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醒来时,头痛欲裂。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这是我来到这个名为“大晟”的朝代的第三年,却依然无法适应这里的寒冷。我叫陈远,
一个寒门出身的医学生。或者说,曾经是。三年前,我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中医学生,
在一次古籍研究中意外穿越到这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如今的身份,
是京城太医院最低等的医助,负责给那些正式医官打下手,做些煎药、捣药的杂活。“陈远!
还不起来煎药?”门外传来王管事的吆喝声,我连忙从硬板床上爬起,
胡乱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医助服。太医院的药房总是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
数百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安心的香气。
我熟练地称量着今日要用的药材,手指拂过每一味药时,都能感受到它们独特的质地和温度。
这是我在这陌生时代唯一的慰藉——至少,这些草药还是我熟悉的模样。
“今日要给安国公府上送药,你可仔细些。”王管事板着脸吩咐,“若是出了差错,
你我都担待不起。”我低头称是,心里却有些打鼓。安国公是当朝权贵,他的独子患了怪病,
太医院多位医官诊治无效,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今日这服药,是院使大人亲自开的方子,
若是再无效,恐怕...我摇摇头,甩开这些杂念,专心控制着火候。煎药看似简单,
实则大有讲究。火候、时间、水量,每一样都直接影响药效。就在我全神贯注之时,
一阵剧痛突然从头顶传来。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钻进了我的脑子。
无数陌生的知识和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我甚至来不及呼痛,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陈远?
你怎么了?”王管事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而我却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信息洪流中。
《青囊经》、《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一部部我只在古籍中见过书名的医典,
此刻却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不仅仅是文字,
还有无数诊脉手法、针灸技法、药方配伍...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些医书中的内容,
远比我在现代见过的任何版本都要完整、精深。“我这是...”我艰难地撑起身子,
却发现刚才的剧痛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你是不是累病了?
”王管事难得地露出关切之色,“今日的药我让别人去送,你回去歇着吧。”我本想拒绝,
却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安国公公子的病征我刚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竟然与传承中记载的“寒热错杂症”极为相似。而院使大人开的方子...“管事,
这服药...”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以我现在的身份,质疑院使的方子,
无异于自寻死路。“这服药怎么了?”王管事疑惑地看着我。“没、没什么。”我低下头,
“我只是觉得,今日这药的气味似乎有些不同。”王管事不疑有他,催促我赶紧回去休息。
我走出药房,心中却翻江倒海。刚才那一瞬间,我已经看出院使的方子有问题。
不是方子本身不对,而是缺少了一味关键的引子——赤芍。安国公公子表面上是热症,
实则体内有寒邪郁结。若不疏通经络,直接清热,反而会加重病情。可我该说吗?
一个最低等的医助,质疑太医院院使的诊断?我苦笑着摇摇头。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
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的狭小房间,我试图理清思绪。
刚才涌入脑海的医学知识太过庞大,我需要时间消化。“难道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
”我喃喃自语。三年来,我一直在底层挣扎,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
竟然还有这样的机缘。接下来的几天,我借口身体不适,告假在住处整理脑海中的医典。
越研究越是心惊,这些失传的医书里记载的医术,远超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在传承的最后,我发现了这样一段话:“医者,仁术也。然医可活人,
亦可杀人。望得吾传承者,谨守本心,勿入歧途。”这段话让我不寒而栗。难道这医圣传承,
还包含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七日后,我正在院中晾晒药材,
突然听到几个医官在议论:“听说了吗?安国公公子病情加重,已经昏迷不醒了!
”“院使大人的方子不是一直用着吗?”“谁知道呢...安国公大怒,
说要是不治好他儿子,就让太医院上下好看!”我心里一沉。果然如我所料,
院使的方子出了问题。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作为一名医者,
明知有救人之法却袖手旁观,实在有违本心。可若是出面,必将得罪院使,
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我该怎么办...”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内心挣扎不已。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陈医助!陈医助快开门!”我打开门,
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那人面色焦急,
却难掩一身贵气。“您是...”“我是安国公府上的管家,姓周。”中年人直接说明来意,
“听闻陈医助对药材颇有研究,特来请教。”我心中警铃大作。
安国公府的人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周管家言重了,
我只是个小小的医助...”“陈医助不必谦虚。”周管家打断我,“有人告诉我,
那日煎药时,你曾说过药味有异。”我背后瞬间冒出冷汗。是谁?那日我在药房的话,
怎么会传到安国公府?“在下只是随口一说...”“陈医助,”周管家突然压低声音,
“公子病情危急,若你有任何见解,但说无妨。若是能治好公子,国公必有重赏。”重赏?
我心中苦笑。在这种权贵眼中,我这样的寒门子弟,恐怕与蝼蚁无异。治好了是应该的,
治不好...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一个让我摆脱现状的机会。“周管家,
在下确实有些想法。”我深吸一口气,“但需要亲眼见到公子,才能确诊。
”周管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安国公府的奢华超出了我的想象。亭台楼阁,
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权势。我跟着周管家穿过数道回廊,终于来到了公子的寝殿。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不是药味,也不是病人的体味,
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安国公赵元昊坐在床前,面色阴沉。他看上去四十多岁,
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仅仅是被他扫了一眼,我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就是那个说药有问题的医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国公,
在下不敢质疑院使大人的方子。”我谨慎地选择措辞,“只是觉得,公子的病或许另有蹊跷。
”“哦?”赵元昊挑眉,“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蹊跷?”我走到床前,
仔细观察着昏迷不醒的安国公公子赵瑾。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确实是热症的表现。
但我注意到,他的指甲微微发紫,这是体内有寒的征兆。“可否让在下为公子诊脉?
”赵元昊点了点头。我将手指搭在赵瑾的手腕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脉象浮数,似是热症,
但沉取时却能感到一丝滞涩。果然如我所料,是寒热错杂之症。“如何?”赵元昊问道。
“回国公,公子并非单纯的热症,而是外热内寒,寒邪郁结于内,不得发散。若一味清热,
反而会加重病情。”赵元昊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的意思是,院使的诊断有误?
”“在下不敢。”我连忙低头,“只是认为,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什么思路?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关键时刻到了。“用温经散寒之法,佐以疏通经络之药。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安国公的反应。许久,
赵元昊才缓缓开口:“你有几成把握?”“七成。”我实话实说。虽然传承中的记载很明确,
但我毕竟是第一次实践。“好。”赵元昊站起身,“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治好了瑾儿,
重重有赏。若治不好...”他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我压下心中的紧张,
开始口述药方:“桂枝三钱,白芍四钱,炙甘草二钱...”每说一味药,
我都能感觉到周围医官们质疑的目光。这个方子与院使的清热方截然相反,在他们看来,
简直是胡来。但只有我知道,这才是对症之方。药煎好后,我亲自喂赵瑾服下。
然后守在床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赵瑾的额头开始冒汗,面色也逐渐由潮红转为正常。“热退了!热退了!
”一个侍女突然惊喜地叫道。我上前诊脉,脉象果然平稳了许多。“国公,公子已无大碍。
再服两剂,应当就能醒来。”赵元昊看着面色明显好转的儿子,
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好!好!陈医助果然医术不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我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在下不敢求赏,
只愿能继续钻研医术,救治更多病患。”赵元昊欣赏地看着我:“不居功,不自傲,很好。
这样吧,我荐你入太医院为正式医官,如何?”这正是我想要的。有了正式医官的身份,
我才能更好地利用医圣传承,也才能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谢国公!”离开安国公府时,
天已经蒙蒙亮。我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心中百感交集。医圣传承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也将我推入了权贵的漩涡。安国公的赏识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无论如何,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回到太医院,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羡慕,有嫉妒,
也有敬畏。王管事一改往日的冷淡,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陈医助...不,陈医官,
恭喜啊!安国公府刚派人来传话,说已经举荐你为正式医官了!”我淡淡点头,宠辱不惊。
然而,就在我准备去办理晋升手续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远,你好大的胆子!
”我回头,看见太医院院使李时雍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如水。“院使大人。”我躬身行礼。
李时雍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攀上安国公,就能在太医院为所欲为了?
”“在下不敢。”“不敢?”他冷笑,“质疑我的诊断,擅自更改药方,
哪一条都够将你逐出太医院!”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院使大人,
在下只是尽医者本分,救治病患。”“好一个医者本分!”李时雍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咱们走着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在太医院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但我并不后悔。医者仁心,但也要有守护这份仁心的能力和手段。而这,只是开始。
第二章太医院的晋升比想象中顺利。有安国公的举荐,
再加上我确实治好了连院使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不出三日,委任状就下来了:正九品医官,
专司药材鉴别。这个职位不算高,却极为重要。所有进入太医院的药材,都要经过我的鉴定。
油水丰厚,也容易得罪人。我明白,这是安国公的特意安排——既给了我实权,
又让我不得不依靠他的庇护。“陈医官,这是新到的川贝,您过目。
”药库的管事谄媚地捧上一个锦盒。我拈起一颗贝母,在指尖轻轻摩挲。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相应的信息:松贝,产自川西,质地坚实,表面色泽洁白,
气味微苦...“这批货不错。”我点点头,“入库吧。”管事如释重负,连忙命人搬运。
这样的场景,这些天来我已经习惯了。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前来巴结讨好的人络绎不绝。
有药商,有同僚,甚至还有其他府上的管家。但我始终保持着距离。在这个位置上,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陈医官,院使大人请您去一趟。”一个药童前来传话。
该来的总会来。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向院使衙署走去。李时雍的衙署布置得极为雅致,
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案上摆着精致的文房四宝。他正在批阅文书,见我进来,
只是抬了抬眼皮。“坐。”我依言坐下,静待他开口。“陈医官上任已有半月,可还习惯?
”他放下笔,语气平淡。“托院使大人的福,一切安好。”“那就好。”李时雍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浮沫,“安国公府派人来,说要你定期过府请脉。你可愿意?”我心里一紧。
这是要将我绑在安国公的战车上?“在下谨遵院使安排。”“很好。
”李时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既然安国公如此看重你,太医院自然不会亏待。从下月起,
你的俸禄提升至从八品。”我连忙起身谢恩。“不过...”他话锋一转,“有得必有失。
你既得了安国公的赏识,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请院使大人明示。”李时雍站起身,
走到窗前:“朝中局势复杂,安国公虽权势滔天,却也树敌众多。你既是他举荐的人,
难免会被人视为国公一党。”我沉默不语。这正是我担心的。“太医院历来中立,
不参与朝争。但你如今...”他回头看我一眼,“好自为之。”离开衙署,我心情沉重。
李时雍的话既是警告,也是提醒。我已被打上安国公的烙印,再难独善其身。接下来的日子,
我小心周旋。除了定期去安国公府请脉,其余时间都待在药库,潜心研究医圣传承。
越是研究,越是惊叹于传承的精深。不仅有望闻问切的精妙法门,
还有制药、针灸、甚至是养生修炼的法门。我按照传承中的方法调息养气,不过月余,
就感觉耳目聪明了许多,连记忆力都大有提升。更神奇的是,我现在只需轻触药材,
就能感知其品质优劣,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其中的“气”。这日,我正在鉴定一批新到的灵芝,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怎么回事?”一个药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陈医官,不好了!
药房那边出事了!”我快步走向药房,只见几个医官围在一起,
中间躺着一个面色青紫的药工。“是中毒!”一个医官判断道,“快取解毒散!
”我蹲下身检查,发现药工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药材。掰开他的手,
几粒红色的果实滚落在地。“相思子?”我心头一凛。这可是有剧毒的药材!
再看药工的症状:面色青紫,呼吸微弱,瞳孔散大...确实是相思子中毒的表现。“让开!
”我推开正在准备灌解毒散的医官,“他中的是相思子毒,解毒散没用!”“那怎么办?
”众人慌了神。我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传承中的解毒法门。有了!“快取绿豆三两、甘草一两,
急煎浓汤!”我一边吩咐,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
我解开药工的衣服,找准几个穴位,迅速下针。银针入穴,药工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按住他!”我低喝,继续施针。这是我第一次实践传承中的针灸解毒法,心中也没底。
但眼下情况危急,只能放手一搏。随着银针的刺入,药工的面色逐渐由青紫转为苍白,
呼吸也平稳了些。这时,绿豆甘草汤也煎好了。我让人扶起药工,小心地灌了下去。
不过一刻钟,药工悠悠转醒,虽然虚弱,但性命已然无碍。“神了!陈医官真是神医啊!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刚要说话,
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陈医官好手段,连相思子毒都能解。”我回头,
看见李时雍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面色复杂。“院使大人。”我起身行礼。
李时雍走到我面前,目光如炬:“相思子毒极为罕见,解毒之法更是失传已久。
不知陈医官从何处学得?”我心里咯噔一下。传承之事绝不能暴露,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家传的偏方而已,侥幸奏效。”我含糊其辞。李时雍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
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陈医官有如此医术,待在药库实在是屈才了。从明日起,
你来医诊堂当值吧。”医诊堂是太医院直面病患的地方,能接触到各种疑难杂症,
也是晋升的捷径。我知道,这是李时雍的试探。他想看看我的医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谢院使大人。”我坦然接受。既然藏不住,那就索性展现出来。在这个世界上,
有时候展现价值,反而是最好的保护。医诊堂的工作比药库繁忙得多。每日前来求诊的,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病症也是千奇百怪。我谨守本分,认真诊治每一个病患。
有医圣传承相助,很多在别人看来棘手的病症,我都能找到解决之法。不知不觉间,
“陈神医”的名声渐渐传开了。这日,我正准备下值,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陈医官,
贵妃娘娘宣您即刻进宫!”我心里一沉。后宫之事最为敏感,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可知所为何事?”小太监压低声音:“是七皇子,突发急症,
太医院的几位大人都束手无策...”七皇子?我记起这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幼子,
年仅八岁。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不敢怠慢,连忙收拾药箱,随太监入宫。
皇宫的富丽堂皇超出想象,但我无暇欣赏。穿过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了贵妃居住的长春宫。
殿内气氛凝重,几位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贵妃坐在床前,泪眼婆娑。“微臣陈远,
参见贵妃娘娘。”“快起来!”贵妃急切地说,“快给皇儿看看!”我起身走到床前,
只见七皇子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把脉之后,我心里有了数。这是中了某种寒毒,
而且不是寻常的寒症。“娘娘,七皇子可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贵妃想了想:“今日皇儿在御花园玩耍,回来后就成了这样...”御花园?
我仔细检查七皇子的指甲,发现指尖有细微的青色斑点。“是冰蚕毒。”我判断道。
“冰蚕毒?”众太医面面相觑,“那是什么?”“一种罕见的寒毒,
通常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植物上。”我解释道,“七皇子应该是触碰了带毒的植物。
”贵妃慌了:“那...那能治吗?”“微臣尽力。”我取出银针,准备施针驱毒。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且慢!”我回头,
看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正是当今圣上,晟明帝。“参见陛下!
”殿内众人齐刷刷跪倒。“平身。”晟明帝走到床前,审视着我,
“你就是那个治好安国公儿子的陈远?”“正是微臣。”“你有把握治好皇儿?
”“七成把握。”晟明帝盯着我看了片刻,终于点头:“治吧。若治好皇儿,朕重重有赏。
”我稳住心神,开始施针。冰蚕毒极为阴寒,需用特殊手法才能驱除。我按照传承中的法门,
将内力灌注于银针,缓缓刺入穴位。随着银针的刺入,七皇子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
最后一针落下,七皇子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皇儿!”贵妃惊叫。“娘娘放心,
毒已经排出来了。”我收起银针,“再服几剂温补的药,休养几日便无大碍。”果然,
不过半个时辰,七皇子就悠悠转醒。晟明帝大喜,当即赏赐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陈爱卿医术超群,留在太医院实在是屈才了。”晟明帝意味深长地说,“朕看,
太医署还缺个副使,就由你担任吧。”我心中一震。太医署副使是正六品,连升三级!
这是天大的恩宠,也是天大的危机。“微臣谢陛下隆恩!”我跪地谢恩,心中却警铃大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这般快速晋升,不知会招来多少嫉恨。果然,回到太医院后,
李时雍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陈副使真是年轻有为啊。”他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