几分脆弱的少年感。「所以,你照顾了朕一夜?」他开口,声音因为高烧而沙哑得厉害,

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怕你死了,没人让我折磨。」我立刻换上那副冷漠的面孔,

用恶毒的言语来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心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让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发闷。「口是心非的女人。」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我看到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胸膛的肌肤因为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太医还没来,

你别乱动!」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萧衍也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再坚持下床,而是重新靠了回去,

懒洋洋地看着我。「既然你这么关心朕,那过来,扶朕起来喝口水。」

他像个大爷似的对我下命令。我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

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我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倒了杯水,扶着他坐好。

在他喝水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昨晚……做噩梦了?」他的动作一顿,

抬起眼看我。「你听到了?」「你喊得那么大声,想听不到都难。」我撇了撇嘴,

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是吗?」他放下水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朕喊谁了?」

他在装傻。我心中一阵烦躁,脱口而出:「你喊了荣筝。」说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我是想试探他,还是在期待着他否认?萧衍听到“荣筝”的名字,

眼神果然冷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吗?那大概是,朕还没骂够她。」

我愣住了。骂够她?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爱她入骨吗?」「爱?」

萧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就凭她?

也配?」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你为何要为她屠城?」

我问出了那个困扰我最久的问题。萧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

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手腕内侧娇嫩的皮肤,激起我一阵战栗,

那里的脉搏正因为他的触碰而疯狂跳动。「朕屠城,不是为了她。」他凑到我耳边,

声音低沉而危险,「是为了你。」「为了我?」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对。」

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嘴角的弧度越发残忍,「朕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姜月初,是我萧衍的人。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只能由我掌控。谁敢动你,

朕就让他用一座城来赔罪。」「你……你这个疯子!」我被他的歪理邪说气得浑身发抖。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狗屁的保护?用无数无辜者的性命,来宣示他对我那变态的占有欲?

「疯子?」他轻笑,捉住我的手,按在他依然滚烫的心口,「如果这就是爱你的方式,那朕,

疯了也无妨。」爱?他竟然说爱我?这个灭了我国家,杀了我亲人,

把我囚禁起来日夜折磨的男人,竟然有脸说爱我?「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爱吧!」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萧衍,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你!」

我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变得比刚才还要苍白。他看着我,眼底有什么东西,碎了。「是吗?」他喃喃自语,

像是受了伤的野兽,眼底泛起危险的红光,「那朕,就更不能放你走了。」他猛地用力,

将我拽倒在榻上。天旋地转间,他已经欺身而上,将我牢牢地压在身下。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那得到你的人,

也是一样。」他的吻,带着高烧的热度和绝望的疯狂,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这一次,

不再是试探,而是毫不留情的,野兽般的掠夺。07.贵妃的日记那场掠夺最终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