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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下子断电了,光线昏暗。
可傅砚辞,明明发现了她,却还是在吊灯坠落的瞬间,选择牢牢抱住了许嘉岁,捂住了她的耳朵。
爆炸声轰鸣,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吊灯猛地砸落在沈星晚的后背上。
碎片飞溅,全身血液凝固。
眼前一片漆黑,剧痛让她浑身颤抖。
沈星晚忽然想起,傅砚辞第一次教她用枪的情景。
他说,他们在边境做生意,他的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扣住扳机,瞄准,谁欺负你,你就击毙了他。”
她没有告诉过傅砚辞,自己从小就练惯了枪,枪法比他还准。
可她还是把傅砚辞送给她的勃朗宁手枪,珍藏起来,经常携带。
沈星晚承认,对他动过心。
一开始,她甚至抱有幻想,若是傅砚辞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他对她的爱就是纯粹的,从一而终的。
可世事难料,谁也没有料到傅砚辞还会恢复记忆,一夕之间,戳破了这个真爱泡影。
残酷又真实的告诉她,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本该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屋子里一片混乱,几个暴徒闯进来劫掠。
可就在此时,许嘉岁却趁乱颤巍巍捡起酒瓶。
“不许你们伤害砚辞哥哥,我跟你们拼了!”
她猛然把空酒瓶砸到了沈星晚的头上,霎时间,鲜血淋漓!
沈星晚摸到额头上缓缓滴落,猩红粘腻的血。
昏迷过去之前,她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将她腾空抱起。
“晚晚,晚晚......你醒醒!”
这时,傅砚辞的人终于赶到,护送着他们安全出去,控制住了几个暴徒。
在医院苏醒时,沈星晚头上、后背都被缝了针。
她接到傅砚辞的电话,第一句话却是在为许嘉岁开脱。
“岁岁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保护我,认错了人,你别怪她。”
“岁岁吓坏了,她单纯善良,在M国煎熬五年,有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我需要陪她心理治疗。”
他连敷衍她的话都这么没有新意。
沈星晚紧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脱口而出的冷笑。
五年的时间,一个清纯善良的女子,是怎么在暴虐混乱的M国活下来的?
要知道,找到她的时候,那里的人质可不止有她一个女人。
而她,是时间最久的。
挂断电话后,沈星晚让手下调查的结果也出来了。
【沈**,您让我调查的女人,在M国时辗转跟了几个当地头目,混的很开,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对了,前不久,她刚刚去一家私人诊所做了处女膜修复术。】
随后,沈星晚收到了一张**的照片。
地点像是在医院,隔着模糊的百叶窗,许嘉岁坐在诊疗床上,忘情地抱住傅砚辞的脖颈。
而傅砚辞的手,就掐在她的腰肢上。
当她拿出这张照片,跟傅砚辞摊牌时。
他却只是扫了一眼,就冷冷道:
“你不看看背景吗?这是在心理治疗室进行催眠。”
“医生说了,岁岁的心理堪比经历过核爆,要想抚平她的心理创伤,就要让她用其他愉悦的事和**替代,不要用你那些龌龊的想法,质疑我和岁岁!”
沈星晚定定地看着他。
她看着这个她放下尊严,虚与委蛇了五年的男人,忽然觉得嘲讽。
用身体当解药,用**疗伤。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沈星晚点燃一根烟,幽幽地吐出一口烟气。
“傅砚辞,我们离婚吧。”
傅砚辞愣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她会吸烟,在他的印象里,她只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菟丝花。
不过是豪门之间商业联姻的花瓶。
他脸色一暗。
“我说过,只要你活着,你就是唯一的傅太太,傅沈两家的联姻,不是你一个女人胡闹就能了断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摔门而出。
可傅砚辞不知道,她早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
并在这段时间,暗中转移走了傅砚辞一半的资产,买成了军火。
按照两家族联姻的婚前协定,若有一方背叛联姻,立刻生效!
傅砚辞离开后,沈星晚立刻给舅舅打去了电话。
“舅舅,派人来接我吧。”
一切尘埃落定,她决定用一场天衣无缝的逃离,和她掌权的势力,狠狠报复傅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