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爵早已不见踪影。
我捂着火烧般的胃冲进洗手间,扒着马桶吐得连胆汁都翻涌而出。
吐完出来,我脸色惨白,整个人狼狈得像个落魄鬼魂。
刚走出厕所,却无意听到陆西爵朋友们的低语。
“米娅和陆总那个早死的18岁白月光,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白月光死后,陆总彻底封心,身边连母蚊子都不许靠近。”
“直到遇见池欢,他才终于肯碰女人,我还以为他走出来了。”
“谁知米娅一出现,陆总又彻底栽了,真是作孽啊。”
白月光?
陆西爵什么时候有过白月光?
我震惊得酒意瞬间清醒,浑身冰冷。
拐角处的对话还在继续,字字如刀。
“唉,和那位清纯白月光在一起时,陆总才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当时白月光要来洛杉矶上学,他放弃国内一切,陪她一起留学。”
“白月光想看曼哈顿悬日,他驱车百里,只为带她追那抹落日。”
“白月光为救陆总死在洛杉矶,他从此扎根这里,再也没离开。”
“他恨自己不够强大护不住她,才变成一心扩张帝国的冷血机器……”
我听得浑身发抖,如坠万年冰窟。
难怪我再怎么讨好,他的心始终不动如山。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从未有过一丝胜算。
我浑浑噩噩地离开,直到手机铃声炸响,才猛地回神。
是爷爷打来的电话,声音威严。
“池欢,你借口进修逃婚出国,现在物理博士毕业两年,也该回国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回港城联姻,或进军部做科研员。”
换作从前,我会毫不犹豫全部拒绝。
但现在,我压下喉中苦涩:“爷爷,我考虑几天,回国前三天给您答复。”
爷爷听我松口,语气缓和:“这才像话,放着首长孙女不做,去外面吃什么苦。”
爷爷是京市北区作战司令,妈妈走后,我是他一手拉扯大。
我的倔脾气,也全随了他。
当初家里不问我就订婚,我一气之下逃婚出国。
后来遇见陆西爵,成了他唯一的女人,我以为会纠缠一生……
电话挂断,我抬眼却见陆西爵的助理走来。
助理恭敬却冷淡:“池欢小姐,陆总吩咐,你立刻回陆家收拾东西。”
“别墅马上迎来女主人,你继续住着,已不合适。”
一股窒息的痛感瞬间将我吞没。
的确,再住下去,只会碍眼。
我咽下苦涩,低声回应:“放心,我不会赖着不走。”
跟着助理回到陆家洋楼,心如死灰。
陆西爵最讨厌别人介入他的生活。
每次亲热,都只在我的房间,他也从不留宿。
陆家属于我的东西,本就不多。
我简单收拾好行李,便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