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么寄给我黑色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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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七周年,许念收到了一个快递,没有寄件人。她划开胶带,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高跟鞋。

一只染着暗褐色血迹的,左脚高跟鞋。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是它。

七年前,被她亲手埋在城郊荒山里的那一只。鞋子下面,压着一张卡片,

上面是冰冷的打印字体:“你们的幸福,还剩30天。”1.“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冲破喉咙。许念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盒子,连连后退,

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谁寄来的?谁知道这件事?不,

不可能!当年明明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客厅的门开了。“念念?怎么了?

”一道沉稳温和的男声传来。沈聿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

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深邃而平静,他是江城最有名的金牌律师,也是许念结婚七年的丈夫。

看到许念煞白的脸和地上的盒子,他眉头微蹙,快步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松木香。

许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袖,指尖都在发抖。她颤抖着,

指向地上的那个盒子。“鞋……鞋……”沈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当他看清盒子里那只染血的高跟鞋时,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只有一刹那,

但许念还是感觉到了。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松开她,走过去,从容地捡起那张卡片。

“你们的幸福,还剩30天。”他平静地读出声,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恶作剧而已。

”他说着,将卡片和鞋子重新放回盒子里,盖上,仿佛那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不是的!

”许念快要疯了,“沈聿!你再看看那只鞋!是七年前的那只!是我们……”“念念。

”沈聿打断她,他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冷静,理智,

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听我说,这只是一个想敲诈的鼠辈,玩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七年前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地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可是……”“没有可是。”沈聿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这件事,

交给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有我。”有我。

这是沈聿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七年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这句“有我”,

天大的事,似乎都能迎刃而解。许念看着他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睛,狂跳的心,

终于慢慢平复了一些。对。有他在。沈聿是江城最厉害的律师,逻辑缜密,手段通天,

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好……”她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沈聿替她擦去眼角的泪,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去画室画画吧,

你不是说今天有个灵感要画下来吗?晚饭我来做。”他像往常一样,

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许念顺从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自己的画室。客厅里,

沈聿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那个快递盒,走到阳台,

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给你一个小时,

查一个同城快递的寄件人信息……对,匿名的……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这个人挖出来!

”挂了电话,他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镜片后的眸子里,

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深不见底的暗色。画室里,许念根本无心作画。她坐在画架前,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那只鞋,那张卡特,像两只鬼手,死死地掐着她的心脏。

她努力让自己相信沈聿的话,那只是一个恶作剧。可七年前那个雨夜,那片泥泞的荒山,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一幕一幕,如同电影快放,在她脑海里疯狂闪现。不!别想了!

许念用力地甩了甩头。她站起身,想喝口水冷静一下。可当她走到门口时,

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客厅里,沈聿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有几个字,

飘进了她的耳朵。“……处理干净……不要让她知道……”许念的心,猛地一咯噔。

不要让她知道?不让谁知道?是她吗?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她的?

一个微小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怀疑种子,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在她心底生了根。

今天的沈聿,有点不一样。他太冷静了。冷静得……近乎冷酷。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

会有这么一天。2.那一晚,许念失眠了。身旁的沈聿呼吸均匀,似乎早已熟睡。

可许念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那只染血的高跟鞋。她悄悄地转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

看着丈夫的侧脸。轮廓分明,英俊如初。七年来,这张脸,是她安全感的全部来源。可现在,

她却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吗?还是说,他在演戏?

如果是演戏,那又是为了什么?第二天一早,许念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沈聿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早餐,阳光洒在他身上,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岁月静好。

昨天那个可怕的快递,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噩ها梦。“醒了?”沈聿端着煎蛋和牛奶走过来,

“快去洗漱,吃完饭我送你去画展。”今天,是许念筹备了半年的个人画展开幕的日子。

“嗯。”许念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画展非常成功。

作为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新锐画家,许念的作品备受追捧。媒体的闪光灯,朋友的恭贺,

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件可怕的事。直到她接到闺蜜林蔓的电话。“念念!恭喜啊!

你的画又卖出天价了!今晚必须请客!”林蔓是许念最好的朋友,也是她七年前那件事,

唯一的、模糊的知情者。“好啊。”许念笑着答应。她也确实需要找个人,好好地放松一下。

晚上,两人约在了一家高级西餐厅。“念念,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林蔓担忧地问。许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昨天的事,告诉她。她需要一个旁观者,

来帮她分析。听完她的叙述,林蔓的脸色也变了。“染血的高跟鞋?倒计时?

”林蔓的眉头紧紧皱起,“念念,这事不简单啊!七年前那件事……”“嘘!

”许念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林蔓压低声音:“你确定,当年的事处理干净了?

”“应该是吧……”许念有些不确定,“当年,都是沈聿处理的。他说,万无一失。

”“沈律师的能力我当然信。”林蔓抿了一口红酒,“但是,念念,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沈聿的反应。”林蔓一针见血,“他太冷静了。正常男人,

看到自己老婆收到这种死亡威胁,就算再能装,也该有点情绪吧?可听你说的,

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林蔓的话,和许念心中的那个怀疑,不谋而合。“你也这么觉得?

”许念的心,又悬了起来。“对啊!”林蔓说,“而且,你想想,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几个?

除了你,我,沈聿,还有……”林蔓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许念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蔓蔓,

你说……会不会是沈聿……”她不敢把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出口。“你是说,

东西是他自己寄的?”林蔓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吓唬你?

图什么啊?”是啊,图什么呢?许念也想不通。这顿饭,两人吃得心事重重。告别林蔓,

许念一个人开车回家。夜色已深,路上车辆稀少。当她开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

一辆黑色的大货车,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完全无视红灯!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许念的瞳孔猛地放大,她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吱——!”轮胎摩擦地面,

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她的车与大货车擦身而过,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才堪堪停下。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撞得她头晕眼花。如果她刚才的反应,再慢零点一秒,现在,

她可能已经变成一团肉泥了。许念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是意外吗?不!那辆货车,就是冲着她来的!是谁?

是那个寄快递的人吗?他不止是想勒索,他还想要她的命!许念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就要报警。可就在这时,她看到后视镜里,一辆熟悉的车,正缓缓地从她身后开过,然后,

消失在夜色中。是沈聿的车。她不会认错,那辆黑色的宾利,整个江城只有一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说,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会很晚回家吗?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

瞬间窜遍了许念的全身。难道……刚才那辆货车,是他安排的?

3.许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浑身冰冷,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客厅的灯亮着。沈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看到她额角的擦伤和苍白的脸,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受伤了?”他快步走过来,

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许念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恰到好处的“担忧”,只觉得一阵反胃。

都是装的。全都是装的。她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她的声音,

尖锐而颤抖。沈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念念,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许念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沈聿,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不是说,

你今晚有应酬吗?”沈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临时取消了。”他平静地回答。“是吗?

”许念一步步逼近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南的十字路口?

”“就在我,差点被一辆大货车撞死的时候!”沈聿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出车祸了?

”他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放开!

”许念用力地甩开他。“沈聿,你别再演了!我全都看到了!”“那辆货车,

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想杀了我,对不对?”“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沈聿的脸色,沉了下来,

语气也变得严厉,“许念,你知不知道你在指控谁?”“我当然知道!

”许念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在指控我的丈夫!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枕边人!”“那个快递,

也是你寄的吧?什么倒计时,什么威胁,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七年前的事吗?你怕我把当年的事说出去,所以,你想杀人灭口?”空气,瞬间凝固。

沈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失望,有痛苦,

还有一丝……许念看不懂的深沉。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样的人?”许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但理智,

很快被恐惧和愤怒占据。“不然呢?你怎么解释你今晚的出现?你怎么解释,那个快递?

”“我说过,快递的事,我会处理。”沈聿闭上眼,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至于今晚,

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在后面跟着你。没想到……”“不放心我?”许念冷笑,“是跟着我,

确认我死了没有吧!”“够了!”沈聿一声怒喝。他从未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许念,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他转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你去哪?”许念的心,猛地一沉。“我出去一趟。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砰!”门被关上了。偌大的客厅里,

只剩下许念一个人。她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七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哭了好久,她才慢慢地冷静下来。不。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不能相信沈聿的任何一句话。她要自己去找证据!一个念头,

猛地窜入她的脑海。打印机!那张卡片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如果,她能在家里,

找到和卡片上字体一模一样的打印机……许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冲进了沈聿的书房。沈聿的书房,是家里的禁地,平时她很少进来。她打开电脑,打开文档,

将那句“你们的幸福,还剩30天”打了出来。然后,她开始疯狂地切换字体。宋体,不是。

黑体,不是。楷体,也不是。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生僻的字体,映入她的眼帘。

长宋体。她颤抖着手,点了下去。屏幕上的字,瞬间,和她脑海里那张卡片上的字,重合了。

一模一样。许念的血,凉了半截。她看向墙角那台黑色的激光打印机。就是它!

就是这台打印机,打印出了那张催命的卡片!证据确凿。沈聿,就是那个恶魔。

许念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该怎么办?报警吗?不。没有用的。

沈聿是最好的律师,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为自己脱罪。更何况,七年前的事,

她自己也不干净。逃?她能逃到哪里去?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能把她找出来。绝望,

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就在这时,书桌上,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抽屉,

她以前从未留意过。里面,会是什么?许念找来工具,用力地撬开了锁。抽屉里,

只有一个陈旧的牛皮文件袋。她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最上面一张,是一份……精神鉴定报告。而报告上的名字,赫然是——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