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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砚希刚收拾好行李箱,房门被一脚踹开。
谢琳琅裹挟着怒气冲进来,目光扫过行李箱,眼底寒意更甚。
她一把将他狠狠搡倒在地。
“收拾东西?想逃?”
她声音冰冷:
“做了亏心事就想一走了之?”
董砚希后脑磕在坚硬的地板上,一阵眩晕。
他撑起发颤的身体,喉咙干涩:
“......什么事?”
“还装傻!”
她指着他,指尖几乎触碰在他鼻尖:
“亦安喝了你的汤,全身起红疹,瘙痒溃烂!医生查不出过敏源!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脏东西!”
“药材......是你以前买的。”
他艰难开口,眼前阵阵发黑:
“你说我熬夜赶项目,心神不宁......”
“闭嘴!”
提及过去仿佛火上浇油,她眼中怒火更炽:
“董砚希!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这么恶毒!嫉妒他,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不等他回答,厉声朝门外喝道:
“拿进来!”
保镖应声而入,手中托盘上放着一只小碗,里面盛着橙黄色的细腻粉末。
董砚希瞳孔骤然紧缩——芒果粉。
三年前她让闺蜜做了一个芒果蛋糕,他吃下后险些丧命。
那晚她守在急救室外哭到崩溃,握着他的手发誓绝不再让他碰任何芒果制品。
誓言犹在耳畔,此刻却像最尖锐的讽刺。
“不......”
他想后退,却被保镖利落地踹中膝弯,重重跪倒。
下颌被铁钳般的手掐开,那捧粉末不由分说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
粉末呛入气管,更多的却滑下喉咙。
几乎瞬间,地狱般的反应席卷而来!
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针在同时攒刺,又像亿万蚂蚁疯狂啃噬,从口腔黏膜急速蔓延至脖颈、四肢!
喉间更像被泼进滚烫的熔岩,每一次呼吸都撕裂着肿胀的呼吸道,吸进的空气如同粗糙的砂纸!
“嗬......嗬......”
他蜷缩在地,双手失控地抓挠脖颈,抓出一道道血痕。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挣扎着朝她的方向伸出手,声音破碎不成调:
“救......救我......好难受......”
谢琳琅却只是冷冷站着,俯视他痛苦的挣扎。
“别演了。”
她声音平静得残忍:
“这只是染色的橙粉。吓唬你而已。现在,能说实话了吗?汤里,到底加了什么?”
董砚希已经听不清了。
耳鸣轰响,视野扭曲晃动,她的脸逐渐模糊。
恍惚间,似乎看见她嘴唇张合,神色闪过一丝慌乱......
“......老公?”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董砚希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院苍白的天花板,和谢琳琅憔悴的脸。
他昏睡了一整天。
过敏的痛苦仍未消退,喉咙肿胀,发不出声音。
“老公,你醒了......”
她握住他的手,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拿成芒果汁浓缩粉......我只是太生气了,想吓吓你......都怪我......”
她顿了顿,那“愧疚”底下隐隐透出一丝埋怨:
“可你也是,为什么非要跟亦安闹成这样?你不**他,我也不会......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董砚希静静看着她表演,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
看,到头来,还是他的错。
她适时地从包里抽出两份文件,递到他面前,语气温柔却不容抗拒:
“把这个签了吧。把你的那几个核心专利转到亦安名下,还有,从你股份里拨20%给他。这次你害他受了这么大罪,总该有点补偿。签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董砚希猛地抬眼看她,肿胀的喉咙挤出嘶哑的气音:
“你要我......把所有心血还有股份全给他?谢琳琅......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见他拒绝,她眼底那点伪装的温情瞬间冻结,只剩下冰冷的强硬。
“事已至此,由不得你。”
她将笔塞进他手里,用力握住:
“别逼我用别的方式。”
董砚希看着那支笔,又看向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知道,这不是商量。
他忽然笑了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好,不过,作为交换,你送我一套房子。”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了过去。
谢琳琅不耐的眼神中混着一丝厌恶,看都没看就签了,开口催促:
“好了,到你签了。”
她将文件丢回去。
真讽刺,她竟然连看多一眼协议内容都觉得欠奉。
然后,他低下头,在文件上快速签下名字。
笔迹潦草,却异常决绝。
“谢琳琅,”他扔开笔,空洞的目光望进她眼底,“你会后悔的。”
她仿佛没听见,迅速检查签名,收好文件,神色恢复疏离。
“你好好休息,明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到时来接你。”
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