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阳红着眼眶，手里还拿着被撕成两半的文件，

怯生生地站在书房门口。陈默抬起眼，目光扫过那份裂开的文件，脸上没什么表情。“林阳！

不就是一份破文件吗？你哥他还能真怪你？”养母王岚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快步走来，

一把将林阳护在身后，像老母鸡护崽，不满地看向陈默，“陈默，你弟弟都道歉了，

你摆脸色给谁看？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养父林国栋也从沙发上抬起头，皱着眉：“行了，

一份文件而已，让助理再打印一份。阳阳，没吓着吧？

”陈默看着眼前这幕上演了无数次的戏码，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他声音平静，

却像颗石子投入死水：“这份文件，是明天董事会要用到的，

关于城东那块地的最终竞标方案。原件，法务部那边已经盖章归档了，

这是唯一一份用于明日演示的副本。”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林阳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比那撕破的纸张还要难看。王岚也愣住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林国栋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向林阳：“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我就是想帮哥哥整理一下书桌，没想到……”林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微微发抖。王岚立刻心疼了，赶紧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好了，阳阳也是好心。国栋，

现在骂孩子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补救啊！”林国栋揉了揉眉心，看向陈默：“陈默，

你电脑里还有备份吗？”“有。”陈默吐出两个字。王岚立刻松了口气，

语气又轻快起来：“你看，我就说没事吧！有备份就行，赶紧再去打印一份。阳阳，

别哭了啊，没事了。”陈默却坐在椅子上没动，他看着林国栋：“爸，备份是有，

但家里这台打印机打不了那种特殊防伪水印。现在这个点，公司文印中心已经下班了。

”林国栋的眉头又锁紧了。王岚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就明天早点去公司打！多大点事，

非要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明天董事会八点半开始。”陈默提醒道，

“各部门主管会提前半小时到场阅读方案。重新打印、找法务补盖章、**副本，时间很紧。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林阳，语气平淡无波：“而且，我不认为他是‘不小心’。

”林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哥！你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陈默！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弟弟！阳阳他心思单纯，

就是毛手毛脚了点，你至于这么揣测他吗？”“心思单纯？”陈默轻轻重复了一句，

没再多说，只是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的金属烟盒，打开，里面装的不是烟，

而是一枚看起来很旧的黑色钢笔。他拿起那支笔，在指间转动。王岚看到那支笔，脸色微变，

那是陈默回来时身上唯一带着的旧物，她一直觉得碍眼。林阳也看到了那支笔，眼神闪烁。

陈默将笔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刚才我离开书房不到十分钟，去接了杯水。

”陈默缓缓开口，“回来时，就看到林阳拿着这份文件，而它已经破了。我的书桌很整齐，

没有其他东西被碰乱。”他抬起眼，直视林阳：“林阳，你告诉我，

你是怎么在‘帮我整理书桌’的时候，精准地只‘不小心’撕破了这份最厚、最重要，

并且放在一叠文件最下面的竞标书？而且，是沿着中缝，撕得这么整齐？

”林阳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王岚还想说什么，林国栋却抬手阻止了她。

他经商多年，不是傻子，之前是被对林阳的偏爱蒙蔽了眼睛，此刻听到陈默条理清晰的反问，

心里也起了疑。“阳阳，你说实话。”林国栋的声音带着压迫感。林阳的冷汗下来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王岚。王岚立刻心领神会，抢白道：“国栋！你这是什么态度！

阳阳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难道你宁愿相信他这个刚回来没多久的，

也不相信我们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吗？”她指着陈默，语气尖锐。陈默对这场面似乎早已习惯，

他收起那支旧钢笔，放回烟盒，揣进兜里。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份被撕成两半的文件，

走到碎纸机旁，按下了启动键。“嗡嗡”的声响中，文件化为碎片。他转身，

面对神色各异的三人。“备份在我电脑里，密码是我生日。”他看着林国栋，“爸，

明天早上七点，我需要拿到盖好章的新文件，放在董事会会议室。”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

径直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传来王岚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阳阳别怕，有妈在……”以及林国栋带着疲惫和一丝怒意的低吼：“够了！都少说两句！

林阳，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陈默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只是个开始。他拿出那个旧烟盒，

摩挲着表面冰凉的金属。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但有些账，得慢慢算。

他想起刚被接回林家时，王岚看着他带来的这个旧烟盒和钢笔，

那嫌弃的眼神：“这些破烂还留着干什么？扔了，妈给你买新的。”当时林阳也在旁边，

笑着说：“哥，你这烟盒还挺别致的，不过用久了有点脏了，我帮你拿去擦擦吧？

”那时他没多想。后来，这烟盒就莫名其妙找不到了。他翻遍了房间，

最后在花园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上面沾满了泥土。林阳当时也是这副无辜的表情：“啊？哥，

对不起，我不小心掉地上了，没注意……”陈默握紧了烟盒。指尖传来金属坚硬的触感。

他不需要他们廉价的愧疚和施舍的爱。他要的，是揭开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而今天，只是掀开了第一角。陈默第二天早上七点整到达公司时，

一份崭新、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已经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秘书站在一旁，

小心翼翼地说："陈总监，林总吩咐，这份文件直接交给您。

林副总……他今天一早就跟着林总来公司了。"陈默点点头，翻开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确认无误。"董事会准备得怎么样了？""各部门主管都已经到齐了，正在会议室等候。

"秘书犹豫了一下，"林副总也在会议室，说是要学习。"陈默合上文件，

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就让他好好学。"会议室里，

林阳果然坐在林国栋身边的位置，见到陈默进来，他立即站起身，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哥，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陈默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吧。"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陈默的方案得到了董事会成员的一致认可。林国栋全程面无表情，但在他做完汇报后，

破天荒地说了句："思路清晰，考虑得很周全。"就这一句话，

让坐在旁边的林阳捏紧了拳头。散会后，林阳快步跟上陈默："哥，

爸让我跟着你学习一段时间，你看……""跟着可以，"陈默脚步不停，"别碰任何东西。

"林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接下来的几天，林阳果然像个跟屁虫一样，陈默去哪他跟到哪。

陈默谈项目他听着，陈默见客户他在旁边陪着，陈默批文件他就在旁边看。第三天下午，

陈默正在审核一份采购合同，林阳突然开口："哥，这个条款是不是有问题？

供应商的违约金设置得太低了。"陈默抬眼看他。林阳赶紧解释："我就是随便看看，

要是说错了你别介意。""没错，"陈默把合同推到他面前，"继续说。"林阳愣了一下，

随即认真起来："按照这个条款，如果供应商违约，我们的损失可能是违约金的好几倍。

我觉得应该把违约金提高到实际损失的百分之三十。"陈默没说话，

拿起笔直接在合同上做了修改。"还有这里，"林阳受到鼓励，又指着一处，

"付款条件太宽松了，应该增加验收合格后付款的条款。"陈默依言修改，

然后按下内线电话："采购部李经理，过来一趟。"李经理匆匆赶来，

陈默把修改后的合同推到他面前："解释一下，为什么设置这么明显的漏洞？

经理额头冒汗："这个……这是行业惯例……""哪个行业的惯例是帮着供应商坑自己公司？

"陈默声音不大，却让李经理抖了一下。林阳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处理完李经理，陈默转向林阳："观察力不错。"这是陈默第一次夸他，

林阳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晚上，林阳约了几个朋友买醉。"怎么了林大少爷，愁眉苦脸的？

"朋友打趣他。林阳灌下一杯酒："我那个哥哥，太难对付了。

""一个在外面养大的野孩子，能有多大本事？"朋友不以为然，"你爸妈不是最疼你吗？

""不一样了……"林阳摇摇头，"他现在在公司站稳脚跟了，爸也开始看重他。

""要我说，你就是太老实。"朋友压低声音，"给他使点绊子，让他知难而退。

"林阳苦笑："你以为我没试过？"他想起那份被撕毁的文件，想起陈默看穿一切的眼神，

又灌下一杯酒。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林阳醉醺醺地推开大门，却看见陈默还坐在客厅里，

似乎是在等他。"哥？"林阳下意识地站直身子。

陈默放下手中的平板："爸让你明天去分公司熟悉业务，为期一个月。

"林阳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为什么？谁提议的？""我。"陈默站起身，

"分公司有个项目需要人盯着，我觉得你合适。""你这是排挤！"林阳忍不住提高音量，

"就因为我在会议上表现得好，你就要把我支走？"陈默已经走到楼梯口，

闻言回头看他一眼："那个采购部的李经理，是你大学同学的表哥吧？

"林阳的脸色瞬间惨白。"分公司是个好机会，"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好干。

"看着陈默转身上楼的背影，林阳猛地将手中的外套摔在地上。王岚被动静吵醒，

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阳阳？怎么了？"林阳立即换上委屈的表情："妈，

哥让我去分公司一个月……""什么？"王岚立刻皱起眉，"大晚上的折腾什么？

我去跟他说！""不用了妈，"林阳拉住她，苦笑道，"哥也是为了我好，让我多锻炼锻炼。

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们。"王岚心疼地拍拍他的脸："傻孩子，妈也舍不得你。

不过你哥说得对，你是该多历练历练。放心，妈明天就让你爸给你配个专车，

再找个阿姨照顾你生活。"林阳乖巧地点头，眼底却一片阴沉。第二天一早，

林阳正准备出门，陈默递给他一个U盘："分公司那个项目的资料，路上看。

"林阳迟疑地接过："谢谢哥。"去分公司的路上，林阳打开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

里面确实是项目资料，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林阳尝试了几次密码都打不开，

正打算放弃时，突然想起什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只有一段音频文件。林阳点开播放，先是听到一阵杂音，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家水很深，

小心王岚和林阳那个妈……"林阳猛地关掉音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这段录音……陈默是什么时候得到的？他知道了多少？他颤抖着手拨通一个号码："妈，

是我……"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睡意："阳阳？这么早什么事？

""陈默可能知道了……"林阳压低声音，"他有一段录音……"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女声冷静地说："慌什么，他要是真知道什么，早就说出来了。这是在试探你。

""那我该怎么办？""按兵不动。去分公司好好干，做出成绩来。记住，

你现在还是林家最得宠的儿子，只要你不自乱阵脚，没人能动你。"挂断电话，

林阳靠在车座上，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着窗外的街景，眼神逐渐坚定。陈默，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周末，林家老宅举办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客厅里坐满了亲戚，

话题中心自然是林阳。"阳阳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听说都要独立负责分公司的项目了？

"二姑拉着林阳的手，满脸堆笑。"是啊，"王岚抢着回答，语气骄傲，

"我们阳阳就是懂事，主动要求去基层锻炼。"林阳乖巧地笑着："都是爸妈教得好，

我还要多学习。"三叔公点点头："年轻人知道上进是好事。不过阳阳啊，

听说你哥哥陈默在公司表现也很出色？"话题突然转到陈默身上，客厅安静了一瞬。

王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陈默那孩子，能力是有，就是性子太独，不太合群。""妈，

"林阳柔声说，"哥他只是不太爱说话，其实人很好的。"他说着，

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走到坐在角落的陈默面前。"哥，

这是我去分公司前特意给你挑的礼物。"林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镶着钻石的钢笔，

"我看你总是用那支旧钢笔，就想给你换支新的。这可是万宝龙**版，配得上你的身份。

"亲戚们都围过来，发出赞叹声。"阳阳真贴心！""这钢笔不便宜吧？真是兄弟情深啊！

"陈默看着那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钢笔，没有动。林阳把钢笔往前递了递，

语气诚恳："哥，你就收下吧。你那支旧钢笔确实该换换了，看着都掉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林家亏待你呢。"王岚也帮腔："陈默，弟弟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陈默终于抬起眼，接过那支昂贵的钢笔。林阳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然而下一秒，

陈默转身将钢笔递给旁边侍立的管家。"捐给山区儿童助学基金会吧，"陈默声音清晰，

"以林阳少爷的名义。"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林阳的笑容僵在脸上。王岚正要发作，

一直沉默的林国栋突然开口："做得好。慈善比奢侈品更有意义。"这时，

坐在主位上的叔公——林家辈分最高的林老爷子朝陈默招招手："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陈默走过去，在林老爷子面前站定。"听说你上个月拿下城东那个项目，

"林老爷子打量着他，"用的什么办法？""合理的价格，加上对合作方诉求的精准把握。

"陈默回答。"具体说说。"陈默条理清晰地分析了竞争对手的弱点和合作方的核心需求，

最后总结："生意场上，有时候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比知道自己能给出什么更重要。

"林老爷子眼中闪过欣赏的光芒，他转头对林国栋说："你这个儿子，不简单。眼光毒，

心思稳，是块做生意的料。"林国栋难得地露出笑容："爸您过奖了，他还需要磨练。

""磨练是要的，但该给的机会也要给。"林老爷子意有所指，"林家不养闲人，

但更不该埋没人才。"林阳站在一旁，手指紧紧掐进掌心。聚会结束后，

林阳追上正要上楼的陈默。"哥，你今天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吗？"林阳压抑着怒气。

陈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难堪？我以为你会高兴。""高兴？""做了慈善，

还在叔公面前表现了兄弟情深，"陈默语气平淡，"一举两得。"林阳气结："你！

""比起这个，"陈默打断他，"你不如想想，

分公司那个项目的二期资金为什么迟迟不到位。

"林阳一愣："财务部说流程有问题……""李经理调任后，新上的采购总监是叔公的人。

"陈默说完这句，转身上楼。林阳站在原地，浑身发冷。他这才想起来，

被陈默赶走的那个李经理，是他在公司的重要眼线之一。而新上任的采购总监，

是林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人。难怪分公司的资金申请一直被卡着。林阳快步走回房间，

锁上门，拨通电话。"妈，我们可能低估陈默了。"他压低声音，"他不仅在针对我，

还在剪除我们的羽翼。"电话那头的女声沉默片刻："慌什么，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

你忘了我们最大的王牌是什么？

"林阳握紧电话："可是爸今天的态度……""你爸那边我来处理。你现在要做的，

就是在分公司做出成绩，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能力。

""但是资金……""资金的问题我会解决。"女声顿了顿，"阳阳，记住，

你才是林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个半路回来的野种，不配和你争。"挂断电话，

林阳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陈默房间的灯还亮着。林阳的眼神逐渐阴郁。

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备注为"赵姨"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我要陈默的全部资料，

越详细越好。特别是他回林家之前的那段经历。"几分钟后，对方回复："资料明天发你。

另外提醒你，你母亲最近动作太多，已经引起注意了。让你的人收敛点。"林阳删除短信，

深吸一口气。这场仗，他不能输。一周后，陈默接到一个陌生来电。"陈先生吗？我是赵芹。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些许紧张，"我们之前通过电话，关于林家的事。

"陈默放下手中的文件："你说。""上次没说完，我手里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

"赵芹顿了顿，"是关于王岚女士和林阳生母的交易。""条件？""十万。现金。

还有……保证我的安全。""时间地点。""今晚八点，城南老茶楼，二楼雅间。

"陈默挂断电话，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他调出公司安保部门的通讯录，

找到一个备注为"老周"的号码。"周叔，今晚需要两个人，帮我盯个场子。

"晚上七点五十分，陈默独自走进茶楼。雅间里，

一个穿着朴素、神色紧张的中年女人立刻站起来。"陈先生。"陈默在她对面坐下，

将一个信封推过去："这是定金。说完再说剩下的。

"赵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在林家做了十五年佣人，去年被辞退的。

原因是……我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事。""说重点。""林阳的生母，叫孙梅。她和王岚女士，

是高中同学。"陈默眼神微动。"二十年前，王岚女士曾经……"赵芹压低声音，

"她开车撞过人，当时孙梅也在车上。事后王家花了大价钱把事情压下去了。

""这和林阳有什么关系？""孙梅用这件事威胁王岚很多年。

"赵芹从包里掏出一个旧笔记本，"后来王岚不能生育，孙梅就把自己刚出生的儿子，

也就是林阳，过继给了林家。条件是王岚必须把林阳当亲儿子养，

而且要让他继承林家的一切。"陈默翻看着笔记本，

上面记录着一些零碎的时间、地点和金额。"这些都是孙梅来找王岚要钱的记录。"赵芹说，

"每次要钱，王岚都会给。而且会对林阳更好。""为什么辞退你？""去年孙梅又来要钱，

我无意中听到她们争吵。孙梅说要是不给钱，就把当年车祸的真相告诉林国栋。"赵芹苦笑，

"后来王岚就找借口把我辞了。"陈默将剩下的钱推过去："这些钱够你离开这个城市了。

"赵芹感激地接过："陈先生，你要小心。孙梅那个女人，心狠手辣。

而且……林阳他知道这些事。"陈默眼神一凛："他知道？

""有一次我听见孙梅在电话里跟林阳说，要让他在林家站稳脚跟，

把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来。"赵芹压低声音，"林阳当时说……说他知道了。"送走赵芹，

陈默在茶楼又坐了一会儿。老周的电话来了："陈总，人安全送上车了。另外，

刚才茶楼外面有辆黑色轿车很可疑，跟了她一段，后来拐弯走了。""车牌记下了吗？

""记下了。要查吗？""查。"陈默挂断电话，眼神渐冷。第二天一早，陈默刚进办公室，

林国栋的内线电话就来了。"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陈默推门进去，

发现王岚和林阳也在。林国栋把一叠照片摔在桌上："解释一下。"照片上，

是陈默和赵芹在茶楼见面的场景，还有陈默给赵芹钱的画面。"这个人是谁？

"林国栋指着赵芹，"公司财务部汇报，你昨天支取了十万现金。用来做什么？

"王岚在一旁抹眼泪："陈默，我们林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林阳扶着王岚，

语气痛心："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见，

可你为什么要收买被辞退的佣人来编造妈的谣言？"陈默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表演，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国栋怒道。"第一，"陈默拿起照片，"拍得不错，可惜没拍到前因后果。

""第二，这十万块是资助赵芹女儿出国留学的费用。她女儿成绩优异，但是家里困难，

我看她是林家老员工，才出手相助。""第三，"陈默看向林阳，

"你怎么知道赵芹是来说妈坏话的？"林阳一时语塞。王岚立刻抢话："这还用说？

那个赵芹被辞退时就不甘心，到处造谣！""造什么谣？"陈默追问。王岚噎住了。

林国栋看着这一幕，眉头越皱越紧。"够了！"林国栋一拍桌子，"陈默，

你私自挪用公司资金，行为不当。从今天起停职反省！""国栋！"王岚惊呼，

"这处罚太轻了！他这是吃里扒外！""妈，"林阳柔声劝道，"哥可能也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