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背脊紧贴着冰冷的玻璃柜,退无可退。
疯子。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
原来这三年,不,或许更久以前,他就一直在暗处窥视着她,收集着她丢弃的一切。
“走吧,回房。”
夏闻笙没有给她更多消化的时间,直接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的主卧,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后山的枫林,深灰色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央。
“咔哒。”
房门落锁。
夏星眠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去洗澡。”
夏闻笙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开始解袖扣。
夏星眠站在原地没动,脚下像是生了根。
孤男寡女,刚领了证。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成年人都懂。
可是……她怕。
“我……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试图拖延时间,声音细若蚊呐。
“衣帽间有新的,还是说,你想穿我的?”
夏闻笙神色淡淡。
夏星眠咬着唇:“我……我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洗……”
话音未落,夏闻笙解扣子的手停住了。
“星眠。”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清晰可闻。
“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
夏星眠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巨大的恐惧压垮了理智。
她转身就想往浴室跑。
但晚了。
腰肢一紧,天旋地转。
夏闻笙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
“看来,你是想让我帮你。”
“不!放开我!我自己洗!”夏星眠在他怀里拼命扑腾,双腿乱蹬,“夏闻笙你放开我!”
“乱动什么?”
夏闻笙眉头微皱,大掌在她臀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再动,就在这里办了你。”
一句话,效果立竿见影。
夏星眠瞬间僵住,不敢再动弹分毫。
浴室大得像个小型游泳馆。
圆形的**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热气蒸腾。
夏闻笙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禁在镜子与胸膛之间。
他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伸出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那是他的衬衫。
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透着一股禁忌的诱惑。
“别……”夏星眠抓住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你了……”
夏闻笙动作不停,轻易地拂开她的手,声音冷淡:“刚才在楼下,没看见你自己腿上的伤?”
夏星眠一愣。
伤?
随着衬衫落地,她身上只剩下一套白色的棉质内衣。
夏闻笙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
白皙纤细的小腿胫骨处,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紫得发黑,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那是昨天被夏婉踹翻箱子时,撞到的。
当时太绝望,根本顾不上疼。
夏闻笙单膝跪地。
他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块淤青。
“嘶——”夏星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缩回腿。
夏闻笙握住她的脚踝,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谁弄的?”
他明知故问。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
“……不小心撞的。”
夏星眠不敢提夏婉,怕他发疯。
“撒谎。”
夏闻笙抬起头,眼底墨色翻涌。
“是夏婉。”
他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油。
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前戏,也没有粗暴的掠夺。
他只是把夏星眠抱进浴缸,帮她洗净身上的尘土和汗水。
动作细致,甚至称得上温柔。
但这种温柔,却让夏星眠感到更深的恐惧。
因为他在清洗的过程中,视线一寸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
那种眼神,不是在看人。
是在看一件终于落入掌心的私有物。
洗完澡,夏闻笙用浴巾将她裹住,抱回了大床上。
他坐在床边,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按在那块淤青上。
“忍着点。”
“唔……”
滚烫的手掌用力揉搓着伤处,痛感钻心。
夏星眠疼得冷汗直冒,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叫出声。
“疼就喊出来。”
夏闻笙一边揉,一边盯着她隐忍的脸。
“记住这种疼。”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这是夏家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
“等这块淤青散了,你就彻底干干净净,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夏星眠痛得视线模糊,透过朦胧的泪眼,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不是风景,也不是佛像。
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
阳光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那是高二时的她。
而拍照的角度……
就在她的后座。
夏星眠浑身血液逆流。
高二那年,夏闻笙明明在国外留学!
他到底……监视了她多久?
“好了。”
夏闻笙松开手,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指。
他看着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伸手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随后,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手臂一伸,将僵硬的夏星眠强行捞进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睡吧。”
他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声音恢复了那种礼佛般的清冷。
“今晚不碰你。”
“来日……方长。”
黑暗中,夏闻笙的手搭在她的腰间,那串沉香佛珠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硌着她的皮肤。
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夏星眠睁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而此时,楼下的客厅里。
忠叔正在指挥佣人整理着一个行李箱。
“把这些旧衣服都处理掉,先生说了,夫人以后只穿高定。”
“是。”
佣人拿起那只缺角的毛绒兔子,犹豫了一下:“管家,这个……也要扔吗?好像很旧了。”
忠叔看了一眼那只脏兮兮的兔子。
那是刚才先生特意交代过的。
“不。”忠叔接过兔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个擦干净,放到先生的书房去。”
“放在……那个最上面的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